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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树下,少年依旧

2019-01-17 05:32:43 作者: 万壹 来源: 虽然青春 阅读:载入中…

银杏树下,少年依旧

  夏日午后,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照耀大地,仿佛要把天地万物烤焦一般。施琦嫌出门吃饭太热,也没胃口,便没与室友方霖一同去吃饭,而是打算先回宿舍,先洗个澡再睡个午觉

  Chapter one

  辅导员突然打来电话,施琦升起一种不好预感,电话一通,辅导开门见山道:“顾程要回学校了,你还去不去上海?”

  顾程是施琦的男朋友,他们就读的是一所航空专业院校,常会有航空公司或是机场单位来学校面试。如果面试被选中,便可提前去实习,也可作为毕业实习证明。大三上学期,顾程就通过了上海一家公司面试,早早就去实习了。

  下学期,上海又有公司来学校招聘,施琦报名参加了面试,如果通过了面试便也有机会跟顾程一起在上海了。“顾程他在工作中犯了错误对方退回,他的实习中止了。”辅导员停了一会儿,说:“你是因为顾程才报名面试的,现在你还要不要继续参加?”

  施琦看了看床柜上的面试表,然后对辅导员说:“如果顾程回来的话,我大概也不能安心去上海了,那我还是先不报名好了,等顾程回来,了解具体情况再给你回话好吗?”

  挂了电话后,施琦立马给顾程拨电话,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她担心不已,顾程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被机场退回来?

  她给顾程的室友袁澍打电话:“袁澍,你知道顾程在哪吗?他手机关机了。”袁澍说:“应该是在飞机上吧,不是回学校吗?”施琦立马在手机上查了航班表。果然,这个时候确实有一个从上海飞回来的航班。

  她把这个航班号发给在机场工作的同学,拜托她查一下顾程是不是在这个航班上。幸好,他在。施琦收起床头柜的面试表,如果顾程真的回来了,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上海了。她算着顾程到机场的时间开始起身换衣服,打算去机场接他。

  接机的人很多,施琦跟众人一样,围在出口处的栏杆外翘首以盼。顾程下了飞机,打开手机,看见来自施琦的未接来电。他立马拨通电话,抬头就看见了混在嘈杂拥挤人群里的等待着他的施琦。

  ldquo;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很低,听不出一点情绪,但他眼睛里那一闪而过喜悦,施琦早已捕捉到了。“我当然是来接你啊,你要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坐了飞机很累吧,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我还没吃午饭呢。”

  施琦带着顾程来到街边一个小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见顾程对自己被机场劝退的事绝口不提,也不知要如何开口问。一顿饭就这样安静的吃着,突然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尴尬气氛

  原来是顾程的父亲打来电话,想来他也已经收到了学校的通知。他在电话里把顾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施琦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不说一句。顾程挂掉电话,看着施琦,说:“不问?”

  ldquo;不问。我知道的,如果你想说的话你自然会说。你现在要是还不想说,或者你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也不会逼问的。你刚从上海回来,不管是面对学校还是父母,你都会有着很多的压力,而我不想给你施加任何压力。”

  施琦抬起头看着顾程,“那么……顾程同学,这个水煮肉片真的很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其实,施琦有着一肚子问题想问,但她还是憋住了。大多时候,她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好像并不会考虑太多,其实,她是很细腻的,她细腻的从来都不会去给他人难堪

  Chapter two

  吃完饭,施琦说吃多了太撑,想走回学校。顾程便牵着她走在人行道里侧。夏日的傍晚,凉风习习,施琦的长发也随风飞了起来。“哎呀……”施琦鞋带散了。顾程自然的弯下身,蹲在前侧为施琦系着鞋带。

  施琦也蹲下,看着顾程系好的鞋带,说:“还是你系的好呢。我系的鞋带太松了,总是很容易散开。”顾程轻轻笑了,说:“对啊,我就是看你太笨了,连一个鞋带都系不好,担心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所以这才着急从上海回来呢。”

  ldquo;顾程……你,真的没有关系吗?”施琦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但她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好奇顾程到底犯了什么错,她现在只担心他好不好。“我倒没什么,就是我爸被气的够呛。说我就这样被赶了回来,丢了他的脸。”

  顾程侧过身把施琦因为风吹到脸上的头发,轻轻别在耳后,然后继续说:“其实不是太大的事,就是我当班那天,突然身体不太舒服,便临时去医院检查了,没有向主任请假,而是自作主张叫袁澍过来代我一个班。

  袁澍你知道的吧?我室友,可谁知他没有准时到岗,一个萝卜一个坑,他没有准时来,这个岗位空着,领导很快的就发现了我没有到岗,觉得我不服从组织,没有纪律,便要求学校来把我接回。”

  ldquo;就因为这样?难道……因为是实习生所以就不再给机会了?怎么能因为这样就把你退回来呢?太过分了!我看你回来了也不错,机场这样处理的可真是太不人性化了。”施琦为顾程打抱不平喋喋不休道。

