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目光

　　眼是心灵的窗，目光似眼中的世界，有让你笑起来的繁花似锦，也有让你鼻子一酸的秋雨瑟瑟，我见过一种目光。复杂的像暗物质，催人泪下，又感到一种悲凉。

　　离家不远处就是学校，马路边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小摊子，其中一个卖的是韭菜饼，主人是看起来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奶奶，总笑眯眯的，有一股乐观向上的精气神。

　　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傍晚，最大的光源在地平面的房屋上露出昏黄的边角。路上人已很少，我匆匆赶回家，马路上的摊子，只有老奶奶的韭菜饼。

　　一向不喜欢街边食物的我鬼使神差买了两个韭菜饼，或许是看到老奶奶慈祥的微笑和补丁很多却整洁的衣袍。

　　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乞丐，蹲坐在一块灰扑扑的棉絮上，身前有一个切开上半部的易拉罐，里头稀稀落落几个硬币，那是个男子，蓬头垢面。发已经长到肩头，衣裳脏乱但没看出哪里残疾。(美文欣赏 www.wenzhangba.com)

　　出于同情，我俯身随手放入两枚硬币，不经意一侧头，看到正在收摊的老奶奶正看着我，带着表扬性的微笑，目光却复杂的像多种元素组成的混合物，有惊讶、有不甘、有失落、有愤怒、有悲哀、有无奈，太多复杂的情绪像颜料在温水中混合，最后是冷色调的黑。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我再没给过健全的乞丐半分钱，想象一下你年事已高，努力赚钱养活自己，而正值中年的人只需伸手就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令人难受的遭遇。

　　那复杂的目光，每当回想，像根针刺在心上，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