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印度之行》经典影评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观后感 >

《印度之行》经典影评10篇

2017-12-26 20:0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印度之行》经典影评10篇

  《印度之行》是一部由大卫·里恩执导,朱迪·戴维斯 / 维克多·班纳杰 / 佩吉·阿什克罗福特主演的一部冒险 / 剧情 / 历史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印度之行》影评(一):《印度之行》电影剧本

  《印度之行》电影剧本

  文/(英)戴维·利恩

  译/杨树正

  东方轮船公司门外。夜晚。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外面来往的行人。天正下着雨,拥挤的人群打着雨伞,不断从窗前通过。一位叫奎斯特的英国年轻女郎走到窗前,停下脚步,探着头向屋里望了望,然后从大门走了进来。她向售票员走去。售票员一面给她办理票证,一面客气地询问道:“奎斯特小姐,你这是头一次来印度吧?”

  奎斯特面带笑容:“是头一次离开英国。”

  售票员抬起头来,恭维道:“真羡慕你,可开了眼界。”

  奎斯特抬起头来,前方墙上的一幅巨型风景画引起了她的兴趣

  售票员立即主动向她介绍道:“这是马拉巴山洞,离你去的昌德拉帕尔约有二十里左右。”

  售票员:“莫尔夫人定于五月二十日返回拉瓦尔品第。你的回程尚未定,对吧?”

  奎斯特:“嗯,我可能要留下来。”

  售票员:“如果你决定与莫尔夫人一起返回,望及早通知我。”

  奎斯特:“好吧。”

  售票员将填好的票证递给了她,交待道:“这是行李标签,这是你的票,这是莫尔夫人的票。总督与你们搭的是同一条船,你们的航行一定很有意思。”

  孟买码头入口处。白天。

  印度士兵排成两列等候在码头入口处外。总督在夫人的陪同下,走过一段红地毯。两旁排着整齐的骑兵卫士,卫士后面的欢迎人群,频频地向总督一行挥手、欢呼。莫尔夫人、奎斯特小姐以及其他旅客都挤在客轮的甲板上,观看这一欢迎盛况。

  总督和夫人坐上了马车,雪片似的花瓣飘落在他们身上。

  孟买码头。白天。

  一片嘈杂声淹没了整个码头。特顿先生和夫人手牵着手,跟随在一辆载满行李的马车后面,艰难地行走。特顿夫人手里拿着一条手绢,把嘴捂得严严地。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跟随着行李搬运夫,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出口。

  奎斯特和莫尔夫人来到一辆破旧的出租马车跟前,马车上早已堆满了行李。莫尔夫人埋怨道:“龙尼不来此地接我们,太不象话了。”

  奎斯特安慰道:“不过,从他那里到这儿有将近一千里的路程。”

  莫尔夫人:“可我们是从五千里远的地方来看望他的。”

  莫尔夫人向马车夫招呼道:“去维多利亚车站。”

  火车站。火车头等厢内。

  奎斯特小姐走在吃讲干;莫尔夫人在喝茶。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莫尔夫人十分烦躁,说了一声:“啊,天哪!”

  奎斯特一边起身,―边说道:“别着急。”

  出现在门口的是特顿夫人。她询问道:“是莫尔夫人吗?”

  莫尔夫人:“是的。”

  特顿夫人:“我是特顿夫人。我丈夫是位收藏家。”

  莫尔夫人有些误解地:“唉呀,我们已把车票给印度人了。”

  特顿夫人继续介绍道:“我丈夫是昌德拉帕尔市的行政官。”

  她回过头来问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奎斯特小姐:“你一定是奎斯特吧?”

  奎斯特点点头:“是的。”

  莫尔夫人:“请原谅,特顿夫人,今天我们实在太疲乏了。”

  特顿夫人感到发窘,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迎。哦,火车开动了。等你们消除疲劳后我们再一起喝点什么,再见。”

  头等厢餐车内。夜晚。

  服务员将一瓶白兰地打开,放在一张小餐桌上。餐桌一旁坐着特顿先生和夫人,对面坐着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特顿先生将白兰地斟在自己杯里。

  特顿夫人的目光盯着奎斯特小姐,好象记起了什么:“我相信你和龙尼一定在湖区见过面,奎斯特小姐?”

  奎斯特:“是的,我们见过面。”

  特顿夫人觉察到奎斯特小姐表情不太自然,忙解释道:“请原谅,我们在昌德拉帕尔是没有秘密可保的,而我又是一个不可教药的罗曼狂。”

  莫尔夫人更正道:“奎斯特小姐同她姑妈在一起,是我和龙尼在一起。”

  特顿先生插话:“当然,你知道,龙尼的工作是十分出色的。你会为他感到自豪的。”

  长时间没有人讲话,最后,莫尔夫人打破了沉默:“要知道,特顿先生,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我们想结交一些与你们有社交往来的印度朋友。”

  特顿先生显得有些不安:“事实上我们与他们没有什么交往。尽管他们中不少人是有教养的,但我们没有往来。”

  特顿夫人补充道:“东方毕竟是东方,莫尔夫人,这是文化问题。”

  火车包厢内。夜晚。

  奎斯特躺在床上。她问躺在另一张床上的莫尔夫人:“龙尼真的成了堂堂的先生了吗?”

  躺着看书的莫尔夫人答道:“有可能。……很快便会知道的。”

  奎斯特对特顿夫人加以评论:“这个女人可怕。”

  莫尔夫人把书合上,嘴里咐和着:“啊,是的。不过我们该睡觉了,亲爱的。”

  昌德拉帕尔火车站。白天。

  火车徐徐开进车站。军乐队奏起了迎宾曲。站台上排着一长列欢迎的官员。

  这时,一位衣着整齐,面孔俊秀的青年男子手持一束鲜花,从站台外走了进来。他就是龙尼。奎斯特首先发现了他,没顾得上与莫尔夫人打个招呼,便往车厢外跑去。

  龙尼看见了母亲,叫了一声:“你好,母亲!”

  他着急地问母亲:“奎斯特在哪儿?”

  奎斯特从他身后答道:“我在这儿。”

  龙尼见是自己的未婚妻,激动地:“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你。”他立即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了奎斯特。两人亲热地拥抱,亲吻起来。

  龙尼对身后的佣人吩咐了一声,然后向奎斯特解释道:“安东尼将照料你们的行李。很抱歉,我是欢迎委员会的成员。”说完,他立即向前走了过去,排在欢迎队伍的后面。特顿与迎候的人员一一握手。轮到龙尼时,他脱下帽子,向特顿夫妇致意。

  莫尔夫人和奎斯特静静地站在远处,观看欢迎仪式。龙尼走了过来,向她们解释道:“十分抱歉。这位大人物归来,我们必须迎接。”

  莫尔夫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重要?”

  龙尼:“你不知道?”

  集市上。白天。

  一辆插着英国国旗的敞篷汽车从集市经过。车内坐着特顿夫妇。集市的道路又窄又挤。

  两位骑自行车的青年男子见汽车开近,向旁边躲闪,慌忙中,他们倒在汽车前面。司机来了个急刹车,才使两位骑车人脱险。

  车上的特顿夫人发出一声尖叫。两位骑车人立即将车扶起,推向路旁,给汽车让路。骑车人,一位叫阿泽兹,另一位叫阿里。阿里指着开走的汽车骂道:“车里那家伙是特顿!”

  阿泽兹疑惑地:“是特顿?”

  第二辆汽车从他们身旁开了过去。阿里认出车里的人,叫道:“是麦克布莱德。他刚来时,哈米杜拉还说他是个好人。”

  阿泽兹补充道:“可他们一个个都变得一模一样。英国男人两年就变坏了。”

  阿里:“女人更坏。”

  阿泽兹:“她们只需六个月。”

  龙尼赶着马车缓慢地行驶在拥挤的交易市场上。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异国他乡风土人情。奎斯特的注意力突然被旁边四人抬着的一具尸体吸引了过去,她好奇地问龙尼:“龙尼,那是一具尸体吧?”

  龙尼回过头来,抱歉地:“是的,真对不起,一会儿就过去了。”

  阿泽兹住宅外。白天。

  这里是市郊村庄。阿泽兹和阿里骑着自行车返回。佣人哈桑跑过去把车接了过来。

  阿泽兹继续与阿里交谈:“我们干吗花这么多时间来谈论英国人?”

  阿里:“因为我们钦佩他们,医生大人。”

  阿泽兹:“麻烦就出在这里。”说着,两人分手了。阿泽兹向阿里挥手道:“明晚见!”

  阿泽兹住宅内。白天。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和几把椅子。

  阿泽兹进到屋内,顺手拿起一把刷子,将身上尘土刷去。然后将外衣脱下,用力地抖了几下,埋怨道:“该死的英国人。”

  龙尼住宅。白天。

  龙尼、莫尔夫人和奎斯特下了马车,沿着一条小径向住宅走去。路旁站着一排佣人,迎侯着主人客人,有的还把手举得高高地向客人致意。

  莫尔夫人向佣人们点头微笑,但表情很不自然。

  龙尼的住宅内。白天。

  奎斯特兴致勃勃地来到阳台,仔细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莫尔夫人走进客厅:“不错嘛,亲爱的。”

  奎斯特站在阳台上,手指着远处的群山,询问道:“那些是马拉巴山吧?”

  龙尼:“是的。”

  奎斯特:“有山洞吗?”

  龙尼:“大概有。瞧,明天可够你们忙的。晚上俱乐部还有音乐会。走,喝茶去。”

  市法院。白天。

  法警敲打了一下竹棒,人们立即从座位上站立起来。奎斯特和莫尔夫人也随之起立。龙尼通过台后的门走进来,手里夹着一本书,迅速走上台阶,把书放在桌上坐在法官位置上。他将桌上的书翻开,宣判道:“我仔细地听了证辞,你触犯了刑法第四一五条,犯欺诈罪,现判你两个月劳役。”

  被告席上的一位印度商人低着头,声地应道:“是,先生。”

  龙尼合上书本,命令法警:“可以把犯人带下去。”

  龙尼朝奎斯特和莫尔夫人走了过来,问道:“呃,你们玩得怎么样?”

  奎斯特:“应该说都看了。”

  莫尔夫人:“是的。我们去了教堂、医院、战争纪念馆和兵营。哈德利先生一点也不马虎从事。”

  龙尼:“太棒了。现在上俱乐部去。”

  哈米杜拉住宅。夜晚。

  哈米杜拉的妻子半躺在床上,阿泽兹坐在靠近床边的凳子上,从口袋里抽出一支自来水笔,给她开药方。

  哈米杜拉妻子:“阿泽兹,你什么时侯结婚?”

  阿泽兹:“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伯母。”

  哈米杜拉瞧了瞧妻子,责备道:“我们请他来吃晚饭,让他用医术为我们治病,你怎么总提这一类问题……”

  阿泽兹将药方递给哈米杜拉,劝导道:“这次算是治好了。可我得再次请求你别直接从水龙头喝水,要煮开!煮开!”说完他便提着药箱离开了房间

  哈米杜拉吩咐佣人:“现在我们可以吃饭了。”接着他又瞧了瞧妻子,责备道:“你干吗总提结婚的事?”

  哈米杜拉继续道:“他几乎把所有的工资都送给了孩子们,自己过着低等职员的生活,我们还能向他要求什么?”

  哈米杜拉卧室。夜晚。

  阿泽兹进来了。他刚坐下准备与大伙一起用餐,阿里递给他一张字条:“卡伦塔少校给你的便条。”

  阿泽兹:“我得马上去他住宅。这是特快邮件。”

  阿泽兹起身要走:“我的自行车胎还漏气哪。”

  卡伦塔少校的住宅。夜晚。

  住宅门口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皇家陆军外科医师A·卡伦塔少校。

  阿泽兹乘着一辆马车,急急忙忙赶到。一位仆人没让他进去:“少校半小时前就离开了。”

  阿泽兹忙问:“他留下话没有?”