  当然不是这样。顾程没有把最主要的原因告诉施琦。施琦不明白,一向最负责的顾程,怎么会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擅离职守?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她从来都是顾程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讶异公司为什么处理的这么严重,也想不到顾程会对自己有所隐瞒。“顾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施琦牵起顾程的手,带他来到了一个荒凉的,一栋栋废弃教学楼模样的地方。

  ldquo;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学校的旧校区。在你去上海之后,我闲着无事便来这边闲逛,穿过旧校区,在南门那边有一棵超大的银杏树。听说,它都有一百多岁了……”

  顾程很喜欢银杏树,因为小时候家里的院子有种过银杏,所以,只要见到银杏施琦便会觉得异常亲切。这次,她发现旧校区有这么大一棵银杏树时,兴奋不得了,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带顾程来看看

  喜欢个人大概就是想要跟他分享所有自己所喜欢的吧。

  没走一会儿,他们就看到那棵大大的银杏树,枝繁叶茂,矗立前方。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洒过枝叶,在地上形成了婆娑的树影,美的让人沉醉。

  施琦转过头,看着顾程:“美吧,我就跟你说这是一个好地方。”她眯着眼睛,沾沾自喜道:“跟你说噢,我已经独自来过很多次呢,都没有见到有其他人来这里,所以,大概这个地方是只有我们知道吧。”

  ldquo;嗯,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不过……”顾程话锋一转:“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独自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以后不许独自来这,听到没?”施琦抿着嘴,笑的眉眼弯弯,殷红的彩霞映在她的脸上,微风拂过,发丝轻轻的吹在顾程的脸上,把他的心也吹的痒痒的。

  看见她嘴角甜甜的笑容,只觉得自己仿佛坠入到了一个粉色轻纱般的梦里。

  第二天,顾程来到辅导员办公室,辅导员告诉他:“学校这边商议之后,是决定给你记大过处理,以及你一个月内都不许参加校园面试。这次既然回了学校,那就安安分分的别再生出什么事端。”

  ldquo;嗯。”顾程点了点头。“这次上海又来招聘了,本来施琦都报名了,因为你回来,她也放弃了面试资格,她要是面试过了,你们就能一起在上海了。你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退了回来?”

  辅导员并没有比顾程大多少岁,所以思想方面都很开明平常也很赞成他们恋爱,她对这次顾程被退了回来,以及施琦也为此放弃去上海感到特别惋惜

  Chapter three

  施琦下了课来到食堂,打好了饭菜,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她想这样顾程就能更容易看见他。没等到顾程,倒是把学长余川给等来了。余川是高一届的学长,他在学校里开了个奶茶店。

  奶茶店平常晚上和周末挺忙的,所以他在学校发了招聘兼职的信息,施琦便拉上方霖一起去奶茶店兼职。而这次顾程突然回来,施琦有两天没去奶茶店,突然碰到余川,还挺不好意思的。

  ldquo;学长,你也来食堂吃饭啊?好巧。”“方霖说你男朋友回来了,所以这几天没空来店里帮忙。平常没发现,你还真是重色……”余川话锋一转:“不如,今晚上把他带来店里玩玩。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你如此上心。”

  ldquo;好啊。他也很好奇我是在哪里兼职的呢……学长,晚上不见不散!”晚上,施琦带着顾程如约而至。余川竟不在,只有方霖在吧台里忙忙碌碌的做着奶茶。

  方霖说余川的外婆在家里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他马上赶回了上海去看外婆,奶茶店就先交给她俩代管了。

  余川是上海人,他的父母常年经商,很少在家。他是由外婆一手带大的,所以,在他心里他跟外婆更亲。顾程喝完了一大杯奶茶,看着施琦说:“听辅导员说,你放弃上海机场的面试机会了?”

  ldquo;嗯。你不是回来了吗?”施琦不以为然。顾程看着施琦,“你也应该去试一试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这个机会。”施琦顺手把洒在桌子上的奶茶擦掉:“我乐意。”

  施琦知道每次面试机会都很珍贵,可她不想去关心未来如何,她只在意跟顾程的现在。“我明天还要去上海一趟,还有一点事要处理。”顾程说,施琦笑容僵住,“那机场还有什么事?学校这边不是处分了么,还去干嘛?”

  ldquo;处理点小事。过两天就回来。”晚上回到宿舍,施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看见方霖床头的光还亮着,便问她怎么还没睡。方霖翻了个身说:“我在想我要不要请个假去上海陪着余川。”

  方霖喜欢余川,施琦是知道的。“也不用请假,明天不就是周五了么,明天下午上完课咱们可以一起去上海啊。正好明天顾程也在上海,我就先把你送到余川那里去,然后我就再去找顾程。”施琦为自己的安排沾沾自喜。

