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的读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读后感 >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的读后感10篇

2018-03-23 20:04: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的读后感10篇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是一本由奥森书友会著作,台海出版社|汇智博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49.00,页数:943,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一):王夫之为何极力贬低杜甫

  凡读过杜诗的人,谁不为诗人对国事的关心,对人民挚爱而动容呢?王夫之却是个例外。他是第一个讥批杜甫诗品人品的人。

  杜甫《闻官军收河南河北》,历来被人称为杜甫“平生第一快诗”,格调之快,心情之快溢于纸上。王夫之却认为:杜有“剑外忽传收冀北(当为蓟)”诸篇,大耍此一法门,声容酷肖,哀乐取佞口耳,大雅之衰也。”在船山看来,正是杜甫大耍忧之以眉的法门的例子,也是大雅之衰的明证。

  在王夫之眼里,杜甫是一个虚声满纸、空话连篇、只知呼穷叫苦、不知忧国忧民的心术不正、人品不端的人物

  他讥杜诗《石壕吏》是“于史有余,于诗不足。”认为誉杜诗为诗史者是“见驼则恨马背之不肿,是则名为可怜闵者”,指斥杜陵“三别”是“偨厓灰颓,不足问津风雅”,偨,是参差不齐;崖,是水边;灰颓,是灰心颓丧。意指是诗堆砌事实,缺少气骨,乖离风雅之旨。

  王夫之在评杜甫《漫成》一诗说:杜又有一种门面摊子句,往往取惊俗目,如“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装名理名腔壳,如“致君尧舜上,力(再)使风俗淳,”摆忠孝为局面:皆此老人品心术学问器量大败阙处。或加以不虞之誉,则紫之夺朱,其来久矣。《七月》《东山》《大明》《小毖》,何尝如此哉!

  他说:杜陵忠孝之情不逮,乃求助于血勇。丈夫白刃临头时且须如此,何况一衣十年,三旬九食耶?一件衣服穿十年,一个月吃九顿饭,穷愁潦倒的杜甫凭什么来行忠孝?

  王夫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贬杜批杜呢?

  王夫之(1619-1692)明清之际思想家,字而农,号姜斋,衡阳人。晚年居衡阳之石船山,学者因称船山先生。明亡,曾在衡山举兵起义,阻击清军南下。战败退肇庆,任南明桂王政府行人司行人。以反对王化澄,几陷大狱。至桂林依瞿式耜,瞿氏殉难,乃决心隐遁,伏处深山,勤恳著述,历四十年“守发以终”(始终未剃发),其爱国气节和刻苦精神至死不渝。于天文、历法、数学地理均有研究,尤精于经学、史学、文学。善诗文,工词曲,论诗多独到之见。

  说起来,王夫之对杜甫是情有独钟的。王夫之贬杜批杜并非随兴所为,他是熟读杜诗并为杜诗做了厚厚的点评的。可以说,他与这位相隔900余年的前辈诗人杜甫是由爱生恨,爱恨到了难以融解的地步

  杜甫有一首《月》:

  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尘匣元开境,风帘自上钩。

  兔应疑鹤发,蟾亦恋貂裘。斟酌嫦娥寡,天寒耐九秋。

  反清复明失败后藏身衡阳的王夫之,写下了《读文中子》二首,其中第二首云:  

  天下皆忧得不忧?梧桐暗认一痕秋。历历四更山吐月,悠悠残夜水明楼。

  王夫之在诗中完全袭用杜诗,把两句直接引入诗中,难道不能说明他对杜诗的喜爱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以近乎诛心式的攻击杜甫呢?应该与其哲学思想、文学思想、政治主张有关

  王夫之攻击杜甫的人格,源于其躬行实践、强调知行统一的哲学主张。杜甫处于安史之乱的混乱时期,王夫之处于明亡清兴这一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二者很相近,但王夫之所处的时局更危险

  王夫之以为,安史之乱时,杜甫作为一个有着满腔报国热忱的诗人,就不能只说不做,应该化为实际行动拯救盛唐文明免遭毁灭。杜甫只是把爱国热情化入诗中,故而王夫之判定杜甫是一个虚声满纸、空话连篇的人,他的忧国是忧在眉上而未忧在心头。仅仅把满腔忧愤洒于纸上,这样的忧国谁不会呢?

