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社会》经典读后感10篇
《消费社会》是一本由[法] 让·波德里亚著作,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元,页数:23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消费社会》读后感(一):消费是最后的神话?
消费:最后的神话?
——评让•波德里亚的《消费社会》
最近,国内连续出版了法国当代哲学家、社会学家让•波德里亚两部书的中文译本:《象征交换与死亡》和《消费社会》。两本书都是学术专著,前者堪称作者最重要的著述,比较系统全面深入地摄入了作者研究的各个问题,而后者消费社会的主题恐怕会被更多的时人所关注,亦满足了眼下国内对于这位哲人的阅读希求。
作为一名学者,让•波德里亚在大众文化领域的风靡超出人们的想象,这一点,与此前的重量级哲人大有不同。电影《黑客帝国》的导演兼编剧沃卓斯基兄弟就是波德里亚的超级范丝(即fans,崇拜者),影片里人物尼奥手中拿着的一本书就是波德里亚的《仿真与拟像》。波德里亚的著名概念“拟像”给沃卓斯基兄弟以深刻影响,意思是创作者只互相模拟拷贝符号而不管真实世界的原貌。据说沃卓斯基兄弟甚至曾邀请波德里亚出演《黑客帝国》中的建筑师一角,被波德里亚婉拒,但出于礼貌,波德里亚还是赞美了一番《黑客帝国》的哲学含义,称《黑客帝国》把“真实的荒漠”这一哲学命题做到了极至:机器设备的扩张不可阻挡,人类要么在数字化系统里被数字化,要么被系统抛离到边缘。
丰盛
《消费社会》是波德里亚的代表著作之一,它把消费作为社会的意义和动力核心来加以阐释,从消费的意义上解释了我们时下的社会。首先,这本书描述了人类今天物质极大丰盛的社会:
“今天,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一种由不断增长的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所构成的惊人的消费和丰盛现象。它构成了人类自然环境中的一种根本变化。恰当地说,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根据不断上升的统计曲线显示,从复杂的家庭组织和数十个技术奴隶,一直到‘城市动产’,从通讯的整个物质机器和职业活动,一直到广告中庆祝物的常见场面,从大众传媒和未成年人崇尚隐隐约约具有强制性的小玩意中所获得的数百万个日常信息,一直到围困我们睡梦的夜间之物所提供的心理剧,他们的日常交易不再是同类人的交易,而是接受、控制财富与信息。”(原书第1页)
作者以昔日非洲土人遭遇过的“货船的神话”作比喻,提醒人们反过来审视自身所置的消费社会的心理诱惑陷阱,进而,又进一步阐述了“增长的恶性循环”。消费社会的支出增长并不主要体现在个人支出上,而是集体开支的增长。由政府控制的集体支出,其公平均等性受到置疑。尽管同样作为一种“再分配”方式,这种集体支出对社会各个阶层区别所产生的影响不大,但显然总体上看,也起不到缩小差异的作用。而它的危害是,资源环境的破坏,文化危害的产生,人的不安全感的产生,等等,这些危害可谓工业技术发展与消费结构本身共同产生的后果。此外,作者剖析和消解了增长的计算方式和国民生产总值的阐述方式,指出它们背后的逻辑是:任何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是积极的。这样,作者揭示了增长社会的政治经济制度真相:一个积极加消极的不合常情的混合体逻辑;并回顾了恶的动力说,并为其挖掘根源:“而客观上厚颜无耻的,是社会秩序、生产秩序。”在此意义上,浪费竟成为生产的动力,“极大丰盛是否在浪费中才有实际意义呢?”这样,在对“浪费”的极端阐述中,作者完成了对“丰盛”的描述。
消费对于社会
充分地描述之后再予以否定,或者极尽反讽的语调之后再予以肯定,是典型的波德里亚式的阐释穿透术。首先,消费对于我们的社会意味着什么?作者从福利、新的社会分化及拯救几个角度进行了回答。福利的背后是幸福的概念,需求观念的背后是一种对于人朝向幸福的自然倾向的信仰。幸福成为拯救的代名词。于是,作者质问,“但是,用这样一种意识力量来纠缠现代文明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呢?”作者指出,实际上,幸福的神话收藏了平等的神话,并以此把后者转化到当下社会中,似乎“增长,即丰盛”,“丰盛,即民主”,但增长本身的运动就建立在不平衡基础之上。而作为拯救,增长的顺势疗法不仅使生产力被吸噬,也使平等、民主、进步心理化,反而成为秩序的引导者,而秩序正是阶级特权和权力的结构。工业社会伴随着贫困, 与所宣传的抽象民主相反,消费本身就成为一个等级机构。在回顾了旧石器时代没有私有和积累观念的原始人自发的生活之后,作者叹息似地认为丰盛属于他们,而在我们今天这个富足的社会里丰盛已经不复存在了。
消费社会也是进行消费培训、进行面向消费的集体驯化的社会——也就是一种新的特定社会化模式,它与新型生产力的出现以及一种高度发达的经济体系的垄断性调整相适应。消费只是在表面上混乱,它实为一种主动的集体行为,是一种约束,一种道德,一种制度。作者强调,它甚至不像人们通常所想的那样,能使在其它任何地方都受社会规约束缚的个人能在此“私人”领域享受一点自主。
消费对于个人
其次,消费对于个人又意味着什么呢?
一般人们会认为,需求产生消费,越来越丰盛的消费可以越来越彻底地满足我们的需求。然而作者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和统治内幕的分析,揭示了这样一个道理:个人的需求实际上由消费所掌控,消费作为社会系统的构成,不是产生自需求,而是制约着需求,这成为现代消费的本质。消费与需求关系的倒置,意味着人的意义的颠倒。另外,社会逻辑可以被看作是欲望逻辑的对应,对物品的极度需求可以被替换成精神或生理的歇斯底里颠倒症状。消费不为需求控制,那么,它是否为享受的目的所引导呢?也不。波德里亚认为消费的真相在于它并非一种享受功能,而是一种生产功能,并非个体功能,而是即时且全面的集体功能。消费的深层目的在于曲折隐晦地表达欲望以及通过区别符号来生产价值社会编码,而非表面看起来的享受。或者干脆说,消费本身虽然具有矛盾二重性,它却基本被规定为排斥享受的。消费在被规定为编码、制度、组织系统的步骤中摆脱了它表面上所具有的那些天性(满足、享受),并通过这样的过程被赋予上社会事件的特征,进入结构组织。同以往的婚俗规定、婚姻关系一样,消费也成为一种语言,成为保障个体与集团之间某种特定沟通的那些活动的一种集合,其生理功能的层面被符号社会学系统取代,这便是消费结构,个体需求及享受与其语言比较起来只能算是言语效果。
今天,享受不再是权利或乐趣的约束机制,而是公民义务的约束机制。消费者把自己看作处于娱乐之前的人,把消费看作一种享受和满足的事业。对于消费者,这种幸福和享受的约束,在新伦理中与生产劳动的传统约束是等价的。于是,娱乐成为享受之束缚。
让•波德里亚在书中引用了1965年反消费运动中报纸上出现的一段话:“消费者在现代社会中代表着?什么都不代表。他能成为什么?一切,或者几乎是一切。因为他孤独地处在上百万孤独者身边,他受到一切利益的摆布。”(原书第56页)作为消费者的人重归孤独或者隔离,至多也只是聚生的。消费品是孤立的,没有具体否定性的,而私人领域就自我封闭在物品圈中。作者把这无目的无组织的消费人群比作十九世纪初期的工人劳动大军,他们似乎受到了诅咒,就这样成为仅仅满足于消费的消费者。消费塑造着个性,但究其根本又在泯灭着差异。
几个消费话题
波德里亚在书中专门论述了传媒消费、身体消费以及休闲和关切几个话题。 “媒介即信息”,传媒成为一种彻底的地地道道的信息消费,传媒技术越完善,越意味着对世界真实缺席的可能性。
身体被喻为最美的消费品。连带着女性的身体,作者论述了女性及身体的社会奴役历史,指出女权运动成为反对秩序的最主要力量源泉,同时进一步批评了女权、青年革命运动中的新的意识形态神话禁锢。事实上,关于身体的话题,波德里亚最深刻的揭示是,相对于快感原则的生产消费目标,更居根本地位的是通过以身体为中心的神话和心理部署而建立起的社会一体化。身体,不仅是生产的社会结构最终落实的层面,而且是造成社会一体化的核心机制。在波德里亚的文本里,身体,这一在历史上反对专制的最可靠的依据所在,已经成为意识形态,成为攻击批判灵魂以及其它非物质原则(唯灵论、清教、说教性意识形态等)的依据。