  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房间。施琦揉了揉眼睛,猛然一惊,想起昨天跟顾程说好要送他去机场的事,一看手机竟然已九点多了。而顾程并没有打电话叫她起床,只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ldquo;我先去上海了,觉着你应该还没醒,就不忍心叫你起床。想让你再多睡会儿,那等我回来。”施琦看着顾程的短信,虽然嘴上说着:“竟然不叫我起床,那我就不告诉你我要来上海了。”其实心里已是美滋滋的。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施琦便和方霖收拾行李赶去机场。施琦换好登机牌,看见方霖心神不定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ldquo;我就是在想,像我这样唐突跑去上海,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我这样是不是会打扰到余川?还有我该给余川的外婆买点什么呢?总不能空手去啊……那要买点什么才合适呢?唉,焦灼……”

  施琦被方霖这副紧张模样逗笑了,她想到以前顾程妈妈生病时,她也是这样紧张兮兮的陪着顾程一起去医院。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在顾程妈妈面前表现不好,惹得她不喜欢自己,而连带着去责备顾程。

  爱一个人啊,就是这样时时刻刻都在为他着想,害怕自己只是在添乱。

  下了飞机,施琦和方霖给余川的外婆买了些补品,然后一起去了医院。探望了余川的外婆后,方霖要留下来陪着余川,她便跟他们道别,准备去找顾程汇合。

  她站在医院门口,给顾程拨电话,顺便招手叫出租车。电话接通,顾程的声音意外的在她身边不远处响起。她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过头看见顾程从她身边走过,她想要张开嘴叫住顾程,却见目不斜视地朝医院里走去。

  他身边还有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而顾程没有看见她。施琦的心揪了起来,她知道顾程并没有什么姐姐妹妹。顾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怎么了?”施琦看见顾程侧过身,微微探头,笑着向那女孩示意自己在接电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顾程明明说是来上海处理实习的事情,怎么会跟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医院?她克制着声音里的情绪,开口问道:“你现在在干嘛呢?”她想要相信顾程,她不想让顾程听出异样。

  ldquo;我在公司这边,怎么了?”顾程的声音低沉的从电话那端传来,听不出半点迟疑。施琦脑袋轰隆隆一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以这么自然的向她撒谎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真过?

  Chapter four

  当初,他说是因为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耽误了工作,是真的吗?还是说,他只是陪这个女孩来医院而已?施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觉得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特别的遥远、陌生。

  她慌忙挂掉电话,叫司机师傅开车去机场,她仓皇地连夜离开上海,回了学校。一路上,她试着去猜想顾程为什么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她觉得顾程一定有原因的。

  但是,当顾程向她撒谎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失望了,她找不到理由原谅。

  上飞机之前,她发微信跟顾程提出分手后,便关了手机。回到学校,她就到辅导员那儿报名上海公司的面试。施琦想要离开这里,她充分准备着这次面试,不出意外她顺利通过了面试,下个月就要去上海实习了。

  在此期间,顾程找了施琦很多次,她都避而不见。记忆里的他,干净、温暖、真诚,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如今这个充满谎言的他。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也到了施琦去上海实习的日子了。

  她特意选择了晚上的航班,沉浸在这种被诺大的夜色包裹着的感觉中,飞机平稳地飞着,施琦靠着椅背,看着窗外思绪万千。这些日子里,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顾程,告诉自己只要离开学校就好,可在这个离开的夜晚,顾程像是在她心间施了魔法一般,无限的放大。

  到了上海,哪怕日子已经被实习工作填满,但她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顾程。看见飞机划过天空的痕迹想起顾程;听到一首撩心的慢情歌想起顾程;喝到不加椰果的奶茶也会想起顾程。

  每时每刻,何处何景,都令她想起他。她后悔当初没给顾程解释的机会,如今顾程也没有再联系过她。她常会觉得失落,可终究还是强迫自己,要忍住找顾程的冲动。她想着,要是能让自己忙碌一点,或许就不会想起他了。

  所以,她每天积极的工作。很快,她认真的工作态度得到了领导们的认可,部门经理找到她,问她实习完了之后想不想留下来,要是有意留下来的话,等实习结束回到学校拿了毕业证,就可以正式回来上班。

  这个机会非常的难得,虽然公司每年会挑很多在校生来实习,可到最后真正被留下来的并没有几个。施琦很感谢领导们的肯定,虽说要先跟父母商量,可她心里已有了留下来的打算。

  有人跟她说上海繁华又复杂,一个外地女孩子留在这会不会太不安定?可她倒无所谓,反正顾程都不在身边,无论留在哪儿都不会安定。实习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室友组织同校的实习生一起聚餐,施琦自然也去了。