  仆人冷冷地:“没有。”

  卡伦塔夫人和雷斯利夫人从屋里走出。她们冷冷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泽兹,然后急急忙忙向刚才阿泽兹坐过的马车走去。

  卡伦塔夫人:“雷斯利夫人,是一辆双轮马车!你看。”

  雷斯利夫人:“啊,真漂亮!”

  卡伦塔夫人随口下令:“去俱乐部!”她见马车夫无动静,再次命令:“马车,去俱乐部!这个傻瓜怎么不动?”

  站在旁边的阿泽兹做了一个手势,让马车夫赶车:“我明天付给你钱。”

  马车夫催赶着马车离开了。阿泽兹回头想向门口的仆人问话,灯光却熄灭了。他无奈地耸耸肩。

  清真寺院内。夜晚。

  阿泽兹走近池子,蹲下身子,洗了洗手。这时,从他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一位一身洁白装束的老年妇女向他走近,他立即站立起来:“夫人,这是清真寺,你没有权力到这地方来。你应该把鞋脱掉。”

  莫尔夫人:“我已经脱了,把它们放在外面了。”

  阿泽兹:“呃……请原谅。”

  莫尔夫人:“那我还是走吧。”

  阿泽兹:“夫人……”

  莫尔夫人:“我没有什么过失吧?鞋已经脱了。”

  阿泽兹:“当然。不过,没有女人愿找这个麻烦,尤其是这里没有别人的时候。”

  莫尔夫人:“上帝在此。”

  阿泽兹:“上帝在此,很好。请问尊姓大名?”

  莫尔夫人:“莫尔夫人。”

  阿泽兹:“哦。”

  莫尔夫人:“我从俱乐部那边来。那里的音乐演出我早在伦敦就看厌了。天气真热。”

  阿泽兹:“我觉得你不应该一个人出来,莫尔夫人。这里常有坏人出没,还有马拉巴山里的豹子和毒蛇。”

  莫尔夫人:“你是一个人出来的吗?”

  阿泽兹:“我常来这里,习惯了。”

  莫尔夫人:“对毒蛇习惯了?”

  阿泽兹:“我是个医生,毒龙不敢咬我。莫尔夫人,我想你一定是刚来印度的。”

  莫尔夫人:“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泽兹:“从你与我谈话的姿态看出来的。”

  莫尔夫人:“哦。”

  阿泽兹用手指向远处:“你看。”

  莫尔夫人顺着阿泽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月光下,看见河水缓缓地流动。

  阿泽兹:“有时我看见贝拿勒斯河上有尸体漂过。不过,这不是常有的事。河里有鳄鱼。”

  莫尔夫人感到惊讶:“鳄鱼?真可怕。这是多么可怕而又多么奇妙的河呀!”

  阿泽兹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提问道:“我能否向你提个问题?你为什么来印度?”

  莫尔夫人:“我是来看儿子的。他是本市的法官。”

  阿泽兹:“噢,不,我们的法官是希思洛普先生。”

  莫尔夫人:“他确是我儿子。我结过两次婚。”

  阿泽兹:“你的前夫去世了?”

  莫尔夫人:“是的,第二个也去世了。”

  阿泽兹:“我与你的情况类似。当法官的是你唯一的儿子吗?”

  莫尔夫人:“不。在英格兰还有个女儿,是和我第二个丈夫生的。她叫斯特拉,是个艺术家。”

  阿泽兹笑道:“莫尔夫人,与你一样,我也有一儿一女,你我真可谓是如出一辙。”

  莫尔夫人开玩笑道:“只是名字不叫龙尼和斯特拉,对吧?”

  阿泽兹:“噢,不会的,当然不会的。一个叫阿克巴,一个叫佳米拉。他们与外婆住在一起。”

  莫尔夫人:“你的妻子呢?”

  阿泽兹:“她生下儿子后便去世了。”

  莫尔夫人没有再说什么。接着,阿泽兹以诚恳的语气赞许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和霭可亲的英国女人。”

  莫尔夫人笑了笑,告辞道:“现在我得回去了。”

  俱乐部剧场。夜晚。

  舞台上演员正在表演节目。

  龙尼一手拿着台词。一手拿着铅笔指挥着合唱队。

  奎斯特看了看身旁空着的位子,回头向后面瞧了瞧,然后将空位上的一把扇子拿在手里,离开了座位。

  俱乐部门口。夜晚。

  阿泽兹将莫尔夫人送到俱乐部门口。

  莫尔夫人客气地:“我希望我是一位俱乐部成员,这样才能把你带进去。”

  阿泽兹连忙摇了摇头:“印度人是不许进去的。”

  莫尔夫人彬彬有礼地:“哦!晚安。”

  莫尔夫人刚进大厅便遇见了奎斯特小姐。

  奎斯特:“可算找到你了!你上哪去了?”

  莫尔夫人兴奋地:“我经历了一次小小的冒险,还看到了映在恒河里的月亮。”

  奎斯特吃惊地:“啊!”

  俱乐部内。夜晚。

  坐在大厅内休息的特顿见到奎斯特和莫尔夫人走过来,起身招呼道:“啊,莫尔夫人,奎斯特小姐,来,喝点水。”

  莫尔夫人:“谢谢。”

  特顿:“我妻子正在舞台上。卡伦塔少校患了阑尾炎,他的日常事务由龙尼处理。”

  卡伦塔夫人:“他的那位该死的印度助手迟迟不来,我只好把我自己的助手唤了回来。”

  奎斯特:“特顿先生,我们希望看到其正的印度。”

  特顿见菲尔丁先生从旁边走过:“菲尔丁!有人想看看真正的印度,有何办法?”

  菲尔丁连头也没回,答道:“那就设法让他见见印度人。”

  奎斯特不认识这位陌生人,问道:“他是谁?”

  特顿介绍道:“我们的院长,政府学院的。”

  奎斯特:“来到这里以后,我还没有同印度人说过话。”

  卡伦塔夫人:“那你太走运了。”

  特顿(画外):“我会告诉你的。如果你们真想同印度人接触,何不举办一次搭桥晚会?”

  特顿(画外):“晚会可以缩小东西方之间的鸿沟。我们可以邀请印度教徒、伊斯兰教徒、锡克教徒、甚至印度祅教徒……”

  俱乐部花园。白天。

  乐队指挥和全体乐队队员在演奏轻快的乐曲。莫尔夫人、奎斯特、龙尼及特顿围坐在花园高处的一张桌前喝茶。奎斯特不时转过头去观看四周的人群。有一群印度人聚集在一棵大树下。菲尔丁正在与几位印度老人交谈:“晦涩难懂,但句子后半部是‘英国茶’……”

  特顿夫人:“啊,天哪!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他们与我们一样很讨厌这个聚会。”

  特顿夫妇、奎斯特、莫尔夫人和龙尼一道走下阶梯,两旁的印度人向他们热烈拍手欢迎。特顿夫人、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向一群印度妇女招手致意。莫尔夫人还用结结巴巴的乌尔都语向她们致意。印度妇女发出一阵笑声。

  特顿向几位印度人打招呼:“下午好,见到你们很高兴。下午好,你们光临这次聚会太好了。”

  莫尔夫人(对特顿夫人):“你告诉这些女士,我不懂她们的语言,不过很想学会。”

  一位印度妇女:“我们会讲一些你们的话。”

  特顿夫人听见这位印度妇女会讲英语,感到惊讶:“呀,她听得懂!”

  另一位印度妇女也用英语讲道:“皮卡迪利大街,海德公园。”

  莫尔夫人忙点头:“有的,不错。”

  俱乐部花园。白天。

  莫尔夫人和龙尼坐在阴凉处的长椅上。莫尔夫人热得难以忍受,不时地用手扇扇风。

  她看到远处的奎斯特小姐正与一位高个男子交谈,问道:“和奎斯特谈话的那个人是谁?”

  龙尼:“噢,那是菲尔丁,学院的院长。”

  奎斯特和菲尔丁边走边交谈。

  奎斯特:“我真不明白,客人应邀而来却受不到款待。只有你和特顿先生还有一点友好的表示。这使我感到十分难堪。”

  菲尔丁:“我也有同感。这个俱乐部的气氛实在令人别扭。”

  奎斯特:“你能同印度人打成一片,真让人羡慕。”

  菲尔丁:“呃,听我说,如果你和莫尔夫人真有兴趣见见一两个人,安排上没有什么困难。”

  菲尔丁:“在学校里我们有一位印度老教授,他可以向你讲解所有关于再生、命运的问题。他也许还会应邀而为你唱歌。”

  奎斯特高兴地:“非常有兴趣。我担保,莫尔夫人也和我一样。我很喜欢这些。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阿泽兹的医生吗?”

  菲尔丁:“听说过,但从未见过面。”

  奎斯特:“莫尔夫人认为他很可爱。”

  菲尔丁:“好吧,我们也邀请他来。”

  乐队演奏另一支曲子。菲尔丁冷笑道:“哦,哎呀,这是为特顿夫人演奏的。”

  莫尔夫人和龙尼起身走开。莫尔夫人埋怨地:“我从来没有身处这样令人难堪的场合。”

  龙尼:“是令人难堪的,您现在明白了吧?”

  莫尔夫人:“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与这些人相处得这么不愉快。”

  龙尼:“我们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件愉快的事。”

  莫尔夫人:“龙尼,你这是什么意思?”

  龙尼:“我们来这里是伸张正义和维护和平,我不是传教士,也不是感伤的社会主义者。我只是民玫机构的一名成员。”

  莫尔夫人:“真是这么简单!?”

  龙尼:“你和奎斯特还想让我做什么?牺牲我的事业?放弃我在这个愚昧的国度里行善的权力!”

  莫尔夫人:“我看这次招待会便是一次权力的演习,是一次表现优越感的良机。”

  这时乐队奏起了英国国歌,莫尔夫人和龙尼以及四周的人都站立了起来。

  莫尔夫人激烈地:“上帝让我们活在这世上是要我们去爱戴和帮助我们的同胞。”

  龙尼:“是的,母亲。”

  菲尔丁住宅。白天。

  阿泽兹走了进来。见屋里无人,他大声呼叫道:“菲尔丁先生!”

  他透过玻璃隐隐约约能看见菲尔丁在盥洗室淋浴。他又呼喊了一声:“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听见有人叫他,应道:“哦,你好,是阿泽兹医生吗?”

  阿泽兹:“是的。恐怕是我来得太早了。”

  菲尔丁:“没关系,我马上就好了,请自便。”

  阿泽兹:“菲尔丁先生,你太客气了。”他找了一把小椅子坐下。他看看四周,走近书架仔细瞧了瞧,然后转身叫了一声:“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什么事?”

  阿泽兹:“我早就想见见你。你的为人处事早有所闻。”

  阿泽兹:“我在市场上见过您。”

  菲尔丁一面穿衣服一面哼唱道:“懊丧的光总是闪烁着……”

  阿泽兹:“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什么事?”

  阿泽兹:“在你出来之前,你猜猜我是什么样子。”

  菲尔丁:“好吧。嗯……依我看,你身高有五英尺九吋。”

  阿泽兹:“呀!太准确了!”

  菲尔丁:“哈,我透过玻璃门全看到了。”

  从门外能看见菲尔丁正在扣领扣。忽然,他骂了一声:“该死的!”

  阿泽兹关切地问道:“怎么啦?”

  菲尔丁(画外):“后面的领扣坏了。”

  阿泽兹:“嗯……你用我的吧。”他转过身去,开始从自己衣领上解下一个领扣。

  菲尔丁:“你有备用的吗?”