而休闲自身的悖谬性在于,作为对时间的自由支配,它的实际情况却是:“每当我们有时间,它便已不再自由。”(阿波利奈尔语)对时间的消费最大地体现了消费本身的悲剧性悖论:人在消费了对象之后,不是占有了对象,而是将其丧失。时间真正的使用价值在于被消磨掉,即休闲试图恢复的价值。而一旦纳入休闲,自由成为人为的假象,“自由”“时间”在逻辑上成为不可能,只可能存在受制约的时间。休闲并非意味着一种享受自由时间、满足和休息的功能,它的定义是对非生产性时间的消费,它是生产性的时间逻辑的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所以对空闲时间的消费类似于礼物交换,自由不仅成为经济交换循环中的商品,而且成为在休闲中获得了社会交换价值的符号和符号材料。“在我们所处的这样一个一体化的、总体的系统中,不存在对时间的自由支配。休闲并非对时间的自由支配,那只是它的一个标签。其基本规定性就是区别于劳动时间的束缚。”(原书126页)这样,让•波德里亚等于明确地告诉我们:休闲是悲剧性的,消磨时间是不可能的,这倒使我反面地联想起中国古人所说的“闲愁最苦”(秦观语)。
本书又描述了消费社会的混乱和反常现象:暴力、亚文化以及普遍的疲劳。这些消费社会的变异现象也正可谓其本质的反向折射,它们包括从破坏性(暴力、轻罪)到可传染的压抑性(疲劳、自杀、神经症)以及集体逃避现实的行为(吸毒、嬉皮士)等多种形式,富裕社会或放任自流的社会的这些方面提出了基础失衡的问题。而普遍疲劳,作为古代普遍饥饿社会的替代,重新主宰了我们的社会。
“如果说消费社会再也不生产神话了,那是因为它便是它自身的神话。”最后,让•波德里亚在结论里给我们讲了一个为了金钱向魔鬼出卖灵魂的故事,彻底异化的故事。出卖者出卖了自己的影子和影象,他再也看不到自己了,金钱的拥有使他朝外迈出,永远与自身告别。这是否既是消费的宿命、也是资本主义扩张的不归之路的宿命呢?可以说,波德里亚的论述针对的主要是消费意识形态的毒,消费本身应该既非神话、也非过错;但显然,我们不能不意识到,消费与置身于社会中的人的所有个人行为一样,其背后更深层的存在,是社会意义层面上的。
书名:消费社会
作者:[法] 让•波德里亚;译者:刘成富,全志钢
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2006年4月第二版
定价:19.80元
Qq 2285371700
《消费社会》读后感(二):一切诸相,皆是虚妄
对这本书是慕名已久。拖到今天才读,真是惭愧。
虽然书的主要观点因为实在被各路人士泛滥引用而太耳熟能详(消费社会的出场频率感觉跟我家麦克卢汉的媒介是人体的延伸是一个数量级的……)
然而真的读了,还是很想说,鲍叔呀(……我不正经的想到了鲍叔牙……),请受在下一拜。
鲍叔成功地让我看着我身边环绕的所有人工制品,而深感毛骨悚然,就像看完一场恐怖电影般草木皆兵。
相当激爽。
他说,这个时代,富裕的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受到人的包围,而是受到物的包围。
是的,人类被服务的欲望没有消减,只是我们使唤的奴仆从以前的人变成了现在的物。
但是,经久不衰的是物,生存然后死亡的,是我们自己。一代一代的文明留下的,没有一个人,而留下了,那么多的物,它们非动物也非植物,但它们给人一种大量繁殖的热带丛林的感觉。
再往后,连物的实际存在,都开始退场了。真正占领世界的,是符号。
这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你路过的每一个玻璃橱窗,你看过的每一个电视广告,单个地看它们,你有着压倒性的自信去嘲笑、评点或无视。然而,当它们所有,都是一个整体呢?所有的物,合谋出了一个你无处可逃防不胜防的世界。
你的工作本身已经不再能直接地赋予你身份,赋予你身份和地位的,是消费。这就是鲍叔所说的,生产主人公的传奇,已经让位给了消费主人公。
消费社会,是工业革命的产物,它带着某种丰盛的香气,带着某种全民的福音,普照大地。
然而这种丰盛,真的只单纯的是社会的进步吗?它能实现因为物资过剩,而带来全民的幸福和平等吗?
答案在鲍德里亚那里,是否定的。
因为这种丰盛的实现,首先就是建立在社会资源占用的不平等之上的,而且从没有任何证据显示,社会资源的占有方,是为了实现全民的幸福平等来创造这种丰盛。
不平等带来的丰盛,你怎么去期待这种丰盛去消除不平等?
所以,这种丰盛,它并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良方,他如同他以前的时代,都是带着负面的效用出现的,只是它的身姿最曼妙,面容最伪善。
因为这种丰盛下,生产得越多,生产出的需求也就越多,“我们实际上无可救药地离平衡人类生产和人类目的性的丰盛这个最终期限更远”。
鲍德里亚认为,从内心感受来说,我们甚至不如原始社会丰盛:“在原始交流中,每个关系都使得社会更加富有;而在我们这个‘区分性的社会’中,每个社会关系都增添着个体的不足,因为任何拥有的东西都在与他人比较的时候都被相对化了(在原始交流中,它是通过与他人建立的关系本身)”。
而且极大的丰盛带来了极大的浪费,鲍德里亚犀利的说,个人与社会,都只有在出现盈余或多余得可以浪费的时候,才会感到不仅是生存而且是生活。他还引了一句很好玩的话,“告诉我你扔的是什么,我就会告诉你你是谁!”
而这种浪费,必然导致了物的使用价值重要性的降低,而时尚价值等符号价值的地位开始陡升。
鲍叔里面有一小节谈国民生产总值看得我那个high啊。鲍叔首先开宗明义的用“集体性欺骗”“集体迷恋的巫术”“计算的幻影”“全国财务荒谬的体操动作”等一系列辞藻给国民生产总值贴了标签,鲍德里亚讽刺说,这笔账的唯一标准是,要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类似于妇女的劳动、研究、文化统统无视。
而且,这些财务还有个共同点,就是不了解消极符号,它们把一切有害的东西和积极的因素,全都加进彻底的非理性之中。最后的结果是怎样的呢?鲍叔举了个例:在会计们的眼里,巴黎五十年之中空气的亮度下降30%是摸不着的所以当它不存在,而如果说一笔更大的电力、灯泡、眼睛等开支由此产生的话,那么,它一下子就会作为生产的增加与社会财富而存在。
真的是写得畅快,读得痛快。
消费和需求,是文中反复出现的辞藻,而鲍德里亚认为,消费是什么,消费只是生产力的一种有组织的延伸。而“需求体系是生产体系的产物”。在这个符号占领的消费社会里,需求不是对物本身的需求,而是对差异的需求,因为这差异中包含着符号化的社会意义。
所以这样的需求,是一个无底洞,填不满也掏不空。
鲍叔的另一段把我看high的文字,是关于工业化生产的广告中,常常出现的一个词,个性化。
这种个性化,是非常虚伪的。它把人拽到了这个符号们合谋的世界,然后消除掉每个人的差异(其实每个人对于他人,本来都是截然不同的个体,个性化什么的,本来就是一个荒唐的字眼),让人们同质化后,“开启了区分鉴定统治的一种工业化垄断性集中”,所以鲍德里亚遗憾地说,对差异的崇拜正是建立在人类天生的差别丧失的基础之上的。
鲍叔还谈到了这样的社会中,身体和女性的符号化。身体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被人们重视,从健康到美容,然而其本质和中世纪的唯灵论没有区别,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不过是不同意识形态下的符号,都无关物质本身。
而女性,作为一个符号的被重视,则和身体的被重视以及性解放出现在一个时代,所以他们被可悲的混淆了,被可悲的认为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女性解放,身体解放和性解放,很多时候变成了同义词。
鲍德里亚质疑了所有占据我们时间和空间的符号,他还质疑所谓的缺席时刻,即消费社会中的休息。休息也是消费,它是一种对非生产性的时间的消费,这段自由时间的品质、节奏、内涵都被符号化来对个体、范畴、阶级进行区分。所以,他说,消磨时光,是不可能的。
鲍叔最后说,所谓的丰盛,没有解放我们,我们只是和以前的任何一次时代变迁一样,失去了一些坏处,而得到了新的束缚。而所有的反抗,比如吸毒,比如嬉皮,比如宗教,它试图拒绝这社会的丰盛,而恰恰他们也往往只是丰盛社会的一个奢侈产品罢了。
有一些指控,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去更好的沉浸其中罢了。
大爱能够提供给人非日常视角去关照世界的书,读完的感觉像是被扔到火锅里涮了一遍既醍醐灌顶又五迷三道地被拎起来。
甚为痛快。
《消费社会》读后感(三):我们究竟在消费什么?
