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起我的城
在我写出上面标题的时候,一段段故事忽然毫无征兆地涌到我的眼前来。这些故事或许并不值得被围观,在未知的缠绵婉转的时光里,包藏着对过去和明天的感想和执念。
他城,像一朝的百合花,开在心头,零落亦在心头。
如果想要勉强地定义城的方位,便是遥遥千里,或许更远。曾经,一个人远远地离开了自己年轻的梦幻之城,无需多言,也不必多想,在洒满了夕阳的归途上,唯有穿山越岭的野风痴痴地守候着一片嗜爱的月光。
孩童时代,我的城是挂在山坡上的。放眼望去,门窗开处便都是山,一座连着一座。山不高,土也少,草木凋零,常常使人感到一种莫名的颓丧。
我的城是偏僻的。“红山”脚下,尚且不知还有多少村落无以为名。每一次翻开地图,还是习惯性地找到“巴林左旗”,从林东到隆兴,一路寻来,终究还是牵挂着山坳里的炊烟袅袅,还有傍山农家的朴实和清闲。
那时,所谓的城永远都是我的“家”的存在。
可惜的是,孩童时代总是过得太快,当我为了中学时代的追求和梦想漂流异地的时候,母亲的头发已经斑白。 (经典哲理文章 www.wenzhangba.com)
而我依稀记得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初进津门的狂热,距离产生的美感渐渐地掩盖了我对乡土的迷恋。从那时起,我所有的故事便都与这一座沿海城市有了关联。
从赤峰到天津,倘若我想把我的城市看穿,就要在这遥遥千里的途程之中把一颗心分成两半。我想,我是没有那么飘然的胸襟的,也不那么有出息,现实的枷锁早已将我的智慧捣翻。
在过去,我是从不想家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提起故乡会带给我淡淡的酸楚,许是由于人事,满眼支离破碎的风景,包括母亲近乎全白的发,都会隐隐地疼。
而今城在此处,人在城中,便有了我的所谓的“家”的存在。
这里没有图案相似的田亩,也没有连绵起伏的山丘,更不见黄昏时分小麻雀扑扑棱棱的翅,却是我的选择。
我的城。
是的,城里也会有一个和我极为相似的人,他并不与我生疏。
择一城终老,携一人白首,每个人都有一座城。
城里会有许许多多的故事。我无法一下子全部讲完,快乐的,忧郁的,像一个羞涩的梦。
以后,或许会有一个人的影子踟蹰在城里的每一个晨昏。
谁呢?
……想来,眼前一片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