  阿泽兹:“是的,您等一等。”

  菲尔丁:“不会是你衣领上戴着的那个吧。”

  阿泽兹:“不,不是。就在我口袋里。”

  阿泽兹好不容易将领扣硬从自己衣领上揪了下来,“我经常这样,以防万一。给你。”

  菲尔丁出来。他从阿泽兹手里接过领扣,然后与他握手致意:“非常感谢,啊,你好!”

  阿泽兹:“您好!”

  菲尔丁:“快请坐,我马上就穿好。请原谅我的失礼。”

  阿泽兹:“不,没有关系。我一直认为英国人爱整洁。看您书架上井井有条的摆设也证实了这一点。”

  菲尔丁一面在镜前梳妆打扮,一面谈道:“有两名英国女士准备来喝茶,与你见见面。”

  阿泽兹:“哦?”

  菲尔丁:“我想你可能认识其中的一位。”

  阿泽兹:“我从不认识英国女士。”

  菲尔丁:“难道莫尔夫人……也不认识吗?”

  阿泽兹:“啊,是莫尔夫人?”

  菲尔丁:“还有她的同伴奎斯特小姐。”

  阿泽兹:“啊,她也是上了年纪吧?”

  菲尔丁:“奎斯特小姐很年轻,她想了解印度。”

  这时,一位仆人走了过来,敲了敲门。他用印度语向主人报告。

  菲尔丁:“她们马上就到了。我还邀请了我们的哲学教授纳兰耶·戈德博尔。”

  阿泽兹露出一副尊敬长者的神情:“一个不可思议的婆罗门教徒。”

  菲尔丁:“但愿他对饭菜不要介意。要知道,他是一位非常拘于习俗的人。”

  菲尔丁住宅。白天。

  戈德博尔教授坐在院内的小池旁,将双脚泡在水里。这时,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已经来到。菲尔丁:“午安,莫尔夫人,奎斯特小姐。”

  莫尔夫人:“真感谢你的盛情邀请。”

  菲尔丁介绍道:“这是阿泽兹。”

  奎斯特(画外):“你好。”

  阿泽兹:“莫尔夫人,你还记得我们清真寺里的水池吗?”

  莫尔夫人:“当然记得。”

  阿泽兹:“请来看看,我们的君主精巧地设计了这个水池,水流常年不断。我们的祖先热爱水。我们是从沙漠,由波斯和阿富汗,越过喜马拉雅山脉,来到这里的。我们每经过一个地方,便在那里留下一座座花园和喷水池……”

  有人来了,菲尔丁见是戈德博尔,迎向前去招呼道:“啊,戈德博尔!这是阿泽兹医生,你认识的。呃,这是我们的新客人,莫尔夫人、奎斯特小姐。这是戈德博尔教授。没有想到你躲在这儿。”

  戈德博尔:“烈日一会就会把我们都轰到阴凉处的。我正在欣赏流水。”

  菲尔丁住宅院内。白天。

  菲尔丁及其几位客人围坐在小池旁的桌前饮茶。戈德博尔坐在树荫下的一张长凳上。

  奎斯特:“阿泽兹医生,今天上午我们遇到了令人失望的事情。不知你们的见解如何?”

  莫尔夫人:“哦,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有所冒犯?”

  阿泽兹笑道:“哦,这不可能。能告诉我吗?是怎么回事?”

  奎斯特:“可以。在前天俱乐部晚会上,一名印度女士和她的先生答应今天上午九点来车接我们。我们一等再等,他们一直没有露面。他们甚至拖延了到德里招待我们的计划。”

  菲尔丁:“如果是我,我才不担心。”

  奎斯特:“不过,这是令人非常担心的。”

  戈德博尔加入他们的谈话:“小姐,我认为他们一定是没有派车去接你们。”

  菲尔丁立即赞同道:“很有可能。”

  奎斯特:“我厌恶把什么事情都搞得很神秘。”

  菲尔丁看了看,讥讽道:“我们英国人就爱这样。”

  莫尔夫人:“我喜欢神秘,但我讨厌混乱。”

  菲尔丁:“要知道,神秘只不过是混乱的一个高雅的代词罢了。教授、阿泽兹和我都认为印度是个混乱的国家。”

  戈德博尔点点头:“是这样,很遗憾。”

  阿泽兹笑道:“假如到我家里作客,你们就看不到混乱的迹象。”

  奎斯特感兴趣地:“哦?”

  莫尔夫人:“那太好了,对吧,奎斯特?”

  奎斯特立即掏出笔记本:“是呀,请留下你的地址,阿泽兹先生,行吗?”

  阿泽兹:“请别急,我还有更好的主意,遨请诸位去马拉巴山洞野餐。”

  戈德博尔以惊奇的眼光看了一下阿泽兹。阿泽兹继续解释道(画外):“女士们,这将是一次最奇妙的旅行。山洞铁路高出平原二千英尺。还有那些山洞。莫尔夫人,那是印度的奇观。怎么样,教授?”

  戈德博尔:“那些山洞确实是享有盛名。”

  阿泽兹见戈德博尔教授反映不强烈,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大家沉默了片刻。奎斯特主动找话问阿泽兹:“医生,那儿有多少山洞?”

  阿泽兹:“我也不太清楚。遗憾的是我还没有去过。”

  菲尔丁笑道:“真有你的!”

  奎斯特:“嗯……戈德博尔教授,你见过那些山洞吗?”

  戈德博尔手中剝着香蕉,不感兴趣地答道:“见过。”

  奎斯特:“喂,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

  戈德溥尔心不在焉地答道:“当然可以。山洞只开放了一部分,大概有七、八个。”

  奎斯特兴趣浓厚地:“还有呢?”

  戈德博尔:“当你走进洞口,穿过人工开凿的通道,便会看到一个圆形洞穴。”

  奎斯特:“大吗?”

  戈德博尔:“不大。”

  阿泽兹插话:“非常神奇,没有错吧?”

  戈德博尔:“没错。”

  菲尔丁:“经过装饰没有?”

  戈德博尔:“全都一样,空荡且黑暗。”

  莫尔夫人换了个话题:“呃,菲尔丁先生,我想参观一下学院。”她回头问奎斯特:“你去吗,奎斯特,我知道你是讨厌学院的。”

  菲尔丁和莫尔夫人离去。

  阿泽兹、戈德博尔和奎斯特坐在池子边缘。戈德博尔和奎斯特将脚浸泡在水池里。

  阿泽兹:“奎斯特姐,我第一次看见莫尔夫人是在朦胧的月光下。我还以为她是个鬼呢?”

  戈德博尔:“一个苍老的幽灵。”

  奎斯特:“苍老的幽灵?”

  阿泽兹:“教授引用了印度的说法。”

  奎斯特:“难道莫尔夫人是再生吗?”

  戈德博尔:“十分象。”

  奎斯特感兴趣地:“请讲下去,教授。”

  戈德博尔:“这是很复杂的哲学。”

  奎斯特:“简单地说吧。”

  戈德博尔:“简单地说,奎斯特小姐,生命就是一个带有许多剎车的轮子,它按照出生、死亡、再生的规律不断循环,直到进入天堂为止。”

  奎斯特听得津津有味。

  戈德博尔继续道:“根据这个哲学,我设计了一种舞蹈。”

  奎斯特:“你跳舞吗,教授?”

  戈德博尔:“噢,跳。”

  这时龙尼从室内走出。他刚走下阶梯,发现奎斯特与两个印度人坐在水池旁,他停下脚步,带责备口吻地喊道:“奎斯特。”

  奎斯特回过头,见是龙尼,欲起身介绍:

  “哦,龙尼,你到得很早。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戈德博尔教授,还有……”

  龙尼没让她介绍完,生气地问道:“菲尔丁呢?我母亲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奎斯特竭力想缓和气氛,她提起一筐荸荠递给龙尼:“他们参观学院去了。我们在吃荸荠,你尝尝。”

  龙尼生硬地:“不了,谢谢,我们现在就走。”

  戈德博尔和阿泽兹礼貌地站立起来。奎斯特仍坐在地上,反问道:“可我们不能这样走呀。”

  阿泽兹在一旁插话:“没有关系。”

  龙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屋里。

  大街上。白天。

  龙尼赶着一辆马车,车上坐着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

  龙尼:“野餐肯定会吹掉。就象今天早上丢人的遭遇一样,他也会把邀请你们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

  奎斯特反驳道:“你错了。菲尔丁所有的……”

  龙尼打断她的话:“你注意到竖在他脖子后面的衣领了吗?”

  莫尔夫人:“我喜欢阿泽兹医生。”

  龙尼:“阿泽兹今天穿上了他最好的衣服,但他忘掉戴上后领针了。那里到处是印度人。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忘了那些山洞离火车站还有好几里路呢!”

  奎斯特:“你参观过那些山洞吗?”

  龙尼:“还没有,不过我很了解那里的情况。这是奄无疑问的。”

  產斯特:“亳无疑问?”

  听到龙尼和奎斯特无休止地争执,莫尔夫人忍耐不住:“我受不了这令人厌烦的争吵!”

  奎斯特:“请原谅。”

  龙尼:“不知道为什么我变得如此烦躁不安。咱们一起去看看马球赛吧,这样或许会好些。”

  莫尔夫人:“我不想看,我想休息一下。你和奎斯特去看吧。”

  马球场。白天。

  龙尼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比赛。站在他身旁的奎斯特低着脑袋,心事重重,她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对龙尼说道:“龙尼。”

  龙尼:“什么事?”

  奎斯特:“我有话与你谈谈。”

  龙尼:“讲吧。”

  奎斯特:“这件事很重要,龙尼,我最后决定取消我们的婚约。”

  龙尼:“你本来就没有答应过我们必须结婚。”

  奎斯特:“是的。”

  龙尼:“不过你讲出来了是对的。你的主意很好。”

  奎斯特:“作为英国人,我们对此是严肃的,对吧?我想这没什么。”

  龙尼:“既然我们是英国人,我想,理应如此。”

  奎斯特见龙尼的态度明朗,她的脸上立印浮现出笑容,并靠近龙尼,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面颊。

  奎斯特用手指着球场:“你看那边。”

  龙尼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地:“我们出去蹓蹓。”

  奎斯特:“不回寓所了吗?”

  龙尼:“为什么?”

  奎斯特:“我觉得我们应当告诉你的母亲,向她谈谈我们的打算。”

  龙尼:“如果你不介意,过一两天再说吧,我,我不愿再让她为我而烦恼。”

  哈米都拉住宅。夜晚。

  哈米都拉、阿泽兹、阿里围坐在屋内的地上,谈论着郊游的事。

  哈米都拉:“你干吗要承揽这样奢侈的活动?”

  阿泽兹:“还不是为避免她们上我家来。”

  阿里:“这种事你已经做过了。”

  哈米都拉:“现在是大伙出力的时候了。我太太可以准备盘子和刀叉。”

  阿里:“酒还是一个问题,让菲尔丁先生喝威士忌苏打,女人们喝葡萄酒。”

  阿泽兹:“还有食物问题。英国人胃口都好。”

  哈米都拉:“还有戈德博尔教授呢?”

  阿泽兹:“他比英国人还能吃,只不过是只吃蔬菜、水果和米饭。”

  阿里:“只要是让一个婆罗门当厨师,或旁边出现一片牛肉,他就会呕吐的。”

  哈米都拉建议:“英国人是能吃羊肉的。”

  阿里:“火腿也行。”

  阿泽兹:“火腿?你是说我给他们提供火腿?”