前段时间,新闻看到,十二五规划扩将内需为首要任务,也就是说,中国从此名正言顺地进入消费时代和消费社会了。
那么,我们到底在消费什么?
通过鲍得里亚的经典著作《消费社会》,让我们得以通过他犀利的剖析,解码消费社会的本质。
在消费时代,个体被隆重推出,成为新的神,而围绕这个神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神更快乐,更幸福,更娱乐。人在广告中被洗脑,被置于神化的地位。--而祭品是琳琅满目的消费品和消费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个体首先被邀请进行自我取悦、讨好自己‘”
那么哪些些东西被用来取悦和讨好自己呢?
当然是消费品了。
但是,不要小看这些消费品,在这些消费品和广告的后面,在这些美丽的产品,先进的理念,精致的生活和光辉的形象后面,更是一种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包括对性的消费,对休闲的消费,对时间的消费,对特权的消费,对娱乐的消费,甚至包括对新闻的消费。
我们辛苦所赚的钱就这样被广告所诱惑,洗脑和编码,最终心甘情愿掏出钱包,来购买这些为消费而生产的产品。----不论这些产品是告诉你购买了会更幸福,更美丽,更舒服,更自由、更有安全感,更有品味,更有地位,其实不过是刺激你的欲望,放大你的虚荣,来促使你更快,更情愿,更高兴,更冲动地去购买。
甚至连我们的休闲也成了消费的一部分,是啊旅游,购物这些我们所谓的休闲,表面看是自由的,特权的,其实早已经整合进了消费产业链--在这个广告与消费时代,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我们消费的其实是自己的生命。
而消费的结果呢?
环境破坏,资源消耗,战争,森林缩小。。。。。。
在消费链的2个起点最终都是受害者,获益的人,就是中间者--商人了。
这本书没有涉及,但是通过阅读此书,我们在注意我们被忽悠着消费时,我们看到了自己异化的过程和人的悲哀,同时也要看到,我们盲目消费的结果,我们不得不更努力工作赚钱来维持体面生活的同时,是我们的生存环境日益恶化。
这就是为什么我永远不喜欢资本主义的原因。
《消费社会》读后感(四):论我到底制造了多少垃圾论文之消费社会
本人认为鲍德里亚的写作风格属于较典型的“法国后现代思想家风格”:行文飘逸、不拘形式、文学色彩浓烈,喜好用比喻、隐喻且文中多有箴言式的论断。这种写作风格决定了文本意义的丰富性和多义性,本书旨在为西方现代社会下一纸精准而犀利的诊断书,但我想作者并不期作品本身被读者奉为圣经膜拜。故在此就不以逐章节概括大意的形式来强奸大师著作了(实际上也很难概括大意),在此仅就一些自己感兴趣且深受启迪的主题谈谈对文本的理解及个人的体悟。
作为一个较长期生活在都市中的人,我以为最可怖的事有如下几件:一、长时间遭受各种形式的广告的诱惑或轰炸;二、生活在景观中而丧失了生命的真实质感;三、以自由与平等为名义的虚假个性秀和无穷无尽的享乐;四、官方意识形态对发展的神话的鼓吹及大众对人类进步命运的坚信;五、掩盖在男女平等进程假象下的对女性的前所未有的物化。仔细想来,这几件事都和消费关系重大,而鲍德里亚四十年前针对西方发达社会的批判,在当代中国语境下同样适用。
1.
鲍德里亚认为当今的社会已经是消费主导的社会,而不同之前的生产主导的社会。而这种消费并不是在消费物本身,而是在消费某种符号某种意义。消费行为的主体已经并不是单个的消费者自身,而是“符号的秩序”。鲍德里亚还敏锐地提出了“消费总体性”这一概念,即认为在消费中,每个物绝不是单个存在的,而是作为一系列的可供相互参照和索引的总体而共同存在的。比如一个名包,并不仅仅是一个装东西的器具,而是一个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符号,而这种符号同时指涉着一座豪宅一辆好车等等一系列与之相契合的物。而这种消费总体性的产生在鲍德里亚看来完全是出自广告之手。
广告将物变成了事件,当然是伪事件。鲍德里亚认为广告其实是超越真伪的,就像时尚是超越美丑的,也正如物品就其符号功能而言在当代已经超越了有无实用价值。广告商并不需要人们理解广告学习广告,而只是需要通过反复叙事魔咒的咏念来创造自我实现的神话。于是人们学会了去希望,去欲望,并且误以为这种被创造和引导出来的需求正是自己所想,并且仅仅是出于自己最本真的想法,而他唯一应该去做的就是通过消费来肯定自己的这种独特的需求,满足自己的欲望,于是这种伪事件的神话叙事就完成与升华了。在这种意义上来讲,广告的确是伟大的。
鲍德里亚认为广告是无意识的劝诱。但我就当代的广告的体验,这种温情脉脉的劝诱可能已经发展成某种富含暴力倾向的诱奸了。诱奸中的“诱”字是说其伪装自身的能力越来越强,比如披上了文化或知识的外衣,比如在向你展示某一个景点的秀美风光的同时向你推荐一系列你绝对不能错过的物品或者服务,还有各种大众文化如电影电视剧中的软性植入广告,甚至是书籍与音乐也不能清白。更有甚者,比如一本叫做《精品购物指南》的杂志,我首先的反应是,这本杂志也许应该叫“广告大全”更合适,但它自称“指南”,是对精致生活的指导。事实上这本杂志还是有销路的,这也证明我们的消费者已经迷失在鱼龙混杂的广告的海洋中,而不得不借助某种号称品味更高的精品广告来指导自己的消费。而诱奸中的“奸”体现的是强制执行的暴力性,当我在公交车的扶手上发现男科医院的广告时,那一刻我的确是有一种被“强暴”了的感觉。英剧《黑镜子》中描绘了一种可怕的未来生活,在未来人们必须定时收看投影于房间四壁的广告,而在播放广告时房间的门是锁着的,如果你想停止广告,那必须支付一定的金钱,而这种对广告和消费的拒绝本身也成为了一种消费。我想这正是当下生活的一点都不夸张的隐喻。
2.
