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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判断读后感10篇

2017-11-17 21:56: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即兴判断读后感10篇

  《即兴判断》是一本由木心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6.00元,页数:181,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即兴判断》读后感(一):思想可能贫瘠,但我热爱生活

木心作品一辑八种,这是第四本。其间丰富的文学背景,幽渺的哲学思想,常常让我如坠雾中,不明其所以然,然而似懂非懂磕磕绊绊地也一路读了下来。
在《即兴判断》一书中,木心仍然延续着他独特的风格。像《普林斯顿的夏天》和《醉舟之覆》两篇文章,前者亦诗亦散文,隐隐约约读出来在写爱因斯坦;后者追忆法国大诗人兰波,对之我却一无所知。秉承读书也要合理断舍离的精神,这两篇文章直接中途放弃,且留待他日吧。
间或读到我能够欣赏的金句妙言,自是可喜。但读到《路工》,及最后一篇《狭长的雰围》,尤其是最后一篇,简直开怀
《路工》写都市里的偶然遇到的人:公交车上颇有古风的夫妇,闹市被取乐的众生相,让人想起《疯狂动物城》中的Flash的邻居老妪,兜售自制饰品的如仙子般的姊妹俩......让人惊喜于生活中有这么多值得观察与体会的小细节,无论心喜心忧或心塞,都是生活中各自斑斓的色彩。
《狭长的雰围》写街道更写街道构成的小社会。“老城中的街,惫赖地纵横交错,住在其间,走在其间,更不见如何纵横交错。”“蓦然念及某条街,还是去年初秋匆匆走过,今日春暖如薰,不知它怎么着,去看看它,户外阳光多好,毕竟是一年中有数的良辰。”光是看着文字,即便你从未住在这样的街道里,也在脑海中靠以往碎片的经历拼凑出这么一条街,然后向往着生活在这样的街道里。这条街上,应该有我在哥大校园外路过的那家花店,应该有绍兴的老台门,有boutique,有西塘的早上瞥见的在自家窗前梳头的少妇,有拎着菜篮从河里洗菜归来的老婆婆......它适合或晴或阴的闲暇午后,不急不缓地信步走来,去能逛的小店里逛一逛,顺便伸长耳朵听一点无伤大雅的别人家的故事
可惜了了,现如今的城市里,这样的狭长巷弄要么是世代祖居的本地人占据着地盘,要么,则早早嗅到商机成为各式各样的旅游之地,变了味道。
当然了,对于作家来说,这种街道是极好的,有故事有历史感;可对于现代的小年轻们而言,文艺的时候向往一把,真要让他住进去,可能又不够敞亮不够便宜,或者张家长李家短的又不够清净不够有私人空间,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但,谁能拦着我偶尔文艺一把呢?