  哈米都拉:“够了够了。”

  阿泽兹:“英国女士们不能坐在地上,即便坐在波斯地毯上也不行。”

  阿里:“那就带上桌椅。”

  哈米都拉:“这样一来,你需要有仆人。还有运输上的问题。从火车站到山洞还有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阿泽兹:“我刚去过一趟车站,火车在黎明前开离。”

  哈米都拉:“那你必须做好按时到达火车站的准备。最好在车站过夜。”

  龙尼注宅。夜晚。

  莫尔夫人、奎斯特、龙尼正坐在餐桌旁用餐。一位仆人在收拾餐具。

  龙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母亲,问道:“喝咖啡吗?”

  莫尔夫人将扇子和餐巾放在桌上:“不,谢谢,我该睡觉去了。”

  龙尼:“母亲,我知道今天下午我非常荒唐可笑。事实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对不起。”

  莫尔夫人:“说得很动听。谢谢你,亲爱的。”

  龙尼:“当然,我根本没有权力来要求你们任何一位应该或者不应该做什么。你们想看看印度就尽情地看好了。”

  市场。公路。市郊。黎明。

  奎斯特兴致勃勃地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穿过市场,来到公路上。叉路口的路标上写着:“昌德拉帕尔,十二英里。”见前面有一条土路,她下了车,推着车朝小路走去。没走多远,只见小路两旁杂草丛生,草丛中横七竖八地躺着石雕像。显然这里是一座古庙的遗址。道路已到终点,前面便是古庙的大门。她走了进去,屋顶早已塌陷,只有四根石柱还完好地立在那里。旁边地上躺卧着的一座无头女雕像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往前瞧去,一群男女拥抱、亲吻的石雕像出现在草丛和树藤之中。她静静地凝视着这些石雕像。

  这时,一群猴子从树丛中发出吼叫声,似乎在驱赶着这位不速之客。几只瘊子顺着树藤滑了下来。她见势不妙,立即调转车头,急急忙忙推着车朝来时的方向跑去。一群猴子也跟着追了过去。她赶紧跳上车,用力蹬着车,怆惶逃离。

  仓库门口。傍晚。

  奎斯特灰尘扑扑,露出紧张、疲劳的神情。将车靠在仓库的墙上,默默地站在那里。

  龙尼来到她身后,见她低头沉思,关切地问道:“奎斯特,你感觉怎么样?”

  奎斯特低声答道:“很好。”

  龙尼:“那么,发生什么事了?”

  奎斯特摇摇头:“没什么。我想收回在马球场说过的话,龙尼,我真是傻瓜。”说着,她向他身上扑了过去,双手搭在他脖子上,紧紧地搂住他。

  化妆室,夜晚。

  奎斯特正在洗手,然后用毛巾擦了擦手。莫尔夫人坐在一旁,用手帕擦着捡。

  奎斯特:“真有意思,但我并不感到多么兴奋。还是老一套,我觉得很一般。”

  莫尔夫人:“最好的感觉莫过于此。”

  奎斯特照了照镜子,然后转过头来:“我也这么看。我太挑剔了,真对不起。”

  莫尔夫人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啊,我才不管这些。也许同这个国家和古怪的环境有关?”

  奎斯特:“你是说我的烦恼与印度有关?”

  莫尔夫人(画外):“印度使人原形毕露,使人烦恼不堪。”她呷了一口水,“多奇怪!英格兰一定很冷了。”她又呷了一口水,看了看奎斯特,将水杯放下,起身要走,“我该回去了一你去与龙尼跳舞吧。不说别的,这起码是个意愿的表示。”

  舞厅。夜晚。

  龙尼和奎斯特兴高釆烈地跳起舞来。龙尼频频地向身旁的一对舞伴点头致意。

  阿泽兹住宅。白天。

  阿泽兹推开窗户,伸出头来看看天空,呼叫道:“哈森!”哈森立即出现在他面前,阿泽兹用印度语对他说了两句话,然后转身走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支体温计,往床上一躺,将体温计放入口中。他顺手拿起一本杂志,开始翻阅起来。

  教堂门前。白天。

  龙尼赶着一辆马车来到门前。他停下马车,第一个跳了下来。他望望天空,太阳出现了桃红色。他走到车后,将门打开:“啊……天气即将转热。”

  奎斯特:“有名的热天气快到了。”

  龙尼等候母亲下车:“母亲……”

  莫尔夫人:“你们俩先走吧。”

  龙尼和奎斯特手挽手走向教堂。

  特顿夫妇和卡伦塔夫人已站在一群人当中,他们见龙尼和奎斯特走过来,立即揭下帽子表示致意。

  特顿:“啊,向你们表示祝贺。我们刚听到喜讯。请允许我握你的手。”

  龙尼与特顿握手:“非常感谢,先生。”

  卡伦塔(画外):“祝你们幸福愉快。”

  莫尔夫人独自一人走下马车,她向旁边走了几步,发现一块旧墓碑。碑文是:“纪念上尉军医E·F·格林之妻玛丽·安。”墓碑下面写着:“亲爱的母亲,仅仅是晚安,而不是短暂的告别。我们大家将紧密地在神圣中团聚。”(由于风化,碑文上的日期已无法辨认。)

  莫尔夫人触景生情,感伤地低下了头。

  阿泽兹住宅门前。白天。

  菲尔丁骑着马来到阿泽兹住宅门前。旁边有一群孩子在玩耍。哈森见客人到来,立即迎上前去,从菲尔丁手中接过缰绳,将马牵到阴凉处。

  这时,拉尔医生从屋内走出,见是菲尔丁,自我介绍道:“菲尔丁先生,我是拉尔医生。”

  菲尔丁:“哦,你好?”

  拉尔指着屋子:“检査一下医生大人,这是卡伦塔少校的命令。”

  菲尔丁:“怎么样?”

  拉尔指着天空:“可能有点发烧。季节变化引起的。”

  阿泽兹卧室。白天。

  阿泽兹躺在床上,床前围了一群来访者。其中有阿里、警长哈奇、胖人默哈默德及正在吃甘蔗的十六岁侄子拉菲。哈米杜拉也在场。

  哈米杜拉:“你必须尽快养好。”

  哈奇先生:“是呀,传闻城里在闹霍乱。”

  哈米杜拉:“城里常有闹霍乱的传闻。”

  菲尔丁探进头来:“喂,我可以进来吗?”

  阿泽兹见是菲尔丁,立即坐立起来,由于房间的零乱,他脸上露出不安的神情。

  阿泽兹:“菲尔丁先生!请,请进。”

  菲尔丁进到屋里,向大伙点头致意,首先与哈米杜拉握手:“啊!哈米杜拉!”

  哈米杜拉(画外):“菲尔丁先生,亲临此地看望实在是太好了。”

  菲尔丁问道:“病人怎么样了?”

  哈奇:“菲尔丁先生屈尊探望我们的朋友,我们倍受感动。”

  朋友们对菲尔丁表现出过份的谦虚礼让,同时站起来给他让座。

  阿泽兹见此情景,立即劝导道:“大家别这样跟他谈话。他不需要这样。并且,他也不需要三把椅子,他又不是三个英国人!”

  菲尔丁坐了下来。阿里及其他来访者的目光都盯着他。

  菲尔丁开玩笑地问阿泽兹:“呃,你是生病了,还是没有生病?”

  阿泽兹认真地:“亳无疑问,是卡伦塔少校告诉你的,我在装病。”

  菲尔丁:“啊,是吗?”

  屋里的人都笑了。

  阿里问道:“菲尔丁先生,对不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菲尔丁:“你说吧。”

  阿里:“不牵涉我个人。就我们个人来讲,大伙对你来这儿都很高兴。”

  屋子里的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阿里:“但英国对印度的控制是合理的吗?”

  阿泽兹对朋友的问题深感不安,反对道:“这是不合理的政治问题!”

  菲尔丁向阿泽兹摆了摆手:“不,不。就我个人来讲,我离开英国来到此地是为了谋职业。”

  阿里:“而合格的印度人也需要谋职业。”

  菲尔丁风趣地:“可我先走了一步。”

  他的话逗得大伙都乐了。

  菲尔丁继续道:“我到这里很高兴。这便是我的回答,也是我的唯一借口。”

  哈米杜拉:“那么对那些不愿意到这里来的人呢?”

  菲尔丁:“把他们赶出去。”

  大伙又是一阵笑声。唯独阿里露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印度人也是这么说的。”

  阿泽兹住宅门前。白天。

  菲尔丁目送哈米杜拉的马车离去。他刚转过身来,听见阿泽兹在唤叫他(画外〕:“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见阿泽兹已站在门口,关切地:“你干吗出屋子来?”

  阿泽兹:“请你回来一趟。”

  菲尔丁:“好吧。”

  菲尔丁跟随阿泽兹来到起居室。哈森正在打扫房间。

  阿泽兹极不满意地:“你瞧,这就是东方驰名的好客。瞧,乱糟糟的,还有苍蝇。再看墙上脱落下来的灰泥。”

  菲尔丁劝阻道:“请不要……”

  阿泽兹:“这就是我的家,在这里你遭到我朋友们的奚落。”

  菲尔丁:“够了,你还是上床吧。”他扶着阿泽兹的肩向卧室走去。

  阿泽兹:“那你就要走了?”

  菲尔丁:“你必须……休息。”

  菲尔丁扶阿泽兹上了床,然后给他盖上被单。

  阿泽兹:“我不能整天休息。多亏拉尔医生,卡伦塔的奸细。想必你对此是了解的。”

  菲尔丁走到窗户前,将窗帘拉上,回答道:“卡伦塔少校对谁都不信任,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印度人。那是他的本性。但愿你不要在他手下干事。不过,你已在他手下了,就任其自然吧。好了,到此为止,争取睡一会儿。”

  阿泽兹抬起头来(画外):“你走之前……”

  菲尔丁:“什么事?”

  阿泽兹用手指着窗前的写字台:“请你打开钟下的抽屉。”

  菲尔丁转过身去,将写字台的一个抽屉拉开。

  阿泽兹:“里面有一个灰色硬纸夹。”

  菲尔丁将一个纸包打开。

  阿泽兹:“对,就是它,打开吧。”

  菲尔丁打开纸包,发现是一张妇女的照片,他仔细地瞧了瞧,然后又走到窗前,在亮处又瞧了了遍。

  阿泽兹:“她是我妻子。你是站在她面前的第一个英国人。好了,把它放下。”

  菲尔丁:“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如此敬重我,我非常感激。”

  阿泽兹主动介绍道:“啊,这没什么。她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也不漂亮,但我爱她。你把它放下吧,反正你已看到了。”

  菲尔丁仍将照片拿在手中,要求道:“能让我见见她吗?”

  阿泽兹:“为何不能?我是主张妇女应回避陌生人的,但我已告诉她你是我的兄弟。”

  菲尔丁:“她相信吗?”

  阿泽兹:“当然不相信。把她的照片放下吧。她已经去世了。我让你看她的照片是因为我实在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给你看。”

  菲尔丁将照片放回抽屉原处。

  阿泽兹:“菲尔丁先生,你为什么不结婚?”

  菲尔丁走近床边,认真地解释道:“我喜欢的那个女人不肯嫁给我。这是主要原因,而且是很久以前的事,在战前。”

  阿泽兹:“你有孩子吗?”

  菲尔丁:“没有。”

  阿泽兹:“下面的问题请不要介意。你有私生子吗?”

  菲尔丁:“没有。”

  阿泽兹:“那么你的名字就会随你一起消失喽?”

  菲尔丁:“一点不假。”

  阿泽兹:“对东方人来说这是难以理解的。”

  菲尔丁:“不过孩子们已经够多了。”

  阿泽兹:“你干吗不与奎斯特小姐结婚?”

  菲尔丁惊讶地:“我的天!”

  阿泽兹不明白地:“可她还不错嘛。”

  菲尔丁:“即便我有这个愿望,也不能与她结婚。她已经和市法官订婚了。”

  阿泽兹听到这一消息,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这么说菲尔丁先生娶不了奎斯特小姐了。不过,她并不漂亮,她的胸部也不丰满。”

  菲尔丁不愿听下去:“阿泽兹!”