尼采高呼“上帝已死”,而百多年之后鲍德里亚则高呼“真实已死”。真实性的死亡是鲍德里亚后来的《象征、交换与死亡》中的一个重要论题,而在《消费社会》其实已经首次涉及到了这个主题。鲍德里亚认为杀死真实的事件、文化、历史等的正是包括广告在内的大众媒体。这个结论和德波的景观社会的概念是有一定承继关系的。德波认为现代社会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各种景观的生产制造和展示。而这种景观的在场是对社会本真存在的遮蔽。当然德波的这个概念是更侧重于马克思主义范式的考察,而《消费社会》中的鲍德里亚已经放弃了对生产关系等经典概念的关注,而对真实是如何被杀死,景观是如何被呈现这些问题更感兴趣。而与之密切相关的元素主要就是商品的堆砌和大众媒体的巨大作用。一定意义上,景观指向消费,电视中政治狂欢的选举活动现场,展示着美好生活的肥皂剧,巨幅的香车美女的广告。我们观看景观,我们融入景观,我们消费景观,然后遗忘了真实。
多年之前有一部叫做《黑客帝国》的电影,我想很多人对此片的印象应该是精彩的打斗和特效,但当时让我觉得好的地方是电影的后现代基调的对未来生活的预言:人类其实已经完全丧失了任何真正对生命本质的真实体悟,但仍然能自得其乐沉溺其中。电影中是机器控制了人类,这也很符合鲍德里亚之后的《象征交换与死亡》中对技术的论调。
3.
布迪厄在《继承人》中揭示了教育并没有让人们变得更平等,而是不平等的一种系统地增殖和再生产。与之类似而鲍德里亚在本书中也指出消费并没有使社会更加趋于一致,而是加剧了其分化和不平等的程度。人们看似在物的面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平等:你可以任意选择购买你所欲求的东西,而这在之前的等级社会是不被允许的。消费社会所指涉的阶级社会比等级社会看起来诱人的一面是它提供了一种被拯救的可能性:物以一种复杂的逻辑逼真地模仿了社会本质即地位,虽然地位是先赋的,只能被恩赐的,但坚信人可以通过自身努力来实现拯救的现代人,可以选择通过消费,消费物之后的意义与符号,来完成这个仪式。而这种平等显然是虚假的,因为消费实际上是有等级结构的,显然人们购买、选择和使用物的可能性是被购买力、受教育水准以及家庭出生所决定的。向上的社会流动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观。
以上是消费社会叙事中的平等神话,而另一个神话则是自由选择的神话。消费者总是以为消费的选择是出于自己独立的意识,而认识不到这其实只是某种结构性的服从和受文化模式所决定的。在本书中鲍德里亚同意加尔布雷斯的观点,即承认消费者的自由和主权只是个骗局,而需求体系与只不过是生产体系的产物。
而在平等与自由选择的叙事结构下,当代的消费者最热衷的两件事莫过于对个性的推崇与对享受的追求。消费是通向个性塑造的一条捷径,因为你通过换一身衣服或者换发型或者是在胸部装上两个硅胶,总比你改变信仰容易(当然前提是你有信仰),也比你读个几百本严肃书籍简单易行。外表成为了个性的表征,而消费就是塑造外表的不二法门。即使“内在”作为塑造个性的一部分,其实也是可以通过消费来实现的,因为文化本身现在也是可以被消费的了,而且更多的时候是作为快餐而不是大餐。比如你消费了一杯星巴克的咖啡以及周围附赠的优雅环境,而不是一杯雀巢速溶,那么你可能就要比别人更有品位和情调,而这些都构成了你独特的个性,即使有无数的人和你消费了同样的星巴克。
而鲍德里亚认为消费根本就是对享受的否认,因为消费其实是一种集体层面的生产功能,而拒斥个人层面的享受。而消费者总是把自己设定为娱乐之前的人,而当代社会提供了如此多的娱乐的可能性,比如愚蠢的美国式的尝试一切的口号,以至于人们“疲于娱乐”。在娱乐本身成了一种必须执行的任务,取悦自己成了生活的唯一意义时,享乐其实也就成为不可能的了。
4.
我很早之前就是一个悲观的人了,主要表现在我不相信历史书上对人类进步的书写,也一直对用GDP来计算财富增长的方式一直怀有怀疑。我当时天真的理由是:人类即使技术再进步,解决的还是衣食住行的事情,而精神世界我们也许比古人更匮乏了。而一场车祸可以促进GDP的增长这件事让我怀疑增长一定是件好事情。而鲍德里亚轻松而精准地念出了那些一直萦绕在我脑中却无法成形的句子。
鲍德里亚认为任何生产出来的东西,都因存在这一事实本身而变得神圣。而财富的计算方式就是将消极的和积极的混加在一起,危害与克服危害的措施相加,在财富增长的计算中,其实并不存在消极这个概念。而在国家的逻辑中增长就是丰盛的等价词。而鲍德里亚论证了增长既不能使我们远离丰盛,也没有接近之。
本书中鲍德里亚用以对照和批判当代消费社会的一个参照物是旧石器时代所代表的物质丰盛的社会。他引述了萨林斯的观点,认为原始社会集体性的缺乏性和浪费实际是丰盛的象征。他们虽然生活贫困,但也不为物所役。而在我们这个生产本位的工业社会,生产地越多,就其实离人类目的性的丰盛越远。尽管在消费社会中存在普遍性的浪费,但这种浪费是被迫的,因为生产的物品正是根据其死亡而存在的。鲍德里亚区分了这种浪费与丰盛社会中的浪费,后者的浪费具备在原始节日与交换礼物的宗教节日里所具备的集体的、象征性的起着决定作用的意义。而消费社会中的浪费其实只能被认为是一种匮乏的同义词的消费。象征与意义的缺席是最根本的区别。
因此,物质增长的社会其实站在了物质匮乏的社会的对立面,而这样的人类发展史即使不能说是倒退也绝不能说是进步的,在鲍德里亚看来。
5.
在消费的盛宴中,我想即使不是根本上,至少表面看来消费的主角会是阴性的。各种大型商场中你总是会发现更多为女性提供的商品与服务。而有趣的是,女性本身其实也是一种比较高端的消费品,当然是由男性来消费的。
身体是最美的消费品,我很同意这句话。当然一般来讲这个身体是女性的身体。当身体被从禁锢中解放出来之后,每一个女性都在指导下发现了自己的崭新的肉体。它是需要被呵护的,塑造的,保养的,装饰的,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它是要被注视的和消费的。鲍德里亚尖锐地指出随着所谓的解放,女性其实越来越被混同于自己的身体。因为女性一直被认作是性本身,而当性被禁锢时,女性是被禁锢的,而女性被解放时,却只意味着性的解放,因为性与女性这对范畴的对应的意识形态并没有改变。对女性的物化并非什么新鲜的主题,而只有当这种看似前现代的男权的压迫与现代的资本主义相结合时,这种物化才能前所未有的严重和可怕。
我还算看过一些女性主义的论著,也知道历史上来看女性地位的确在步步提升,但这种表面的男女平等的进程似乎与女性的客体位置是兼容的。女性可以有选举权,可以进入职业生活,可以有一定的发言权,似乎是男权社会慷慨地赋予了女性一部分作为人的权力(不要忘了这个“人”是阳性的),但女性从本质上讲仍然是女人,是身体,是性,是自然,而不是人,不是精神,不是欲望主体,不是文明。我虽然现在可以看似轻松地说这些话,但在生活中也是被这种双重的要求所困扰的。我想要成为一名知识分子,想要获取一定的发言权,对这个有点糟糕的事件发表一些批判或者尝试给出一点建议;但另一方面,我是一个身体,我渐渐习得了或者说唤醒了我“爱美”的天性(据说这是热爱生活的表现),我在适当的年龄被迫或者自愿地培养起了对服饰和护肤品消费的热情。我作为女性,是被欲望的客体,而当我自己有欲望时,似乎又是一种巨大的错误了,至少在当代的中国社会是这样。假如我是男性时,也许我只需要阅读和思考就够了,但我是女性,所以我除了阅读和思考以外,还需要是性感(鬼知道这种词汇为什么就成了美的标准)、美丽的或者至少是对得起观众的。有很多女性主义理论强调的就是女性与身体的联系,所以我不排斥我有一个身体,也不拒绝我通过与之的密切联系进行西苏所谓的阴性书写,但我厌恶我被注视时仅仅是一个身体,甚至是不会欲望的物。但另一方面,作为时代的产物的我,又不能幸免于消费社会与男权体制对女性下的魔咒,所以我似乎可以一方面沉迷于对服饰的消费行为或者热衷于节食来让自己看起来更好看,另一方面又憎恶这种对女性的物化。鲍德里亚的论述自然比我深刻,但我想这样切实的已经接近于分裂的矛盾男性也许也是无法体会的。