  王夫之是一个知行合一者。只有像他那样经历过那种时势和痛苦的人,才懂得忧国在眉与忧国在心的区别,这也是别人无法理解船山先生批杜的根本原因

  王夫之认为李白优于杜甫,源于他文学思想主张,特别是他的风雅观。他认为,“三国以降,风雅几于坠地。”他推崇秦汉而贬抑唐宋,其文学思想是典型的厚古薄今的。他崇尚本色,对杜甫诗中那种过于沉郁的风格非常不满

  王夫之的政治思想主张是“不以一人疑天下,不以天下私一人”,强调知行统一。在他看来,杜甫显然不是一个德业俱全之人。

  杜甫名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在王夫之看来,就是心知不能行而发出的动听之辞。杜甫一生自己的茅草屋都不能得,怎么可能得广厦千万间以庇天下寒士?徒以取悦天下人耳。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二):顶配版唐诗全集,《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好诗名作,一网打尽

  “佛系”这个词最近大火,可是如今想真正实现佛系的——无所谓、都行、无欲无求,可是太难了。小编今天根据《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整理了唐诗里十首最经典的佛系唐诗,供大家享读。

  十首佛系唐诗

  王维《终南别业》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佛不佛系?山穷水尽了,完犊子了,还要面带微笑欣赏天上的白云,这已经不是佛系了,而是重度文艺病了,属于不去大理开酒吧就治不好那种。

  王维《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作为唐代高富帅,王维信奉佛教,四十岁就开始半隐居。他自己说:“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在幽深的竹林里,没人来找,没人想见,只有一轮明月陪伴自己,可以说王维是用一生贯彻佛系,正因如此,这份榜单上他的诗能上榜两首。

  常建《题破山寺后禅院》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

  有事没事往深山里钻,找老和尚聊天,是很多唐代诗人特别热衷的事。所以说唐代佛系,可不是发个朋友圈宣布一下就可以了,你得真扎根深山,深入群众,手抄佛经,要是动手能力强,还要在山里盖房子,不要说佛系了,说是野人也不为过。

  贾岛《题李凝幽居》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半夜穿过野树林去找朋友,敲了半天门,朋友没在家。无所谓啊,没关系,没在家就没在家,正好可以写首诗嘛。

  王梵志

  梵志翻着袜,人皆道是错。

  乍可刺你眼,不可隐我脚。

  王梵志是唐初白话诗僧,人家是“真·佛系”,写的诗通俗易懂,还有哲理。这首无名的小诗,讲的是什么呢?说的是诗人穿袜子穿反了,把袜子外面穿到里面了,别人都说他穿错了。那又怎样?无所谓的,反正你看着不舒服关系,我穿着爽就可以了啊。

  李白《独坐敬亭山》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李先生这首诗入选的是小学教材,取的是朗朗上口简洁大方,可是要想能彻底理解李先生的心境,恐怕是难为小学生了。

  这首诗在简单中蕴含着一种高然的孤独感,山看诗人,诗人看山,万事万物都已烟消云散,可是我们终将回想起玩《王者荣耀》时被小学生秒选李白支配的恐惧……

  李涉《题鹤林寺僧舍》

  终日昏昏醉梦间,

  忽闻春尽强登山。

  因过竹院逢僧话,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说别的,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闲”,就值得将这首诗上榜。科技越来越智能,节省出的时间越来越多,而我们做的事也越来越多。木心先生所写的《从前慢》,“车马邮件很慢”,一封书信问候要等好几天,可是2018年的我们,对方晚5秒回复微信不行。若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佛系青年,一定要放缓心态啊。

  孟浩然《过故人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故人具鸡黍”,指的是鸡和黄米饭,可以理解为黄焖鸡米饭,绿树斜斜,青山辽阔,在农家小院里与朋友把酒言欢,不吹牛逼,不谈工作,就聊聊庄稼长势,这不就是许多城里人苦苦追寻的农家乐吗?

  李翱《赠药山高僧惟俨》

  练得身形似鹤形,

  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馀说,

  云在青霄水在瓶。

  这首诗的来源是禅学史上一段公案。李翱到山里拜访惟俨禅师,问禅师什么是道。禅师是一般人吗,没说话,用手向上一指,又向下一指,问李翱“会吗”,李翱没敢轻举妄动,就说不会。禅师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李翱一下就恍然大明白了,写了这首诗献给禅师。

  禅师是啥意思,我不懂;李翱怎么明白了,我也不懂。反正是玄玄乎乎、似是而非,就凭这种感觉,此诗入选佛系唐诗代表作,一点毛病都没有吧。

  姚合《闲居》

  不自识疏鄙,终年住在城。

  过门无马迹,满宅是蝉声。

  带病吟虽苦,休官梦已清。

  何当学禅观,依止古先生?