  阿泽兹:“唉,对法官来说这就够了。但对你来说,我得为你找一个胸部象孟买芒果一样的女人。”

  菲尔丁推辞道:“不,你不要这样。”

  阿泽兹:“你千万不要跟卡伦塔少校讲。去年我请病假去了一趟加尔各答,那里的姑娘们的胸部……”

  菲尔丁打断他的话:“我要把你身体康复的消息告诉卡伦塔少校。”说完,他起身往外走。

  见菲尔丁要走,阿泽兹掀开被单,急忙下地跟了过去:“我已经康复了,康复了。”

  菲尔丁:“请让你的仆人把马给我牵来。他好象听不懂我的乌尔都语。”

  阿泽兹:“我刚才已吩咐他不要牵了。”

  菲尔丁:“哦?”

  阿泽兹:“不过现在我可以放你走了。”说着,他向外呼喊道:“哈森!”

  阿泽兹住宅外。白天。

  菲尔丁在告辞之前,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还有一件事,到马拉巴山洞郊游一定很费钱吧?是不是要我帮你设法把它取消?”

  阿泽兹:“不,不。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知道准确日期了。”

  菲尔丁看了看天空,说道:“很好,可不要拖得太久了。”

  火车站站台。黎明。

  阿泽兹在行李堆里睡着了。车站的铃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双眼,立即呼叫:“哈森!”哈森从行李堆里伸出头来。阿泽兹挥手让他起来。接着他又把其他仆人唤醒。

  这时火车徐徐开进车站。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在仆人安东尼的陪同下匆匆赶到。阿泽兹赶紧迎上前去:“噢,你们终于来了!刚才我正担心……太好了!太好了!”

  莫尔夫人:“对不起,阿泽兹先生,我可从未起过这样早。”

  奎斯特:“好歹我们赶来了。”

  阿泽兹一面忙着指挥仆人们往火车上搬运行李,一面忙着照顾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小姐:

  “是呀,是呀,真对不起。”

  奎斯特见仆人们忙着搬运这么多行李,问道:“这都是为我们的吗?”

  阿泽兹见安东尼站在一旁,对奎斯特说道:“为这次不凡的郊游,我得到了朋友们的大力协助!我看没有必要再带上你们仆人了。”

  奎斯特赞同道:“是的,没有必要了。”

  阿泽兹:“这样,我们全是穆斯林了。”

  奎斯特:“是呀。安东尼……”她低声地对阿泽兹说道:“我真讨厌他。”

  奎斯特:“安东尼,你回去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你了。”

  安东尼站在原地不动,解释道:“主人要我留下来的。”

  阿泽兹奉劝道:“女主人让你离开。”

  安东尼坚持道:“主人吩咐了,整个上午都不能离开夫人和小姐。”

  奎斯特再命令道:“你回去吧。”

  安东尼仍犹豫不决。阿泽兹走了过去,将一些硬币塞到他手里,催促他离开。

  奎斯特看见仆人在搬梯子,好奇地问道:“带这个干什么用?”

  阿泽兹:“哦,会让你们吃惊的。你一会儿就明白了。”

  车站发出信号,火车快开动了。

  阿泽兹催促道:“快,快,快上车。你们将坐分隔间,你们会喜欢的。”

  莫尔夫人:“当然,这是一次新的感受。”

  阿泽兹笑道:“是的。”

  奎斯特突然想起来了,问道:“菲尔丁先生在哪儿?”

  阿泽兹:“噢,他马上就来。英国人从来是不会误车的。”

  火车车厢猛烈地撞击了一下。火车开动了。这时菲尔丁和戈德博尔坐着马车赶来。但路障已放下,马车无法通过。阿泽兹在车厢窗口着急地呼喊道:“菲尔丁先生!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下了马车,跑到铁路旁的栅栏前,十分抱歉地:“真对不起,阿泽兹!”

  阿泽兹:“菲尔丁先生,你可把我的事给弄糟了!”

  菲尔丁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戈德博尔的祷告!没完没了的!”

  阿泽兹若急地对菲尔丁呼喊道:“跳过来!跳过来!”

  莫尔夫人立即阻止道:“不!不行!”

  阿泽兹:“我必须有你!”

  菲尔丁沿着栅栏追赶着火车:“对不起,阿泽兹,这样确实不太好。”

  戈德博尔从马车后篷里伸出头来,看见眼前发生的情况,立即羞愧地躲进车内。火车渐惭远去,菲尔丁提高嗓门:“无论如何我们会赶上你们的。”

  阿泽兹难为情地:“莫尔夫人,我们的郊游给毁了。”

  莫尔夫人:“胡说,我们现在都是穆斯林了。”

  莫尔夫人的谅解态度,使阿泽兹十分感动:

  “哎呀!对,对,对,莫尔夫人!”

  阿泽兹在车厢外熟练地移动。莫尔夫人担心地劝道:“快回你的车厢去,阿泽兹先生。你使我眼花缭乱!”

  菲尔丁见火车已去远,转身回到了马车旁,对戈德博尔说道:“可怜的阿泽兹。我们得想办法找一辆车。能想起什么人吗?有没有问题?”

  戈德博尔:“你看见了吧,路障故意与我们作对。”

  菲尔丁:“是呀。”

  戈德博尔:“今天是星期二。”

  菲尔丁:“继续讲下去。”

  戈德博尔:“今天不宜郊游,很不吉利,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对戈德博尔故意拖延时间的策略感到气愤:“戈德博尔……”

  车厢内。夜晚。

  莫尔夫人和奎斯特坐在分隔间内。一位老招待员给她们端来一盘荷包蛋。

  奎斯特见荷包蛋来了:“噢,说什么也不能少了这个。”

  招待员:“小姐……”

  奎斯特:“谢谢。”

  招待员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请用茶。”然后彬彬有礼地低头退下。

  奎斯特:“太好了,甩开安东尼后轻松多了。”

  奎斯特小姐将餐巾铺在大腿上,又将鸡蛋放在餐巾上。她正准备用餐,听见莫尔夫人在埋怨道:“在这个地方烧水太奇怪了。”原来莫尔夫人发现了招待员在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里给她们烧水。

  菲尔丁的花园里。

  菲尔丁放下听筒,转身对戈德博尔:“当我讨厌的人向我表示友善时,我常常感到十分尴尬。”

  他转身将窗户打开,看了看手表,来回走动着:“我不喜欢卡伦塔夫人。她准备去医疗所看病,还说那条路就是通往山洞脚下的。我们争取在半小时之内动身。想喝咖啡吗?”

  戈德博尔二话未说,沿着水池走开了。

  火车上。白天。

  火车行驶在山林间。奎斯特小姐不时将头伸出车厢外,欣赏异国他乡的自然风光。

  阿泽兹来到车厢外的踏板上,向奎斯特小姐招呼道:“奎斯特小姐!”

  奎斯特立即摇手道:“噢,别叫!”

  阿泽兹沿着踏板向奎斯特的车厢走了过来:“莫尔夫人醒了吗?”

  奎斯特担心地劝告道:“呃,求你,快进来!”

  阿泽兹一只手扶着把手,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一只脚悬空,做了一个惊险动作:“不要担心,奎斯特小姐。看,我是道格拉斯·费尔班克!”

  奎斯特胆怯地:“哦!”然后她把头缩了回去,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

  正在喝茶的莫尔夫人不知车外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告诉我,亲爱的,外面发生什么事呢?”

  奎斯特:“嗯……”

  阿泽兹突然出现在她们的车厢窗口:“嘿……”

  莫尔夫人被吓了一跳:“啊!”

  阿泽兹在窗外说道:“莫尔夫人,我们快到了。我现在就给你解释那架梯子的用途,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莫尔夫人:“哦……”

  村庄。山脚下。白天。

  一头大象的脸部涂上了彩色图案。莫尔夫人和阿泽兹已经坐在象轿上。奎斯特小姐正沿着梯子向上爬。四周的村民们围观着看热闹。大象前面是一群快乐的孩子们。坐在教堂墙上的人们向他们挥手、欢呼。

  山坡上。白天。

  大象缓慢地向前走去。后面是成群结队的仆人们和村民们。

  阿泽兹和奎斯特坐在象轿前面。阿泽兹洋洋得意地:“你可能想象不到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荣誉。我觉得我又回到了从前的岁月。我就象莫卧儿大帝一样威风凛凛。”

  山洞。白天。

  莫尔夫人来到山洞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她望望天空,然后走到一张野餐桌前坐下。奎斯特在附近的水池里洗完手后,也来到野餐桌跟前,与莫尔夫人面对面坐着。

  莫尔夫人:“这地方很原始、粗俗,但一切都井井有条。”

  阿泽兹走了过来,手上揣着一瓶酒和两只银杯:“女士们,这是你们的酒。”

  他在两位女士之间坐下来,指着上面的山洞介绍道:“最好的山洞在高处,在卡瓦都尔山峰下。我们就从这个山洞开始。”

  这时,一位导游提着灯笼等候在入口处。

  阿泽兹:“导游说了,进去时每个人要保持安静。稍有声响便会引来回声,众多的声音就会产生嘈杂的声音。”

  莫尔夫人:“但愿我没事。从前,我和龙尼的父亲一起去恐怖间,我傻透了。”

  阿泽兹不明白地:“恐怖,什么恐怖?”

  莫尔夫人:“是蜡像馆。他当时是个因循守旧的年轻人,所以把事情搞得很糟。”

  导游跑到他们跟前,用乌尔都语邀请他们进山洞。阿泽兹向奎斯特和莫尔夫人做了个出发的手势,然后又向仆人们命令道:“过来,过来,哈森、马佐尔、塞利姆!”

  山洞里。白天。

  导游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后面是阿泽兹、奎斯特。紧跟在他如后面的是莫尔夫人和一大群村民和仆人。导游慢慢地行走,不时回过头来,将灯笼高高举起,为身后的人们照照。洞内死一般沉静。前面的人刚到达尽头,突然一个婴儿的哭声打破了沉静。大家谁也没有讲话,只有山洞里一阵阵的回声不断传来,声音越来越大,犹如雷鸣一般。

  这时导游突然呼喊:“卡瓦都尔!”接着传来了无数个“卡瓦都尔”的回声。

  莫尔夫人紧张、害怕起来,她用双手蒙住自己的面孔。

  阿泽兹将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呼喊:“莫尔夫人!”然后是连续不断的震耳的回声。莫尔夫人难以忍受,气愤地从人群中挤向洞口。

  山洞外。

  莫尔夫人一个人走出了洞口,摇摇晃晃地来到野餐桌旁,噗的一声坐在一把椅子上。在烈日下,她只好将太阳镜戴上。没过多久,她听见山洞那边传来久们的脚步声,她立即坐立起来。

  奎斯特走向前来,关切地:“你没事吧?”

  莫尔夫人装出一副笑脸:“没事。”

  奎斯特(画外):“真的吗?”

  莫尔夫人:“真的。戈德博尔从来没有提到过回声。”

  奎斯特:“没提过。而且人也太多了。你想喝点什么吗?”

  莫尔夫人:“啊,谢谢。我想,与很多老人一样,有时我觉得我们只不过是无神宇宙中正在消逝的人物。给我点水喝吧。”说着,她将太阳镜取下,发现奎斯特早已经走开并且正端着一杯茶向她走来。

  阿泽兹急忙跑过来,用手指着天空:“我们应该在太阳还没有升高之前继续前进。”

  莫尔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阿泽兹解释道:“请原谅,阿泽兹医生。我实在是累了。我想留在这儿。我从来走路就不行,没有我,你们俩上得更快些。”

  阿泽兹:“莫尔夫人,你是对的。登上去相当艰难,你放弃了我很高兴,因为你对我坦诚相待,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莫尔夫人紧紧地握看阿泽兹的手,“我是你的朋友。可以向你提个建议吗?”

