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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猿的故事》的读后感大全

2022-06-10 09:52: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金丝猿的故事》的读后感大全

  《金丝猿的故事》是一本由李渝著作,后浪丨九州出版社出版的216图书,本书定价:42.00元,页数:2021-4,特精心收集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金丝猿的故事》读后感(一):模糊的人物、暧昧的情愫、浮光掠影的山林江水

  暗香浮动,月光朦胧,在月光下做的事都应该被原谅,因为,它们是这样的敏感这样的纯洁这样的诚恳,这样不计后果地尝试超升。好美的一本书。在看的过程中,很多部分被圈起来,很多部分被读出来,极其华美,无论是视觉上还是听觉上,都让我欲罢不能。后来觉得要写点什么的时候,独独想起了这句。李渝的文字——“文学无他,就是文字”中的文字——“这样的敏感这样的纯洁这样的诚恳”,看完怅然若失,想不到是“这样不计后果”。

  李渝的描写是“不计后果”的。

  写小院一隅花木是“米白色的栀子、桃红色艳红色和紫红色的杜鹃、火红色的合欢、湖绿色的棕榈、灰绿色的相思、碧绿的美人蕉、翠绿的羊齿、墨绿的葛藤,金色的夕阳一片镏镀,千百种颜色交融汇织,展开壁画的景势”;

  写府内的美食是“一个个通体雪白,皮层轻得像羽绒,薄得似粉笺,从外到内没一层纠葛,……而那玫瑰馅,可是用整粒的核桃,过滤得比绸子还滑溜的山楂和金枣泥,和在青梅水中浸过的新鲜玫瑰花瓣调制的,……”

  还有那“高高低低叠叠重重的绿色接续绿色和绿色的树林”、那关于爱情的定义和咏唱(52页始)……一系列游离于故事之外的内容,李渝不厌其烦地着墨,极尽华彩,偶尔会留置一个榫,与小说后面的卯进行接合。

  而故事以及里面的人物,则像是被这些层层叠叠的文字所遮掩了起来。长安里的绿植愈是蓊郁,马将军的面目愈是模糊,书中的第一部分马将军的出场不可谓不多,但总像是余晖照耀下的身影,空见其人,不知其里。而其儿子与二妻子的私奔,则更是在这样的手法下更显暧昧。

  可是到了后半部分,当三个部分开始结合,模糊的人物、暧昧的情愫、浮光掠影的山林江水,一切如此匆忙,宿命的轮回迅速交代,可是故意留白的故事情节——“你必须自己找出它的内容,它的情节、细节、观点、上下脉络、经纬组合、起承转合,以便连续成对你具有意义的本事”——更像是被中途挡住的弧光,作者似乎已经写爽了,故事仓促收场,一切戛然而止。

  伴随着金丝猿的闪现与消失,故事也来到了结尾,一切前文提到过的绿植、景况、人与事,按着布置一一闪回。依然是“这样的敏感这样的纯洁这样的诚恳”,我想这是作者重新修订过的版本,她想表达的如流星如月光如载负着月光的河水,都已经在凝聚与窜聚中编造完成,如果过分算计后果,反而无法达到现在流光溢彩般的文字效果。

  《金丝猿的故事》读后感(二):历史不发生在当时、不存在于现场,历史发生在叙述之间、实存在语言文字中。

  历史不发生在当时、不存在于现场,历史发生在叙述之间、实存在语言文字中。

  ——这句话是书中主人公马将军战后领到了一个闲散军衔后所领悟到的。

  好喜欢这句话,我们很难客观地重现历史,因为它已经被有心人可以打扮了一番。真的未必有幸能看到,而看到的又未必是真的。

  作者在《后记》中也提到,这本书的重新修订导致细节也随之变动,与其说是修订 不如说是再幻想。作者也越发领悟了一件事——文学无它,就是文字。

  这是金丝猿的故事,也是马将军的故事。

  寂寞沉闷的战后时期,热情被储藏和沉积,酝酿着,经过战争的人等待着另一场战争,不曾经过战争的人等待着一件欲死欲活的爱情。

  一位在1945横渡海峡去了岛屿的马至尧将军,娶了一位和前妻长相酷似的女子。可她终究和第一任妻子一样,背叛了他。而且还是以他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和前妻所生的长子一起离开了。

  当我以为这是一个和《雷雨》故事相近的小说时,发现这不过只是故事的开始。人生的滑铁卢在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将军身上并没有手下留情。

