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23）

　　一天，历史课上轮到光明回答问题，光明开始轻声低语。

　　孙老师坐在那儿，一面恶狠狠地瞪着光明，一面气呼呼地咬拍着讲桌。他正在火头上呢！“别咕咕哝哝的像只蚊子！“老师吼叫了一声。

　　光明喉咙里像被什么异物堵住似的。

　　“大声点！大声点！大声点！“他一连尖叫三声，一次比一次响，结果把光明原来想回答的的东西全都吓跑了，光明只是望着书页发愣。孙老师直喘粗气。

　　“你要是答不上，干吗不明说呢？你到底会不会？上课时你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干吗不开口？说啊，你这个笨蛋！说啊！“

　　老夫子抓住坐椅的扶手，紧紧抓着，似乎生怕自己会朝光明猛扑上去。学生们都知道，过去他曾一把掐住学生的脖子，差不多要把学生掐个半死才放手。这会儿孙老师额上青筋毕露，脸色阴沉可怕。他简直成了个疯子。

　　光明前一天已把那段关于汉武帝的历史全搞清楚了，但此刻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不记得了，“他气喘吁吁地说。

　　“你怎么会不记得呢？猪脑子吗？看着书答。”

　　光明站着不吭声，面如土色，浑身微微打颤，脑袋耷拉着。老夫子的鼻孔呼呼直响，简直像在打呼噜。

　　“校长说你很聪明，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粗野地大笑起来。“我不明白他们干吗要把你安排到这个班上来。笨蛋！“

　　他对这个词儿很欣赏，拉开嗓门一连重复了几声。他对这个词儿很欣赏，拉开嗓门一连重复了几声。

　　“笨蛋，笨蛋,一个瘸腿大笨蛋.“

　　孙老师这么发泄一通，火气总算消了几分。他瞧见光明的脸倏地涨得通红。

　　当然光明也有快乐的时候，那就是换薛老师苏斌前来课的时候。对这位有常识癖的校长，光明颇能投其所好，供成年人阅读的各种奇书异卷，光明都有所涉猎。校长上课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提出的问题先在学生中兜了一圈，谁也回答不出，最后总是留待光明来回答。校长朝光明微微一笑——这一笑使得光明心花怒放——然后说：“好，光明，请你给大家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