  《即兴判断》读后感(二):非即兴判断

很久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想写东西的欲望,可能是被几个小时两本书的阅读给激起的,也可能是因为木心搔人心肺的表达方式。在读这本书之前对于木心的了解仅限于几首小诗,脑袋中的印象不过是这个人很爽利又很温柔,以及他的几本散文集和诗集的名字都取的有味道—即兴判断、素履之往、鱼丽之宴、同情中断录、我纷纷的情欲
即兴判断书如其名,大多讲的他生活中一些小事引起的他的哲思(好吧也许他并不喜欢哲这个字,思考可能更好一些)一向对于这种断断续续内容关联不大的文章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上辑阅读的并不快乐,一些小篇章的写作手法比较有趣,但是就觉得这个人太傲了,文人相轻的特点在他身上体现的很典型,除非他真心所服之人,否则众人所认名家也不过是“走运”。李耳可以是他笔下欲让有底者和不仁的无底者较量的第一个绝望者,最终将成为景观,罗曼罗兰的东西是战斗啊伤痕啊牺牲复活啊,嵇康的牺牲是没有“牺牲精神”的结果...或我对于他的观点不能全然赞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在文章中得出的判断清晰地反应出了他的思想深度和他持续而长久的思考的过程,不同于普通的,像我一样的,生活不过是浮光掠影的人。
前半段是为看书而看书,时不时有几句类似“喜清澈,不,喜清澈的深度所形成的朦胧。不再叫清澈?那也不叫朦胧。”怎么也读不懂的话。后半段从聊以卒岁开始,兴奋一点一点被点燃,到普林斯顿的夏天达到巅峰,直到醉舟之覆完。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嗨,整段整段没有标点符号的细节描写,不,就是没有标点符号刚刚好,这样形象到抽象再到形象的画面才能直直地毫无间隙地迎面而来,让我沉迷于普林斯顿夏天壁炉的火光粗呢男上装青悔栗灰紫灰的悦目混合木心词语奇异的组合排列很有逻辑很没有逻辑的关联很理性很不理性的评论。更不能忘是醉舟之覆,字字句句可反复咀嚼,品味的或许不是深意,或许更多的是一种阅读的快感,真的快感。兰波是彗星型的诗人,木心不是,他的诗细腻温柔不放肆,但是诗人内里总会有一些相通的东西,我们可以称之为灵,称之为精神,称之为特殊的智识。读到他对彗星型诗人的释义时,我想我认识一个符合的人。
这次交谈如此畅快,只愿以后常常如此。谈自己能从一本书学到什么是从前的事了,因为即使什么也学不到,读书的体验是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一个小时多了,这篇不成文的书评已不能被称为”即兴“,那就是我对木心的非即兴判断吧。其实,他所言的即兴判断,又有多少是即兴呢?哈哈
摘抄:轻轻判断是一种快乐,隐隐预见是一种快乐。如果不能歆享这两种垮了,知识便是愁苦。然而只宜轻轻,隐隐,逾度就滑入武断流于偏见,不配快乐了。
中国文化精神的最高境界是欲辨已忘言
欧陆文化精神的整体表现是忘言犹欲辩
有着与你相通的迷惑和感慨,我已作了半个世纪的挣扎,才有些明白,艺术家的挣扎不过是讲究姿态而已,也就是那些“挣扎”的姿态,后来可能成为"艺术“
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到了被精精致致雕凿起来当然长了高密度结晶弥撒
服装商和建筑师竟会在体现知识的表象上手法不谋而合岂非同时承认知识早已不可能黑白不可能三原色而早已沦为一次混合二次混合...
