于华兵：湖滨人家尽枕河

　　烟波浩淼的微山湖水，象母亲的乳汁，滋润着鲁南地区一方水土，也养育着一方人。

　　捕鱼

　　春天到了，流向微山湖的河叉水面上，冒出纤细的芦苇芽，一场春雨过后，几天不见，就会串出水面半米来高；湖边连片的水塘里，小荷才露尖尖角。这儿正是下网捕鱼的好地方。鱼网多为园型，长约五、六米，直径约为一尺左右。将网沉入两三米深的水中，网的一端开口，并用成片的渔网，将其水域分割开来，就象是给鱼虾布下的迷魂阵。渔网一头系于竹竿上，把竹竿插入水下泥里，另一头露出水面半米左右，作为标记。

　　暮春三月的清晨，天气还有微微的寒意。天刚亮，捕鱼者摇一叶扁舟，在水面上缓缓而行。船行到做好标记的渔网前，用篙将小船挽住，慢慢地提起渔网，大大小小的鱼儿和欢蹦乱跳的虾，在网内急得乱跳，匆匆从网里的一头，跑到另一头。把网提出水面，解开绳子，将里面鱼和虾倒入船上桶内，老人家脸上路出满意的笑容。我站在岸边，向船上的鱼翁问好：“大爷，逮多少了？”他也会笑嘻嘻地回答：“不多，才四五斤”。

　　卖鱼

　　湖滨人家的村庄都布不大，大点的有二、三十户，星罗棋布分布在湖区的周围。五、六个村庄就会在人数相对多的村中心，形成小小的集市。约定农历的一、四、七成集。大多数商品，是百姓生活日用品。有的庄户人家就从自家园里，采摘新鲜的蔬菜，拿到这里交易。三里、五里乡亲，彼此之间都认识，少了你来我往杀价。也没有城镇市场上的喧嚣，让人喘不过气来。

　　集市的一头，准会有新鲜鱼市的交易。因为有鲜鱼要买卖，集市大约从早上六点钟开始，八点钟就散集了。五点多，捕鱼者就离船上岸，骑车来到市场。一到地方，就忙着把刚从水里打来的鱼，按鲤鱼、鲶鱼、鳝鱼等鱼的种类和大小、分开放到水盆里。鱼儿刚刚离开自己家，晕晕乎乎拼命地摇头摆尾，还没有明白过来，就从卖鱼的手中，转到了买鱼的手中。早就听说微山湖里，有四个鼻孔的鲤鱼。或许是缘分的缘故，我去了几次，也没有见到；多少让我感到有点遗憾。

　　水上人家

　　这几年，随着微山湖一带煤炭的开采，靠着大运河黄金水道，少数祖祖辈辈以打鱼为生的渔民，搞起了运输煤炭的生意。停泊在滕州港的一条条运输煤炭的大船，就是一户户水上人家。清晨，船上的女主人，早早地起床了，急匆匆叫起睡梦中孩子，到附近小学去上学。然后，就到集市上去买菜。她们从小就在湖边长大，天生就会做鱼。把从集市买来鲜鱼，开膛破肚，放到锅中，添上几瓢湖水，再往锅中放入几个辣椒、两棵葱、少许花椒，炖上一会儿，端上餐桌，就是一顿丰盛的午餐。几个船老大，都是能开怀畅饮的汉子，你来我往，拳杯交错，一顿饭下来，船老大就像餐桌边的酒瓶一样，东倒西歪。他们躺在船舱里，鼾声如雷。

　　酒足饭饱的船老大，站立船头。用粗犷喉咙唱着：“开船喽——”。“乌……”，伴随着一阵长长的汽笛声，在清脆的鞭炮声欢送下，一条条满载乌金驳船，承载着微山湖畔水乡人家希望和梦想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