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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精选10篇

2017-11-13 21:0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精选10篇

  《汉口的沧桑往事》是一本由方方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08,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一):装满故事的城

   
       论举国闻名的城市,除却经济发达的“北上广深”;历史厚重的洛阳、西安、南京;风景秀美的大理、桂林、海南等,享誉中部地区的城市里绝然不能少了武汉。提到武汉,提到汉口,论及往事会说曾有东方芝加哥的美誉,论及交通会说有九省通衢的美誉,论及教育会说是全国高校云集最多的城市,论及发展会说张之洞的汉阳铁厂曾名震全国……老天没有亏待这个城市。
     
       作为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半个汉口人,城市进化的速度装满了记忆,却未曾用心的去了解那些充满的故事的过去。曾无数次坐着公交车抑或散步在江滩边略带异国风情的建筑楼前,无数次路过江汉关或在这里换车,曾无数次和好友在江汉路和民众乐园逛街吃饭、曾无数次在循礼门换成地铁……却从不曾清楚的知道,这些老建筑里沉淀的岁月、承载的故事,时常看到有人拿着单反在江汉路那些民国前后建的建筑前拍照常觉得奇怪,对武汉人来说,这里太熟悉、太平常,以至于我们并不觉得它有何特色,值得拿着单反细细流拍。
      印象里,只隐约了解一些历史课本里关于汉口的介绍,知道她昔日的繁华与地位胜过今日武汉的百倍。所以在武汉今日满城挖的项目里,市领导是说,武汉这是在弥补欠账,弥补前几十年的欠缺,鼓励大家克服苦难。老百姓在“堵城”与“看海”当中,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几年之后,流光溢彩的缤纷夜景也许会证明当下的忍受都是值得的。
       汉口的往事里,要列一张近代重要人物志,张之洞、刘歆生、黎元洪、詹天佑、曹南山、简照南、沈祝三等一个也不能少,与人相关的故事里,在日新月异的城市变迁当中还能隐约看到当年他们留下的影子。江汉关的大钟、江汉路及沿江的老建筑、六渡桥的天桥、武大的老教学楼、民众乐园的繁华、守望的张公堤等等,都还提醒着往昔的岁月,如今,武汉人已不知道这些我们原本应该了解的历史,对老建筑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和趣味去查找它们的故事,年轻人更关心的也是浪漫好玩的新去处,熟悉历史的老人也随着岁月一一故去,没了讲故事的人,少了听故事的人,这座有故事的城,独独陪着她的“老朋友”,也只能将故事埋首在岁月里,空留遗憾
       方方老师查尽史料,通过一个个的老建筑还原了那些原本精彩的岁月和造就往事的英雄,在写书的过程中,她数次前往这些故事的发生地,看他们今时今日的样子,为那些没有好好打理甚至被拆毁的建筑痛心,我也萌生了这样的冲动,循着方方老师的足迹,重新带着故事在看看这些走过无数次的大街小巷,重新欣赏上百年前的建筑,带着对城市的热爱,感受武汉人特有的骄傲,也争取能为这样有底蕴有故事的城市历史、城市文化做些什么。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二):汉口的旧人旧事

    这本《汉口的沧桑往事》是著名作家方方的一部关于汉口旧事的散文集。这本散文集是作者十年前的旧作,是她十年前仔细翻阅图书和档案,多方实地考察后的成果,这本散文集包括代序,共有18篇散文,如果算上再版后补写的《跋》,一共有19篇文章。这次再版,最大的看点当然是作者在部书中增补了很多珍贵历史照片,这些珍贵的照片是由友人的大力帮助下才完成的,关于此事,作者特地在《跋》中作了说明。
    在这本关于汉口旧事的书中,作者写到了汉口的许多老建筑物,这些老建筑物就如同汉口这篇大文章中的关键词。我们了解了这些老建筑物的来龙去脉,就如同把握了汉口的脉搏,了解的她的历史,认识了她的过往。通过这些老建筑物发展,我们仿佛看到了汉口的这座城市的成长
    汉口现在是武汉这座大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相比于武昌和汉阳,汉口的历史还是比较短的,大致只有500余年。据一些史料的记载,汉水原来从龟山的南边注入长江,成化年间其主流则从龟山北的集家嘴注入长江。汉水改道后的低洼荒洲地带,至清嘉庆年间发展成为汉口。汉口在鸦片战争以后开埠通商,由此而兴起。在19世纪60年代至20世纪上半叶,多国列强在此设租界,故而在这里留下了不少富有西方列强各国建筑特点的建筑物。虽然这些建筑是中国人历史的耻辱的标志物,但在租界实行一些制度在客观上也推动了汉口的近代化进程,在城市规划、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城市交通、公共卫生管理等方面,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可资借鉴的经验。
    在汉口的历史发展中,张之洞不可不提,这是大家公认的。张之洞担任湖广总督期间(1889—1907年),汉口的早期现代化进程明显加快了,国际性城市的轮廓也开始显现。张之洞先后创办汉阳铁厂(1890)、汉阳铁厂机器厂(1892)、汉阳铁厂钢轨厂(1893)、湖北缫丝局(1894)、湖北纺纱局(1894)、湖北制麻局(1898)等等近代企业,汉口的近代民族工业由此起步。张之洞兴办学堂、其创办的算学学(1891)、矿务学堂(1892)、自强学堂(1893)、湖北武备学堂(1897)、湖北农务学堂(1898)、湖北工艺学堂(1898)、湖北师范学堂(1902)、两湖总师范学堂(1904)、女子师范学堂(1906)等等,则涵盖了普通教育、军事教育、实业教育、师范教育等多个层面。在张之洞的督办下,1906年京汉铁路的贯通,不但使汉口的货物流通更加畅快,而且使汉口的交通地位更加凸显。如果说张之洞奠定了现代汉口的基础是一点不夸张的。
    想了解汉口的旧人旧事,这是一本介绍的很好的书籍。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三):方方说:武汉是个雅也不雅,俗也不俗的城市

汉口汉口,汉水之口。提起大武汉,不得不说到汉口,一片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景象。难道汉口就只有那车呀人呀小商铺吗?方方的《汉口的沧桑往事》把大武汉老汉口那些被人遗忘的老建筑重新跃于纸上,那些满身伤痕的老房子背后的故事又被人重新提起。难道城市不是被沧桑的历史波涛推向今天的吗?难道那些默默无闻的老房子不是历史的见证吗?难道这座城背后的故事不是她得以生存的灵魂吗?难道没有这讲故事的人我们就应该将她们遗忘吗?