  常年住在城里,却没有车马喧闹,满院子都是蝉鸣鸟叫的声音。虽然身上还有点病,但是不做官了,连做梦都小清新了。诗人最后已经不是要当佛系青年了,而是要直接皈依我佛了。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三):余秋雨:唐诗对中国人而言,是一种全方位的美学唤醒

  生为中国人,一辈子要承受数不尽的苦恼愤怒无聊。但是,有几个因素使我不忍离开,甚至愿意下辈子还投生中国。

  其中一个,就是唐诗。

  这种说法可能得不到太多认同。不少朋友会说:“到了国外仍然可以读唐诗啊,而且,别的国家也有很多好诗。”

  因此,我必须对这件事情多说几句。

  我心中的唐诗,是一种整体存在。存在于羌笛孤城里,存在于黄河白云间,存在于空山新雨后,存在于浔阳秋瑟中。只要粗通文墨的中国人一见相关的环境,就会立即释放出潜藏在心中的意象,把眼前的一切卷入诗境。

  心中的意象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潜藏下来的。也许是父母吟诵,也许是老师领读,反正是前辈教言中最美丽的一种。父母和老师只要以唐诗相授,也会自然地消除辈分界限神情超逸地与晚辈一起走进天性天籁

  于是,唐诗对中国人而言,是一种全方位的美学唤醒:唤醒内心,唤醒山河,唤醒文化传代,唤醒生存本性

  而且,这种唤醒全然不是出于抽象概念,而是出于感性形象,出于具体细节。这种形象和细节经过时间的筛选,已成为一个庞大民族的集体敏感、通用话语

  有时在异国他乡也能见到类似于“月落乌啼”“独钓寒江”那样的情景,让我们产生联想,但是,那种依附于整体审美文化的神秘诗境,却不存在。这就像在远方发现一所很像自己老家小屋,或一位酷似自己祖母的老人,虽有一时的喜悦,但略加端详却深感失落。失落了什么?失落了与生命紧紧相连的全部呼应关系,失落了使自己成为自己的那份真实

  当然,无可替代并不等于美。但唐诗确实是一种大美,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一读,都能把心灵提升到清醇而又高迈的境界。回头一想,这种清醇、高迈本来就属于自己,或属于祖先秘传,只不过平时被大量琐事掩埋着。唐诗如玉杵叩扉,叮叮当当,嗡嗡喤喤,一下子把心扉打开了,让我们看到一个非常美好的自己。

  这个自己,看似稀松平常,居然也能按照遥远文字指引,完成最豪放的想象,最幽深的思念,最入微的观察,最精细的倾听,最仁爱的同情,最洒脱超越

  这个自己,看似俗务缠身,居然也能与高山共俯仰,与白云同翻卷,与沧海齐阴晴。

  这个自己,看似学历不高,居然也能跟上那么优雅节奏,那么铿锵的音韵,那么华贵的文辞。

  这样一个自己,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会是稀有的,但由于唐诗,在中国却成了非常普及的常态存在。

  正是这个原因,我才说,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产生唐诗的土地,甚至愿意下辈子还投生中国。

  我也算是一个走遍世界的人了,对国际间的文化信息并不陌生,当然知道处处有诗意,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陷入狭隘民族主义的泥坑。但是正因为看得多了,我也有理由作出一个公平判断:就像中国人在宗教音乐和现代舞蹈上远远比不上世界上有些民族一样,而唐诗,则是人类在古典诗歌领域的巍峨巅峰,很难找到可以与它比肩的对象

  很多文学史说到唐诗,首先都会以诗人和诗作的数量证明,唐代是一个“诗的时代”。

  这样说说也未尝不可,但应该明白,数量不是决定性因素。这正像,现在即使人人去唱“卡拉OK”,也不能证明这是一个音乐的时代。

  若说数量,我们都知道的《全唐诗》收诗四万九千多首,包括作者两千八百余人。当然这不是唐代诗作的全部,而是历时一千年后直到清代还被保存着的唐诗,却仍然是蔚为大观。《全唐诗》由康熙皇帝写序,但到了乾隆皇帝,他一人写诗的数量已经与《全唐诗》差不多。因为除去他的《乐善堂全集》《御制诗馀集》《全韵诗》《圆明园诗》之外,在《晚晴簃诗汇》中还说有四万一千八百首。如果加在一起,真会让一千年前的那两千八百多个作者羞愧了。只不过,如果看质量,乾隆能够拿得出哪一首来呢?

