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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第三章》的影评10篇

2018-08-16 02:13:01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夜的第三章》的影评10篇

  《夜的第三章》是一部由安德烈·祖拉斯基执导,Malgorzata Braunek / 莱赛克· 泰来钦斯基 / 扬·诺维茨基主演的一部剧情 / 恐怖 / 战争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夜的第三章》影评(一):祖拉斯基之疯人黑暗

  在祖拉斯基的眼中,这个世界到底还是死了,死在了创世者的手中,死在了那看不见尽头的黑暗里,死在了那浓稠而令人作呕的硝烟中。故事从死亡开始又从死亡结束妻子的死,儿子的死,母亲的死拉开了电影的序幕,在这一连串的死亡之下,我们看见的是一个到处游荡着死神的波兰。“第一位天使吹号,就有雹子与火掺着血掉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树的三分之一被烧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烧了。“第二位天使吹号,就有仿佛被火烧着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变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船只也坏了三分之一。“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泉源上,众水的三分之一变为苦艾,因水变苦,就死了许多人。“第四位天使吹号,日头的三分之一,月亮的三分之一,星辰的三分之一,都被击打,以致日月星的三分之一黑暗了,白昼的三分之一没有光,黑夜也是这样。”呓语般的声音带着黑暗的诅咒和气游丝般的生之欲随着镜头弥漫开来。

  这是一部战争史,也是人类罪恶史,政治虱子,死亡和尸体吞噬着这个世界上一切有生命东西。祖拉斯基用戈达尔般的戏虐和伯格曼的阴郁讲述了一个关于死亡和轮回的故事,有罪的人,无罪的人最终都将被死亡所原谅。残存的希望在破败的阁楼里蔓延,带着枷锁爱情跳着丑陋舞蹈,连同这唯一一点的希望也踏碎。

  主人公如梦初醒的念叨,“海伦娜死了,我母亲和卢卡斯也死了,乡下的房子也被烧毁了。”然而这一切的死亡不过是另一个死亡的开始。主人公目睹了自己亲人的死亡,遇见了刚脱离母体孩子邂逅了一份短暂的爱情,充当了实验的原体,最终又看见了自己的死亡。如果说,他尚且和死神擦肩而过,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上帝的垂怜。在战争中,所谓的宿命就是死亡的最终章,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战争之势,摧枯拉朽,任何一场战争都没有所谓的胜与败,被摧毁的布达佩斯,被撕裂的德累斯顿,成为一片废墟的考文垂,仅存的柏林威廉皇帝纪念教堂,这就是战争留给我们的唯一念想。祖拉斯基的眼中波兰在战争中已经疲惫不堪,任何一颗子弹都能让整座城市轰然倒塌,这场战争持续的太久,久到人们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天堂。让主人公用鲜血喂饱虱子的时候,那些躁动不安邪恶生灵就是上帝对波兰唯一的礼赞。

  祖拉斯基在他的第一部作品中,用极具个人化拍摄方式奠定了整部影片基调,快速的闪回,手持摄影的颤抖,触目惊心特写不知所云对话,颠三倒四的剧情,这一切都不过是讲述了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成为战争牺牲品的男人和他短暂的一生。然而,他到底是祖拉斯基,这也成了他个人的标志以及风格标签。戈达尔在他的电影中用近乎荒诞的方式来抨击这个世界,抨击战争,抨击文明社会。伯格曼在他的电影中用晦涩难懂宗教阴郁以及无边的惆怅凄凄然来表达他对死神以及命运敬畏。而祖拉斯基用戈达尔的手法捕捉伯格曼的灵魂,让这部作品成为罪恶之书。祖拉斯基对我来说是一个解不开的谜,他的电影总是带着脆弱以及不堪一击的黑暗,只要这种黑暗存在,你就能感受到他电影的力量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是疲惫痛苦的,他精疲力尽的握着摄影机却看不见遗落的美好,似乎他的手中躺着这个虚弱的世界。“有个天使对我说:过来,我给你见识妓女审判,她与国王们通奸。所有的男人都醉了,被她通奸的毒酒灌倒了。于是,他把我带到荒野之地。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一头猩红色野兽上,上面布满了亵渎者的名字。那个女人穿着紫色制服衣服黄金宝石来镶嵌。她手中握着一只金杯,里边装满了憎恨和通奸的污垢,她脑门上写着一个名字:奥秘。”