  故事不过十万字,薄薄的一本,非常好读。

  前半部讲马将军撤退后在岛上的闲散日子(我对家仆任丰的精湛的厨艺印象深刻),后半部分讲女儿马怀宁在他过世后数年带着他的骨灰回到大陆落叶归根、来到父亲故乡临庄并回忆起1948年的某场决战战役。

  故事很简单,但是作者大量极其细腻、又富有超现实的心理描写,像把单薄的故事脚本推到了一片浓郁的花丛里,细嗅之下只觉得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金丝猿因此成为一个隐喻,既暗示历史尽头那灵光一现的遭遇,也点出书写本身所带来的神秘而又华丽的冒险。

  这场阅读,确实像是一场冒险。超现实的写法有种超脱的感觉,像是看了一部文艺电影。情绪多于故事,好像看到了一杯放在桌上的水,我以为我看见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关于这本书,最有意思的莫过于寻找「金丝猿」。

  既然作为书名,那么相比一定有联系或者暗喻。书中的第一章节《栀子花》里,马将军50大寿的寿宴上,一群旧时的军官战友们回忆少年时狩猎遇到了金丝猿的事来。

  金丝猿与马将军的关系、与女儿马怀宁的关系、与那个时代的关系,每个人看完之后或许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王德威先生在序言中这样写道:有心的读者可以从李渝的叙事追踪出将军和狩猎金丝猿的关系,但我认为这不是她的本意。金丝猿稀有珍贵,来去无踪,甚至带有一丝诡谲气息,是李渝小说里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核心一迷样的核心。

  李渝文采斐然、看事通透,书中金句颇多。

  比如,

  又比如,

  再比如,

  好喜欢这段关于爱情的定义。用了这么多词汇也依然准确的描述出爱情真实的模样,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本质吧,扑朔迷离、转瞬即逝、不可多得。

  让我想起了书中的另一金句:人类不过大致分为两类,或善于斗争或善于爱情。善于斗争的无法处理爱情。善于爱情的无法从事争斗。谁要打算两者俱有而兼得,铁定会出事,世界上所有的傻瓜笨蛋输家败者烈士,莫非都是挣扎在两者之间的第三种人。

  我对序言中的那句「物色尽而情有余」很感兴趣,念起来像是一句软绵绵的咒语。专门去查了一下,发现居然是有出处的。

  物色尽而情有余,南朝 · 梁 · 刘勰《文心雕龙 · 物色》。 物色:景物。 本句大意是:景物描写得十分详尽而感情的抒发还含蓄有余。

  我国古代抒情的诗文作品,历来讲究即景抒情,情景交融。同时还大都注意写景时穷形尽相,务求充分,而抒情则含蓄蕴藉,做到 “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这句可供引用论述作品中情与景的关系,也可用以表现丰富而含蓄的辞采。

  《金丝猿的故事》读后感(三):无需降落

  文:张之浩

  印象里,李渝算不上传统的岛屿作家,相较于白先勇的现实性书写和李敖的现实性随笔,李渝的文字带有一种异化的艺术感和女性心理。在这本《金丝猿的故事》中,李渝偏爱选取悲壮的,惨烈的历史角度,但她以极其艺术的笔触加以描绘。我偏爱生死在她的小说中为艺术让步的举措,在我看来,她不将生死当作最高的主题,而艺术与灵魂的解放与缔结成为了李渝书写的展开和延续。岛屿作家中,生与死通常是主动或者被动着作最高讨论的,台湾的新旧作家往往不是在“生”中寻找着极乐和悲苦,就是在“死”之上慰问寂寞和虚无。李渝却反而将自己置于客体的位置,将自己嵌入历史的主体中反向叩问其过程,她偏执地为过程求一个结,却被动地去作解。

  主观性的叙事偏爱和外部突围的叙事推动

  李渝是张爱玲吗?张爱玲在《张看》中提出过煮南瓜“暖老温贫”,说中国人最见得此类景象,它暗含了一种民族式的心态——于细微处“知足”,这种知足通常是以中国人珍视的“衣食住行”的丰腴所展开。中国女性作家书写在当下似乎难以绕开张爱玲去谈,好像张爱玲都是她们“缪斯”,无数的人只是走在“祖师奶奶”的路上罢了。

  与其说张爱玲开创了路,倒不如说是女性本就在这样的道路上天赋异禀。李渝在充斥着水汽的南方岛屿上,日复一日悼念西南,悼念故事里的历史,悼念那些流离中的浪漫,好像十几年的征战和戎马都不过是世事的一场玩笑,而在这些玩笑中,竟有人动了些许真心,假话里演绎出了一场真实。这些感觉的碎片凑成了《金丝猿》的核心,而构造这个世界时,李渝并非延续传统中国式书写,一贯注重写实性,而是在叙事中加重了描写的虚构性,以意识流般的书写,使感觉外化为实物,但这也意味着,《金丝猿》的情节性必然被淡化,最小故事的可能提高(minimal story),从而构造出离奇的梦幻感,不同时空所发生的事件被想象和主观拉扯到了一起,延伸出独属于作者的感受。