  唐代诗坛有一股空前的大丈夫之风,连忧伤都是浩荡的,连曲折都是透彻的,连私情都是干爽的,连隐语都是靓丽的。这种气象,在唐之后再也没有完整出现,因此又是绝后的。

  这种气象,被几位真正伟大的诗人承接并发挥了,成为一种人格,向历史散发着绵绵不绝的体温。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四):施蛰存:唐诗全盛时期并非“盛唐”

  唐诗萌芽于隋代,形成于初唐,成熟于盛唐。唐诗不仅代表这些诗所产生的时代,还有别的意义。对前代来说,它表明的是诗的一种新形式。对后代来说,它表明的是诗的一种独特的风格。 

  明朝高棅《唐诗品汇》把唐朝分为初唐、盛唐、中唐、晚唐。从高祖武德元年至武后长安四年,共八十六年,为初唐;从中宗神龙元年至代宗大历五年,共六十五年,为盛唐。杜甫卒于大历五年,故以这一年来结束盛唐;从大历初至文宗大和末,共六十四年,为中唐;以后七十一年,是晚唐。

  现在一般用四唐分法,但初唐、盛唐、中唐、晚唐是按照唐代国家形势之兴衰而划分的年期,不能理解为唐诗风格的分期。  

  明清以来的诗人及文学史家,总是把盛唐视为唐诗的全盛时期。他们指导后学,也总是教人做诗宜以盛唐为法。

  盛唐是唐代国家形势的全盛时期,而唐诗的全盛时期却应当排在中唐。  

  初唐虽说占了八十六年,但在最初的三四十年中,文人还都是陈隋遗老,文艺风格,还没有突出时代的新气象。这十二位诗人中,除王绩之外,都是高宗和武后时期的著名诗人,他们是在太宗所缔造的新政体、新制度、新社会、新文化中培养出来的。他们在继承前代文学遗产的基础上,运用新的题材,创造新的形式与风格,于是在文学史上出现了“唐诗”。     

  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文学史上称为“初唐四杰”,是从齐梁诗演进到唐诗的枢纽人物。明代诗人王世贞评论他们说:“卢、骆、王、杨,号称四杰。词旨华丽,沿陈隋之遗,气骨翩翩,意象老境,故超然胜之。五言遂为律家正始。”(《艺苑卮言》)是说四杰的辞藻还不脱陈隋的华丽,但题材意境,却变得苍老,不像陈隋的浮浅。五言诗已讲究声韵黏缀,开始了唐代的律体。这个评论,可以概括四杰的风格。但在五言律上,还有不同的看法。

  明人胡应麟说:“五言律诗,兆自梁陈。唐初四子,靡缛相矜,时或拗涩,未堪正始。”(《诗薮》)这段话显然是针对王世贞而说的。胡氏以为五言律诗,在梁陈时已见萌芽,而初唐四杰的五言诗,在辞藻上还有靡丽的倾向;在声韵上还有拗涩的缺点,不能算是唐代律诗的正始。  

  文学史家都以沈佺期、宋之问为唐代律诗的创造者。二人的诗声律谨严,对仗精工,尤其是创造了排律,使诗人多了一块用武之地。《新唐书》论曰:“魏建安后讫江左,诗律屡变。至沈约、鲍照、庾信、徐陵,以音韵相婉附,属对精致。及沈佺期、宋之问,又加靡丽。回忌声病,约句准篇,著定格律,遂成近体,如锦绣成文,学者宗之。语曰:‘苏、李居前,沈、宋比肩’,谓唐诗变体,始自二公,犹古诗始自苏武、李陵也。”这就肯定了沈、宋为唐律正始的文学史地位。  

  当许多诗人都在作新形式的律诗的时候,一个四川射洪县的青年陈子昂却独自走复兴汉魏古体诗的道路。这是一条不合时宜的、寂寞的道路。他的《感遇》诗在当时并不为群众所注意。只有他的朋友卢藏用竭力赞美:“子昂卓立千古,横制颓波,天下翕然,质文一变。《感遇》之篇,感激顿挫,显微阐幽,庶几见变化之朕,以接乎天人之际。”(《右拾遗陈子昂文集序》)