以上就是我关于《消费社会》所论及的几个主题的理解和个人体悟,显然本书的内容与意义并不止于此。而对此书总体性的评价,我想借用《后现代理论——批判性质疑》一书中的论述,道格拉斯•凯尔纳和斯蒂文•贝斯特认为:鲍德里亚的《客体系统》《消费社会》及《符号政治经济学批判》三部书可以认为是一种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符号学和结构主义相结合的新颖的理论探索道路。我认为而在《消费社会》一书中既可以看到鲍德里亚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延续,但显然他并未考察生产关系等重要概念,而且在批驳消费社会时也不是走得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道路,而是取道人类学,从萨林斯、莫斯、巴塔耶等人的著作中汲取批判力量。而这大概也预示了他后来的与马克思主义的完全分道扬镳。
《消费社会》读后感(五):消费社会与之不可逃脱性
当一个女士手提包卖到“添加”仅仅因为它的吊牌上写着爱马仕或者香奈儿时,当人们不禁关注商品的成分、质量,还热衷于翻看吊牌上的标签时,我们发现用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方式理论来解释这些现代社会的消费现象已经不够用了。传统的政治经济学认为,消费就是经济交换价值向使用价值的转化,马克思把交换价值看做社会劳动的抽象,认为商品的价值取决于生产该商品所用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并且认为商品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在市场上流通。价格围绕价值上下波动,不会过分偏离价值的轨迹(当然他也论述了垄断和倾销等特殊情况。)然而进入现代社会后,这套解释法则似乎行之不通了。人们似乎并不按照物的“有用性”或使用价值来进行消费,所谓的“消费理性”不可避免地受到各种社会和文化因素的支配和左右,甚至常常在不知不觉中沦为各种社会控制力量的俘虏,成为失去理性的“购物狂”。马克思提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使得生产与消费发生断裂,劳动力成为商品,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使人们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生产自己并不需要的商品,即生产者生产的商品对其劳动来说是异化的。从消费的角度看,资本主义最严重的异化是人需要的异化,这种需要被资本主义制造出来,被掏空成为一种抽象的需要,并且成功地把社会需要变成了个人本能的需要,试问在若干年前,谁会认为手机是一个人的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呢?在满足这种异化的需要的似乎永无止境的消费欲望中,它确保市场能够及时的吸收和消化大规模生产和制造出来的商品,“生产过剩”的危机得以缓解和延期,资本主义得以保存。这就是为何马克思预言的植根于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的深刻危机迟迟未爆发的原因。
为了解释这种新的变化,维布伦在20世纪初提出了“夸示性消费”,在其《夸示性消费》一文中探讨“浪费”时提到:非生产性消费是光荣的。要提高消费者的美誉,就必须进行非必需品的消费,要追求名望,就必须浪费。有闲或进行夸示性消费之所以都有赢取名誉的效用,原因在于两者都包含浪费的因素。这种“浪费”用保德里亚的话来说就是“符号消费”。任何商品都具有彰显社会等级或社会区分的功能,进入消费社会后,人们不再消费使用价值本身,而是进行符号消费,使用价值甚至沦为符号消费的附加意义,正如赵本山小品中的白云大妈身穿的那件“貂绒”大衣,保暖的有用性退居其次,表明“不差钱”的符号性消费成了主要目的,甚至保暖根本就不在消费的考虑范围之内。人们消费的已不是物品,而是符号。这把马克思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从生产领域扩展到消费领域。
消费社会就是这样一个被物所包围并以物的符号消费为主要特征的社会。鲍德里亚在《物体系》的结论篇中指出:“要成为消费对象,物品必须成为符号。”这种转变把马克思主义中人与人之间的生产关系转换成了消费关系;在《符号的政治经济学批判》里,他甚至更极端的认定:“商品完全被当做符号,符号则被当做商品。”而在《消费社会》中,他指出,人们从来不消费物的本身。
鲍德里亚对于这个消费社会的批判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他认为在物与财富的使用价值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每个人都有使用该物的潜能;而在交换价值面前则永远不可能平等。符号价值的社会区分作用使得没某些符号成为社会特权,正如每个女人从理论上都能在本体意义上使用爱马仕的包,但是由于它的符号价值推动价格的飙升,爱马仕橱窗里的包任何人似乎都可以购买使用,实际上却只为那些富有阶级专享,这种符号成为社会特权阶级或富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不平等被掩盖。
其次,在消费社会中,人们的欲求总是不满的。我们拥有的不是浪费,而是“消费”,是永远的被迫消费。这是一种“颠倒了的序列”,社会需求变成了个人需求,而人成了为商品被消费掉的存在。
再次,对于消费社会中消磨时间之不可能性,正如维布伦所述的“有闲是有赢取名誉的效用”的,休闲或自由时间在经济上是非生产性的,但却是一种价值或符号生产时间,是社会区分、身份地位、名誉的价值。人们不可能纯粹地将它浪费或消磨掉,因为从交换价值体系上看,时间是有交换价值的,它在“休闲”时是在生产身份和地位的,是一种潜在生产力。
在《消费社会》的文末,他提到,消费社会是一种神话,正如魔鬼和上帝一样,只要相信它存在,它就会成为一个有效的神话而存在。似乎这个提法在暗示我们如何逃离这个消费社会:不相信符号的价值能给人带来的那些虚假的身份或地位象征,这种神话就会失去其存在的逻辑性,正如灰姑娘的那驾南瓜马车,一过十二点,就无处遁形还原为一个破南瓜。不相信,则该魔咒对他就是无效,从而我们可以构筑起抵挡消费社会商品的拜物教的一面围墙。
然而我始终认为,消费神话是不可能由于个人而破灭的。效仿梭罗隐居瓦尔登湖,或者用裸婚、裸辞来反抗物的包围,在大家都追iphone的时候我偏偏不用手机,这些行为能撼动或者颠覆整个消费社会的逻辑吗?鲍德里亚认为,这种过度区分走向了张扬的反面,只是不再通过张扬的方式来夸示性消费,因而是一种更加微妙的是一种更加微妙的社会区分,正所谓是“低调的华丽”。
所以,构成这个消费神话的还包括了消费的反话语,它与消费社会的其他方面一样,都是内在于消费社会的,不论你信不信仰这一符号编码体系,你的所有行为,无论支持或者反抗,都为消费社会的不可破灭性提供了新鲜的例证,鲍德里亚由此说道,“唯有死亡”才能逃脱这个物的逻辑。
《消费社会》读后感(六):书是好书,但是太难读懂了
个人推荐指数两星。为什么推荐指数这么低,主要是这本书是在对我来说太难以读懂了,好像是哲学书与经济学术的结合体,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读论文或者是因为这本书的出版年代太就远了。但是并不是说这本书不好,恰恰这本书是属于那种一旦你能够读懂就能增加你理解世界能力的书籍。
去年的双11的时候就想读这本书了,我想明白消费是什么,想知道自己如何去消费才是正确的行为。因为在我的耳旁一直想彻着两种声音,一种是在你的承受范围内,尽量去买最好的。另一种,物品的本身功能就能买足自己的需求,不要为了那一点点昂贵的附加功能而去付费。这两种矛盾的消费观念让我在购买物品的时候内心一直在摇摆。
