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连苑丨∮ 一世悟道总关情
一世悟道总关情
作者丨一袭紫衣
(一）浮生若梦杳无尘
窗外，秋意阑珊。金丝菊绽放着身姿，在秋走向尽头的时候，依旧开得几近奢靡。阳台上，春意融融。各种花儿争相开放，竞相生长。绿萝，总是幽静、善良的样子。它借着玻璃透过的光，守望着属于自己的幸福，悠闲，坦然。丝丝缕缕的缠绕间，它没有给过你惊艳的一瞥，也不会生出不曾开花的卑微。
盛夏时节，就曾计划着，这个秋天一定要到近山近水处看看。看一看黄叶悠然从眼前滑落，看一看河畔湿地的天鹅与灰鹤们，看一看清水湾的层林尽染，看一看漫山的花儿在风中飘香，看一看沙棘红红的果子缀满枝头，看一看千年不死红透了的胡杨。
可是，朝九晚五的循环里，忙，似乎成了常态。同一条路，同一个时间，我迎着朝阳上班，披着烟霞回家，周而复始，一成不变。那些心心念念的人，那些期待着自由的出发，终究搁浅在原地，在春夏秋冬的轮回里，风干，发酵，散落了一地。
午后。熬了银耳莲子羹，给自己养身。在友友空间里看到一篇文字《与音乐一起，私奔》。私奔，总觉得，这个词里有几分惊艳，几分好奇，几分羡慕，似乎又隐匿着不可知的某种恶果。带上耳麦，打开听了数遍的老歌《假如爱有天意》，把音乐调到最大。全身的细胞随着忧伤的旋律，变得灵动，唯美，又悠远。心，也在乐曲不可违背的爱意里，私奔，流浪，恍若千年一梦。
这一年里，几个假日，预备了几次，想回父母身边好好呆一阵。却终是好梦难圆。不是自己的工作忙，就是因照顾女儿而走不开。家，似乎是一个如同天堂的记忆，美好，温暖，又遥远在天际。总会回味起那年，和父母一起的日子。关了手机，闭了门羮，谢绝出门。在母亲宽敞的小院里，劈柴，养鸡，种菜，做父母喜欢的饭菜，陪他们说说话，偶尔看电视剧，看看随身带着的几本书。守一窗静好的时光，温馨，美好，淡然，平凡。
浮生，好梦终浅。深秋又至。我，没有回家，没有走近心念里的深秋。还是那个忙碌中旋转的陀螺。即便有一千个理由不愿违背心愿，还有一万个理由告诉自己，不能抛却深深浅浅的牵绊，也不能越过雷池一步。于是，注定了只能在原地旋转，注定了是要错过这个秋天。
（二）离合悲欢总有因
身体有些不适。一个人躺在床上，心情便多了几分莫名的忧伤。想家人，想爸妈。每每这时，对家的想念便会愈加浓重。在无暇仙子的日志里，看到和爸妈告别的那段时，不觉间泪流满面。日志还未读完，便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妈，告诉妈，又想他们了。脸上的泪痕，身体适与不适，并不曾说出口，只是隔着电话嬉闹与寒暄。远隔千里，寻常的呵护。心灵可以相互取暖，心绪已不经意间平静如初。
初春，90岁的奶奶离世，让我感触颇多。确诊了癌症的奶奶，做出了和因癌症去世爷爷一样的抉择，断然出院，拒绝治疗，只是靠着营养剂延长生命。奶奶说，既是治不好的，何必遭那样的罪，又何必拖累儿女。老人家的归去，让我一次次思索，我若离世，会选择怎样的归宿与归路？我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告别今日？时常与女儿和大叔商量，我若归去，把我的遗体捐献给医院。比起装进盒子里让火烧成灰，或是在棺材里让蝼蚁老鼠啃食身体，终究剩下白骨一堆，遗体的捐献来得有意义些吧。
忠说，姐姐今晚的火车，去医学院预备过些天的手术。姐姐快做手术的时候，他也去那里照顾她。不知为何，总有不安。除了担心，更多的是女人对手术天生的恐惧感。似乎一场大的疾病，一次不知后果的手术，会让女人变成另一个样子，亦会生出另一种自己也不能预知的心境。而归来后的任何一种改变，都是不能让自己再回到从前的。
女儿在期中考试。中午，她回来时，饭菜已摆在桌上。边吃边聊，已然成了多年的习惯。上高中以来，和她聊天嬉闹似乎成了奢侈的事。饭桌，自然成了唯一可以和孩子多交流的场所。叽叽喳喳，女儿和我分析刚刚考完的数学。吃完，又像幼儿一般，粘在我的身上撒娇玩耍着不肯离开。直到考试时间将近，才蹦跳着走出家门。
咣！门关上的一瞬，家，又恢复了我一个人的宁静。门里，门外，一线之隔；地狱，天堂，一念之间。离合，悲欢，前世有因。坐在霜叶落尽的暮秋，一直鼓舞着我，让心不寂寞的，便是自小就喜欢的暖阳，和那塞北的天空独有的纯净和湛蓝了。
离家，出发。每一次面对前方的远途，在回头依依不舍的时候，我常会想，几时，是我的又一次归来？又是几时，霁月又逢，聚多离少？前一秒，嘴角微扬，这一秒，却泪湿了眼眶。
（三）笔飞墨舞又更新
拉开窗帘，朝着阳光微笑。悄悄的，把忧伤埋葬。心若向阳，便不惧风霜。用浅浅的文字，收集萦绕心田掠过的点滴，已是多年的习惯。这一年来，却许久没有在日志里写字，似乎太正式，觉得麻烦。和周遭的多数人一样的习惯，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手机的毒。手机的功能，除了打电话，发信息，增添了看书，随拍，写长得离谱的说说，看友友们干湿不一的心情……
我还是那个细腻多情的女子，花开花落，忧伤渐起。却是无论怎样的沧海桑田，永远学不会精致华丽，寻不回优雅的样子。不曾有意路过某一段感情，不会小鹿一样的温柔乱颤。我要的只是安暖自在，只是简单坦然。学不会把生活里琐碎的事诉说清楚，学不会把平凡的日子把玩于笔端。我爱生活，爱旅行，爱自己，爱朴素的光。
泪湿衣襟的暖阳里，想有个人说话。打开qq，看到“开心果”在。发过去一杯咖啡的表情，换来的是一个灿烂的微笑和一个暖暖的拥抱。“说说话，好吗？”“谁欺负林妹妹了？哥打他。”“没事，只是想说话......”那一瞬间，还是泪盈于睫。想说的，什么也没说。笑着，落泪，流着泪，笑着。忧伤会相互传染，快乐一样会传去万里之外。
不喜多愁善感，不喜欢自己坚强，也不喜欢所谓的自信，尤不喜欢女子在男人堆里争名夺利的样子。有人遮风挡雨，有人嘘寒问暖，有人好生珍藏，免我苦，免我惊。我只愿做一个自然朴素的女子，善良，简单，纯净，淡然。偶尔坚强，偶尔依赖，偶尔撒娇，偶尔忧伤。有情趣做饭，有心情看书，有空间独处，有时间与灵犀之人一同旅行……
明日，立冬。一回首，季节已跳过又一个轮回。浮萍聚散，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不想负，总轻负。当经年的忧伤顺流而下，又一次执笔，墨舞。明媚，坦然，已然在心间流泄，在水的那方绽放的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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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的路很长，让我们一起静静聆听文字里花开的声音吧。
墨海一斋微刊
2017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