  尽管有这样高的评价,在一般文人间没有反应。因为这样的古诗,不是求名求官的文体,应试、应制、交际、酬答都用不到。只有不为名利的诗人,才用它来抒发自己的思想感慨。  

  杜甫对陈子昂极为推崇。他曾到射洪县去瞻仰陈子昂的故居,写了一首《陈拾遗故宅》: 

  拾遗平昔居,大屋尚修椽。

  悠扬荒山日,惨淡故园烟。

  位下曷足伤,所贵者圣贤。

  有才继骚雅,哲匠不比肩。

  公生杨马后,名与日月悬。

  ……

  盛事会一时,此堂岂千年。

  终古立忠义,《感遇》有遗篇。

  又有《观陈子昂遗迹》诗,最后四句曰: 

  陈公读书堂,石柱仄青苔。

  悲风为我起,激烈伤雄才。

  有一位姓李的朋友到梓州去作刺史,杜甫在《送梓州李使君之任》诗中又嘱托他,如果到他的属县射洪去视察,请他代表自己去祭奠陈子昂。诗的最后四句曰: 

  遇害陈公殒,于今蜀道怜。

  君行射洪县,为我一潸然。

  韩愈也对陈子昂诗的高古一再赞扬。他在举荐诗人孟东野给河南尹郑馀庆的《荐士》诗中,叙述了五言诗的源流:  

  五言出汉时,苏李首更号,

  东都渐弥漫,派别百川导。

  建安能者七,卓荦变风操。

  逶迤抵晋宋,气象日凋耗。

  中间数鲍谢,比兴最清奥。

  齐梁及陈隋,众作等蝉嗓。

  搜春摘花卉,沿袭伤剽盗。

  国朝盛文章,子昂始高蹈。

  勃兴得李杜,万类困陵暴。

  后来相继生,亦各臻阃奥。

  在以卢照邻、杜甫、韩愈为代表的评论中,陈子昂为唐代古诗的正始,这个文学史地位亦已经确定了。  

  初唐诗人是唐诗的奠基人,在他们创业的基础上,唐诗迅即获得发展,王维、孟浩然的五言,李白、杜甫的七言,高适、岑参的歌行,接踵而起,唐诗进入了新的阶段。这时,初唐诗人的作品已经过时,少年气盛的诗人便有些瞧不起他们,在文章中肆意讥笑。杜甫在《戏为六绝句》之二中愤慨地申斥道: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杜甫认为评价前代文学要联系到初唐诗人的时代条件。他指出四杰的作品是当时的文体。他们只能在当时的时代条件下,达到最高的造诣。现在你们这些轻薄少年,无休无止地写文章讥笑他们。要知道你们现在虽然小有名望,如果不能在现代条件下达到最高造诣,那么你们也只有身名同尽,不会像四杰那样留名于后世,如万古长流的江河一样。  

  可是,尽管杜甫这样声色俱厉地斥责了当时那些否定初唐诗人的轻薄之徒,在六七十年以后,还有一个诗人李商隐写了一首《漫成五章》之一,讥笑初唐诗人:  

  沈宋裁辞矜变律,王杨落笔得良朋。

  当时自谓宗师妙,今日惟观属对能。

  他以为沈、宋、王、杨的成就,在今天看来,可以肯定的,只是对仗精工而已。这一句诗,把初唐诗人的其他一切长处,一笔抹杀了。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五):腹有诗书气自华

  最近些时日曾看到有人感慨些小时候很多东西没接触到,尤其是非常多的好东西没接触到是很遗憾的事儿,当时看了很久想说点儿什么,但是还是没说什么,今儿稍微说点儿什么好了,另:我看到的东西暂时不方便说,说点方便说的东西,比如诗词,好歹有些基本的东西是该知道的,你知道之后再看某些东西你就会想笑,印象里唐诗是有十万首左右,宋词没印象了貌似也有不少,可是有句话说唐宋时把诗词都写完了,之后的人不过都是模仿罢了,如果你有心你就会发现什么叫邯郸学步,如果你没有心,恩,任凭君想象。