  他扭曲的情欲,噬骨的忧伤,无可救药的绝望一切都是奥秘,而这个奥秘的根源,就是战争。一个简单的故事,一部不简单的电影。影片在蠕动的虱子中结束,那些嗜血的生物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合上那本罪恶之书,剩下的也只有满目疮痍

  《夜的第三章》影评(二):《夜的第三章》:你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

  导演:安德烈·祖拉斯基

  主演:Malgorzata Braunek,Leszek Teleszynski,Jan Nowicki

  “中世纪是从粗野的原始状态发展而来的,它把古代文明、古代哲学、政治和法律一扫而光,以便一切都从头做起。”——弗里德里希·冯·恩格斯

  序

  夜的第三章,不可知的1/3的劫数。以符咒为祭,以圣火为幡,恍若一次对失落堡垒复古式的祭怀。那燃烧的维斯瓦湖的瘴气,那喀尔巴阡山麓下暴走的秃鹰,究竟经受着何等的窘困难耐?

  破破破破,那是浮士德的梦呓,还是变奏的安魂曲?我听到骑士们说,那唯是不可错过梦魇

  死神们在遥远山头打磨冰冷的利器,久蚀的锁链发出空寂的绝响,若黑暗中燃起篝火,一道道轧过久已遗忘理想国。

  那是一场梦魇的开端和结束。

  伯格曼气质

  很难想象这是祖拉斯基的导演处女作,全片充斥着深邃晦涩的哲学思考和呛鼻的宗教气味,更有死亡的阴霾像上帝的遮羞布一般一寸寸扯过天穹。我说,这该是一首黑暗的中世纪史诗,它关乎一切灭顶的预言和臆测。

  看过本片的人大抵都会想到瑞典电影大师伯格曼的《第七封印》,那场死神与骑士的对弈,那队戴着镣铐起舞的暗影,仿佛都在《夜的第三章》中以另一种喑哑而晦暗的方式涌现出来。

  那是灵魂深处的憧憧幽影,伯格曼以“封印”一一揭开来承启收尾,祖拉斯基则以“夜章”一页页翻动来统领呼应。同样地对上帝充满疑虑,同样执迷于对生与死的拷问,祖拉斯基身上的伯格曼气质是震慑人心的。

  《夜的第七章》开篇是一段颇具宗教意味女声(影片中Michal的妻子)诵词,跟伯格曼阐述七道封印一样,我听到背景中有洪钟鸣撞的声响。那女声念道:

  “第一位天使吹号,就有雹子与火掺着血掉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树的三分之一被烧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烧了。

  “第二位天使吹号,就有仿佛被火烧着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变成血,海中的活物死了三分之一,船只也坏了三分之一。

  “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泉源上,众水的三分之一变为苦艾,因水变苦,就死了许多人。

  “第四位天使吹号,日头的三分之一,月亮的三分之一,星辰的三分之一,都被击打,以致日月星的三分之一黑暗了,白昼的三分之一没有光,黑夜也是这样。”

  我无力摸清那隐晦难懂的“三分之一”,就像当初物理读懂伯格曼的“第七封印”一样,兀自以为,那是宗教领域中至为精密的成分,那是宇宙骨架中一场混沌仪式

  谁有罪?