方方说:武汉是个雅也不雅,俗也不俗的城市。
说她雅,首先要弄清楚雅为何物。当鲁豫问金庸先生身为江浙人为什么不爱听越剧却爱听京剧,老先生答到:只有京剧算正品,其他的都是次品了。似乎什么东西不拿到京城遛遛便登不了大雅之堂。
于是当中央级别的文人墨客对酒当歌在黄鹤楼上吟诗作赋时武汉便可称得上雅了:清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据说北京颐和园万寿山上的佛香阁也是仿武昌黄鹤楼所建。
于是随着1911年革命一声枪响,当黎元洪一脚踏入咨议局大门的那一刻,咨议局的红色砖墙此刻如革命之火顺势照亮全国,此后红楼前又立起孙中山铜像,这经历革命洗礼的红楼不能不惯以雅的称号了。
于是东湖边上的武汉大学,她依山势而建的传统中轴线对称规划风格及琉璃瓦大屋顶的中式建筑风格在物质形态上迎合了雅。随着蔡元培的一锤定音,定位武汉大学为“国立”武汉大学更确定了她雅的地位。
说她不雅,方方说:武汉没有私家花园。据说武汉历史上几家花园都为商人所建,用途多为商人间社交所用,全无私家庭院的雅兴,甚至于有一座花园里既养起了豹子,没有情调的花园和菜园能有啥区别?而另一座靠珞珈山临东湖水而建的老宅子因为出于生意人之手也好不到哪去。而现在城市里流行的花园小区,不过是楼房林立中有些许公共绿地罢了,惋惜之余只有叹哉了。
说她俗, 好好一条江汉路,本是路边风光无限好,每一幢老房子背后都有一个悠然回味的美丽故事;偏偏江汉路上往往是后人脚踩前人脚,除了一望无际的人就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夜夜歌舞飘香伴着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只求莫将我遗忘罢了,有谁还会记起那满目沧桑的城市故事呢?
说她不俗,也有些许不俗的故事。宋炜臣在江汉口开办既济水电公司,现在的江汉路水电公司营业处,是武汉第一家水电公司,取“水火既济”之意。《周易浅述》上说:水在火上,则水火有相济之功,火亦能干水。思其患而预防,则相为用而不相为害。商人重利薄义,修个电厂居然也能起个这么文绉绉的名字。不得不让人感叹这俗中也有些雅兴。
汉口租界区大大小小的洋房洋行洋教堂虽然承载着中国近代屈辱的历史,不过从建筑本身来说也说不光是不俗的,甚称得上武汉市江边一道靓丽的风景。一幢幢颇有异国风情的欧式老建筑带着西方开放的文明和汉口封闭型的里弄相对照,载满传教士拯救堕落的灵魂心愿的一座座天主教基督教堂屹立于平宅间,虽然带着几分蛮行,却在这把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医疗传授给当时愚昧的人们。上帝没有拯救人们的灵魂,今天看来这些不俗的建筑却从一定程度上改造了国人的灵魂。
武汉:雅中有俗,俗中有雅。这就是一座城,这就是生活在这座城中切切实实的人:文人迂腐中带几分世俗;官场矜持中脱不了处处逢场作戏;驰骋商海的商人时不时透出些做作的雅兴。雅俗共赏的市民生活真真切切在我们眼前,不,就在我们身边,让我们分不清是雅在俗中还是俗在雅中。有人说: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深圳向左走我向右走。那么武汉,就让我们在这浮华喧闹的城市中追忆那些逝去的沧桑往事吧~~~~~~
文/胡珊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0004d4c0101nwgt.html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四):一页汉口°

——评《汉口的沧桑往事》
文/蓦烟如雪
    作为久居南方的人,虽行径过帝都,路过清丽的江南,可武汉却从未踏足过一次。这少许的遗憾系上了我与武汉的一书浅缘。
    说起武汉,最著名的要属四月武汉大学的樱花道,其次就是“江南三大名楼”的黄鹤楼,还有“万里长江第一桥”的武汉长江大桥,说到吃,全国有名的“热干面”也是出自武汉。
    而《汉口的沧桑往事》是一本关于汉口旧事的书籍。它并没细致描述过黄鹤楼抑或者是热干面。作者的视角独特,以地势、河流开头,简要说明了汉口是一个水路运来的城市,它历经多年,从明清到太平天国到解放直至现在,从分割租界到西方先进化的传播再到改变脏乱差以及生活方式等等,强调“认识了它们才能懂得汉口,懂得汉口,才能懂得武汉,懂得一座城市的成长。”
    确实,这些深藏的往事,都是故纸堆里的东西。我们从书中细密的文字间,只能窥见一阕,作者梳理着这一丝一缕的回忆,我们也只能配合着这些许的图片去找寻过去的影子。
    而过去,就是不再回来的往事。
    我们就从这一页汉口看去。
    英国传教士杨格非曾这么描述过张之洞,“卓越的风度显出他是一个完美的最高地方长官。尽管身躯矮小,可是绝不有损于大官的气质。”张之洞对武汉的建树是无法磨灭,甚至是纪念他的张公堤、奥略楼、抱冰堂等等。“区区一迂儒病翁”却是实实在在的实干家,他开办炼铁厂、主持京汉铁路、大修堤防、开办教育,在一个闭关锁国、人亡政息的年代,一个垂垂老矣的人能把武汉变成当时中国最大的工业基地已经实属不易,更不要说他的政绩影响百年直至如今。