  最近大概是佛洛依德看多了,时常想起来童年的经历,当然不仅仅是可以拿在台面上谈的唐诗宋词三百首,千家诗,三字经,百家姓,还有一些不方便说的,这书里的前言也说了以后打算出的东西,你稍微留意就是了,不是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么。不过当年我的一个癖好便是只是诵读,并不背咏的,好歹也一并说出来,切记,切记,切记,小孩子家家的读诗词什么的最好不要动不动就背咏,背咏,背咏的,更切记莫要解释诗词,这东西一经你随意解读,便留下些深刻影响,也许是坏事儿,也许是好事儿,唐诗宋词也不深刻,尤其是选本,简直通俗易懂,这样你升学以后便可以略懂古文,像我这样的好歹汉朝及以后的古文略懂一二,上课的时候听与不听全凭心情的,若是台上讲的差些,加之心情不爽便要辩论一番的,好歹我也是没少瞎看的。

  不过古诗词看多了,白话文看的少些的一个坏处便是现代文的阅读理解差强人意的很,据听说写现代文的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我也是醉了。说好的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呢,说好的呢!这事儿叫我不是很喜欢现代文,不过也是有看些金古梁之类的,只不过后来发现更有意思的东西便不看了,我读书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别人感觉功利心比较强而我只是随意乱翻书,比如当年偶然间看到一本书里有首诗便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然后便是我读的语文课本很遗憾的没有这个,然后多事之人说到底这是一篇孤篇压全唐的诗,你们给我学习学习,然后就是叫人在黑板上抄写,然后就是讲来讲去的,而我就是在哪儿一如既往的乱翻书,即便他走来我也是不鸟的,我在他还没跑来任课的时候便已经不知道抄写过多少遍,颂咏过多少次了,不过倒是到如今也没背下来过,刚好跑来问我干嘛不抄,便指给他看我抄过的。某些东西看多了便连尊师重道一类的也抛弃了,好歹最少我认为他没啥东西可以教给我的,然后我这种人是不屑于上学的,然后便是讨厌曾经的学校经历,毕竟没留下几毛钱好印象,全凭我自己乱翻书,家里对我放任的近乎是养羊,只管吃饱不管其他。

  小时候看的诗词版本是比较干净的,也就是没有多余的解读,时间久了什么是好诗词便自然有自己的见解了,根本不会觉着这些人能玩儿出新花样来,翻来覆去的老生常谈,磨磨唧唧的,好生无趣!还不如自己找些乐子,好歹我是不认为我的乐子能让你分享。毕竟你小时候不知道咋过来的,竟是对我小时候随意乱翻的东西那样难以释怀,即便如此好歹也叫你的娃儿,别再像你一样,毕竟诗词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最后的最后放上这两张图片,来自某个微信公众号的留言,个人以为这留言能代表绝大多数人的看法,而我自己的想法却是实实在在的异类,毕竟我是人性本恶论的信徒,好歹你是信人性本善的,拿红色圈起来的是我个人的看法。读书也好,读诗词也罢,好歹类似的很,其实这标题起的很不适合我的,该是叫腹有诗书心自狂便是了,不过这样不符合你们的看法,好歹也是要迁就一下看客姥爷们的。

  溪川上

  2018.02.04 下午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六):林语堂:诗歌是中国人的宗教

  平心而论,诗歌对我们生活结构的渗透要比西方深得多,而不是像西方人似乎普遍认为的那样是既对之感兴趣却又无所谓的东西。如上所述,所有的中国学者都是诗人,或者装出一副诗人的模样,而且一个学者的选集中有一半内容是诗歌。

  自唐朝以来,中国科举考试在测验重要的文学能力时,总是包括诗歌创作在内。甚至家有才女正待出阁的父母,有时是才女本人,在择婿时也要求对方能够写一手好诗。阶下囚经常因为能够写几首好诗而为掌握他生杀大权的人所赏识,并且重新获得自由或受到特殊礼遇。诗歌被视为最高的文学成就,被当作测试一个人文学技能的最为可信、最为便捷的方法。

  中国的绘画与诗歌紧密相联,在神韵和技巧上,即使不是完全一致,也是息息相关的。

  如果说宗教对人类心灵起着一种净化作用,使人对宇宙、对人生产生一种神秘感和美感,对自己的同类或其他生物表示体贴的怜悯,那么诗歌在中国已经代替了宗教。宗教无非是一种灵感,一种活跃着的情绪。中国人在他们的宗教里没有发现这种灵感和活跃情绪,那些宗教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黑暗的生活之上点缀着的漂亮补丁,是与疾病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但他们在诗歌中发现了这种灵感和活跃情绪。

