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有妇之夫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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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万一她男人也出差了,麻烦苏小玲来照看一下家里的猫,给阳台上的那些花浇浇水什么的
当然,主要是猫
彭大月家没啥名贵的花,净是些绿萝吊兰虎皮兰什么的,天天泡水里也没事儿,半月不浇也死不了
不过彭大月家的猫还是很金贵的,折耳猫,耳朵很小,脸很大,长得很萌是彭大月为了哄闺女高兴买的
而彭大月这次出门,也是为了陪读彭大月闺女去了那家很有名的中央电视台报道过的高中,已经读高三了关键时候,彭大月说无论如何要陪在闺女身边,至少保证闺女充足的营养
高考是很多家庭最重要的战场,苏小玲理解彭大月做出的巨大牺牲,为了陪闺女拼搏,不惜扔了家扔了工作和老公
苏小玲儿子也读初二了,已经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所以苏小玲对彭大月说,你放心吧,这点儿小事,交给我好了
苏小玲其实也没太上心,据苏小玲的感觉,彭大月的老公杜成好像就没出过差他一个一般机关单位的办事员,也不是公司跑业务的,有什么差可出呢?
所以苏小玲觉得,彭大月之所以给她钥匙,叮嘱她那些事儿,无非是有备无患而已
作为邻居,苏小玲跟彭大月关系还算不错他们住的是那种一梯四户的房子,她跟彭大月算是扎扎实实的住户而另外两家,买主是投资客,房子买到手简单装修租了出去,租客频繁换人苏小玲跟他们不咋熟,除了电梯里点点头,基本没来往
可能基于这一点,苏小玲跟彭大月一家关系不错,装修的时候就互相借鉴过经验,也互相介绍过彼此的装修工人
尤其在知道苏小玲男人车祸没了,苏小玲一个人带着儿子靠着卖保险生活之后,彭大月的怜悯心也顿时爆发了,平时家里做点儿什么好吃的,都会多做出一份来给苏小玲送过去,让苏小玲儿子解解馋
彭大月也很多次叮嘱苏小玲,家里有啥体力活儿,就让你姐夫帮着干一起吃过一顿饭后,彭大月就坚持让苏小玲给杜成叫姐夫了,说这么叫亲远亲不如近邻嘛,应该亲一些
苏小玲也就随了彭大月的意,给杜成叫了姐夫
其实苏小玲不太喜欢这么叫,姐夫这个称呼,总有点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杜成倒是都答应得乐呵呵
有一次,杜成喊了同事来家里吃饭,苏小玲过去给彭大月打下手,几个同事一进门,不等彭大月开口,杜成就跟同事介绍,说这是小玲,我小姨子
其中俩男同事就暧昧地笑了,苏小玲一下就红了脸,忍不住瞪了杜成一眼
苏小玲就没吭气,把眼光避开了
2
杜成是那种看上去相貌气质脾气都平平的男人,个头很高,眼睛不大,唯一的特点,鼻梁又直又挺
苏小玲读书时就听人说过,男人鼻梁高挺,那玩意儿就大
但后来苏小玲信了,因为她车祸死了的男人,鼻梁就高挺,然后苏小玲在近十年的婚姻里,每次跟男人上床,都是在幸福的求饶中收场的
苏小玲,是真知道这款男人的厉害,也是真知道,这款男人的好
但前提是,这款男人是自己的而杜成,杜成是彭大月的男人,所以,苏小玲就不能去多加想象了
每次在一起,只要目光瞅到杜成的高挺鼻梁上,苏小玲就会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开了
但是苏小玲对杜成的复杂心态,也并不单纯因为杜成这一点儿相貌特征,杜成还有个习惯,舔嘴唇
杜成时不时地就会舔舔嘴唇
但这个苏小玲倒是没验证过,苏小玲以前的男人不舔嘴唇,也不好色虽然硬件好,但品行端正,至少一起那些年,苏小玲从来没发现男人乱来过
苏小玲不知道杜成啥情况
不过做邻居快两年,人家彭大月跟杜成夫妻关系看着挺和美的,从来也没听彭大月提过杜成有啥不端的事儿
并且,彭大月能这么放心地把杜成一人扔家里,自己去陪闺女,也说明人家感情坚固
所以,苏小玲有时候觉得,她就是吃饱了撑的瞎琢磨
然后彭大月走之前,苏小玲正式请彭大月吃了顿饭,算饯行了当然,也一起请了杜成
喝了点儿酒,然后借着点儿酒意,彭大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对苏小玲说,除了猫,你也给我看好你姐夫,如果发现我不在家,他有啥猫腻,只管打挠也行
说完彭大月哈哈笑起来
杜成也笑
苏小玲最后也笑了,说,那就挠,反正也打不过
彭大月说,那就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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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月就走了,走了之后,苏小玲跟彭大月保持着微信朋友圈的联系彭大月几乎每天会发三四条朋友圈,基本都是闺女的学习状态,或者晒晒早餐晚饭什么的
彭大月厨艺好,值得晒
不过打招呼的内容有所改变,以前苏小玲顶多说,上班啊但现在,苏小玲记着彭大月交代的事儿,也会多说几句,比如别忘了浇花,把猫喂好什么的
杜成都笑着答应
那天,俩人一起进了电梯,苏小玲说,如果你没空买猫粮的话,跟我说一声,保险公司旁边就是超市,我给你带回来
杜成说没事儿,那货其实不大挑食,我给它别的东西,也吃的
苏小玲说你倒是会糊弄
杜成说,你倒是关心猫比关心我还多
苏小玲愣了一下,说你一个大男人自己能照顾自己,有啥好关心的?猫却不行
杜成说,你姐不是让你看着我嘛?你可得负责把我看住了
苏小玲白了杜成一眼,咋看?