  他多么希望当它在楼梯口往下看钟的时候,针能指在十二点,或一点,电影散场的时间接近黎明;他的心骤然发冷,往下沉,一瞬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感到了绝望。

  是的结局不明,透露着转机,会引发焦灼的期待。结局明显地昭示了,反而会令人安静下来。唯一比这安静更寂寥、更强韧地,是被过人地意志压制在心的底层的悲哀,现在脱身,蠕动,侵漫,如黑色的烟与影,如不见边沿的沼泽和树林,笼罩过来,裹挟上来,把你灭顶在后座的彻底的黑暗里。

  才摆脱一个梦魇,又陷入一个梦魇,蜷伏在车座里,再一次蜷伏进泥泞,你是这样的疲倦,就在一次放弃一切地睡过去吧。

  但李渝并非是残雪那般的不可把握,李渝的故事里,时间依然是线性的,而其所构建的叙事语法(narrative grammar)中保留着大量中国五四小说的叙事习惯,这种惯用东方意象堆砌的文学世界被留下了大量的空白,这种空白被刻意给予读者来填补,而由于熟悉的线索,读者很快能根据生活经验创造一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只容两人坐着的车厢又黑又挤,可是,这样不是最好么。对身边的身体就像对自己的一样熟悉,不需要外在空间,不需要照明。

  雨的气味,油布的气味,毯子沾到雨水的湿羊毛的气味。衣领的气味,发的味道,颈侧的气味,耳边的气味,额头的气味,眉角的气味,双颊的气味,唇的气味,胸的气味,肋骨的气味,呼吸深深地进和入,没有比六十年代的雨帘里的三轮车更色情的了……卖牛肉面和切仔面的,卖春饼葱油饼的,蟹壳黄萝卜丝饼的,烤鸟烤鱿鱼烤玉米的,烤红薯烤爆米花的,买红十字会章的中学生买白兰花的老太太买茉莉花的小女孩子,众人向他们一路挥手,祝福前程似锦。

  但在这一段,李渝还采取了语言上的“诡计”。从语言学的角度,原本叙述的速度和频率应当是“…的,…的。”而三个原本该断开的句子却奇妙地连在一起,我们从她给出的意象中,不难构造出一个饱含情欲又悖德,却包含着冲破般激情的场景。它必然是急促的、隐秘的,却带着情欲的放肆,李渝私自改变结构,将那种逃离的急切,冲破般的放肆有层次地推向一个顶峰。

  在这段中,我们还不得不注意到,李渝擅长塑造小空间的叙事格局,无论是三轮车还是文本中汽车的后座,以至于岛屿上的别墅,宴请的客厅,从本质上来说,它们都是一个封闭的小空间,无论是人物内心还是人际关系就如这封闭的空间一般,各自围城。这样的视角本身就容易落入自说自话的窘境。

  因此,李渝在《金丝猿》引入了超现实主义的外部情节,很显然,她希望借此打破了一个个小空间的制约,成功地将故事串联成线,但值得关注的是,这种外部打破小空间的机械降神(God from the machine)反而增强了文章那独属于李渝式的主观色彩,而《金丝猿》中的神启(Enlightened by God)也顺理成章地稳步推进。但这并不是一种技巧的玩弄,《金丝猿》前半部分只不过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隐忍,像是长长的谜面,而后期解密的过程才是小说部分的逐步高潮,那是一场持久的心灵解放。但李渝并未抛弃现实现实,虽然采取的手段是带有超现实色彩的神启,但本质上不过是外在助力的实体化手段,究其原因,人的自我觉醒与自我解放依然脱离不了外在的冲击。

  而这种主体本身的意识觉醒与神启的客体化可以看作是一种人物的内与外的冲突。人物的内与外在《金丝猿》中做了艺术化处理,从结构主义角度出发,《金丝猿》中不少物象可以作为内与外的符号,这些符号本身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一场探讨,它们可以引生出“这一物象为什么会存在,它存在于此的意义又指向何方?”,可以这么说,《金丝猿》本身就是一个探讨过程的故事,因为这个探讨,文本的众多物象才得以有意义。我更认为,《金丝猿》并非是李渝所要讲一个故事,而是在梳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中有许多部分本是无关,却在一场主观的意识变动中(梳理过程)构成了一个有意义的世界。