缓缓驶过几个街口,折回来,路景变得清晰冷漠,使他意识到原先的迷茫融合,目光左右搜视人行道,建筑的程式,红绿灯的倒影,别的车辆的声音,显得是个巨大的整体,她是一片白纸剪的小人形,不知湿贴在哪里了。
我也甘愿输给我的健康,伸个酸甜的懒腰,胸脯沉甸甸,股肉发胀,手心脚底微微沁汗,觉得这蠢货尚可在天地间,岂不就是度量恢弘。
恶啊,你来做我的善吧。 /弥尔顿《失乐园》
附:醉舟之覆
               木心
 兰波逝世百年祭
          恶呀,你来作我的善吧。
                          ——弥尔顿《失乐园》
    诗国的顽童俦里,兰波整个儿任性。拜伦狂放而文字守格,海涅发乎捣蛋而止于俏皮,马雅可夫斯基本质蛮憨,叶遂宁,被惯坏了的农家子。读其他人的诗,或幕、或怅、或和鸣、或嗔嗤,读罢也就过去,至今仍留三数耿耿于怀,对之廓然若有所付者,马雅可夫斯基、叶遂宁、兰波。亦可说诗天彗星这三颗星最熠耀得惨烈,被一己天才所误导的诗人,这种瑰琦的禀赋包括了韶美的形体,霎时间里里外外都是诗,而欺侮凌虐他们的,说起来是时代际遇,其实使他们逢凶不能化吉的却是他们刚愎的心——从三位中选一位,任何一位,或许就可以析示他们与生俱来的共性(可怜的永恒的共性),兰波的一百周年忌辰将临(Arthur Rimbayd,卒于一八九一年十一月十日),欲说兰波,总觉得宜说他的一部散文诗集,《灵光录》(Illuminations),尤其是集中五分之一的偏什。
    诗是严装,散文便是便装,便装便率性惬意,是波尔莱尔开的风气吧,马拉美宁是散文诗写来比诗欲益绵妍,但兰波是不凑热闹的人,他是天生散文诗性格,叫他不写散文诗也不行,写了两集散文诗还是不行,他要散、强梁迅疾地散完他的生命
    诗人——卓荦通灵,崇高的博识,语言的炼金术。
    兰波对“诗人”的名义所作的诠释是中肯的,也快说全了。诗人是实体世界上的精魂,他的诗是灵界消息,实体与纯灵难于沟通,诗人假借韵形塑造意象,使“灵”可闻可见与人亲昵,启人悟思已成欢喜。童心非即诗心,诗人具种种识,其博博在识,博学事小博识体大,学乃知,识乃觉,虽然兰波自己说的是“无比崇高的博学的科学家”,这可以解作他词未达意。(没有见过通灵的科学家,也没见过“科学诗”或“诗科学”)任何艺术都宿命地有着自始至终的技巧性,技巧出错,一上来就完,“诗”是文字的构成,甚至是非语言的非歌唱的,唯有非歌唱非语言才能一片神行,升华到诗的极峰。兰波所称的“语言的炼金术”,如果说作“语言的魔术”或者更广其义,回答“一个针尖上能站几个天使”易,“一个针尖上能站几个诗人”是更艰深的经院课题,诗的起点和定点倚仗文字的符号魔术,诗人要推辞魔术家的称号必致桂冠堕地。
    就这样算水落石出,兰波的本意是:
    诗人通灵,淹博,神乎其技。
    兰波自己却正苦于与灵界乍畅乍塞,风尘仆仆的一生,尽啮而不及反皱,就此鲠噎住了,搁笔即成绝笔,在此之前,他对付文词用的是悖论、逆说、诡辩,掊乱感觉、意识,诚然激起诸般景观,每当收拾不起来时,状态难免狼抗乖张,不了了之到底是不了。若要说综合芳香、乐音、彩色,这样想想确是快意的(戈蒂耶也想呀,鲜花黄金大理石,何尝如意综合过来)。兰波又说“把思想与思想接通,以引出思想”,他是去践约的,而启动的思想大半是感觉,引出来的不可能是思想,仍然至多是感觉,一引再引,局面就凋疲不堪——何况在诗的王国中,恐怕没有思想家的坐处,因为思想家向来是拒诗人于理想国国门之外的。
