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徘徊（13）
司马红娜脸色惨白。她火极了，他竟当着美术老师李的和全班同学的面如此羞辱她，她一改平时的青白的脸色，涨红了脸，嗫嚅着说： “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我出的学费一个于儿也不比别人少，我出学费是要你来教我。可现在瞧你，哪儿是在教我？”
“你说些什么？你在说些什么？“祖陪东问，眼睛里怒火闪射，他拉开嗓门，挥着拳头。“我教不了你。教头骆驼也比教你容易。问问你哈，学画是为了消闲解闷，还是指望靠它谋生。”
“那么我就有责任告诉你：你是在白白浪费光阴。你缺少天赋，这倒不要紧，如今真正有天赋的人又有几个；问题是你根本没有灵性，直到现在还未开窍。你来这里有多久了？五岁小孩上了两堂课后，画得也比你现在强。我只想奉劝你一句，趁早放弃这番无谓的尝试吧。”
他随手抓起一根炭条，想在纸上勾画，不料因为用力过猛，炭条断了。他咒骂了一声，随即用断头信手画了几笔，笔触苍劲有力。他动作利索，边画边讲，边讲边骂。
“瞧，两条手臂竟不一样长。还有这儿的膝盖，给画成个什么怪模样。刚才我说了，五岁的孩子也比你强。你看，这两条腿叫她怎么站得住呀！再瞧这只脚！”
他每吐出一个词，那支怒不可遏的炭笔就在纸上留下个记号，转眼间，司马红娜好几天来呕心沥血画成的画，就被他涂得面目全非，画面上尽是乱七八糟的条条杠杠和斑斑点点。最后他把炭条一扔，站起身来。
“姑娘，听我的忠告，还是去学点手艺吧，学画这行你干不了。”他看看自己的表。“十二点了，下课.“
司马红娜慢腾腾地把画具收拢来。张钰故意落在别人后面，想宽慰她几句。他搜索枯肠，只想出这么一句：
谁知她竟恶狠狠地冲着他发火了。
“你留在这儿就是为了对我说这个？等我需要你怜悯的时候，我会开口求你的。现在请你别挡住我的去路。“
她从他身边走过，径自出了画室。
张钰把刚才的事儿告诉星宇之后，星宇这么说“她活该！脾气太坏了，也从来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
星宇很怕挨批评，所以每逢祖陪东来画室授课，他总是避之唯恐不及。“说实话，我可不希望别人对我的作品评头品足，“他说。“是好是环，我自己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