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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雪丨警察和妓女的罪与罚

2018-06-16 12:16:17 作者:会算命的蛋先生 阅读:载入中…

黑雪丨警察和妓女的罪与罚

  黑雪丨警察妓女的罪与罚

  一

  一股西伯利亚来的强冷空气,从昨天夜里开始,席卷了这座城。

  天寒。

  地冻。

  零下三十五度。

  陈久五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戴着皮手套,拎着一个保温饭盒,走在一片黑雪上,他呼出的哈气瞬间凝结在脸上,形成了白白的一层细霜。

  穿过几栋高矮不一的筒子楼,再走过一条灯红酒绿的街,最后绕过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陈久五就这样一路踩着黑雪,沿着熟悉路线,走到了队里。

  陈久五在队里换好警服,泡了一包方便面,就着榨菜吃了起来。

  吃完泡面,陈久五点上一支烟,眯起眼睛,看着手里的一根五彩绳。

  十年前,李佳宁送给陈久五这根五彩绳的时候,陈久五还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

  李佳宁对陈久五说,这根五彩绳是她爸爸给她编的,一定要替她保管好。

  陈久五那时怎么也想不到,在李佳宁送给他这根五彩绳的第二天,她就失踪了。

  陈久五看着这根五彩绳,五种颜色鲜明地交织在一起,像一道盛开在冬日夜空中,永不褪却的彩虹

  十年的时间,它依然新鲜如初。

  陈久五又忽然想到了李佳宁的爸爸。

  李佳宁的爸爸或许就是在队里编的这个五彩绳。

  陈久五想着。

  如果十七岁那年,李佳宁的爸爸没有牺牲,他们现在应该就是一个队里的同事了。

  陈久五站起身,把目光投向窗外,深吸了几口烟。

  天完全黑了。

  陈久五转过身,照了照镜子,又正了正警服,然后他犹豫了片刻,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一身便衣。

  陈久五走出队里的时候,手里仍然拎着那个保温饭盒。

  二

  陈久五开着车,放着轻缓的音乐,在西伯利亚强冷空气中,缓缓行驶。

  黑雪覆盖的街道

  街道旁伫立的树。

  树与树间的路灯

  陈久五看着车窗外的这些景象,觉得时间仿佛都结了冰,只有车内徐徐的暖风,让他感到这座熟悉的城市还有一线生气

  九点十五。

  陈久五把车开到了一家灯火辉煌的会所前。

  陈久五从车内向四周看了看,会所门口停满了车,而会所的保安也向他挥手示意,已经没有车位了。

  陈久五只好把车停在了会所边的马路上。

  陈久五点上一支烟,打开了保温饭盒,里面的红烧排骨散发出腾腾的热气,这热气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差点哭出来。

  这些年陈久五在队里表现优异,数不清的功勋和荣誉,以及身上数处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最好的证明

  陈久五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已经有太多年没有哭过了。

  陈久五抽着烟,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那道深入肋骨丑陋的刀疤,这道刀疤是一次他在执行卧底任务时,被刺伤的。

  陈久五感到刀疤隐隐作痛,这疼痛让他想到刀插入身体后,温热感觉,也让他想到了十七岁那年,他拿着妈妈做的红烧排骨在李佳宁家门口等着她的画面

  李佳宁家门口,除了几个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花圈,偶尔会被风吹得发出些许声响,没有任何动静

  陈久五拿着保温饭盒,一连等了五天,直到他不得不确信,李佳宁失踪了。

  陈久五一个人默默地,在李佳宁家门口,吃掉了那盒红烧排骨。

  陈久五把保温饭盒盖好,小心地放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他又把车熄了火,然后按灭了烟。

  陈久五下车,朝会所走去。

  三

  房间灯光昏暗,几盏暗红的小灯,发出盈盈的暗光,照在雪白的墙壁上。

  陈久五平躺在床上。

  “你嫌我……脏吗?”她问。

  陈久五摇摇头

  她不发一言地脱掉了衣服,她的花臂,她的满背,雪白的皮肤明艳花纹像开在冬日,与外面的强冷空气对抗的一朵朵鲜艳的花。

  陈久五看着那些花纹,有些眩晕,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她在他的身上起伏,又像是一头在夜晚的森林迷失了方向的驯鹿,等待着一丝光亮的降临,和白昼的到来。