  “上帝啊,是你没有引导我们。上帝啊,是您允许脆弱的人被杀害并制造怨恨。上帝啊,是您允许残酷的繁殖让人类互相残害。上帝啊,是您让最邪恶的势力上台,并交给他们鞭子残忍的上帝啊,您对我们毫无仁慈之心。”

  这一段歇斯底里的哭号,实在隐匿了太过骇人的悲恸,那是莽莽苍苍的人性的大荒漠和世界的大寂寥

  荼毒,战争,杀戮,人性“恶”的一面无休止地被得以释放,继而便一次次破毁辛勤营建的文明。记得谁说过,“战争是人心自我繁殖的种子”,就像抹不去的结痂。柏拉图亦曾悲观地预言:“惟有死者方可看到战争结束。”

  种种话语的批驳终究太过微弱,我看到骑士如恶灵般挥鞭抽打女人的头颅,我听见幸存者们在坟墓凄厉祷告。我渐渐觉悟到,置若罔闻是一种罪恶,艺术家的罪恶。

  然而,溯其源头,罪恶的制造者与纵容者又是谁呢?祖拉斯基像伯格曼一样把质问抛给了“上帝”,试图与上帝交谈,然而,他们又各自执妄地质疑上帝本身,视其为虚无的存在。这是怎样一种矛盾啊?深知精神索求得不到回馈,却犹然一次次去触碰现实的硬壳,即便“头破血流”,即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来,一辈子罹患乡愁的塔可夫斯基何尝不是如此呢?他在《牺牲》中含泪祷告,妄图借上帝之手消除末日恐惧,却至终客死他乡。我至今都不明白,那荒原上熊熊燃烧的房屋,究竟是破毁的结局还是涅槃的象征影像与现实如此这般密匝匝缝合到一起,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梦。

  “上帝啊,现在,我们应该与上帝交谈了。这个国家的灵魂一定要爆发出呐喊声,某种呼吁,某种冲击波。如果这些惨剧毫无意义,或者只能名垂青史,或者只是中世纪的黑暗……毫无意义。如果现在统治我们的王法已经建立的话,那么,绝望的末日即将来临。一想到这个世界曾经好过,我就感到后怕。”

  “你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

  螺旋楼梯上的枪战,哥特式的黑与红,令我忆起遥远而神秘的“中世纪”暗调。废弃大楼中那撕心叫喊的临产的女人,像一抹神秘的面纱被野兽撕扯。婴孩临盆而出的特写惊世骇俗,唯独凯瑟琳·布雷亚的《罗曼史》可与其媲美。

  而此时此刻,主人公Michal重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卢卡斯,他恍若突然出现于暗黑之中,喊他“爸爸”。他忧伤地摸索卢卡斯的影子,却一次次抓在空气里,“父亲与儿子本来应该是血浓于水的,然而,他们之间却隔着一堵又一堵的墙。”

  这短短一瞬,牵引出太多的回忆

  想及影片伊始,主人公Michal的遭遇像一场幻灭般的噩梦:“海伦娜死了,我母亲和卢卡斯也死了,乡下的房子也被烧毁了。”

  这是“中世纪”暗黑的假象,却是战争泯灭人性的残酷图景。那是教堂里的耶稣像所不曾看见的,那是上帝瞳孔中的盲点。上帝看不见的东西都是“不存在”吗?这真是一个诡异玩笑

  死去的孩子卢卡斯一次次出现在房子的角落幻象中,卢卡斯像一道不曾死去的影子,他或而怔怔地望着Michal,或而从摇摆的木马上倏地扭过头来。孩子的灵魂永远都将留恋着这个世界的吗?抑或,只是Michal心中的执念

  这份执念不只是对卢卡斯的执念,亦是对妻子海伦娜的难以忘怀

  女人对Michal说,“你的举动真像空穴来风。那两个世界,是不能用一个标准衡量的。其中一个世界是另一个世界的反射,而你就是那面镜子。”

  话语中的“镜子”意象为阐析海伦娜打开了一道出口。

  女人帮Michal包扎枪伤时,Michal的恍惚就像是蒙上了水汽的镜子。他说,“我妻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可她死了。”通过女人的“假面”,回忆中的妻子在Michal心中得到了还原,女人与海伦娜的相像释缓了Michal心中的疼痛,他或而觉得,这是上帝在弥补自己的过错,他没有让恶灵全盘吞噬掉妻子的影子。

  直到修女说出那句话,才令人恍然回神,修女说,“你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

  这一“海市蜃楼”之说,开始把现实中怪异的执念引入梦境。我们也越发清楚,Michal的梦魇已无可挽回地步入最黑暗的阶段

  “只有虱子是最重要的”