  “锁”之意象和金丝猿的意象探讨

  在《金丝猿》中,我们很难寻觅出老与少真正和谐的场景,青春总是在密谋着逃离衰老,它们短暂地囿于一个屋檐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筹划,转而又飞快地离去。但这一过程也是双向的,年轻的一方并非掌握绝对的主动权,长兄与夫人私奔,将军和女佣的离去,衰老也在逃离着青春。《金丝猿》中,我们很难说年轻与衰老任何一方是单独主动或被动,相反,我们更该追问逃离背后的原因,那似乎是一种人与人之间因为个体差异所造成的理解偏差。

  这偏差更像是无法一把无法避免的锁。

  从弗洛伊德的视角来说,女儿与儿子是父母的一个侧面,将军身边曾有过三个女人,我们单独将这三个女人独立出来,不难发现,她们很难单独作为三个独立的个体,而更有趣的,她们三人都在外貌上有着相似性(联系),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猜测,两位夫人与马怀宁,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地由女童到女人的复合形象。

  这个复合形象的拼合可以看作是一个包含解锁及解锁之后的整个活动过程,如果我们把主体视角放诸马怀宁之身,夫人们的情节更像是给她暗示了一条宿命的路。是否马怀宁就像是第三把钥匙,她也许会同前两把一般,捅入同一把锁(困境)中。但李渝并不是要以反复的逃离来宣称女性的自由和自我觉醒,在《金丝猿》中,女性既是锁本身,亦是钥匙。

  “自己的指甲是剪不着的,不是吗?”

  “怎么,正跟你说着刺多呢。”

  夫人有和别人真正交流过吗?

  从夫人不多的对话和提及中,我在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将夫人的话给摘出来,我们很难说清楚这些对话是只有一个指向性,她们似乎还在对内在的自己述说。锁,象征着她们一种心理状态,更像是她们自认为的一种生活状态。

  同样,金丝猿的意象也极其迷幻,在古代传说里,金丝猿和山魈一样都拥有蓝色的脸庞,因此西南某些山区,也称金丝猿为山魈。山魈来去于山间,自由如同风中鬼魅,夫人们困于时代和男权之下,如同被狩猎观赏的金丝猿。李渝在夫人们身上探讨着一个问题,是外在锁住了金丝猿?还是金丝猿的定义困住了金丝猿本身?金丝猿真就是金丝猿吗?还是人对自我判断的一种错觉?

  因为我是金丝猿,因此我需要逃离这个牢笼。

  在那一场像梦的返归中,马怀宁并不只是寻找故土的女孩,她本身就像是一个问题的代号,她代表着“我到底是谁?”《金丝猿》中,我们可以发现有两种人,一是有具体名字,二则是以代号称呼。在文本中,有名字的人物血肉更加充盈,总因她们有着一段独属于角色自己的完整的成长史,因而显得更加真实,而只有代号的人物,更像是一个抒情的木偶,是李渝手里推动着事件发展的NPC,因此,我们还不能将所有的人物都归入到一类。萨特提出“他人即地狱”,“他者”,影响着“我”的判断和感受,我们不妨将小说中的角色分为“我”和“他者”,“我”与李渝所牵引的“他者”对话,从而叩问自己存在的意义。

  其实想来,后段的回归,更像是心灵的卸重,在这个阶段,内与外也暗含了改变。如果金丝猿曾经是一种外在束缚和魂牵梦萦之执念,后期,金丝猿应当内化为一种解放的象征,那是一段历史的结束。《金丝猿》中猿与鸟的暗喻实在巧妙,当马怀宁得以降落之时,她看到了类似鹤的鸟交叉飞行,飞机确实降落了,可她却无需降落,而那只牵引着她回归却实际引导她前进的金丝猿,终究还是从树梢上一跃而下,不见踪影。突然想起了李青莲的诗句,“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渡愁攀援。”

  在历史这条河流中,人生凑成了四时景,王德威先生在序言中以《文心雕龙·物色》结尾,我想除开因物事所牵引的情感,以及这些感性所流转触发的各种念想,更重要的是对于渡与不渡观点转变,从历史的执念与欲望构造出了每个人生命中的“锁”,外化为各种行为。李渝叩问行为的本身与主体,像是在解构这些我们熟悉的生活,叩问着你为什么需要,而我们就在这些逼问之下去回溯,发现本没有必要去寻一个结局,横在面前的河流只是一个水龙头,当我们意识到它只不过是一个机关,我们也就失去了去渡河的执着,转而去拧上开关。

  恰如李渝所言,“文学无他,只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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