  阿泽兹:“当然可以。”

  莫尔夫人:“这次不要带太多的人,这对你更方便些,不然太拥挤了。”

  阿泽兹:“对,确实如此。我们只带导游。怎么样?”

  莫尔夫人面带微笑:“很好,祝你们愉快。”

  通往第二个山洞的斜坡。

  阿泽兹、奎斯特及一位导游缓慢地向上爬去。导游走在前面,与他们拉开了距离。阿泽兹见奎斯特小姐已精疲力竭,便让她暂时休息一会儿。奎斯特举起望远镜,向昌德拉帕尔市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使她沉浸在梦幻之中。她目不转睛地望着身旁的阿泽兹,然后说道:“这简直是幻景一般。阿泽兹医生,我可以问问你的个人问题吗?”

  阿泽兹点点头。

  奎斯特:“你结过婚,对吧?”

  阿泽兹:“是的。”

  奎斯特:“你娶她的时侯你爱她吗?”

  阿泽兹:“结婚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全是由家里一手包办的。我只看过她的照片。”

  奎斯特:“感情怎么样?”

  阿泽兹觉得有些难为倩,考虑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们是一男一女,而且都还年轻。”

  他们又开始向山洞进发。

  阿泽兹不时回过头来,有时不得不停下脚步等侯奎斯特小姐。见她实在走不动了,他才伸出手拉她一把。他们走了一段路程后又停下来休息。

  奎斯特继续问:“阿泽兹医生,你另外还有妻室吗?”

  阿泽兹:“就一个,我就一个。”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山洞附近。此时阿泽兹显得心神不定,他简单地对奎斯特说了一声“我马上就回来”,便向前面导游站立的方向走去,在一个奎斯特看不见的山洞口坐下,从衣袋里掏出香烟,心谎意乱地抽了起来。

  奎斯特将身子靠在山洞入口处的岩石上,闭上双眼,沐浴着阳光。过了一会,仍不见阿泽兹返回,她好奇地走进了一个山洞。

  阿泽兹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将其踩熄,起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使他吃惊的是奎斯特已不知去向。他跑过去问导游:“奎斯特小姐呢?”

  导游摇了摇头。阿泽兹十分气愤,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他向山洞口跑去,不停地呼喊:“奎斯特小姐!”

  山洞内。

  洞内漆黑一团,死一般地寂静。奎斯特划着了一根火柴,借助亮光观察着山洞四周。忽然,洞外的呼喊声打破了洞内的寂静。阿泽兹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听见阿泽兹的脚步声快到洞口时,她立即吹熄火柴。阿泽兹出现在洞口,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呼喊声在洞内发出无数个回声。

  山脚下。白天。

  一头大象正在水池里洗澡,主人在指挥他的动作。坐在椅上睡觉的莫尔夫人,突然被嘈杂声惊醒:“出什么事了?”

  旁边有人(画外):答道:“大象在洗澡,夫人。”

  莫尔夫人坐立起来,喘着粗气,神情紧张地:“还有别的什么事。”

  岩石坡上。白天。

  几堆岩石从斜坡上飞滚下来。惊慌失措的奎斯特小姐正在向山下跑去。她的衣服已被划破,身上是一道道伤痕。

  阿泽兹从山洞跑出,到处寻找着奎斯特小姐,呼喊着她的名字。他来到导游跟前,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笨蛋!”

  这时,山脚下传来汽车喇叭声。他立即跑了过去,发现奎斯特正在上一辆小汽车。阿泽兹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迷惑不解。他不知所措,转身向山洞方向跑去,在地上发现奎斯特扔下的望选镜。他把它拾了起来,向山下跑去。

  山脚下。白天。

  菲尔丁将外衣搭在肩上,他一眼看见了莫尔夫人,向她挥手致意:“早安,莫尔夫人!”

  莫尔夫人:“菲尔丁先生!”

  菲尔丁:“今天早上真抱歉。都顺利吧?”

  莫尔夫人站在桌椅旁:“你见到奎斯特小姐和阿泽兹医生没有?”

  菲尔丁摆了摆手:“没有。我刚从马路上来。我渴死了,马上来。”

  菲尔丁来到饮水处,一个印度人从水缸里打了一碗水递给了他。他一口气将一碗水喝尽。

  莫尔夫人向他走了过来:“喂,菲尔丁先生,你来了我真高兴。”

  菲尔丁:“啊,我就是为你而来的。没出事吧?”

  莫尔夫人看了看表:“很难说。不过他们和导游离开已有一个小时了,事实上已一个多小时了,不知……”

  菲尔丁:“我不熟悉这个地方,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很快会回来的。甭担心。”

  这时,阿泽兹从远处呼喊道(画外):“菲尔丁!菲尔丁!”

  阿泽兹从坡上跑下来。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四周的人们以奇怪的神情望着他。他向菲尔丁和莫尔夫人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菲尔丁……我一直盼着你来。”

  莫尔夫人:“奎斯特小姐在哪儿?”

  菲尔丁:“怎么回事?

  阿泽兹:“她,她下公路了。我想她一定遇到了卡伦塔夫人了,那辆车象是她的。”

  菲尔丁:“当然是她的车。是她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阿泽兹:“噢。”

  菲尔丁:“奎斯特为什么要跟卡伦塔夫人走?”

  阿泽兹:“不知道。”

  莫尔夫人:“不过,阿泽兹医生,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分手的?我真不明白。”

  阿泽兹:“我也不明白。我……我走到一边抽了一支烟……”

  菲尔丁:“后来呢?”

  阿泽兹:“当我回来时,导游记不清她进了哪个山洞。于是我跑遍了所有的山洞。当我从大概是第三个山洞出来时,我发现了这个东西(指望远镜)。后来,后来,我……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我向公路望去,看见奎斯特小姐钻进了汽车,她和卡伦塔夫人便这样走了。就这些。”他交出望远镜,“给你望远镜。”

  莫尔夫人建议:“我看还是赶快回去吧。”

  阿泽兹难过地低下头:“莫尔夫人,我们的郊游失败了,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卡伦塔的住宅。白天。

  卡伦

  《印度之行》影评(二):印度之行

  1912-13年间E.M.Forster在印度旅行,但不久一战爆发,他加入红十字会,在埃及的亚历山大里亚服务。他在那儿遇到希腊诗人C.P.Cavafy,出版了他的诗集《灯塔》(Pharos and Pharillon)。1921年Forster回到印度,作为私人秘书为德瓦斯的玛哈拉嘉(印度王公)工作。这片土地后来成为他的著作《印度之行》(A Passage to India)的背景地。这是Forster最后的作品——在余下的46年里他的精力奉献给了其他活动。《莫里斯》(Maurice)是在1970年他过世后出版的。《印度之行》后,创作小说不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在书中他写道:“生命的大部分时光如此枯燥乏味,不值一提,那些将它描绘得生动有趣的书本或是谈话都是不免夸大其辞的,出于这样一种愿望,即证明他们自身的存在。在劳作和社会义务的茧壳里,人类的灵魂泰半处于沉眠,只记录着苦与乐的区别,而远非我们假装的那样活跃。”

  Forster过世后他的著作执行人拒绝了来自Joseph Losey、Waris Hussein,以及Ismail Merchant和James Ivory的邀约,最终把《印度之行》的电影改编版权交到了大卫里恩手里。Forster和T.E.Lawrence,就像命中注定,“共享”了电影的不讨喜和夸耀。众所周知,大卫里恩在他的《阿拉伯的劳伦斯》里将T.E.L刻画成了一个嗜好杀戮的人。同样的,《印度之行》的结尾也被改写了。人们指责他produced his own vision of India,not Forster's。据说,《印度之行》的最后两章,Forster撰写时受到了T.E.L的《智慧七柱》的影响。

  T.E.L约从1924年早期与Forster开始通信,他们具体相识于何时何地不知。唯一明确的是,两个人相识并开始这段长达十数年的友谊的时候都已身为社会名人。《印度之行》写于1924年。T.E.L与Forster的信件往来中便不免不时谈起这部新小说。T.E.L对Forster怀有一种坦率而谦卑的崇拜,他把自己比作平原上的蚁丘,总是仰视着连绵的山脉渴望自己也能成为其中之一。他把自己比拟成跳蚤一样渺小的生物,把Forster比成狮子,说“如果跳蚤也能宣称与狮子拥有相似的感觉,那么允许我使你想想我在阿拉伯的工作经历(与放弃)是怎样重复了你的历史,关于无法以诚实的方式叙述的情形。你立足于广阔的思想层面,而我停留在混乱的行动层面……两者都迷失了。”(《智慧七柱》也不是完全写实的自传)他将阅读Forster的作品视为后者馈赠给他的“至善之物”(one supremely good thing),并经常性地将Forster的写作与自己的写作(SPW)相比,自然也是谦卑的。无疑,《印度之行》让T.E.L触发性地联想起他在阿拉伯的经历与情感,作为一个英国人,一个白人,在异域的反应。

  If excellence of materials meant anything, my book would have been as good as yours: but it stinks of me: whereas yours is universal: the bitter terrible hopeless picture a cloud might have painted, of man in India. You surpass the Englishman and surpass the Indian, and are neither: and yet there is nothing inhuman (like Moby Dick) in your picture. One feels all the while the weight of the climate, the shape of the land, the immovable immensity of the crowd behind... all that is felt, with the ordinary fine human senses.

  ——T.E.L 24 July,1924 A letter to E.M.Forster里关于A Passage to India的段落

  不想进行文本与电影的对比,这里暂只谈谈电影本身。

  马拉巴山洞的隐喻:在混乱的孤独的背景下,逼仄压榨的空间反而成了情感的宣泄与突破口。《印度之行》里,大卫里恩除了拍出那些洞窟中怪异恐怖的回声现象,并没有对岩洞内部给予丝毫镜头(比如片头那些斑斓的壁画)。导致在葛丝小姐对阿齐兹医生提出指控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困惑究竟她在洞窟中看到了什么使她产生幻觉。摩尔太太对回声产生排斥的心理效应,而葛丝小姐一开始并没有,她在山脚下的洞窟中尚显得镇定且兴味盎然。她的变化是从登上山顶开始的。疲惫中的她接受了阿齐兹的援手,当两人肌肤相触的一刻,葛丝的表情奇怪而迷茫。此时她突然问起阿齐兹的婚姻和他的妻子,询问他的婚姻中是否存在爱。这些不合时宜的探问隐晦地揭出了葛丝的心理状态:对爱的不确定、左右摇摆到她发现她其实并不爱朗尼——Nigel Havers扮演的殖民地地方法官。尔后当她进入山洞,划燃一根火柴后,整个故事最诡异的一段发生了。阿齐兹在洞口焦急地呼唤她。听到回声的葛丝像发疯一样冲下了山顶,仓皇而逃,不顾被仙人掌刺得鲜血淋漓。随即她便控告可怜的印度医生意图不轨。由此看来,不管洞窟中有什么,所有的祸事都是从这趟参观山洞之旅引发的。这趟旅行专为两位贵宾筹备,但首先是摩尔太太出了状况,留在了山脚下,然后是葛丝小姐大受刺激。马拉巴的幻觉究竟是单纯的文化器质上的水土不服的总爆发,还是有更深层的寓意呢?葛丝在丛林中见到的表现情欲交欢场面的神像群又起何作用?还有那群追赶葛丝的野猴?这一切都显示了印度这个神秘异域在外来的英国人眼中的怪异、不可理解与由此而引发出的恐惧、排斥感,同时还伴随着内在文化心理与习性遭受到的冲击?不断闪回的雕像神情与姿态竟使葛丝在马拉巴回声的恐惧中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幻觉:阿齐兹图谋强暴她。对于克制保守的英国人而言,这样的幻觉脱离了本性,显出异化特征。应该注意到,葛丝在前往马拉巴的旅程中是处于一种不稳定的心理状态下。异域的不适感加剧并最终激发了这种心理效应。葛丝发现自身在印度是孤独的,不只与印度人的交流存在各种困难,甚至与至亲之人也存在无法沟通的隔阂。她身处的整个土地对她而言怪异又充满无法接受的心理暗示。当她在法庭上宣布撤销对阿齐兹的控告后,她又被英侨会抛弃了,真正从心理上的孤独无依转化为现实中的孤独无依。