    兰波惯用的可不是“二律背反”性质的对参,他以字面对峙形相对比,来营造新感觉新境界,容易流于粗疏,满足于表面效应——也许正是这些想法手法,窒碍了上通灵界,诚则灵,不诚呢。即使是二律反反,亦不可能借作诗的方法论,二律背反与其说触及“真理”,不如说触及“极端”,使人明悉处于无处不在的“极端”之间,随时可以碰壁,而兰波的绝望,原因归诸自身,他却以为世界使他绝望,于是缠夹了二十余年,假如他寿长,只会更凄惶,诗人在有诗可写时犹煎熬若此,无诗堪写而一天天一秒秒地活着,那是什么日子,历来的大诗人蒙主召归,在乐园的浓荫下还是写诗,源源不断直到永远,否则乐园成了苦圃。
    凡“**主义”,或是词不达意,或是以词害意,象征主义和唯美主义同样是言过其实,实又不能过其言,这样起手就失误,咎由自取得没名堂。唯美,象征……皆为隐私,谜底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到谜面之前。还是很早兰波就自诉找到了他精神迷乱的性质,且是神圣的,这样,性质既然肯定,就免了他再寻找,至此真的迷乱不可解了。作为一个秉持怀疑精神的智者,他太轻信,怀疑的可知性,是从自身出发,遍及万象,又回返自身,而兰波并未回返。
    酒神、酒鬼,不仅相异,正是相叛,酒神与日神并立映辉,酒鬼倒毙日光下亦非新事。兰波自道的“精神迷乱的神圣性质”,按当时说,是“实在的性质”,于百年之后的今日言,是“广泛的性质”,而有人将此两种性质论作“兰波文字的深远影响”,那是泛泛不求甚解,现代诗的模糊颠倒荒谬的普遍调门,非十九世纪象征主义之功之过,可惊叹的是现代诗风的开始,竟是如此之早,兰波的作为,竟是如此之霸,如此之绝。近代艺术的瘴岚戾气,原来发端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世界还未曾经过两次大战,人性已起了大豁裂,两次大战无疑是人性的致命重创,反过来说,如果人性的内因不变,或者承受得起外界物质暴力亦可未知。
    兰波的文学生涯短促得无需分早期晚期,说他所有作品是七昼夜写成的也可以(诗六十余首,散文诗两集,短简零札若干),《地狱之一季》有所隐射,太私人性,费力、明明事倍功半,凡审知他与魏尔伦的一段公案者,总能诊断此集的情绪化的弊病。诚如梵莱利所言,“梦与艺术正相反”,《地狱第一季》是出梦,实录的豪夺的梦也是梦,侧写的巧取的梦也仍是梦,故此集难作艺术观。要追踪兰波,便得闯入《彩色版画集》,别人为兰波编的散文诗集。
   《灵光录》(Illuminations),一个迷宫,苦了近百年来对兰波有兴趣的人,读者犹可临门却步,或中途抽身,而以研究兰波作品为事业的教授学者,如安托万•阿达姆、C•夏德维克、苏珊•贝多纳、蒂博代……那就真是把《彩色版画集》当作神学、气象学、水学、地里来考辩,工程浩繁,可见世界待兰波不薄,比较下,是茨•托多罗夫的观点和方法较为剔透沉稳,到底也不能从没有太多的东西中说出太多的东西来——兰波常会未问先答,他置很多门,叫别人莫叩门,他却在门内坐等:
不必重视我的智慧
正如混沌之可鄙弃
和你虚无相比
我的狂妄又算怎么
    妙就妙在(不妙就不妙在)兰波这番自白并非真是冲谦练达,而是挑逗,赌气。他们(兰波、马雅可夫斯基、叶遂宁)其实还算不是被宠,却像被娇宠了的孩子,彗星型的诗人都这样,自恋,自恋狂,犯自恋的情杀案。《彩色版画集》是率性之作,读难,译更难,退远了看,不失其为寒空耀目的孤星,近而逼视,缭乱纠结不可方物——兰波是谁,什么才是兰波,正在这个集子中,即使不得答复,也会有阵阵回声。这些散文诗,但是目诵是无济的,唯有用笔来撩拨它们,那就不再是移译,亦无论窜改,突然表明有人曾以此项款式阅览《彩色版画集》中的一些篇章。