  影片中两次提到了“重要”一词,第一次是在战火纷乱街道上,Michal与父亲行色匆匆;第二次是在诊所中心,一个女护士危言耸听”。

  ①Michal:“父亲,告诉我,什么更重要?互相牺牲换取的事物还是为了一起分享保护的事物?”父亲:“保护?什么都保护不了。这个世界已经崩溃,已经被摧毁,已经消失。”

  ②女护士:“只有虱子是最重要的,因为它们能让你活着,你不该伤害或者欺骗它们。它们是你的再生父母,它们体内携带着死神,而你却怠慢你的再生父母,用死亡喂它们。”

  父亲的念想纵然是悲观的,就像当一个人失却了上帝,他唯独能够做的就是随同世界一起毁灭。而女护士的“谣言”却更像是一种畸形的狂想,当“虱子”成为世界中心唯一的求生武器时,那跟死亡又有何异?

  影片中几次出现显微镜下的虱子,都不由地令我想起《梦之安魂曲》中一丝丝放大的瞳孔。虱子们一簇簇团聚在一起,形成一把诡异的枷锁,它们被分装在实验的罐子里,绑缚于你的臂膀上,像经历一种灵魂的相互噬咬。这是一种荒谬的存在吗?抑或只是现实中的执念在作祟?我们从“虱子”这一意象细节,揣度Michal或而经历过不为人知的“酷刑”,这种“酷刑”不仅针对于肉体的牵制,更针对于精神领域的入侵,就像二战中那些不为人知的人体实验。抑或,Michal亦是曾经参与到这一怪诞的“虱子”实验中的人,他在梦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惧。

  虽而都是依据寥寥的揣测,但都能寻见“恐惧”的影子,就像史·蒂芬金说的,“恐惧是人类永恒的战栗。”

  与此同时,“虱子”的存在亦是对人类本身生活状态的一种隐喻,这一隐喻里包含了太多质疑的声音。

  “它们要在温室里喂养,在试管里繁殖,它们已经丧失了人通常都会丧失的东西,那就是自我存活的本能。在你和你的孩子之间,它们就像抽取血液的水泵。”

  关于文学的讨论

  折录自Michal们在伤寒症诊所中心参与虱子实验时的一场关乎文学的有趣讨论。

  “昨天,我在一家二手书店里看到了烂书。”

  “是尼采、赛格林,史宾格勒所著?”

  “康拉德呢?”

  “现在看史宾格勒的书太晚了。”

  “现在看书太晚了。”

  “我看过一些好看的百科全书,全是插图。”

  “有人肯买吗?”

  “有人肯的。现在是加强阅读的时候。”

  “你错了,现在的书上写的都是嘲笑。”

  “我不同意。原本并不真实存在的人的命运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巴尔扎克临终时他叫一名医生到病榻前;普鲁斯特临终时他担心的是他书中的次要人物,他用指甲涂改写在毯子上的改写部分,在他临终前的一个小时里,那比现实更重要。”

  “但巴尔扎克和普鲁斯特都不是饿死在集中营里,他们也不是街上的丧家犬。”

  “所以你写的书都不能成为大作。”

  “人不该写书,应该照顾孩子。”

  “你的看法真堕落。你还是朗诵一些诗歌吧,你知道如何生活……”

  在我以为,这场讨论揭示出了艺术的困境,在战争这样的大命题面前,文字的力量终究显得太过虚弱。文字需要腾出心去感悟去思考,但战争狂人们连心都没有。

  “回到最初的地方”

  尽管修女的“海市蜃楼”之说触痛了Michal的心,但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沉沦进这份虚妄的爱情中去。直到儿子卢卡斯的灵魂窥见Michal与女人做爱,空气爆裂开来,影像开始呈现出一种黑色调的希望,恍若另一个孩子即将临世。恰如末日中耀眼的白光。