杜成说,咋看是你的事儿你要是不看,没准我半夜三更往家领人呢
苏小玲说你倒是真敢?
杜成哈哈笑起来,开玩笑,我可不敢,万一你告诉了你姐,回来她还不收拾我?
苏小玲说,你知道就好
电梯就到了底
出了门,杜成说我送你一段吧
杜成有辆开了七八年的小破车
苏小玲说算了,不顺路
是真不顺路,苏小玲上班的保险公司跟杜成单位一东一西,方向完全相反
杜成也就没再坚持,开车走了
然后就在那天晚上,三更半夜,杜成倒是没带什么人回来,而是,敲了苏小玲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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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有十一点了,苏小玲已经睡了,被门铃吵醒,爬起来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好像是喝得有点儿多的杜成
苏小玲裹了裹睡衣领子把门打开了,苏小玲说啥事儿?
杜成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杜成说,钥匙落单位了,来找苏小玲拿钥匙
苏小玲说如果我这没钥匙你咋整?
杜成说,能咋整,我找人开锁呗
苏小玲没再搭理他,折回去在茶几的杂物盒里找出钥匙递过去杜成说你把门给我打开就行了,钥匙还放你那儿,家里还有一套
苏小玲想想也对,就走过去开了杜成家的门
差不多门刚打开,杜成就伸手把苏小玲裹进了门内
苏小玲尖叫了一声,但这一声的余音还没有发出来,杜成就把苏小玲放倒在了门边的地板上
杜成一只手捂住了苏小玲的嘴
杜成说别喊苏小玲,外人听见不好,千万别喊
苏小玲也根本喊不出来,杜成劲儿比她大得多,惊恐万分的苏小玲只好手脚并用地抗争
但抗争的效果并不好,尤其,苏小玲穿的是件睡袍,没扣子,只扎了根带子这么一挣扎,杜成反倒没费劲,睡袍就脱落了
苏小玲不知怎么,脑子里蹦出了彭大月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挠
苏小玲一爪子挠在了杜成肩上
结果杜成嗷了一嗓子,但嗷完之后并没放弃身体的举动,反倒是,疼痛逼迫了杜成更多的力量,几秒钟后,杜成便完全放倒了苏小玲
一瞬间,苏小玲就感觉内心的保垒被攻破了不是因为饥渴太久,而是因为,进入的感觉,苏小玲觉得熟悉又震惊
那是那个死去的男人带给过她的感觉
而杜成,在几波起伏之后,高高在上地支起了自己的身体,看着苏小玲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苏小玲说杜成你个不要脸的
杜成说,现在咱俩一样了
苏小玲突然无语了
然后苏小玲就无地自容地想起了彭大月
再然后,苏小玲的无地自容,就被杜成新一轮的浩浩荡荡给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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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苏小玲软沓沓地回到家中后,好久没睡着,后来翻出手机,看到彭大月也是大半夜发的朋友圈,拍了一轮月亮
苏小玲没点赞
苏小玲第二天才点了赞,还留了言,苏小玲说,怎么睡那么晚?