  诗歌教会中国人一种生活观念,通过谚语和诗卷深切地渗入社会,给予他们一种悲天悯人的意识,使他们对大自然寄予无限的深情,并用一种艺术的眼光来看待人生。

  诗歌通过对大自然的感情,医治人们心灵的创痛;诗歌通过享受简朴生活的教育,为中国文明保持了圣洁的理想。它时而诉诸浪漫主义,使人们超然于这个辛勤劳作和单调无聊的世界之上,获得一种感情的升华,时而又诉诸人们悲伤、屈从、克制等感情,通过悲愁的艺术反照来净化人们的心灵。

  它教会他们静听雨打芭蕉的声音,欣赏村舍炊烟缕缕升起并与依恋于山腰的晚霞融为一体的景色,它教人们对乡间小径上的朵朵雪白的百合要亲切、要温柔,它使人们在杜鹃的啼唱中体会到思念游子之情。

  它教会人们用一种怜爱之心对待采茶女和采桑女、被幽禁被遗弃的恋人、那些儿子远在天涯海角服役的母亲,以及那些饱受战火创伤的黎民百姓。最重要的是,它教会人们用泛神论的精神和自然融为一体,春则觉醒而欢悦;夏则在小憩中聆听蝉的欢鸣,感受时光的有形流逝;秋则悲悼落叶;冬则“雪中寻诗”。在这个意义上,应该把诗歌称作中国人的宗教。我几乎认为,假如没有诗歌——生活习惯的诗和可见于文字的诗——中国人就无法幸存至今。

  《大美中文课之唐诗千八百首》读后感(七):唯有诗能抵御人世间的种种粗俗与无奈

  国人有个奇怪的习惯,一说起唐诗选集,就觉得是少儿读物,“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之类的句子张口就来,可见凡是中国人就在幼年时期深受熏陶。诗词固然是学生的宝爱,成年人就不需要诗吗?奔忙的上班族,小资、文艺青年,乃至垂垂老矣的暮年人士,能完整背下几首唐诗的恐怕在少数。

  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毛诗序》载:“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读诗有什么用?当今世界,身边若有人自称“诗人”,诸色人等恐怕立刻戴上有色眼镜侧目以视,判定此人非傻即痴,离他远点;有所图谋者正好可以踊跃上前,因为好下手。

  是啊,读诗有什么用?能将工资提高一个档次吗?能帮你追到心仪的美女或帅哥吗?能让老板对你另眼相看吗?能在银行“刷脸”或吃饭时埋单?都不能,除了某些时刻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零星句子,还挠破头也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读不读诗,其实是没有什么用的,往大处讲,人生也是没有意义的,除了给下一代留下的那点基因。不过,很多“同道中人”早就在那里聒噪了,读诗和不读诗,区别还是很明显的。比如,可以自诩“腹有诗书气自华”,别人承不承认是他的事,自己觉得是就行。再比如,在江上望月时可以说“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被炒鱿鱼时可以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登山时可以说“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处于低谷时可以说“天生我材必有用”,顺心遂意时可以说“春风得意马蹄疾”,归心似箭时可以说“漫卷诗书喜欲狂”……总之,比起那些张口忘词的人强多了。

  蒋勋说,文学与艺术或者说美的世界,把我们带到一个不功利的状态。

  即便是那些在马上扬鞭的得意者,他们的人生也不乏丝丝如虱噬的烦恼。而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人生是如此的粗糙不堪,早九晚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千篇一律。梦想长什么样?恐怕早就忘了吧。我们儿时也是自纯美的诗歌中走来的,一不小心堕入社会的大染缸,不得不接受这寡淡粗鄙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变成自己曾经鄙视的那类平庸无趣的大俗人。

  所幸,还有诗,自臆想的火炉旁的书架上取下来慢慢地读,一直读到老眼昏花;可以温一醅绿酒,等待雪夜归来的人同饮;可以剪尽灯花,打探巴山夜雨的消息;可以神里梦里,会一会千年前同一乘月亮下的那些故知,吹吹牛,相互羡慕一下。

  诗,让我们纤细又敏锐,深沉且执着;让我们锦心绣口,语惊四座,眼神如清水,胸中有沟壑。世间有种种无奈,唯有诗能为我们营造一方净土。那是古人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像江上清风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