  Michal扭头看向床底下,看到破开的玻璃底下妻子海伦娜的照片,像一个微型的棺材躺在黑暗之中。

  光隐隐退去,卢卡斯不见了,海伦娜不见了,一切遁入黑暗之中。

  骤醒过来,Michal看到了实验台上的自己,就像《野草莓》中的老教授在梦中看到钟表丢失了指针,看到另一个自己从棺材中滚落出来。

  女护士诧异的尖叫声中,Michal仓皇逃开,他在地下过道里重又看见自己的尸体,掩盖在白色的裹尸布下。继而,到处涌出实验中赤裸的躯体。多么残酷的梦境啊,如白色魔魇般绽开。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见一个星从天落到地上,有无底洞的钥匙赐给他,他开了无地坑,便有烟从坑里往上冒,有蝗虫从烟中出来飞到地上。有能力赐给他们,好像地上蝎子的能力一样。并且嘱咐他们说,不可伤害地上的草和各样青物并一切树木,惟独伤害额上没有神印记的人。”海伦娜的诵读声重回Michal的听觉之中,一切只是一场梦吗?却为何依然感到隐隐的不安?真实与虚幻的距离又有多远呢?人性中“喜好战争”的种子或许又在开始萌芽了吧?

  海伦娜:“在那些日子,人要求死,决不得死;愿意死,死却远避他们。”“那四个使者就被释放,他们原是预备好了到某年某月某日时,要杀人的三分之一。”

  影片在虱群蠕动的恐怖画面中结束,恍若群魔乱舞的世界。

  但毕竟妻子把书念完了。梦醒时分,故事也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折录台词

  ㈠ “天堂里出现了一道奇迹,一个女人身披阳光,脚踏月光,她和哭叫的孩子在一起,难以分娩。然后又出现了另一道奇迹,一只巨龙站在那个女人面前,想吞噬她的孩子。天堂里发生了一场战争,Michal和他的天使们与巨龙搏斗,后来巨龙被赶走了。那个女人长出了翅膀,飞向荒野,并得到了滋养,而我站在沙滩上。”

  ㈡ 修女:“有个天使对我说:过来,我给你见识妓女的审判,她与国王们通奸。所有的男人都醉了,被她通奸的毒酒灌倒了。于是,他把我带到荒野之地。我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一头猩红色的野兽上,上面布满了亵渎者的名字。那个女人穿着紫色的制服,衣服用黄金宝石来镶嵌。她手中握着一只金杯,里边装满了憎恨和通奸的污垢,她脑门上写着一个名字:奥秘。”

  《夜的第三章》影评(三):最真实的祖拉斯基

  祖拉斯基的处女作,却比他今后的作品更加晦涩,可是却透着更加真实的环境背景和故事逻辑,而且没有那些性或性暗示的镜头,所以对这部片子的感觉胜过他的《情欲写真》等成名作品。

  故事本身并不是很复杂,但是要看明白并不容易,导演不加任何提示的闪回镜头使我们晕头转向,而且令人暴躁不安的诡异配乐,把这个情绪捧到了一个高潮,特定岁月,由恐惧、

  饥饿、死亡、疾病、战争这些元素组成的大背景,任何神伤都建立在错综复杂的线索上,而这些环环相扣的线索本身带着残酷的真实和魔幻现实主义的荒诞,让我们在战栗中结束这一切。

  二战时期的波兰占领区,几个波兰士兵残忍杀害了一个女人、她儿子和媳妇。丈夫和他的父亲则逃往森林。这个年轻人决定参加抵抗战争,但最初见面时盖世太保就杀死了他的信使,并进行追捕。在逃亡期间,他在一所公寓里替一名怀孕妇女接生,而这个女人的丈夫却因为穿着和他相近结果成了替死鬼。他感到很愧疚,想要供养这母子两,他需要工作。而被追杀的日子里,作为没有正式身份的人,他只好求助波兰的地下抵抗组织,他们原因为他提供良民证,但他却必须作为虱子的喂养人员为地下党工作。而他的眼中的这一切却和常人不同,他接生的女人和虱子喂养工作的女上司都和他原来的妻子海伦娜一模一样,似乎是因为放不下这一切,他的选择只是因为对往事的追忆使他无法摆脱这些,这些回忆使他始终得不到心灵的放松。而那些吸血的虱子则在镜头中令人发恶的继续着,不仅仅是虱子贪婪的吸食鲜血,而是这一切是在地下抵抗组织的率领下进行的,非常时期里没有正义。