对于我自己回答这样的问题来说实在是太难了,经过一番初步的思考,在购买每一件物品之前需要深刻明白物品本身应该具有的使用价值是什么,其他附加价值是什么?确定买了一件物品,最后这件物品不会仅仅沦为摆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何物品都具有摆设的价值,然后根据其本身使用价值的使用的频次预估总使用的时间,最后根据总使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物品在我心目中的价值。在这其中如果某些物品能够节约我自己的时间,能让我用节省下的时间去休闲(休闲并非就意味着一种享受自由时间、满足和功能性休息的功能。它的定义是对非生产性时间的一种消费)的物品,我会优先考虑对其投资。
人们消费观念形成不同,是缘于彼此之间不同的性别和家庭生活环境(或者叫阶级)。
这个社会女性成为了消费主体,人们向女人出售女性的东西……女人自以为是在进行自我护理、喷香水、着装,一句话即自我‘创造’,其实这个时候她在自我消费。女性只是为了更好地作为争夺对象,进入男性竞争时才被卷入自我满足之中的(自我取悦为的是更好地取悦男性)。她从来不参与直接的竞(除非是与其他女人争夺男人)。假如她漂亮,也就是假如这个女人有女人味,她将会被选择。假如男人是真的男人,他就会像选择其他物品(他的车、他的女人、他的香水)一样选择他的女人。同时身体的重新发现过程,解放了女性的购物能力。
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但是因为消费,因为社会阶级,当劳动力变为商品的时候,最弱小的一部分人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剥夺了真正的自由。在这最底层的人,生活中的一切浪费禁止出现,他们的日子称不上生活,只能称得上是生存,在浪费出现盈余的阶层,他们会感觉到这才是生活。任何时代,贵族阶级都是通过无益的浪费来证明他们的优越感。
《消费社会》读后感(七):主体性的消逝与回归——从消费社会视角看《小时代》主体性的消逝与回归
《小时代》一直以来被当做现代社会人们迷失于奢靡生活的折射影像,《消费社会》也描绘了人的需求、情感、意识形态在医疗、时尚、性、福利方面被生产、被控制失去主体性的恐怖状况。但是人的主体性真的被物所取代了吗?本文将通过《消费社会》和《小时代》以及一些社会现象展开思考。
性别范例与主体性的消逝
在《小时代》中最明显的,是人物被所消费的物塑造成了两种范例:男性范例和女性范例,这两种范例又决定着人如何消费。
在《消费社会》中鲍德里亚强调了范例并非自然两性差别的结果,功用性女性化和功用性男性化是系统区分逻辑的结果。而范例支配着消费。男性范例是高要求的、选择的范例。优秀男人是高要求的,不允许有半点欠缺、不会忽略丝毫细节,不自我取悦而是自我区别,拥有清教徒的品德:不妥协、果断、高尚。剧中总裁宫洺的形象完全符合书中的男性范例:随时备有Plan B,一种水杯一种用途丝毫不能用错,从西装到手包……而女性范例催促女人自我取悦——严格的讨好及自恋式关切……“委身于家庭用品的女性,实现的……由女人们那种贵族式或资产阶级式游手好闲派生出来的名望功能,她们通过它体现了她们丈夫(在《小时代》中被引申为丈夫、父亲、有钱闺蜜)。”这种自恋式的关怀从《小时代1》一直保持到《小时代4》,从互戴女王冠的沾沾自喜,到失恋后集体到顾里的别墅和巨型衣橱中疗伤,都保持了一种用物竭尽全力地自恋和自我满足,用物的丰盛替代人际关系、爱情和工作关系上的问题。“自我满足的旗号下,女性范例在一套完善的‘服务’中被间接地贬低。”
而且“时代姐妹花”的职业设置(天天游手好闲办错事的傻白甜秘书、做假帐的土豪会计、缺钱才画画卖钱的梦想服装设计师、终日不训练的花痴运动员)通过郭敬明的意识也印证了鲍德里亚对女性范例的阐释:不从事生产,在国民计算中没有影响,没被视作生产力——因为她的正式无用性、她的“受人供养”的隶属地位使她委身于名望力这样的价值。“她在支配着家庭物品等二级标志的同时,自己依然是一种标志。”在别墅中四姐妹手中的时尚杂志、油画所代表的艺术和时尚连同她们本身都丧失了本身的价值,被异化成了自我满足的范例——一种物堆砌、拼贴成符号。
而且不只是女性,自恋且性别模糊化——以周崇光为代表的的小鲜肉男性出现使女性范例的扩展在现实社会中成为了广告商们策划针对的重点。不论是男性性别范例还是女性性别范例,都是消费者在消费面前,准确地说是在物的面前,被分化以确保能更准确地被广告商命中。消费者的主体权力大量丧失。消费者自认为的最适合他们的,只是广告商和生产商根据群体需要仅仅提供给他们的“定制蛋糕”,“定制蛋糕”以外的部分不再被大多数消费主体所见。
生产差异与主体性的回归
较《小时代》影片叙事,更有价值的差异生产是郭敬明的电影本身。《小时代》系列电影作为“物”的一种形式,为消费它的观众们生产出了“差异”,在“消费社会”里,是否观看某部电影成了一种生产“差异”的方式:是否观看了这部影片是一种紧跟潮流或落伍的“差异”;观看这部影片之后进行怎样的评价,又是个体价值观念、社会地位、精神代际的一种“差异。《小时代》在宣传过程中一直彰显的“青春”、“时尚”、“都市”等符号通过公关团队的权力,控制消费者去消费《小时代》,以摆脱“不青春”“落伍”“乡村非主流”的符号。从这个角度看,观众的主体性确实如鲍德里亚所说被符号、被消费神话所消解。
但同样放映期间受到消费神话和符号影响的受众中,也制造了另一套流行于大众媒介的对抗郭敬明剧组公关团队权力的话语,即《小时代》生产了“脑残”与“非脑残”的差异。这个过程也被拒绝看《小时代》的“非脑残”们戏称为“全国智障人口普查”。
从这个角度,鲍德里亚认为“媒介形式的力量强大到可以淡化内容,消解内容,最后作为客体可使作为主体的受众灭绝。”这无疑忽视了受众的使用与满足的需求心理及能动选择媒介及媒介内容的可能性。在媒介素养逐渐被重视的今天,“魔弹论”的效度已经不能再被用来解释大部分受众。
除此之外,在“知乎”“豆瓣”中不乏消费《小时代》是为了更好地批判它,更好的认清“脑残”的思维逻辑,从而与“脑残”拉开距离,产生差异,并在影评中历数“消费社会之弊端,进行‘批判’的贪恋不舍说教式反话语。”(消费社会,P164)
对于行为,鲍德里亚给出了阐释:“和一切自重的伟大神话一样。‘消费’的神话也有其话语和反话语。……这种无休止的指控是游戏的组成部分:这是一种批评的幻影、为谎言加冕的反谎言——是消费的语句和倒反。只有这两个斜面在一起才能构成这个神话。因此在神话的制造中应该让‘批判性’话语、让说教性质质疑负起全部真正的责任。……这种反话语并没有建立起任何真实的距离,和消费社会其他方面一样都是内在于消费社会的。”(消费社会.P164-165)
引用鲍德里亚对麦克卢汉“内爆”意义的延伸,大众媒介尤其是官方媒体对《小时代》塑造的腐朽价值体系的无休止批判确实是内在于消费社会进行内爆,麻木了受众,使意义转化成了噪音,没有建立起任何真正的距离,应该对神话制造负责人。但令人不解的是“豆瓣”、“知乎”上《小时代》受众本身的批判怎能说是受众主体麻木和主体性消失呢?
影片情节批判的谬误
但是说一句题外话,外界对《小时代》的评判过于片面,就《小时代》叙事和人物形象而言确实漏洞百出,但《小时代4:灵魂尽头》片末的隐喻却能将前三部的漏洞自圆其说:即是四部曲中所有情节皆是林萧在一场火灾中失去所有朋友后歇斯底里般的回忆与幻想。
通过人的补偿心理可以理解为什么在矛盾之后众人都能莫名其妙地和好,为什么财富的漏洞都能通过天降横财弥补,为什么整个环境能奢华至极——即消极情节是现实,而所谓的漏洞情节皆是幻想。
当然,为什么林萧会以物欲横流的幻想补偿缺憾也能说明一定的问题,但在分析时将每一段情节(尤其是描写主人公歇斯底里时产生的幻境)与现实一一对应是忽视了影片中的客观现实,会像用《瑞士军刀男》中尸体借屁踏浪而去的情节分析现代人肠胃问题一样荒谬。
参考文献:
[1] [法]波德里亚. 消费社会[M]. 刘成富,全志钢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 4.