彭大月说,是睡醒一觉突然看见月亮
苏小玲说,拍得真好看
说完后,苏小玲对自己说,苏小玲,你真特么地虚伪
但苏小玲却没能抵挡住自己接下来前赴后继的虚伪,杜成唤醒的身体记忆像冬眠后苏醒的小蛇,扭动在苏小玲身体的某一处,再也安稳不下来
不用杜成再强迫,一次之后,苏小玲跟杜成,就成了一对心照不宣的狗男女每隔两三天的夜晚,杜成走过来敲敲门,苏小玲就会悄无声息地把自己送到杜成怀里
俩人也没有多余对话,更不会提彭大月,就是那么隔三差五地一场癫狂
有时候苏小玲一边跌宕起伏一边想着,这些年杜成指定没消停过,不知道怎么瞒住彭大月的
他才不会为彭大月守身如玉,苏小玲心里很清楚
也因为清楚了这一点儿,苏小玲渐渐不觉得对不起彭大月了,渐渐不再觉得心虚和无地自容,甚至每次给彭大月点赞的时候,都能把杜成给忽略过去
苏小玲就这么跟杜成好了大半年
不是不想再好了,而是大半年后,彭大月回来了虽然杜成跟苏小玲没有过什么约定,但这一点儿也是心照不宣的,那就是他们的关系,只能维持到彭大月回来
只是苏小玲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些可耻的不舍
单纯地,对欲望的不舍
杜成,没什么好留恋的,睡了大半年,他连一束花都没给她买过,他连一顿饭都没请她吃过
就是睡
所以苏小玲舍不得的,也就是睡
但彭大月进了门,舍不得,也得戛然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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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月回来时挺兴奋,虽然成绩没出来,但闺女应该考得不错,估分极高
到家第二天,彭大月就把苏小玲拉去一起吃了晚饭
到底也没有那么高的演技,一顿饭,苏小玲都在刻意地找各种话题跟彭大月聊天,几乎都没敢看杜成一眼,生怕眼神里有什么被彭大月看出来
后来还是彭大月半开玩笑地问,咋样?我不在家这大半年,你姐夫还安稳吧?没给我往家领啥狐狸精吧
苏小玲忍着心怦怦跳,努力平静地说,那谁知道?我也不能天天趴门上瞅着
杜成明显轻松自若得多,杜成说,别说领一个,领回一打她也发现不了
彭大月说,你倒是敢
杜成呵呵笑,所以我不敢
彭大月说,不敢就对了
然后,彭大月跟苏小玲说,你姐夫有个同学,老婆乳腺癌去世了,人还不错,高鼻梁大眼睛的,你姐夫说,跟你挺合适的,过两天,你们见见吧
因为突然,苏小玲有些意外,一时没接话杜成却依然自若,说见见吧苏小玲,挺好的,高鼻梁大眼睛的,比我俊多了
彭大月说,是个男人就比你俊
苏小玲却一下脸红了,她被高鼻梁这三个字戳了一下
然后,苏小玲看到彭大月和杜成,差不多同时看了她一眼
苏小玲没明白那一眼的含义,只是觉得他们俩,倒是有点儿心照不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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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玲还是跟男人见了面,杜成没描述错,男人高鼻梁大眼睛,比杜成俊得多
而且男人还有点身份,虽然他自个儿不过一普通国企职工,但他亲哥是杜成单位的一把手
只是,男人是个瘸子
男人对苏小玲印象还不错,见面后请苏小玲吃了好几次饭有次男人请苏小玲吃饭时笑着说,杜成两口子真是,大半年前我见了你一面就喜欢你了,又没胆直接给你说,就让他们把你介绍给我,结果杜成老婆一去陪读,把我跟你的事儿都耽搁了
苏小玲愣了一下
男人说,怎么,他们没跟你提过吗?
苏小玲又愣了一下,说,呃,提过,彭大月一走耽搁了
男人说,彭大月倒是能放心走,杜成这家伙,花死了,也就是彭大月盯得紧,前阵子跟我们单位新来的一女的打得火热没想到彭大月没在家,杜成倒跟那女的也没咋了,竟然能好好等老婆回来,简直转了性了
男人边说边笑,苏小玲也跟着笑但苏小玲知道,她笑得有点僵她在那一刻,想起彭大月回来那晚,跟杜成的那个心照不宣的笑
苏小玲脑子里一下转了过来,彭大月去陪女儿读书是真,但什么给钥匙,什么看着杜成都是两口子合谋耍的花招
彭大月太知道自己男人什么货色了,不过彭大月才懒得管他那点破事儿,不但不管,她还想到了化她男人的缺陷为优势,在知道他单位头儿的亲弟弟对苏小玲有意后,她铁了心要当好这个红娘,只是,她估摸着苏小玲看不上一个瘸子,于是拐了个弯儿,让她男人用身体先套牢了苏小玲
当然,就算苏小玲明白了,也没有退路她必须得和瘸子男人继续见面,然后结婚
否则,不用想,杜成那里必然有亲热照片或者视频一类的东西等着她就算杜成没有,彭大月那里,肯定有
苏小玲跟杜成心照不宣的结束算什么心照不宣?彭大月跟杜成心照不宣的合谋,才是真正的心照不宣,直接把苏小玲闷死在了里面,半点喊不得冤谁叫她苏小玲根子上,也不过是一个被有妇之夫轻轻一勾就能上手的货色
或者这就叫,贱人自有贱人收
惟一让苏小玲安慰的,是这个瘸子男人,到底也还是个高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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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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