  他的混乱实际上隐射了整个占领区的状态,纳粹士兵只要抓住没有良民证的人就可以当场击毙,而组织内的人又处在背叛和清洗的过程中,组织的首领是一个盲人,但却率领着组织前行,不知道那个昂着头,活在黑暗中的首领是如何来正确的处理这些的。让自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印象很深的波兰电影《下水道》,起义军在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下水道中寻找出路,最后一个个死在黑暗中,而那些似乎透着光的出口,只是一个个美丽的陷阱。而《夜的第三章》中的年轻人,最终还是决定结束这一切,他得知成了他替死鬼的男人还没死,他要救那个男人出来,这样那母子两就不需要他的照顾,而他也可以得到解脱。然后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依旧是一个可怕的陷阱,组织被发现了。

  抓捕,枪决。而他却混进了医院,试图依靠个人的力量来救赎自己,但是,里面呈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那些电椅上的赤身裸体的人和尸体,把整个绝望的情绪烘托到顶峰。切换,逃亡,枪声,脚步,天空,晃动的视线。

  而最后的结束则是真正的点睛之笔,年轻人昏迷在床上,海伦娜则继续轻声诵读着《圣经.启示录》,这些则影片的开头是衔接的,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台词,我们已经分不清楚,刚才我们所看到的故事,是他的想象,还只是一场梦,亦或者,这些都真实发生过,而我们的主人公却劫后余生……

  第一位天使吹响了号角,冰雹与烈焰夹杂着鲜血落向大地。世界的三分之一被烈火烧毁,草地卷着火苗,冒着浓烟。

  第二位天使吹响了号角,燃烧的大山被扔进海洋。海水的三分之一变成了血,大海里的生物也死了三分之一,在这三分之一海上航行的船只也都被毁灭了。

  第三位天使吹响了号角,燃烧的星从天而降,落在河流及泉 源上。有三分之一的河水变苦不能饮用,因此死了许多的人。

  第四位天使吹响了号角,太阳的三分之一、月亮的三分之一、星辰的三分之一受到了打击,变得灰暗了。我看见一只巨鹰从空中飞过,它大声宣告说:“等后面的三个天使吹号时,你们住在地上的人类就将大祸临头了!”

  ……

  《夜的第三章》影评(四):天上寂静约有二刻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波兰,时局动荡,不满当局政策的罢工现象时有发生。刚从巴黎IDHEC电影学院归国的安德烈·祖拉斯基,师从波兰电影大师安杰伊·瓦伊达一同合作了几部“道德焦虑”电影。在此同时,祖拉斯基开始创作诗歌、小说以及电影剧本,但大部分内容因过于反动被当局禁止出版。1971年他首次独立执导的影片[夜的第三章],同样没能逃过当局的禁令,一怒之下,祖拉斯基离开了自己的祖国。不过,该作品因其后现代戏剧结构,以及晦涩玄奥的哲学暗示在艺术评论界广受赞誉。

  开场是仪式感极强的一段诵词,米歇尔的妻子念起《圣经·新约·启示录》中使徒约翰写给亚细亚七个教会的书信。关于“七个封印”的基督教典故,在伯格曼的[第七封印]已有阐述,这七个封印,记录了神为世界准备的一切,“唯有羔羊(基督)配开书卷”。每印的打开,皆出现奇异的现象,米歇尔的妻子念到第四个封印就盖上了圣经。

  祖拉斯基将故事背景放置在二战时期的波兰纳粹占领区,米歇尔的妻子与儿子被纳粹军官枪杀,他自愿加入地下组织,并以喂养虱子的工作为掩护,暗地里参加抵抗战争。但影片的叙事时空对于理解影片永远也不如对于构成影片那样重要。那么即是说如果单单把[夜的第三章]理解为,是祖拉斯基对二战时期德国人的行径进行猛烈抨击的话,未免失之偏颇。