    “他不爱财,在这个帝国他可能成为一个大富翁,但事实上他却是一个穷人。”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任湖广总督19年后,离开了武汉,离开了他的辉煌。武汉需要张之洞这样的人物,现今的中国也需要这样大刀阔斧且清廉实干的人物。
    一声枪响,满清成为历史,革命的大旗插满遍地。英雄结局总如斯的唐才常、被称为“熊一枪”的熊秉坤、捡了大便宜的黎元洪,还有经不起严刑拷打全部招供的刘同、钻洞逃跑的瑞澂等等都成了那个年代的缩影,如果不是看了此章,我亦不会料到黎元洪是此等角色。
    接着又出现一批商业的奇才,他们被称为民族资本家,其中武汉商界有口皆碑的宋炜臣、依靠权势的“仁义大爷”刘友才、南洋烟草公司的简氏兄弟,以及呼风唤雨的地皮大王刘歆生,这些风光当年的人物,都在武汉这个地方发光发热,甚至一度超越了旧上海。
    无论是文艺复兴式建筑亦或者是法国四堡式建筑,他们繁复不是古朴,典雅不失活泼, 我们能在一书里看见六十年间八易其名的“新市场”,看见大小巴公房子,看见跑马场等等遗迹,这里有汉协盛的努力,也有景明洋行的海明斯的设计。
    一个年代,最值得褒奖的不是拆毁,而是延续,好比詹天佑他力排众议设计了由中国人自己施工完成的铁路,他让国人骄傲,让外国人震惊,而这条铁路依然沿用至今,这就是延续。而此书,我更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詹天佑,他竟然参与过中法战争,甚至勇立奇功,不禁更是敬佩万分。
     一本书能囊括的有限,无论是各类的花园,还是世人皆夸的武汉大学,这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它把流动的历史和波动的人生都囊括在这一篇篇旧事的文章中,这里可以饶有趣味、可以深沉曲折、可以耐人寻味,甚至可以潸然泪下。
    或许,这就是历史的一页,一页的汉口吧。
筱筱
2014年11月26日星期三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五):壮哉!武汉的人文历史

第一次了解方方是她的中篇小说《水随天去》,由于印象深刻,至今未能忘记,如今看到这本书,发觉方方在纪实文学上的功底,比小说更加深厚。
本书图文并茂地讲述了汉口的历史人文,一字一句亲切诚恳,仿佛一位老武汉人在讲述自己曾经历的往事。
汉口有居民的历史大概在五百四十年前后,明代天顺年间,汉水改道前夕,一个叫萧二的江夏县民承包了这块河滩废壤,后来又转包给张天爵开垦,张天爵是位好小伙,不但带领家人积极开垦,还在五十年左右的时光内,在此繁衍吸纳了许多人,至嘉靖四年已有1359户。
尽管汉口交通便利,因商而兴,又位于江河交叉口,渔利发达,却并非像武昌汉阳那样是依靠行政权力建构的城镇。这或许与第一代居民自给自足毫无章法自由散漫的性格有关,也与它是天然形成的人类群落有关。政府没重视这座城镇,人们来去自由,反使得它兴旺发达长达数百年,成为各类思想与学术的萌发点。然而,汉口真正遭遇的改造还得数殖民地时期。各国来此划分租界,也在此留下了各国的技术与思想。汉口是张之洞施行洋务运动的一个重要见证地,铁路,兵工厂,堤防,西式学校,当时汉口赶时髦的程度,绝不亚于北京和上海。而所有这些,恰成为辛亥革命的温床。
难以置信的是,汉口的水电厂最初并非国人自主建立,而是洋人们因为工厂需要供电供水而建造,当时所谓的实业救国在很多方面只是空有口号,为了与洋人抗衡,想要强国的有志人士大力生产国货,中国烟就是其中之一。到后来,洋人入华传教,来炒地皮,来汉口建立更多的住房和工厂,开始变得越来越平常,到最后,宁波帮的创立,怡和落脚汉口,建立跑马场等事件,无一不证明了汉口已成为了当时中国甚至全世界一处响当当的存在。
也无怪国民党当时不选北京和上海做根据地,而非要选择武汉了。
武汉无论是经济还是人文历史,都是不输于北京和上海的存在,这本书已充分向读者展示了这一点,但他毫无夸耀的意图,只细致入微地讲述,带我们走入当时的环境,使我们一点点体会到一座城市要发展到今天这样的繁荣地步,是多么的不容易。
无论是前人的忍辱负重舍身忘死,当地人与异国人士的冲突磨合,还是昔日的政策改革,全都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薄薄数百页,道得尽昔日往事,却道不尽当年亲历历史的人曾经历过的苦痛与辛酸。
所以我们需要这样一本书,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需要知道一座城市的兴盛并非一朝一夕一条政令就可以实现,而是投入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汗水努力以后才可能获得。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六):在诗与史之间行云流水