[2] 龚金平, “消费社会”语境下的“现象电影”分析———电影《小时代》现象及其它[J] , 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 2014(2):56-60,
[3] 孔明安, 从物的消费到符号消费——鲍德里亚的消费文化理论研究[J] , 哲学研究, 2002(11):68-80,
[4] 张骋, 解构与建构———对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理论的反思与批判[J] , 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3(7):17-21,
[5] 藏晓雯, 从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的视角解读电影《小时代》中的“物欲”[J] , 社科纵横, 2014(9):138-140,
[6] 王亿本 蒋晓丽 ,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理论的反思[J] , 新闻研究导刊, 2012(7):71-74
《消费社会》读后感(八):我们走在物质毁灭的路上
大家都变得比以前更加富有了,但未必变得更加幸福。我们每天都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超市货架上堆满类似的商品,同一种功能也有太多太多的选择,对我们的正常生活造成了一些干扰,各种心理情绪让我们对选择满意降低,很难跳出这个循环。 物质永远满足不了一个人的内心,或者说,他太容易实现了,你要有车,要有房,你很容易就实现目标,但目标之上还有目标,你要更好的车,更大的房子,在这条追逐的路上没有终点。 当我们还在崇尚物质的时候,日本人提出一个断舍离的生活方式,重新审视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其实只需要很少的物品,就能够让自己生活的很好。“那赚钱干嘛的,不就是用来消费的吗?”这就是国人无法理解的地方。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消费社会》读后感(九):摘录一些印象深刻的观点
这本书我并没有看得很懂,行文比较晦涩,不知道是翻译的问题还是学术语言过于艰深。但是粗略看下来,有些点还是很吸引人的。
一、 由生产主导型社会转向消费主导型社会
不同于经济学的“匮乏”,鲍德里亚认为,我们的社会不是匮乏,恰恰是太丰盛了。在丰盛的最基本的而意义最为深刻的形式——堆积之外,物以全套或整套的形式组成。几乎所有服装、电器等都提供一系列能够相互称呼、相互对应和相互否定的不同商品。很少有物会在没有反应其背景的情况下单独地被提供出来。消费者陷入了盘算商品的境地,但并不是占据丰富商品本身的眩晕(p.3-4)。
其二,消费社会并不以个人支出的急剧增长为特征,它伴随的是第三者,尤其是行政部门为个人利益所承担的支出增长,但缩小差别或再分配的作用并没有理想的效果(p.13-15)。这一点后文会解释。
第三,消费主导型社会带来的危害,也几乎整个地被由增长来医治增长的顺势疗法所吸收、吞噬(p.18)。比如对保护环境和发展经济的讨论,在《经济学原理》中,污染是可以被定价的;但在作者看来,这是荒谬的计算的幻象(p.20)。更为严重的是,机器设备的极速更新加剧了人们心中的不安全感。
第四,极大丰盛也只有在浪费中才有意义。明星仅穿了一晚上的连衣裙,第二天就扔掉了,但这种豪华的浪费被大众传媒推到前台,从文化上进一步促进了更为系统的浪费。而且,人们推崇的对象已经从生产主人公(创始人、先驱、垦荒者)演变为大浪费者(电影明星、浪荡王子)(p.25)。
二、 增长来自“民主”和“不平等”的相互妥协
无论财富的绝对量多少,都含有一种系统的不平等。不管是哪种社会,不管它生产的财富与可支配的财富量是多少,都既确定在结构性过剩也确立在结构性匮乏的基础之上。奢侈的开支/剩余的价值,在确立一个社会财富的同时,也确定了其社会结构(p.32)。增长既没有使我们远离丰盛,也没有使我们接近它。总的来说,增长的社会来源于能够相互维系物质丰盛和福利神话的平等民主原则与维系特权和统治秩序的根本必要性之间的一种妥协。增长以顺势疗法的剂量出现,并逐渐净化,在这种系统中,平等本身就是不平等的一个功能,与增长完全是一码事(p.33-34)。
消费社会以丰盛和消费替代剥削和战争。收入本身因巨大差异的不断缩小,已失去作为明显标准的价值。一个国家内工人和老板能开同样的汽车, 去同样的剧院欣赏演出, 他们的孩子能够进同一所学校受同样的教育, 而且在全球范围内不同种族、不同国家的人们也都有可能消费同一种产品。但这只是一种“平等”的幻觉, 社会下层企图通过相同商品的消费跻身上流社会是极其困难的(余源培,2008)。
社会等级来自于更微妙的社会标准:工种和责任类别/教育和文化水准,以及参与决策程序。但这些抽象标准并不妨碍具体标准中不断增长的差别(居住环境/新鲜空气和宁静等)(p.37-38)。物质的增长不仅意味着需求增长,以及财富与需求之间的某种不平衡,而且还意味着在需求增长与生产力增长之间这种不平衡本身的增长。“心理的贫困化”就产生于此。人的“需求”是无限制的,它并不是出于喜好,而是出于竞争。从社会学的角度看,在特权和匮乏之间存在着一种必然的可限定关系,不可能存在没有匮乏的特权(p.45-47)。
三、 成为或不成为我自己——个性化消失
“找到自己的个性”在当今显得毫不费力。“个性化”差异再也不会把个体相互对立起来,无论怎么进行自我区分,实际上都是向某种范例趋同,都是通过对某种抽象范例/某种时尚组合形象的参照来确认自己的身份,并因而放弃了与他人及世界的具体对立关系中的一切真实的差别和独特性。消费社会的个性化使人们及产品都同质化,并同时开启了分化时代的一种集中垄断工业。对差异的崇拜正是建立在差别丧失的基础上的。
四、身体崇拜
“人们向女人出售女性的东西……女人自以为是地进行自我护理/喷香水/着装,一句话即自我'创造',其实这个时候她在自我消费。”不仅与他人的关系,与自己的关系都变成了一种被消费的关系(p.79)。
作者还摘录了时尚杂志鼓励人们爱抚身体敏感部位的段落:“您平躺在地上,展开双臂。用右手极缓慢地画一条从无名指沿着手臂直到肘窝/腋窝的无形的线。……您的意识不造访的那些身体部位,都是失宠的部位……那里的循环情况很差,它们缺乏活力。甚至蜂窝织炎就会在那里决定性地扎下根来……”换句话说,假如您不进行身体护理,您就会受到惩罚。在此意义上,身体,变成了最美的关切之物,独自垄断了一切所谓正常的(对其他真实的人的)情感性,但并不因而就获得了自身的价值。因为在这一情感转向中,无论其他任何物品都能依据同样的拜物逻辑来扮演这一角色。但最重要的是,这种自恋式的重新投入,同时又一直是一类有效的/经济的/竞争的投入。这样“被重新占有”的身体,从一开始就唯资本主义马首是瞻。人们管理自己的身体,把它当作一种遗产来照料,当作社会地位的能指之一来操纵(p.122-123)。
不再从宗教视角审视“肉身”,而是从物质性出发,美丽和色情是两个主导主题,并共同创立了身体关系新伦理——弗里内主义和健身运动(p.124)。从卫生保健到化妆,晒黑皮肤/运动和多种对时尚的“解放”,身体的重新发现首先都要经过物品。看起来,唯一被真正解放了的冲动便是购物的冲动(p.127)。
既然女性和身体在奴役中曾联结在一起,那么女性的解放和身体的解放的联系也是合乎逻辑且合乎历史的。但女性越来越被混同于自己的身体。可以说,一切在名义上被解放的东西——性自由/色情/游戏,等等,都是建立在“监护”价值体系之上的。这些同时引导着消费和社会放逐的价值是不负责任的(p.130)。
四、休闲丧失