  由此,葛丝的孤独感不单单是基于文化与种族差异——异域地缘性的隔阂造成的,更是一种来自人类命运深处、终极的孤独感。异域只是拉紧了这张弓的弓弦并促使它及时绷断。这种孤独感不会随着她离开印度而立即获得治愈。摩尔太太客死于返回英国的渡轮上正说明了这点。

  阿齐兹是另一个比较引人深思的角色。在影片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他穿西服,说英语,力图和英国人来往,言谈举止谦卑恭谨,甚至可说小心谨慎,惟恐丁点令人不适,面上时刻挂着过分热情乃至有些谄媚显得尴尬的笑容,英国人的一点友好表示就往往令他受宠若惊。这个印度医生反映了作为殖民地的印度,它的一部分人民对作为宗主方的英国人所怀有的心态,既戒备敌视,又不免对他们的精英文化生活深怀效慕之心。然而经过马拉巴事件后,阿齐兹的希望破灭,他脱下西服,换上了印度长袍。他深深认识到这种不平等交流的不可行,他最终不可能变成一个被英国人接纳的英化印度人。他只能做一个纯粹的印度人,而不能站立在两者之间。他一改往日温顺的面目,对前来劝说他的菲汀怒吼,指责他到底还是偏向本国人,但善良是普遍人性中的一部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对葛丝的追偿权。

  扮黑脸的殖民地警察局长有两句经验名言,一句是,据我所知,但凡印度人和英国人过从过密,总会酿成浩劫。另一句是,根据经验,白人的外貌对有色人种总是存在吸引力。他从而推导出,阿齐兹必然会对葛丝产生邪念。为阿齐兹做辩护的英国人(?)、相貌古怪气质神秘的辩方律师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一句,即使这个女人的外貌甚至逊色于男方?简直是绝妙刻薄地讽刺了警察局长论调的极其荒谬性。

  马拉巴事件后,宗主国的代表——全体居印英国人近乎一边倒地都对阿齐兹摆出了敌视及审判面目,惟有两个英国人除外,摩尔太太和官立大学校长理查菲汀先生。摩尔太太不愿做控告阿齐兹的证人,被担任地方法官的儿子送返英国。菲汀则一如既往表现出热忱与对印度人的关注。他积极帮助阿齐兹,联系他的律师,对如何辩护作出建议,也担心印度人一方有过激反应而恶化事态。摩尔太太和菲汀先生都是真正善良的人,他们不驻足于种族与肤色带来的交流的困难,而在彼此那里保留了普遍的人性——跨越种族而依然存在的善意和真诚,还有爱。交流的不可能是相对的,种族之间人性的共通却是绝对的。

  作为殖民地印度人的阿齐兹表现出了善意和宽容,作为宗主国英国人的摩尔太太和菲汀先生表现出了真诚与友爱,还有撤诉的葛丝小姐也表现出了勇于面对错误的勇敢,这些都是来自人性中的美好。片尾阿齐兹对菲汀和葛丝的谅解,说明种族隔阂是可以跨越的。交流是可行的,不仅不同民族间能够做到这一点,人这个种群内部个体相互之间也能够做到,只要保有这些来自天性中的善与爱。(非常主旋律)

  再来说说哥博利,AG扮演的这位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印度教授哲学家,在整部电影中,他出现的场景并不多,但每一处都有深意。在菲汀家室外的水池畔,他对马拉巴山洞的介绍语焉不详,摸棱两可;在马拉巴之旅火车站,他故意拖延祈祷时间让菲汀迟到,从而导致阿齐兹孤身与两女士前往,间接促发了后来的祸事;在阿齐兹被拘留起诉后,他跑到菲汀家要忧心忡忡的菲汀给他在克什米尔的新学校取名字,引起菲汀的反感和质问;摩尔太太返英时搭乘去码头的火车,在站台上望见正在祈祷的哥博利,后来摩尔太太在船上心脏病发猝死;马拉巴案件后帮助菲汀向阿齐兹传递书信,并最终调解阿齐兹与菲汀关系的也是他。这个神秘的印度教授就像他所代表的印度哲学一样玄妙难解,充满宿命主义与宗教圆融的处世观。整部电影中,当所有人,不管英国人还是印度人都焦头烂额之际,只有他云淡风轻,如隔岸观火,不动声色,似乎早已窥透世事将以自然注定的方式解决。

  T.E.L说Forster超越了英国人也超越了印度人,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他是不是认为他自己没能做到这一点呢?

  (09.11.17)

  《印度之行》影评(三):一次没有国界的旅行

  本片是根据英国作家爱•摩•福斯特所著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本片以印度城市为背景,写治安法官的母亲摩尔太太与未婚妻阿德拉小姐到印度去看他,在一次历游山洞时,阿德拉小姐在幽暗的山洞里恍惚中感到有人侮辱了她,从而引起纠纷,使印度医生阿齐兹蒙受了不白之冤。这部影片展示了英国与其殖民地印度两个民族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充满辛辣的讽刺、优美的抒情、含义深远的象征和富有哲理的预见。

  影片导演D.利恩以严肃的态度从英国人的角度来看英国对印度的殖民统治,探讨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突出表现殖民地印度与宗主国英国之间的无法沟通。影片寓意深刻、含蓄,叙事紧张,表演松弛,充满浓郁的异国情调。下面我就根据自己观看影片的感受来做一下简单的人物分析。

  阿德拉小姐:

  阿德拉小姐去印度旅行是为了看她的未婚夫。从影片一开始我们就能很轻易地看出她对印度文化的向往,但现实与她的想象存在很大的距离。

  在大多数英国人都反对与印度人走得太近的情况下,阿德拉小姐依然坚定地与阿齐兹成为了好友,并与摩尔太太一起答应与阿齐兹去游览马拉巴山洞。

  在影片中有主见的阿德拉小姐曾想解除与地方治安法官的婚约,但随后在她独自骑车去丛林中发现了废弃的神像、在后面追赶她的猴群,惊慌失措的她跑回家后重新回到了未婚夫的怀抱,并承认自己当初太傻了,这是为什么?我想是因为她头一次隐约地意识到印度神秘的文化对于一个传统的英国人来说,不仅是令人难以理解和怪异的,而且会引发她的恐惧。她需要一个文化上与她接近的人来缓解她身处异国他乡的孤独感。

  随后就是影片的高潮山洞事件。在开始时巨大的回声很明显给摩尔太太带来了极大的不适,但是阿德拉小姐却显得兴趣盎然。但在两人随导游上山时,她并不非常恰当地问了阿齐兹与他太太的感情问题,这时的她是那么的迷茫。在这种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阿德拉走入了山洞,幽暗的环境,摇曳的火光,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可怕影像以及突然传来的呼喊声让她终于崩溃了,她不顾仙人掌把她刺得鲜血淋漓,只想逃离那个地方,那种令人恐惧的感觉让她在下山后极度崩溃的状态下控告阿齐兹强暴她。

  地域与种族的差异、异国他乡的孤独以及来自人类灵魂深处的孤独感爆发,虽然她最后想起了一切并撤销了指控,但是回到英国后的她那种孤独感并不会消失。

  我最欣赏阿德拉小姐的勇气,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完全可以不撤销指控,这样她也不会受到来自自己同胞们的排斥,但正义、坚强、勇敢的她在法庭上说出了她刚刚回忆起的真相,也体现出了人性中善良的本性。

  阿齐兹:

  这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印度人,他说英语,谦卑恭敬、小心谨慎地接近英国人,英国人表现出的任何一丝一毫的热情都会使得他受宠若惊。他对来自宗主国的英国人既心怀戒备同时又充满向往。

  当最后控诉被撤销后,我们头一次看到他一身印度民族服装出现在大家眼前,这时的他已经完全意识到这种不平等的交流是不可行的,无论他怎么做,也只能勉强被英国人说“还算是个绅士吧”。他是一个印度人,无法真正融入到英国文明之中去。所以他对菲汀怒吼,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他放弃了赔偿,虽然当时的他并未原谅阿德拉,他这么做体现出了他人性中善良的光辉的一面。

  片尾阿齐兹真正原谅了阿德拉,并承认自己开始欣赏她当初的勇敢,可见文化之间的鸿沟完全是可以跨越的,沟通种族、宗教、人心之间的桥梁就是每个人心中的那份善良与博爱。

  摩尔太太与菲汀校长:

  两个善良的英国人,在侨民中他们是非常突出的两位。善良的摩尔太太不相信阿齐兹会对阿德拉不轨,坚决不出庭作证,而菲汀一直在积极地与阿齐兹交流,并在他陷入困境的时候为他的辩护出谋划策,同时力图阻止英国人与印度人矛盾的激化。

  虽然在印度他们常常会遭到印度人的不理解甚至排斥,但他们的善良与友爱成为他们与印度人之间交流的桥梁,种族、肤色、宗教、文化的冲突并没有阻止他们,善良与真诚没有国度之间的差别。

  总而言之,看了这部影片后我又看了一些影评,说体现了殖民统治造成的冲突,但在我看来,整部影片体现的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文化、种族、宗教、肤色、甚至国家之间的利益的冲突,都无法阻止人性的光芒照亮并温暖着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因为善良与真诚而真正地联系在一起。

  《印度之行》影评(四):《印度之行》

  《印度之行》

  上海电影译制厂1986年译制的旧片,【配音】群体有:刘广宁 伍经纬 戴学庐 苏秀 胡庆汉 童自荣 杨文元 王建新 翁振新 于鼎 严崇德 程玉珠 丁建华 周瀚,阵容强悍!

  另外,基于拍摄时候为1984年,因此胶片反应的环境质量也是不错的,作为风光片,确实很耐看!

  回到影片的故事本身,作为第三世界的观众,我们或许更可以理解一些印度人的种种表现,而英国人呢?

  印度,这个古老的国家,在许多英国人眼里是个不解的谜,但在另一些英国人眼里,却认为它是一个混乱的国度。

  本片说了个“性觉醒”的小说原旨,却差点因为这个青春期的真实萌发(就像少年的梦遗)演化为一场肤色不同导致的悲剧!

  当然,因为本片是英国人拍摄的,故事也是英国人编的,且时间已经是还政久远的1984了,双方看待问题可以不像喜马拉雅顶的积雪那样终年不化了!