有幸获得方方惠赠的新作《汉口的沧桑往事》(以下简称《往事》),时候已渐近暑假,不用说,它自然成了这个炎夏我的必读书的首选。
《往事》属于记忆的文学“记忆的文学是追溯既往的文学,它总是目不转睛地凝视往事,尽力要扩展自身,填补围绕在残存碎片四周的空白”。按照美国斯蒂芬•欧文在《追忆》中的说法,有两个问题是记忆文学的作者必须直面而无法回避的:第一,在悠悠岁月中,什么样的往事有“扩展自身”的内在力量?这恐怕不单单是一个技术选材的问题,它更多地涉及作者的史识和史观。难道历史真的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或者如新历史批评主义所宣言的“历史不过是一个文本”,它是“,而且是,甚至首先是指借助一类特别的写作出来的话语而达到的与‘过去’的某种关系。”([美]海登•怀特《新历史主义:一则评论》)第二,怎样才能使已经物故的过去像幽灵一般回到眼前“,填补围绕在残存碎片四周的空白”?明说了,作者采取什么策略“回到现场”,才能让读者轻松地进入本来沉重的历史。这也是阅读者进入《往事》绕不开的径道:也许,阅读时,技术拆解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故事本身。
方方通过《往事》的叙说,给这个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构筑了一道“永恒的风景”。什么样的风景方能铸就永恒?李欧梵先生受本雅明《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的启示,在《重绘上海文化地图》一组学著中将“外滩建筑”、“百货大楼”、“咖啡馆”、“舞厅”、“公园和跑马场”、“亭子间生活”“、城市和游手好闲者”作为怀想和叙说的对象,至于像张爱玲这样最后的贵族笔下的上海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笔下的上海都有一个殖民背景下的国际参照,先是巴黎,然后是纽约,自然也少不了伦敦甚至东京的影子。一句话,上海是世界的,它是以世界大都会的“她者”为存在根据的。而汉口呢?“往事越千年”,汉口的历史自然也不算短,但方方的《往事》追溯汉口的“沧桑”却不过百年,百年以前的悠悠万事,在序文(《故纸中浮出汉口》)中一笔而过,仿佛不舍昼夜之长江。剩下的这一百年虽说也不过一瞬,然而这一百年却是中国社会亘古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有关这种大变局的陈述,虽已汗牛充栋,然而粘稠的血浆总是难以稀释和调和至澄明的血液。这种矛盾的情形,我们不仅从30年代茅盾的《子夜》里能清晰地感受得到,尽管它被某种浓厚的意识形态左右,受某种生吞活剥的概念的影响,但弥漫在字里行间的矛盾、困惑和感伤也是敏感的读者不难发现的。而当表达这种矛盾和困惑不再需要某种幌子和掩饰的时候,它除了象征某种值得庆幸的进步之外,深层的意义似乎更在张显我们的困惑与日俱增的深重,和急需满足这种诉求的迫切,抑或说我们对眼下正在所为的事业并不心存信仰,脚步并不坚定。要么是我们的眼光还不够高远,要么是我们的胸襟还不够开阔,要么是我们的谋略还不够深远,要么是我们触犯了某种令我们恐惧的大伦理,要么我们进入了某种自反的二难逻辑阵地。所以,每当《往事》不得不对笔下的人和事藏否品评的时候,常常一反讲故事、说细节、道轶事时候行云流水的挥洒自如,笔端难免犹豫、克制,甚或直接归之于“宿命”。这表面上是一个作家难以穿越错综复杂的历史现象而徒唤奈何的直白,实际是中国几代人身陷困惑的感性表现。
如果说困惑之于思想者还存在什么美趣上值得玩索的意义的话,我想除了诱惑起思想者索果的欲望,召唤征服的勇力之外,穿越困惑体验思想历险的快乐也该是其中之一吧。也许作者历经了通中外之变的痛定思痛,所以当她再回眸百年汉口的时候,她游弋的目光停留在了1858年12月6日这个汉口人过去一直被视为耻辱的日子。这一天,英国特使额尔金率领的英国舰队“抛锚泊在了汉口的江面上”、《往事》说,英国人带来了“列强的凌辱”,也带来了“西方的文明”“花园和草地,马路和洋房,赛马场和跳舞厅,以及电灯电话,脚踏车自来水,汽车洒水车,煤气自鸣钟”。总之,从那一天起,汉口一天天的繁荣起来了,“清国要港第二”、“东洋之芝加哥”的美誉远播海外。这可能是殖民情形的另类叙述,它需要特殊的历史语境和别样的历史视野。