时间真正的使用价值,就是被消磨掉。而如今,时间就是金钱,成为一种服从于交换价值规律的珍贵的/稀缺的东西。人们只能赚取自己的时间(p.150)。休闲和它彻底参与的消费一样,都不是满足的实践,至少它在表面上是那样。事实上,这种要晒黑的急切念头萦绕心头,促使旅游者们“游览了”意大利/西班牙和一座博物馆,这种健身和不可或缺的严格的裸体日光浴,尤其是这种微笑和坚持活着的快乐,这一切都表现为根据义务/牺牲及苦刑原则进行的一种全面分配,一种“快乐道德”。
休闲意味着对一套区分编码/一种鉴别结构的服从。休闲时间在经济上是非生产性的,但却是一种价值生产时间——区分的价值/身份地位的价值/名誉的价值。因此,什么也不做变成了一种特定活动(p.154)。休闲的基本规定就是区别于劳动时间的束缚,所以它是不自主的,它是由劳动时间的缺席规定的。
五、关切的神话
消费社会不仅仅意味着财富和服务的丰富,更重要的还意味着一切都是服务,被用来消费的东西决不是作为单纯的产品,而是作为个性服务,作为额外赠品被提供的。
微笑之做作:自发的/相互的人际关系的丧失是我们社会的基本事实。在符号形式下,人们重新回归到社会循环轨道上去,并参加了对这种符号化关系/人际热情的消费,把制度化微笑当作社会关系的润滑剂,到处都可以看到广告在模拟那些近似的/亲密的/个人的交流方式,整个服务行业都是如此。
广告和赠品意识形态:广告的诀窍就在于使用货轮魔法(土著们梦想的总体的奇迹般丰富)来取代市场逻辑。
疗养社会:建筑师/广告商/城市规划师/设计师都自封社会关系及环境的魔术师,社会心理学家也自封为人际关系的治疗者。“社会病了”这是一切善良灵魂向政权表达的主导主题。
社会测定的兼容性:社交性,或者说“创造接触”/维持关系/促进交流/加强代谢的能力,在这个社会变成了“个性”标志。消费/时尚等行为,以及通过它们和他人交流的行为,都属于这种当代社会测定“个性”的主要成分。个体处在其他存在的交叉点上。
总结:“消费”被作者当作是一种符号。人们不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真实需求(needs)。物品似乎前所未有的“丰盛”了,但人们的需求,或是欲望(wants)依然没有满足。需求/欲望来自于哪里,更高的消费水准,和他人的比较,还是大众媒介的宣传?人们陷入一个全面物化的社会,阶层不仅通过具体可感的物品来划分,还通过更加稀缺的资源——教育/更好地居住环境/休闲时间得以区分。不仅是外在物品,和自己的关系,和他人的关系也进入了消费的状态。
本书完成于1970年,但在当代中国同样适用,比如心理上的匮乏感,或是普遍的焦虑感;对“健身”/“养生”/“心理学”/“保养”/“性解放”这些概念的推崇;人脉/人际网络/正能量也是在社会立足的法宝;各种公众号教你选用最适合的包/最得体的搭配;一言不合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最好是小众的文艺地标;以及前些年“国学”“极简”这些概念的风靡,无一不在一方面亟亟于名利,希望不被竞争激烈的社会淘汰;另一方面又标榜自己拥有了有闲阶级的品位和资本,已脱离劳苦大众。想来不过是刚刚进入消费社会,人们普遍真实的反映。
《消费社会》读后感(十):现代社会的腐化堕落是哪儿出了错
韦伯在《新教伦理》中提对未来做了一个悲哀的预言,贝尔在《资本主义文化的矛盾》谈及现代社会经济、政治和文化领域的冲突和矛盾,而鲍德里亚在本书中,谈及现代社会是一个物质丰富的消费社会。然后他们都表示,这些都是对人的一种异化。
鲍德里亚认为,现代谁会由经济动力推动。这一观点显然也是其他明眼人所赞同的,比如韦伯和贝尔。鲍德里亚还认为,现代社会和人的异化问题来自物质丰富导致的消费主义。我以为这个说法不妥。
鲍德里亚认为,新的消费主义是一套符号体系,把人跟消费的实物,跟实物的价值,甚至跟自己的需求隔离开来,从而造成alienation。
鲍德里亚的问题在于,其一,误解了符号。我以为,人类,包括任何其他地球上的智能生物,都在使用符号体系,而且世界对一个人来说,首先是一个符号体系。这是因为人的智能的特点,是通过获取来自外界的信息进行加工的过程。这样,世界首先是现象学的。在这个意义上,不能认为是在符号的问题上出了错。其二,夸大了商品上的社会价值。商品对于消费者来说,除了拥有功能性,比如买一个手机,还可能具有社会性价值,比如买好像很有面子的iPhone。也就是说,除了功能以外,人们同时还在寻求获得一种社会价值,喝咖啡去星巴克有品位,买车买宝马奔驰有钱,手机用iPhone既有品位又有钱。当然,这还没到炫富的程度,炫富就是追求社会价值超越物品本身。最极端的炫富就是看谁玩得起,比如雄孔雀为了炫富拖着个大长尾巴看谁敢不怕被吃掉,最初贵族为了炫富在自己的城堡前面花钱养没用的大草坪。也就是说,人们追求差异化,是一种自然本能,并不是现代消费社会诱导的结果。在石器时代,人们也开始装扮自己。在乌鸦人社会,人们也通过打仗来获得社会价值。中世纪的人可能用木家具、银家俱和金家俱来区分地位和身份,现代的人可能用最新最贵的iphone来展示或炫耀自己的身份,都是出自同一个本能。并且,这个问题就是一直而来的时尚问题,即中产阶级模仿上层阶级的穿戴、用品,以及普通人模仿明星的穿戴等。其三,没有弄明白新需求的问题。首先,欲求是人的一种本能,不管是wants还是needs。此处涉及一则人有一种adaptation,任何欲求满足之后都会渐渐产生新需求。这是人的本能之一。鲍德里亚老先生以为这种需求永无法满足是商业环境导致的,不然。当然,假如没有商品,人的需求也就蛰伏不动。一旦条件具备,人的欲求也就出现了。所以鲍德里亚老先生总有一种冲动,要说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好,原始社会的人都没有消费的困扰。这是因噎废食的逻辑,我非常不赞成。你不能因为物质的丰富带来了不平等,就歌颂贫困大法好。鲍德里亚这种把问题抽出历史环境,进行绝对化的分析,是一种逻辑错误。类似的问题还有鲍德里亚提到的暴力,现代社会有暴力不错,可是假如你跟历史作对比,会发现暴力是在减少。你因为现代社会有暴力而否定现代社会,这样不太好。其四,提到在现代社会中,人是否有选择的自由,还是被商品消费控制了的问题。我以为这个问题氛围两个方面,一是现代的商业,基本上是在大力诱惑人们进行消费。采用最多的手段就是用心理学技巧打动人的本能欲求,比如广告中采用俊男美女来做主角,或者告诉你你用了某种品牌就具有了某种品质,或者免费试吃和赠品,或者地毯轰炸,不一而足。这样我们就会看到,自行车广告上就有一个大美女,买了车就难免会问“店家,美女呢?”需要提及的是,很多时候,人们下意识受到影响,在这个意义上,或许可以说,人们受到了一定的控制。二是人们始终拥有自主选择的自由。鲍德里亚老先生把这种选择的自由称之为实现的民主的“平等”,我以为这是一个错误。
感觉反驳也没意思,其他问题以后再谈。
--------------------------
再谈一个关于消费中女“性”的问题。可以看到,我们的社会中,女性用的商品占很大的一部分,女性服装、化妆品、装饰品,不仅占很大比例,而且还指向女人身体。鲍德里亚老先生以为,因为以前社会对女性身体身体进行了奴役,所以现在解放了,反弹而且膨胀造成这种现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女性之所以占很大比例而且跟身体有关,是因为,非功能性消费在很大程度上跟炫耀有关,而炫耀又是跟性选择有关。性选择中,女性是年轻和美貌,所以加班加点全神贯注集中在如何让女人把自己打扮的更美丽,更年轻。而男性在性选择中是经济实力,所以广告是车、手表这些男人用于展示自己身份地位财富的商品。鲍德里亚老先生完全弄错了。
现代社会的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跟ideology有关,如韦伯和贝尔所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