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浪漫“罪名”
爱,没有永远的激情四射,如果,哪天你觉得倦了,你碰到了现任,那么请好好爱下去,不过请不要忘了回头对前任说一句“对不起,抱歉!”
爱,作为前任,如若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落个绅士美名。
爱情或许就是这么自私,来了也不通知一声,走的时候也是匆匆,不打招呼。
正如每个班上有一个叫什么强的同学一样,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强哥。
我们都叫他强哥,他是办公室的“老人”——因为他差不多从事教师行业8年了。我们办公室是学校最年轻的办公室,除了强哥,全是清一色的30岁以下的,清一色的单身,清一色的菜鸟。
不过强哥也不是很大,才32岁,我教语文,他教数学。
有一天,我被班上的学生气到心情郁闷。
他说,语文嘛,关键就是要跟学生们讲故事,五十人的教室,如果你的故事只有十个人在听,那么说明严重不合格,赶快转行,不要误人子弟;如果你的故事有三十个人在听,那么说明你功底一般,别把自己当成老师,你和学生一样都要学习;如果有四十五个在听,那么你真的适合当一个老师,好好干,总有一天会成为优秀教师;如果你可以让全部五十个人都听,别做梦了吧?哪天实现了,那么你也不要当老师了,干传销,可更挣钱了,哈哈,所以说,没有不分心的课堂。
我说,怎么做好一个讲故事的人?
他说,你首先要跟你讲的东西谈恋爱。
我见识过他与“数学”的恋爱:在办公室玩一种数独的游戏、看股市的走向、跟家人电话聊天、喝碧螺春、发呆抽烟冥想。有那么一个月,我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吹牛王。
但事实上,他每年都是校优秀教师、市特级青年教师,他还培养过几个高考省状元。
我说,没有恋爱过,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是珍惜她?
他说,50%正确。
我说,熟悉她?
他说,30%了。
我说,抓住她?
他说,10%了。
我一脸茫然,我说,那是什么?
他说,浅爱是占有,深爱请放手。
看现在,很多老师死记硬背所有书本上的东西以为就了解了整个课程;很多大学生以为修满了大学所有的学分就可以面对的社会上的种种困难;高管们以为进修了博士文凭就可以成为一路亨通运达;控制欲强的男人以为每天对女人进行“三从四德”教育就可以永远控制她。
殊不知,老师也会被课外习题问倒的一天,而变得支支吾吾;大学生们在社会的大浪潮中拍打的昏头转向、体无完肤;博士们的文章被灌水后还剩多少真材实料也可想而知;男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女人正被旁边经过的绅士的眼神勾起阵阵涟漪。
所以,才刚而立之年的强哥,能悟出这么一个道理,毫无疑问他的思想是个迷。(好文章推荐 www.wenzhangba.com)
五一的一天,放假出校门,我看到了他和一个漂亮女人在聊天,然后他和她分手,他叫住了我,他说,咱俩个同路。
我说,强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他说,老婆。
我讪讪的笑。
他说,前老婆。
我沉默,我说,强哥,你没事吧?!
他说,没事,我们是和平离婚,现在还是好朋友,她刚才还叫我参加她的婚礼呢。
我说,你会去吗?
他说,当然!为什么不去呢?没有我的祝福,她不会安心,也不会幸福。
我说,强哥,你真伟大。
他说,我不伟大,伟大的是爱情。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浅爱是占有,深爱请放手,所以,我爱数学,我就会给数学空间,任它在我思维中乱撞。我爱她,我就会放手,给她自由,给她蓝天。
后来一次在办公室偶然听说一个故事:
强哥的老婆是强哥以前的学生,读书的时候,小女孩就对强哥百般崇拜,所以毕业之后,刚满20岁就不问父母的意见要偷户口本要嫁给强哥,强哥那会28岁,相差8岁。
虽然后来小女孩的父母同意了强哥做他们的女婿,不过强哥说,她青春痘还没消的年纪就嫁给自己,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孩儿。
所以他基本都像爸爸一样给她自由、空间,也不强迫着要生孩子,其实强哥的父母每天在家里对着强哥念叨着抱孙子,但他总会说,快了,快了。
其实那会,鬼知道他老婆是在鼓浪屿吃着海鲜还是流恋在桂林的山水?
她太爱玩了、也太爱自由了,就好比当初喜欢强哥那样,不受家人、朋友、社会的束缚毅然决然嫁给强哥,但同时她又像是一只无脚鸟一样四处撒泼着自己的翅膀。
不过坏消息还是出现了,女孩突然有一天跟他说,我又找到了新归宿,就好比当初看到你一样,爱情或许就是这么自私,来了不打招呼,走的时候也是匆匆,也不通知一声,不过我感谢你这么多年的包容我,现在你的小女孩长大了。
现在你的小女孩长大了!
强哥说,他要辜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可不能便宜那小子。
听说他们的分手时候没有哭泣也没有怨骂,平常得好像两个老朋友的分别——相互嘱托、握手、离开。
有一年暑假,强哥特意去了一趟大理。
应乐峰下崇圣寺听钟声、苍山顶上看白雪皑皑、洱海边看浪拍岸堤。
一场夏日特有的短暂暴雨逼他冲进洱海边的一家客栈——写有留念墙的客栈,窗外雨水倾盆如注,如一群不速之客的入侵,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留言,他看了许久。
“许小雅和阿旺”。
泪水盈满眼眶,他在前面添下四个字:刘强祝福。
(节选自《李大敏十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