在《故纸中浮出汉口》(代序)中叙述的这件事既然事关“大汉口形象”的“基本定格”,作者关于这件事的趣向也自然泄漏了《往事》对百年汉口万千人事的剪裁尺度。它将全书叙述的首席让给了张之洞,这位在今天大中学校的历史教科书中仍是不折不扣的阻挠民族工业发展和中国社会近代化的“恶人”,在《往事》中却以他总督湖广泽惠当时、恩披今世的盖世之功,近乎成了一位民族英雄,这对很多普通人的历史“常识”构成极大的冲击。虽说这种史识对当今史学界前卫的学人算不得惊世骇俗之说,但对普通民众的启蒙的意义是不应该低估的。只要有耐心认真读一读张之洞的《劝学篇》,就不难发现他对西学的认识也是有一个过程的:先是“中本西末”,其次是“中主西辅”,最后“旧学为体,新学为用”的中西兼学。他不仅号召学习“算、绘、矿、医、声、光、化、电”这些“西艺”,而且尤其重视学习“刑狱、立法”、“学校、地理、度支、赋税、武备、律例、劝工、通商”这些“西政”。他说:“大抵救时之计,谋国之方,政尤急于艺。然讲西政者亦宜略考西艺之功用,始知西政之用意”。(《劝学篇•设学》)这哪里是只主张学习西方的皮毛技术呢?这些虽然不为《往事》所缕述,但凭其对张之洞建炼铁厂、筑芦(京)汉铁路、办举国第一家兵工厂、修张公大堤、兴新式教育种种振兴武汉德政线索似的提及,仅这“冰山的一角”之功,已足以把一个“过去的人”带到我们的眼前,向我们展示他周围历史的世界。
古人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年忧。”忧患之于人本来难免,加诸于人的苦难虽无轻重之悬,然而却不能说没有境界的高低之别。忧生患死,忧病患灾,忧贫患穷,忧孙患子,忧亲患友,忧国忧民,忧道患志,层现错出。然而“常怀千年忧”者,又有几人能够呢?《往事》在缕叙“汉口的沧桑”时,行文走笔常怀忧戚:为后人常忘前人之开拓而“怅然若失”;为南洋公司和新市场“相互竞争,抢夺地盘”的内斗而悲伤;为民众乐园“60年间,八易其名”,“城头变幻大王旗”“哀民生之多艰”;为南洋兄弟公司这样“早期的民族工业”在外资的倾压下艰难发展,在形形色色强势政权巧取豪夺下“成为短命公司”忧愤不已;为“铁蹄下的民众”而哀伤;为偌大一个城市连一个像样的花园也找不到而遗恨……凡此种种,多少往事俱成愁。斯蒂芬•欧文说:“所有的回忆都会给人带来某种痛苦,这或者是因为被回忆的事件本身是令人痛苦的,或者是因为想到某些甜蜜的事已经一去不复返而感到痛苦”。痛苦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此痛绵绵无绝期。这种痛苦并非幻想的罗漫蒂克的闲来愁、无事痛,而是一个作家试图穿越历史,在她的书中描绘和理解一个曾几何时可能有的新世界而产生的情感。透过这种情感,我们多少感受到了作者在看似枝蔓散乱的叙事中呈现出的思考与追问:是什么使汉口这样一个有着悠久历史和古老而又特殊文化背景的内陆城市摩登和时尚起来的,不仅在国内举凡政治、工业、商贸、军事诸多方面举足轻重,而且在国际间享有殊誉?是什么使得它现代的?是什么赋予了它中西文化所共享的现代性质素?又是什么阻断了这种发展的势头而导致了待兴的局面?在书中,并不曾给予这种思考什么回答,但它开启了思考和追问。
要开启这样的思考和追问,把那些“深藏在故纸堆里的东西”“一丝一缕地梳理”,形成一种颇具前瞻的史识,已属不易,要“让它们活动在这本书中,也活动在读者的面前”,也是难为的。弄得不好,会成为资料长编,不仅没有了可读的趣味,丧失了读者,而且还会受到“文抄公”的揶揄。所以,《往事》的叙述策略想必一定是颇费思量的。确定“汉口这个大文章中的关键词”:选择“许多老建筑”和“许多有趣的故事”来编码,的确不失为一种兼顾雅俗的有益的尝试。因为,前者不仅可以言之凿凿,而且能够眼见为实,后者附着历史传统与文化精神,而介乎其中者,兼及自然与人文,既往与现实的,是众多精彩的传说。这样,“宏大叙事”与“小品笔法”两相吻合,叙述的凝重而不僵硬,轻盈而不漂浮,全书既不失史之真凿和厚重,又不乏诗的温情与浪漫。当作者进入历史与文学的边缘地带,在诗与史之间行云流水时,读者便也在史与诗之中荡漾遐思,一同漫步和感受悠悠百年百感交集的旅程。
需要提及的是,《往事》书版的设计,一反方方前此各种小说装帧素朴的风格,典雅华美,内中图文并茂,332千字,17.5个印张,不计装饰图影,插附建筑、人物老照片和商标地形图等各类影照凡170帧,版芯衬以若隐若现之淡黄底衬,给人清朗的视界,疏朗的文字参以或远景空闬之巨照,或特写细腻之珍秀,加之大胆运用空白话语的编排手段,营构出丰富的想象空间,使得整个阅读仿佛穿行在诗与画的交响之中。相关的空白处帖以清代人叶调元、罗汉的《汉口竹枝词》共15首,仿佛在叙事主体之外,另存一只眼。作为当时之人,或超然物外,置身事中,点评当时之事,藏否当事之人,参诗韵与白话,不仅拓展了话语空间,丰富了话语的表现手段,而且提供了透视往事的多维视窗。而封饰的设计尤为精致:古铜色亚光铸面的封面上方是带状的老汉口的外滩全景图,图中远远的江汉关仿佛在昭示着什么,下方是现今已不复存在了的奥略楼雄居中央的英姿,好像细说当年“恢宏奥略,镇绥南海”的往事,中间以手书的“往事”两个大字给人欲说难休的联想;封底天宽地阔了无痕,中央是清代绘制的武汉三镇图之一隅。玉带江山,百舸争流,好一派繁华的景象,给人念天地悠悠的辽远想象。
文/何永生,男,湖北省水果湖高级中学高级教师,原载于《湖北社会科学学报》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七):爱一座城市要从何说起