    用以上的方式解读兰波的散文诗动机是叵测而可测的——现代和后现代的诗人群中,颇不乏夸言如何如何一往无前者,那么,请看看兰波,一百多年前写成了的是什么,兰波超越了时代,时代不过是历史的枝节对于不良的时代,超越了又如何呢。对世界发声,世界使一个没有回音的空谷,面壁与面世何异,可以观可以兴可以悦可以怨的还是“人”,单个的人,墓志铭似的看着他,诗人兰波。
    他出生于夏尔维勒,属阿登省,法兰西快要与比利时接壤的那里,地里环境对一位诗人真有影响吗,多半可说没有,生理遗传呢,连常人的性格也不决定于种族血统,何况特立独行的畸零者。兰波之父服役于军旅,母亲是农家女。传说兰波刚出世,助产护士去端了温水来要给他洗澡,却见他已从床上爬下,爬到房门口,双目圆睁……情景诚是非常之兰波,即使为了形容一个天才而捏造了这个画面,也捏造得好,兰波一诞生就十足兰波了,这点事迹装在别的诗人身上是不合适的。
    在夏尔维勒市立中学,兰波受诲于乔治•伊藏巴尔,这位修辞学教师激赏兰波的异秉,爱得忧心忡忡,太不安分的学生将来与世界势难和睦,世界从不谦让,兰波又不知谦让为何物。
    象征主义又象征什么。人们习惯闲谈魏尔伦与兰波的聚散,那是他两人的遭遇,何须第三者置喙置评,魏尔伦初见兰波,惊愕于他还是个孩子,于是去布鲁塞尔(一八七二年七月),去伦敦(九月),兰波返乡(十二月),越明年,又在伦敦相会(二月),又去法国(四月),又去伦敦(五月),他俩在伦敦过的是流浪者的生活,爱是手掌恨是手背,拉住这手的是死神,七月十日,在布鲁塞尔,魏尔伦开枪了,开了不止一枪,存心致兰波于死,实际伤了兰波的右腕,住入圣约翰医院,涉讼不可免,一丝残剩的爱念使兰波撤回起诉,很可能兰波是用左手写《地狱之一季》道德,这是一本不智的诗集,缪斯女神从来不兼复仇女神,艺术是不大受理太私的私事的,兰波自费印了五百册,只取走样书六册,以赠朋(单人旁齐),其余就弃而不顾,欠款也赖付,十足浪子作风,他继离魏尔伦之后,便离文学,一八七四年去伦敦,从兹永别诗神。
    一八七五年,去德国斯图加特,经瑞士越阿尔卑斯山到米兰,被里窝那法国领事馆扣押,遣返马赛。
    一八七六年去维也纳,被奥地利警方驱逐出境,身无分文,徒步从德国南方到法国,在布鲁塞尔应荷兰外籍军团招募,航海抵爪哇,进入内地——他不喜欢,潜逃,作为苏格兰船上水手,回爱尔兰,经巴黎转夏尔维勒,该是浪子回家?不会的。他不属于家,不属于法国,不属于世界,这都不悲哀,悲哀的有:他不属于自己。
    一八七七年——德国不来梅,瑞典斯德哥尔摩,丹麦哥本哈根,意大利罗马。
    一八七八年——汉堡,瑞士,地中海,塞浦路斯。
    兰波吃什么喝什么,穿戴什么,都来不及想象,只知他一直在动,体格似乎是强健的,脸很英俊,五官与马雅可夫极为相似,而他的行径,像是中了魔法?受了诅咒?如此惶惶不安于任何一种现状。一八八〇年,他在塞浦路斯某工地做领班,因待遇不佳离而赴亚丁,自是年七月始在亚丁一家法国人经营的商行供职,与皮货和咖啡周旋,十二月被商行派往埃塞俄比亚哈拉尔地方分行做理事。至此,他累了?他悟了?他完全失去自己了?怎么一个人在哈拉尔停留十年,如果这十年重又写作,尽管是业余消闲的写作,那会是另一个兰波,或可说是真正的兰波,但他的飘游是无目的无志趣的,为艺术而艺术到头来是艺术,为飘游而飘游到头来什么也不是。希腊神话是一大部无微不至的神话,凡想得到的,都有一位或数位神在那里主宰,天、地、海、风、日、月、酒、爱、战争、文艺、收获、贸易、狩猎……都有神,唯独没有一位尊司流浪的神,“神明保佑强者”,神明不佑护流浪者。