  恐惧实为[夜的第三章]的内核,这种恐惧来源于信仰的崩塌。如果说对理性主义的怀疑,可以称之为带有伯格曼式焦虑的话,那么[夜的第三章]确实带有那种“犹如夹在信仰和怀疑两种念头之间,进退不得”的伯格曼气质。只不过相对于[第七封印]的干净透明而言,[夜的第三章]则是一场更为狂妄的混沌仪式。祖拉斯基以歇斯底里的方式(将恐惧、残忍、死亡与美并置),向自己的信仰发出诘问。米歇尔在片中的所有作为与不作为,包括在哥特黑与红色彩搭配的旋转楼梯上迷失方向,在空无一人的水泥街道上狂乱地奔跑,在地下组织喂养虱子时的晕眩感觉。这些可怖的经历通通被冠以一种,与主人公同步的视角(如奔跑时跟随晃动的镜头感)。镜头的背后,是祖拉斯基在进行自我探寻,这种探寻带上了祖拉斯基的个人印记:在众所迷狂的恐惧中摸索生命的内在。

  片中出现的幻象可以对应“镜子”这个意象。开头即已死去的妻子海伦娜以及孩子卢卡斯反复以幽灵的形象,出现在米歇尔的幻象中。包括在现实中的投射——与海伦娜面目几乎一模一样的无名女人,当米歇尔问修女:“你难道不觉得她像海伦娜吗?”,修女摇头道:“你看到的只是海市蜃楼。”至此影片已进行到一半才大悟,原来米歇尔的举动实为空穴来风,现实和幻象的世界,是无法用同一个标准来衡量的,其中一个世界仅仅是另一个世界的反射,而米歇尔就是那面镜子。“镜子”的意象被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到,它为那个长相酷似海伦娜的女人形象,做了一次生动的阐释。女人的“假面”稀释掉米歇尔的痛苦,米歇尔觉得,这是冥冥中上帝的安排。这么说来,镜子的背后藏着一个让祖拉斯基困惑与痛苦的存在——上帝。

  在停止了对上帝嘶声裂肺的咆哮式发问后,上帝依然沉默不语,这成了祖拉斯基反复的怨念,他离开了信仰的苦苦挣扎,决然放弃这种“无意义”的交流。转而以一种极端“反基督者”的姿态“亵渎”上帝的权威。他借修女的口描述了一个站在猩红色野兽上,犯有通奸罪的女人,那个女人身穿紫色的制服,衣服用黄金宝石来镶嵌象征(第七个天使的模样)。她的手中握着一只金杯,“里面装满了憎恨与通奸的污垢,她的脑门上刻着一个名字:奥妙”,天使这个本不带着原罪的神,此时转为邪恶的化身——淫荡的妓女。

  影片的终结是死亡,但祖拉斯基却把这种死亡所产生的战栗通过一种戈达尔式的无赖嘲讽,转向了内部——把它变成了一个笑柄。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德国人再一次给米歇尔设下了一个圈套,在布满白色魔魇般的医院里,需要营救的那个人早已被枪杀,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丈夫——在道德上令米歇尔感到恐惧的人。在仓惶逃跑之际,米歇尔掀开了裹尸布,看见了自己的尸体,尸体滚落了下来,一秒钟屏幕遁入黑暗之境,终于结束了吞噬一切的梦魇。

  与尸体剪辑在一起的,是另一个场景里米歇尔昏迷的肉身。如果死亡之后,一如死亡,那信与不信皆是深渊。但这一切回到了最初,现实与梦境的交错全然模糊了所有理性,海伦娜尤倚在窗边,将剩下的三个封印念完。而第七封印的揭开,是末日审判的开始,《启示录》上如是说:“天使拿着香炉,盛满了坛上的火,倒在地上,随有雷轰、大声、闪电、地震”,在结尾处,天空别样的安静,就像羔羊揭开第七印之前“天上寂静约有二刻”时一样。

  本文刊于《看电影杂志》2015年 转载务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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