在看这本书之前我一直怀有私心的喜欢武汉这个城市,也一直想看看在我喜爱的女作家笔下汉口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大汉口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
汉口确实是沧桑的,她独特的地理位置让这座城市必然更加历史悠久和经历更多的雨雪风霜,她既受汉水之苦,也受长江之惠,整部汉口的历史也可以叫做“水边的故事”吧,因为这水,才有了这方人民,才有了“九省通衢”,才有了码头、有了贸易和市场,也才有民营企业的兴旺,有洋人买办的觊觎,才有了这里不逊于十里洋场的“东方芝加哥”的美名。但是同样的繁盛,也带来同样多的屈辱和创痛,洋人的欺压,租界的跋扈,时代的动荡,官僚的欺压,中国所受的每一点痛苦都投射在这座城市中。六十年间八易其名的“民众乐园”,南洋兄弟的以弱抗强,汉上花园以及那些老建筑所有经历的过往都让人感叹,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历史与建筑都逐渐渐行渐远了,只有再看那些历史的时候才会如方方般微酸中带有甘甜,慨叹中还有一丝自豪吧。
虽然没有去过武汉,但是却如去过一般,因为喜爱这座特别的城市,喜欢这座城市里人民独特的性格,喜欢吉庆街漂亮能干厉害的女老板来双扬,喜欢深陷生活小烦恼里的武汉小市民印家厚,一直都忘不掉方方笔下那个在她的开始时她的结束的黄苏子,更是对那个倔强的“女扁担”李宝莉又爱又恨。所以我也对武汉人有着格外的兴趣,在这本书中的每个字里行间,我感觉到这座城市同样也是不屈的,辛亥革命的第一枪在这里打响,而1926年武汉人民的罢工罢课罢市也直接促成收回了设立66年的英租界,我想这些应非偶然,我猜测不出这是否因为这样一个南北通衢、四方集散的地方,所以形成了这样一种独特的码头文化的原因,还是因为“惟楚有才”之地,独有的文人的气节,我总觉得武汉人是不屈的,也是坚硬的,就连我喜爱的武汉女作家的文字都是如此,没有多余的抒情,只有略显冰冷的描写,但是在这样一篇写到自己家乡的文字中,她也变得柔软而更有感情。
在这本书中,我能深刻的感受到方方对于家乡的那份热爱,虽然不需要一言一语,却体现在她写下的每一个字中,我想她写下这本书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让大家记住汉口曾经的历史,让大家更加热爱这片土地,也是希望她的微言能为家乡的老建筑、老房子能够被保留、被保护,虽然砖瓦无情,但是经历的岁月有情,希望这样的老房子代表的历史能够激励后人,希望后人走在汉口的大道上能想起南洋兄弟自强不息的精神,希望走在老斋舍最著名的樱花道时,能够记起这美丽的花朵是因何原因在何时间越过海洋来到这里的。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八):往事不如烟

眼观中国当代作家,无一不是怀着深厚的故土情结。陈忠实可以写活了上个世纪西安近郊的《白鹿原》,一派风起云涌、铿锵有力。王安忆也可把明朝的上海与顾绣整合到《天香》的一草一木之中,一股细流沁入心扉。似乎,城市与作家之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前世今生。一座城池,孕育了作家笔下的精灵;而它的作家们,亦是通了这座城的六根六尘,只待一回深深的落笔。所幸的是,武汉,遇见了爱它写它的方方。
方方,写《乌泥湖年谱》,是道尽了彼时的高级知识分子的辛酸。她再写《水在时间之下》,是成全了老汉口民间女艺人的传奇一生。她又写《武昌城》,是还原了1927年前后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只是,“乌泥湖”也好,“汉戏”也罢,这些地名与曲名都早已尘封于上一代的记忆之中。偏偏时间淹没了历史,真假难分。然而,武汉,这座沧桑老城是真实而不虚的。它的一砖一瓦一城墙,是时空之下流淌的精血,自然也成就了方方的另一部书,《汉口的沧桑往事》。
读方方的随笔集《汉口的沧桑往事》,是一纸发黄的老武汉浮在心头。临江的百年洋楼沉淀了历史的纠葛,徒留后人慨叹往事沧桑。也许,你不知道一个世纪前的老武汉到底为何等繁华,更难以知晓一个世纪以后的武汉会怎样变幻。可那些一砖一瓦的劲道,是武汉人透进骨子里的自豪。尽管随着新城市建设浪潮铺天盖地的席卷,那些自豪与我们,与武汉人,渐行渐远,但终究还有一本《汉口的沧桑往事》愿意道出这一丁点顾影自怜的感触。所以,行走于汉口的大街小巷之中,你不会再对那些百年洋楼感到陌生。你会明白方方在《都市的乐园》里写的“新民众乐园”数易其名的历史有何等辛酸。你会知道南阳大楼、江汉路、大智门火车站、江汉关这些耳熟能详的地名和建筑物背后又发生过哪些往事。你还会知道清末的一首《汉口竹枝词•歆生路》,“前花楼接后花楼,直出歆生大路头。车马如梭人似织,夜深歌吹未曾休。”,写的就是与1906年的那位“地皮大王”刘歆生有关的江汉路。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方方写老汉口,是以冷静的笔触镌刻对一座城市的深情。只是,明明为《汉口的沧桑往事》,却多出了《红楼前的革命》、《依山傍水的大学》这些讲武昌的篇章,难免有些充数之嫌。