    兰波薄于名利观念?单于情爱欲望?对自己的诗漠不关心,人在非洲,诗的声誉在巴黎蒸蒸日上,如果天使把塞纳河畔的声誉带到哈拉尔,兰波也置若罔闻——这种男子是有的,这种男子的第一特征是矫健,其次是昳丽,再次是多智而寡情,若说他的心灵亦有所交替变换,那是冷淡——冷酷——冷漠......而他的状貌举止却吸引人的好奇、审美、求知,这种男子是凛冽的自恋者,又不懂如何个恋法,终究沦为透辟的自弃。这种男子一直会有的,在《圣经》中就有,名字叫该隐,后来的哈姆雷特、曼弗雷特,乃至俄罗斯的皮巧林……都是自甘掩脸沉没的超人,终生骚动不安,上下求索,凡得到的都说作他所勿欲得到的,于是信手抛掷,取一种概不在怀的轩昂态度,宠坏了孩子是无救的,不宠而像宠坏了的孩子更无救,他们早熟,注定没有晚成可言,然而他们阳刚、雄媚,望之恰如诸君。
    兰波说:
   “精神上的搏斗和人间的战争一样暴烈。”
       兰波有无参与人间战争,那不重要,在精神上,他为时不长的阅历,经历何种“搏斗”?与什么强敌抗衡?希腊的?希伯来的?都不是他的亲仇,像兰波那样的人,同情悯恤着无庸议,让他去,看他走过,看他折回,又启程——邻家漂亮的坏男孩,当他睡在草推上,胸脯均匀起伏,那时,头上真像有一片虹彩光环,可怜的不要人可怜的孩子,同够了尘也和不了光的诗人。
    世界小,人类微末,流浪不是专业,骄狂傲岸,倒是把生命认真当作一回事了,单凭双腿走来走去,以取“无比崇高的博识”,怎会是“通灵者”?“ 语言的炼金术”,当然是个比喻,这句话本身嫌惫赖:炼金术士用“智者之石”并未无中生有得到过黄金,中世纪的炼金术启迪了后世的化学实验,而炼金术士在当时不过是执迷不悟的巫师,或能欺人却不能自欺的江湖骗子。如果说借兰波的诗,可以感知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的法国生活气氛,那又是唯物史观文评家的“反映论”作祟,以兰波的自私、自负,他才不在乎一个法国一个世纪一个年代。兰波写过《醉舟》,他便是醉了的舟子,舟也醉了,可惜人饮和舟浸的都不是狄奥尼索斯的葡萄所酿的醇醴。要么从来不与艺术结缘,既结,再绝之,难免要得到报应,这样的事例时常可以看到,不过没像兰波那么彰显(也有比兰波更彰显的)。兰波最后的死因也象征性的,没钱雇车搭船,他一步步走,一八九一年二月,右膝肿痛,四月,抬回亚丁,五月抵马赛入医院,不得不截肢,八月,肿瘤扩散,十一月十日,亡。
    马拉美重“句法”,兰波重“词汇”,亦有说马拉美是夏娃,兰波是亚当,他以虐待文字为乐,他以碎块来炫耀他可能拥有的形体。令人惊讶的是马拉美曲径通幽,从此没见有人寻探,兰波的驿道却被众庶走大了,走得泥泞四溅。令人更讶异的是这些云云后生并非知道那是发迹于兰波的路(兰波也以为自己开拓自己的行迈,别家休想踏得上)——真是奇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诗”的命运,相同于所有玛与蛾摩拉的命运。再一百年后,再有谁悼念兰波,果若用兰波的“词汇”来作述兰波,那将是沙呜海立溃不成兰波了。
他自诏“全部感官按部就班地班地失常”,这个“兰波模式”,实证在生活上,一路颠沛流离,都只是忍受而难论享受,要么他是个以忍受为享受的人,又不像,宁是像以享受为忍受的人哩。
   (“常”是大宿命,无由失,或者可以“反常”,可以“非常”,反常非常企求更高更新的“常”——“失常”则尚未意识到有更高更新的“常”的存在可能,此时贸然否定“常”,亦就自绝于“反常—非常”的祝福)
    血性的而非灵性的兰波。伊卡洛斯搏风直上,逼近太阳,以致灼融羽蜡,失翅陨灭。兰波的天才模式是贴地横飞的伊卡洛斯。
这篇不能删改。

  《即兴判断》读后感(三):即兴判断,是在判断什么呢?