  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顾程的室友袁澍。也对,他早就来机场实习了,不过因为不在一个部门,平常也很难遇到。施琦去的比较晚,到的时候就只剩下袁澍旁边有一个位置了。

  ldquo;真巧,能在这遇见你。”她刚一坐下,旁边的袁澍就跟她搭话。“是蛮巧。”她故作自然的笑了笑,试图掩饰内心的尴尬。

  ldquo;当初……顾程为了你被机场退回学校。”袁澍撇过头,看着施琦讶异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能够一直在一起。”“你……说什么?什么为了我?”

  ldquo;你难道不知道,顾程是为了跑回学校给你过生日而被机场退回的吗?”餐馆里一片喧闹,同学们因为实习快要结束了而兴奋不已。施琦陪着她们喝着酒,说着话,唱着歌,可是,她的脑袋如有蝉鸣一般。

  她听不见大家在说什么在唱什么。她的脑海里只回荡着袁澍说的每一句话。顾程不是因为要去医院而私自离开机场,而是那天是施琦的生日。他早早的准备好了回学校的机票,顺便和袁澍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交接。

  不巧的是,那天当班的陈主任发现机场隔离区门禁系统失常,这处门比其他的门更重要,因为直接通往停机坪,若有旅客误闯机坪,后果不敢想象。

  陈主任先通知了维修人员来维修。然后,又给顾程发了信息叫他立马赶来守住隔离区,以防旅客误入。而陈主任急着去接自己小孩放学,没有等维修人员赶来,就先离开了。等顾程收到信息的时候已经在准备登机了。

  他把信息转发给了袁澍,拜托袁澍先赶去隔离区守着,可是等袁澍再赶过去的时候,事故已经发生了。有一位老年旅客,因为不识字,看不懂“旅客止步”的标志,从而误入了机坪。

  摆渡车司机紧急刹车,乘客没有防备突然失控摔倒。其中一位女乘客受伤最严重,不仅摔在车上,脚踝还被慌乱中的乘客踩到骨裂,无法站立。最后,机场工作人员及时把受伤乘客送到了医院。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对内,公司批评了陈主任擅自离开,明知故犯;对外,顾程这个实习生背锅,主要责任都归给了他。为了给受伤的旅客和媒体一个交待,他们只好开除顾程来平息舆论。

  顾程为了不让施琦担心自责,所以才没有告诉施琦自己被机场退回的真正原因。

  那天晚上,施琦看到的陌生女孩其实只是机场的员工而已,她只是带顾程来看望那位受伤的旅客。

  施琦去了上海之后,顾程再也没有找过她,也只是因为不想再拖着她,不想再耽误到她的未来而已。施琦的心思早已不在聚会上了,袁澍的话使她的心升起尖锐的痛。

  她接过室友递过来的一杯酒,仰着头喝了一大口。她往常很少喝酒,这一灌,直接把她的眼泪呛了出来。她借着酒力哭了出来,她想到那个时候的顾程,茕茕孑立,无依无靠。他被冤枉,他替他人背黑锅,他被她误会,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实习期结束,她放弃了留下来转正的机会,回了学校。她有在班级群里关注到,顾程并没有出去实习,而是留在了学校学习。施琦回到了学校,意外的没有见到顾程。

  她找遍了学校,问遍了同学,却始终没有顾程的踪迹,她给顾程发了信息,也没有等到他的回信。她慌了神,急得哭了出来,她想到底还是回来晚了,顾程是不是已经不会原谅她了。

  ldquo;或许……顾程是在只有你们才知道的地方?那你问我们,我们当然不知道。”顾程的室友向施琦打趣道,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施琦擦掉眼泪,踉踉跄跄地朝旧校区跑去。她穿过南门,不管发带被风吹掉,一路不停的奔跑着。

  她跑的气喘吁吁,远远就看见顾程站在那棵大大的银杏树下。他穿着浅灰色薄衫,碎刘海散落在额头前,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脸庞,如镀了光。他看着她,眼里带着浅浅笑意,温旭如风。

  她停住脚步,几乎要忘记了呼吸。她看着他,想起他受的那么多委屈,心里如针扎般的难受。施琦站在原地,看着顾程微笑着朝她走来,突然就想起了那么一句话:你走向我,我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朝我笑,我又觉得三秋未见不过一日。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望着,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绪都溢满在目光里。过了很久,顾程缓缓开口:“你回来了。”“嗯,我回来了。”施琦抬起头,深深的看着顾程。施琦以为他们会倾情相诉,抱头痛哭。可是没有。

  他们的万千情绪到最后只化作这两句最寻常的对话,寻常的就像是施琦的离开只是晨起出门,傍晚归来一样。顾程张开双手,把施琦揽入怀中。

  夕阳西下,霞光万丈,使诺大的银杏树如镶金边。这副景色,就跟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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