如今的大武汉早被改造得面目全非。这个时代,是变了。许多老房子,也拆了。留给下一代的故里,只在千篇一律的中国新城区中放大了各自的孤独。大概,只有借着《汉口的沧桑往事》的某一段篇章,我们才敢追寻那些不如烟的往事。
               文/李佳,原载于2013年01月10日《武汉晚报》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九):旧城遗梦,一座城的今夕

【汉口是靠小河上来来往往的船与人自然形成的。是靠买卖堆积起的人气,靠人气形成的街市。它的房屋随人口的渐次增多而即兴搭建,它的街道随买卖的渐次兴旺而即兴延伸。它沿河而立,自发形成。生意越来越兴隆,于是街市和居家便由小河向内陆一点点推进,一点点扩展,河街、正街、堤街,在人们不经意间便冒了出来。虽然一个荒无人烟的汉口因兴旺的买卖形成了繁华闹市】。一座城市的城记,该书是可以做武汉或者说是汉口近现代的地方志来看的。
因水而通,因商而兴。武汉因三镇而得名,可惜昔日的大武汉已然被雨打风吹去了。与古老的武昌和汉阳相比,武汉三镇中的汉口只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作者曾这样写道,“它因水路而发达,因商事而繁盛。尤其五大租界的开辟,带给它屈辱的同时,也带给它全新的面貌,令它一度被人紧随‘大上海’之后称为‘大汉口’,甚至被夸为‘东方芝加哥’。像许多城市一样,它的发达和兴盛过程,充满传奇。”不要觉得当年那个“东方芝加哥”的称号是讽刺,事实上那就跟“十里洋场”一样的艳羡,虽然现在人提起了芝加哥只能想到打字机和黑帮什么的,但是那个时候的打字机、哦不,芝加哥在美国的地位,是至关重要的商品和物流中心。
或许是同为女性作家,同样是文化散文的体裁,同样记述了地域性的土地、建筑与那方水土上所承载的人的羁绊……属于城市的文化散文,和深植于该方土地的人文情怀的关系,读作者的文字都不觉令我想起来另一位同样擅长写文化散文的女性作家:素素。土地与附着之上的建筑物,联系了过去与未来,维系了世人对那段历史的关注,或许,正是同为女性的感性,令她们对这些饱经风霜的老建筑凭然生出了许多感伤来。
或者是汉口一书成于庐山之后的缘故吧,感觉作者的文笔要更加成熟圆融了许多。而且,汉口的环境本来也不如庐山如画的风景般引人遐思,所以很自然的作者也就没那么抒情了,写的也更实在,文字也愈加洗练。看似休闲散散的随口道来,给人以娓娓道来的平易。无论是作者写作前下的功夫,前前后后的跑着收集资料进行考据什么的,还是成书后再版时的资料添加,你都能感到该书背后作者的那份诚意与努力。只是毕竟以作者写小说的出身,到了动笔时自然会更偏向情节性与叙事性,而最基本的对建筑专业知识的缺乏,令其写到该部分的时候未免有些避重就轻之感了。
大武汉,实质就是大汉口,它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血泪的战争史,斑斑弹痕,给作者的笔下平添了许多的怆然与悲恸。作者写的是很抒情的,又不似时下安意如、白落梅等“鸳鸯蝴蝶派”的为了抒情而抒情,只关注辞藻的华美,但内容实质空洞无物。该书是可以当做武汉近代的地方志来看的,甚至是现在也能拿着书去武汉那里按图索骥这些老房子、老建筑。读这样的书,是会对中国的历史与人事有更深入的了解的。但终归散文不是纪实,汉口一书中几乎将汉口老式建筑的介绍为全部的展开点,内容方面也过于关注历史上的那些名人显贵,未免显得有些单薄。
该书由张之洞和他的张公堤开篇,自五百多年的汉口是如何在一片荒滩出现的,到清末民国时迸发式的发展轨迹,详述了大汉口是如何一点一滴的充盈起来的。可惜,时至今朝,旧日那些因当时的人们怀念他而修建的建筑都被后人给拆毁一空了。即便有新修来用来招揽游客的“复建”,但是没了那份时光的洗炼,徒然剩下个相同外型的壳子,未免有种借尸还魂的味道在里面了。而末篇以武汉大学的迁址而收官,或许是作者欲点出一种文化的传承与延绵吧。在这里,这本书中,人的历史与建筑物的历史交织,有机的融合在一起,融入了骨血密不可分。
比较奇怪的是,书名叫《汉口的沧桑往事》,可书的最后还出现了武汉大学的部分,不如直接把书名改为《大武汉旧事》之类的比较弹性。“中国文化对宗教的轻慢和漠视由来已久,佛教道教花了几千年的功夫、用了几千年的耐心,也没有为自己培养出多少信徒”,私以为如把前面的“中国文化”和后面的“多少信徒”,改成了“传统主流文化”和“多少虔信徒”,才是正确的。必须要承认的是,作者这句话的大前提是没有错的,在中国,宗教和政治从来分的很开。这点和西方大不相同。人们的文化里浸淫着宗教的成分,但无论是佛教、道教都只把它们当做一种文化来看,如果说在这片土地上真的存在有某种一统人们思想的宗教模式,大概也只能说是“儒教”了。比起各种神灵的保佑,我们更青睐崇拜我们的祖先,因为正是有了祖先的付出,才有了我们的传承有序。