  《印度之行》影评(五):对人物,剧情的一些理解

  片头Dr. Aziz 看着汽车驶过扬起的灰尘对其同伴说,这些文明人来到印度男的一年便会变样,女的也就半年,这时的他明明带着不满与蔑视,可是后来他对 Adela 和 Mrs. Moore 的态度却又万般谄媚,这种矛盾应该是被殖民者普遍拥有的,一方面对自己本土文化有着发自内心的推崇与保护欲,另一方面又有着对外来文明的仰视从来产生的自卑感,一方面渴望平等一方面又自视过低。影片中Dr.Aziz 最终换下西装革履穿上印度服装,完成了一种自我认定,回归本土的仪式,似乎也暗示了本土文化力量的强大,殖民文化纵然具有强烈的压迫感和表面上的优越感,但外来物始终无法在本土扎根,回归才是最终的道路。

  Adela 和 Mrs. Moore 带着满心的欢喜和浓浓的好奇心来到印度,她们就像其他呆在本国的英国人一样根本不知殖民为何物。当她们真正来到这片异域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透着股神秘的味道,她们急切地想要和当地人交流,参观当地文化,但是当Adela 独自骑车前往郊外寻找印度本土文化的时候,她看到了真真实实的印度文化,与她心里想的那些浪漫、神秘的景象不同,这些雕像透露着色情,野蛮的气息,在当地野生动物——猴子的凄厉叫声中,她仓皇逃走,我相信她被吓得不轻。而这种恐惧,对Sex,对印度这片异域的恐惧,我想也是后来她在山洞产生幻觉的重要原因之一。独自一人处在漆黑,空旷的山洞里,夏天的闷热,陌生的环境,洞穴里压抑的气氛肯定都让她深深的不安,使她想起了看到雕像后的那种恐惧感,对Sex对陌生环境的深深恐惧感,而这时Dr.Aziz的唤声(异域口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压迫她脆弱的神经,从而使她产生了幻觉。(我不认为Adela 对Dr.aziz产生了某种感情或者欲望,简而言之,幻觉源于她的恐惧,对性,对印度的恐惧,而Dr.aziz 那天刚好在场,他又是她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印度人,所以对他产生某种幻觉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最神秘的一个人要数Professor Godbhole,他保有印度最原始的东西,生活习惯,衣着都很本土,在这场殖民闹剧中,他代表了印度本土的那一部分,他的神秘也是印度的神秘。

  《印度之行》影评(六):An old movie but absolutely excellent.

  值得一看,福斯特的小说写得也算是20世纪一绝,文笔清丽,格调高雅,主题深邃。他的小说拍成电影都还挺能看。A Passage To India,算是福斯特的小说里写得比较沉重宏大的一部,福斯特擅长写清新动人的爱情故事,或温婉或平和,但这部涉及种族、殖民、文化冲突等话题,主题稍显沉重。从电影来看,几个演员都表现出了相当的对剧情的理解和熟稔,所以一张一弛之间,虽然情节看似发展缓慢,但在一个个松散的细节中终于将影片推向了高潮部分——马拉巴山洞。这部分无论在小说里还是在电影里都是重点,山洞代表着一种神秘的力量,直指人心,却又无法言喻的神秘力量。摩尔太太在电影中就像一个先知一样,她的沉稳是她经历了漫长岁月留给她的强大力量,她是渴望秩序、关爱与和睦的,所以她坚信阿齐兹医生是好人。而山洞之行却无疑使每个人都大乱阵脚,当他们所有人面对着一片黑暗,以及耳旁挥之不去的回声时,那种潜藏于人内心的原始的恐惧和畏缩便迸发了出来,因此,这种神秘力量让他们所有人领悟到了,所谓的秩序,所谓的和睦,原来都得面对着一片茫茫的黑暗。山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电影里当然表达出了一种看法,就是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也许只是阿德勒小姐无法面对积压的恐惧和对爱的怀疑。就要和未婚夫结婚了,在结婚前对爱的本质产生了怀疑,上山顶前她便问阿齐兹医生,你结过婚是吧,那你娶她时爱她吗?阿齐兹医生说,我和她结婚时才见面,那是安排的婚姻。What about love?医生说,我们是一对夫妇,而且都很年轻。面对阿德勒小姐的追问,医生只有莞尔一笑。而在山洞里,面临着一片黑暗和回声时,阿德勒小姐积压的沉重情绪终于无法克制了,她感到无比痛苦。这似乎是电影给出的一点解释,而福斯特,作者本人却没有说明山洞里发生了什么,这就是这部作品神秘的地方所在。而摩尔太太在返乡途中猝死,身体被留在大河中时,也给这部片赋予了不少悲伤的意味,因为摩尔太太代表的是真正的善意和理解的。那么,还有一个关键人物菲尔丁先生,这个善良豁达的人物,却也在经历了风波后与阿齐兹医生间产生了一条隐约的鸿沟。这部作品,从积极意义上说,它至少暗示我们,不同文化之间,不同民族直接的交流,一定要真正的宽容和平等,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文化优越感之于其他文化的被压迫感。而山洞里的神秘力量,却也永远难以平复。

  《印度之行》影评(七):没装成的逼

  本不想用这么粗俗的字眼作为标题,可是细想这又是十分符合片中几位英国人的个性。关于殖民地冲突的问题,这已经实在是一个被讨论烂的问题,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女主角Quested是真正需要被quest的人,她既想要和印度人接近,又实际上本质里害怕很他们太过于接近,畏惧他们的文化,这就如同她和自己未婚夫的感情一样,实际是所有这类贵族的共性:天性装逼,可又不想装,但是不想装的表现形式却依然是装逼。于是,最终捣鼓了三个小时,其实最终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到,大卫·里恩延续了多部作品前半段出色,后半段莫名其妙的进入疯癫心理戏的风格,除了《相见恨晚》,其余没有欣赏的。我没打算装逼,对里恩的看法就是这样,谁想装,谁喜欢去分析,就自己去装吧,请勿在我的文章下留言装。

  《印度之行》影评(八):原始欲望的挣扎,一个民族的成长不是一时半会儿的

  首先这是一部看完之后要来豆瓣看看影评才能明白的电影。

  1984年的电影,看完以后,似乎可以理解印度的QJ现象不是突发,而只是延续到了现在,并且随着民众的觉醒似乎变本加厉了。

  如果回到现实,剧中男主角并不能算一个绅士,而是一个被奴役国家人格扭曲的人。

  在与英国人交往时诚惶诚恐,在被监禁时失魂落魄,在被民众拥护时又心安理得,在索赔时又理直气壮。这样的人着实配不上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同时男主角的爱无时不刻不透露着QJ民族的气息,在面对解救他的英国校长时,他关心的问题是校长有没有把女主角据为己有,如此直白而狭隘的情感观,只有印度这样的国家才会有。

  人性是复杂的,女主被雕像触动,男主被女主吸引...整个电影所透露的现实存在着很多错位,印度普通人很多的生活习惯根本无法给一个英国淑女带来幸福,这是原始缺陷。

  但无论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在找到一点可能性时都选择一厢情愿,而当女主真正面对自己内心时,隐藏在表面背后巨大的人性扭曲将人的精神击垮。导致女主角跑出山洞,神志失常。

  不得不说,英国的确是一个培养独立人格的民族,对每一个个体的包容,是这个国家的核心价值所在。否则如此保守的作风,怎么诞生那么多伟大艺术家?这样的故事发生在英国人身上没有违和感。

  但如果一切以中国人的视角去看,这个印度男主角应该是尴尬癌晚期。

  《印度之行》影评(九):爱死医生是香港人

  这是我看电影冒出来的一个笑话。我去过印度,那儿并没有那种献媚老外的人,如果你碰到一个,那人恐怕是个真诚骗子。单只要去过香港,就可以注意到他们对操外语人的献媚,他们可以容忍西方背包客和水手的恶臭,但同胞的劣迹绝不放过,这不是现代的爱死医生吗?英国人虐我千编不悔。另外我编的一个段子:香港就是黄秋生,英国老爸轻贱他,不支持他,他却得到一种希望的身份。

  至于那位老小姐的闹剧,粗俗的解释就跟她突然收回毁婚的原因一样,目睹色情雕塑和猴子的性后,她想开了。在大多数文化中,未开化民族被视为淫荡好色的,在山洞,她的心态是期望发生一种艳遇又害怕发生的心态,她真正的失望是这一切没有发生,而她又不能像她的西方后辈一样采取主动。

  《印度之行》影评(十):隔阂从何而来

  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最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印度人和英国人之间的误解和隔阂会那么深?最直接的答案应该是缺少交流。但是就算相互之间没有太多交流,也不应该存在那么多的歧视与仇视。

  艾斯是电影中刻画得最细致的一个印度人。他热情,真诚,对待摩尔太太和葛丝小姐近乎谄媚(毫无贬义)。在他受到诬告之后,他也没表现出对英国人的仇视。反而当葛丝小姐自己撤销所有控告之后,他开始不能原谅葛丝小姐,甚至不想和菲尔丁先生有任何联系。我把这看做是他对尊严的捍卫,另一方面,是对自己所受的无力控告的气愤。当他对菲尔丁先生表现得那么无礼的时候,我是挺生气的,这个人呢怎么这么固执。没想到后来他就原谅了菲尔丁先生,仅仅是因为得知菲尔丁先生没有和葛丝小姐结婚,而是和摩尔太太的女儿,斯黛拉。他还一脸欣喜地对菲尔丁说他终于有后了。这个人真的挺淳朴的,只能这么说。在他没有想通之前,固执的要命,撕毁菲尔丁先生的来信,不原谅葛丝小姐。当他想通之后,他又回复到之前的那种“谄媚”状态,对菲尔丁笑得一脸诚恳灿烂。而且又和葛丝小姐写了信,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挺好的一个印度人。

  对于摩尔太太,虽说年纪大了,但思想并不保守。她对印度人是持平等态度的,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对艾斯的信任很让人感动。很多年轻人都没有她这么开放的心态。当她被送回英国不久前,她和儿子进行了一次谈话,中间儿子说他们俩从没了解过对方。这让我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凉。不知道他们之前经历过什么,还是因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一对母子竟然说从没相互了解,还是缺少交流沟通吧。多少悲剧是由缺少了解造成的。

  葛丝小姐是挺有个性,也特别有勇气。她和婆婆来印度不仅是来看未婚夫,也是一种探险。她发现自己不爱未婚夫时,提出了要解除婚约。但当她一次探险遇到猴子受到惊吓后,竟然又选择了要和未婚夫结婚。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感到自己一个人很无助?当她再次意识到自己不爱未婚夫时,她问了艾斯,后来又在法庭上说了出来,勇气可嘉。很多人由于面子可以勉强自己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然后不幸福地生活一辈子。葛丝小姐不愿不对自己负责,所以她宁愿被排斥也不愿欺骗自己。她在法庭上几乎崩溃,当还是说出了事实,从而自己受到了英侨会的抵制与排斥。

  菲尔丁校长是少有的能够坚持正义的人。他也不歧视印度人,反而为了正义而支持艾斯,从而与离开了英侨会,和会长翻脸。这些人是真的猛士啊!他一直很清醒,善解人意(应该是犀利)。他知道葛丝小姐的不易,体会到了她的勇气。在受到艾斯一次次的拒绝后,仍然坚持给艾斯写信,后来带着自己的妻子不辞老远地去找艾斯,从而化解了多年的误解与隔阂。

  其他人就不想说了。英国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自己比印度人高贵不少。甚至有个律师在法庭上说印度人天生会被英国人吸引。多么可笑啊!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优越感。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来统治印度人的么?殖民统治真是害人。就算能给当地带来利益,但也从一定程度上压抑了当地人的发展,特别是自信。

  整部剧最戏剧的是卡伦太太帮葛丝小姐控告艾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葛丝小姐自己记错了的缘故。只觉得种族歧视已经到了荒谬的地步。后来看到葛丝小姐来作证,我真的要疯了。这女人是脑袋被驴踢了么?幸亏后来她想起了真相。那个时候真的是往所有英国人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尽管其他人也不了解真相,但好像每个人都很支持这场控告,仿佛他们知道真相一样。他们坚持着所谓的正义,结果证明只是诬告。真是场不折不扣的闹剧。但这闹剧背后反映的东西不得不让人深思。

  电影选景很不错,非常多富有印度色彩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洞穴。其实看着摩尔太太和葛丝小姐晒得满脸是汗时,我就觉得这场旅行不会愉快。那种灼热的阳光,干燥的空气真的会让人心神不宁,很不舒服。女主演得也超好,各种晕眩崩溃处理的很有感染力。很值得看的一部电影。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