    因为懒,我喜欢读这样短短的小文章;因为懒,我读不懂这样短短的小文章。
    小故事的好处,短小有趣,但也有明显的短处,太短了,以至于难以与书中人物一同成长。有时候灵光闪现,也因为是闪现,所以,消逝得也快。
    还好,虽不能完全领会,却也能欣赏字里行间的那些美。还好,还好。
    就像我喜欢在黑夜听着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歌声,远远的,仿佛有一种距离感。一丝丝凉风吹过,带着音乐吹拂在身上。要是音乐太响了,我还想悄悄走过去,对它说:麻烦小声点。
木心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他观察生活,丝丝入微,一花一草,尽收眼底。不像我们,只顾心中所想,完全忽略了身旁的美丽景色。何必匆匆,慢下来,缓下来。说不定,在当下,就能发现心中那片宁静的森林。
    读木心的书,他是一个长者(至少是文学上的长者),他点了一根烟,翘起二郎腿,跟你述说着他说观察的一切。很亲切,也很有深度。但是他也没那么容易就让你了解他所说的一切。他的书,没那么容易读,字里行间都是功夫。对于一个普通的读者,其实没必要那么纠结,读了,长见识了,最好。读不懂背后的意思,那么,消磨下时间,品尝下文字的优美,何尝不是一种乐趣?他可以带你去“见”很多很多的名人,他和名人们在交谈,你听不懂,没事,认识一两个大人物,何尝不是一种快乐?这也许就是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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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摘录的一些精彩文字,共赏。
1、“那么,先得准备不走运,然后准备倒霉,更需准备交恶运,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可以去希望走运,去希望成功,既成功又走运,或者既走运又成功——那是差不多的,虽然毕竟不一样。”
有一段时间,我很纠结,到底命运是什么?我求助宗教,求助书籍,但都没找出我心中的答案。其实我心中早有了答案,只是我不愿意承认,不敢承认而已。看着漫漫苍生,其实都在命运之中。对于一个人,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做好自己,积累自己的能力,以成熟的心态,强大的能力,去应对生活中出现的问题以及困难。
2、“一具锁,用一个与之不配的钥匙去开,开不了,硬用力,钥匙断在锁里。即使找到了与锁相配的钥匙,也插不进去——而且锁已经锈坏,别以为那个与锁相配的钥匙就开得了——在比喻什么?”
爱情是什么?爱情也许就是钥匙和锁。你非要用不合适的钥匙,去开不合适的锁,最后,两败俱伤,何必呢?
3、“懦弱,如果独处,就没有什么。如果与外界接触,乃至剧烈周旋,就卑劣起来,因为懦弱多半是无能,懦弱使不出别的手段,只有一种:卑劣。”
4、“也有人读了许多高尚的书,来往的朋辈却是低三下四的角色?那是因为他没有认为他读的书是高尚的,他把高尚的书当作低三下四的书读了。”

  《即兴判断》读后感(四):真的,非常,散

      读的木心的第一本书,感觉吧,木心真有风格,简直可以看文识人了,不错,挺喜欢。前部分比后部分好看,大概是后面有些许晦涩了,毕竟他是艺术家出身吧。如果要我总结这本书,我用一个名人的名字来说吧:陈,丹,青。
     小篇的名字起得也很讨人喜欢,优雅迷人,摘录几个:晚来欲雪,夏阑三简,已凉未寒,狭长雾围……
     
     木心的艺术气质就是东方味十足的香料,整本书被这味道笼罩,没一点儿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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