精装书的质量的确不错,纸张很好,摸上去滑滑的,但是很挺括,很有质感。话说之前才看过“新民说”中作者写庐山的那本,对比下两者再版后所添加的这些老照片,可以很明显的发现,即便两者中老照片的拍摄时间相仿,但是明显的写庐山的那本上从外文书上扒下来的,比起该书里那些增补的档案馆文献照片可要强的太多了。不知道是那本外文书出版前的老照片修过还是怎么的,按作者的说法此次10年后的再版,书中所有图片大半给换过了,不过没见有多大改善。庐山一书里的图片就像是当下新拍出来的辨识度很高,只是差在了没有颜色而已。可这本书里的老照片只能让人说一句“像素太差!”而且,庐山一书中多是风景照,凡是汉口一书中则主要是图片资料,如老照片和平面的结构图等。就个人喜好而言,还是更偏爱前者。
就像作者说的,人们拆起老房子来一点都不手软,可惜照我看,应该是“国内的人们拆起老房子来一点都不手软”才是吧。如果是国外的话,不说是欧洲的捷克或者法国、意大利,就算是亚洲的日本,也是有‘惜物’的传统的。当初费了硕大力气修建起来的房子,说拆就拆,说爆就爆。如何能不令人痛心呢!那是因为现在地皮比老建筑值钱,如果老建筑比地皮更值钱的话,你看看谁敢伸手——眼见着巨大的利益驱使,就这种情况下,可不是“人们拆起老房子来一点都不手软”嘛!北京的地价有多高,紫禁城平白的占了那么大的地方,有谁见能说出拆除一部分腾出地皮来改建摩天大楼、住宅小区的?为什么非要固执的一拆了之?除了拆,难道真的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我是笃信人口计划生育政策这一善政的,通过这种家家只有一个孩儿的设定,来消灭我国时下城市中的人口过剩是再好不过了。只可惜,先不说那些林林总总的排卵药,让双胞胎、多胞胎不再只看老天给的渺茫几率,再说这个计划生育政策的破封,可生二胎就够糟的了。当然,国家发展是需要人口,居民的养老问题也的确很成负担,可是也得看看土地的承受能力吧,人是越生越多,老龄潮就算是高峰期也不代表马上就能死掉一大片,腾出新的房屋居住面积来。
我就不明白了,像这种养老问题,不是应该由政府和社会解决的吗,怎么能指望着多生小孩,以后靠孩子来养呢。把应该因为爱喝期待而生出的孩子当做了一种投资,孩子生下来当孩奴拼命挣钱养活孩子,等到老了拼命压榨孩子养活自己还钱,你还不如直接年轻的时候不要小孩,买个几分个人理财产品呢!或者,干脆规定城市户口不能二胎,只有农村户口才能二胎;凡是普通居民可以二胎,凡是政府或隶属于政府的企事业单位不可二胎,军队属人员除外。至于国家的发展,不是都琢磨着转型,不再依靠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发展了嘛。
不明白现在的政策制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你是地广人稀的俄罗斯,还有个西伯利亚在后边给撑着;还是扎堆住个小棚子也无所谓的印度,哪怕城市里人口密集到无处下脚,只要能生就无所谓了。而且,现在的人口都向着城市涌去了,城市的人口越多,就需要土地盖房子。我一直认为,凡是那些始建者抱着百代传承修建的建筑物,还是能留用就留用,而不是一拆了之,原地新建的好。固执的在“不破不立”建设逻辑中挣扎的武汉啊,你的路途又在哪里?

  《汉口的沧桑往事》读后感(十):岁月的痕迹,时间的内涵

方方说,每一幢房子,只要你想探究它的背景,你就总能听到它背后那些或饶有趣味或深沉曲折或耐人寻味或潸然泪下的传说和故事。
汉口,这片土地,静静地躺在那;长江、汉江,幽幽地从它身旁流淌;日出日落,春花秋去,岁月更替,风云变幻,新生命呱呱坠地,衰老死亡也悄然而至。就这样,人类一代代地出生,消亡。人们常说,我们见证了历史,而我们生存的这片土地难道不是见证了无数人的荣辱兴衰,成败得失。
《汉口的沧桑往事》正是写了这么一个地方,这些建筑,这些人。透过每一条砖缝细细看时,就像是看着一篇旧时的社会,旧时的文章。
民众乐园,今天仍在运行的老建筑,去过数次,看电影,购物,却从未想到它是建成于1919年的汉口第一座大规模休闲娱乐场所:汉口新市场,曾有诗云“新市场中几度游,呼来鸳侣与莺俦。楼台百尺最高处,望到隔江黄鹤楼。”当年,新市场人潮汹涌,热闹繁华,有“不夜城”之美誉。历史变迁,它送走了一群人,又迎来的另一波,六十年间,曾八易其名,改头换面,不变的唯有这些砖砖瓦瓦,只是掺杂了岁月的痕迹,丰富了时间的内涵。今天这里依旧热闹,只是隐去了昔日的夺目光环,成为众多娱乐场所中的一个。
大智门火车站,今日汉口火车站的前身。江汉路,昔日的租界,昔日的洋行……这些地方都去过,看过,却从未想到过它的过去。读罢此文,这些建筑,武汉这个城市在我心中的形象愈加丰满,愈加深厚。
我想,下次回武汉,重走一遍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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