  陈久五记忆中的李佳宁,还是那个带着眼镜,穿着整洁校服,笑起来特别温暖,有些微胖但声音特别好听姑娘

  从幼儿园时起,陈久五就认识了李佳宁,一直到高中,他们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陈久五和李佳宁各自的人生中,前十七年里最美好时光,就是幼儿园到高中,两个人在一起玩闹,学习,嬉笑的日子

  陈久五第一次牵女生手是李佳宁。

  陈久五第一次亲的女孩是李佳宁。

  陈久五第一次打架是为了李佳宁。

  ……

  李佳宁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陈久五的妈妈人很善良,就把李佳宁当成了亲女儿,时常给李佳宁做些好吃的。

  李佳宁最爱吃陈久五妈妈做的红烧排骨。

  陈久五永远也忘不了和李佳宁在一起的那些明亮的时光,但他更忘不了深深插入李佳宁爸爸胸口的那把刀,和刀拔出来之后,喷出的鲜血

  陈久五看到那三个蒙面人,踩着黑雪,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跑开,迅速消失在了夜晚的冷空气中。

  陈久五睁开眼睛,伸出手摸了一下她雪白皮肤上的文身,忽然感到一股温暖传遍了全身

  这是陈久五的第一次。

  还是给了李佳宁。

  陈久五咽了咽唾沫,感到有些口渴。

  四

  陈久五看着躺在身边的李佳宁,这时他才注意到,李佳宁的花臂上文着三个字母-----CJW。

  那是陈久五名字的缩写,其实陈久五在初中也用小刀胳膊上刻过三个字母-----LJN。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母,现在还隐隐约约留在陈久五的胳膊上。

  “我得走了,要不一会来不及了。”

  陈久五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能行吗?”

  李佳宁看着陈久五,脸上表情复杂而纠结。

  “要不……还是算了吧。”

  “放心,一定能行。”

  陈久五看着李佳宁,拍了拍她光滑肩膀

  陈久五迅速穿好衣服,在他开门走出去的一刻,李佳宁从后面拉住了他。

  陈久五回头看李佳宁。

  “等结束了,带我吃红烧排骨。”

  李佳宁已经泪流满面

  “没问题,等结束了……”

  陈久五的喉咙紧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陈久五走到会所外面,一阵冷风吹得他差点摔倒。

  陈久五钻进车里,却发现车上被贴了一张违停的罚单。

  陈久五骂了一句,点上一支烟,调试了一下车内的窃听器。

  没有问题。

  陈久五静静地坐在车里,抽着烟,看着窗外出神

  十年前,陈久五不顾一切地报考警校,就是想着将来一定要成为一名警察,找到失踪的李佳宁,抓住杀害李佳宁爸爸的三个凶手

  陈久五有些不安,他又调试了一遍窃听器。

  窃听器里开始传来一阵阵男人女人厚重的喘息声。

  这声音高高低低,像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锤毫不留情地敲打着陈久五的心脏

  陈久五面无表情,打开了车灯。

  灯光照地面的那一片黑雪上,陈久五摇开车窗,冲窗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那口带血的唾沫落在黑雪上,瞬间冻成了冰。

  喘息声开始渐渐变弱了。

  陈久五关掉窃听器,拿起副驾驶上的保温饭盒,走下了车。

  陈久五下车后,看了一眼别在雨刮器上的罚单,然后拿起罚单揣到了衣兜里。

  陈久五再次朝会所走去。

  十一点五十。

  五

  陈久五推开门进屋的时候,李佳宁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

  男人像一摊白肉瘫在床上。

  鼾声四起。

  陈久五把保温饭盒放到床边,又从腰里抽出一把匕首

  陈久五摸了摸男人的身体,找准了心脏的位置,然后把匕首递给李佳宁。

  “你来吧,就冲这里,捅下去。”

  李佳宁接过匕首,看着男人的那摊白肉,她的手不住地颤抖。

  陈久五拿起男人的烟盒,点上一支烟,他在吐出的烟雾中看着李佳宁。

  “可以吗?不行我来。”

  陈久五心里明白,虽然仇恨让李佳宁在十年前就变得面目全非,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杀害了她爸爸的男人面前,她还是变回了十年前那个李佳宁。

  那个连狗死了都会伤心好几天的李佳宁。

  陈久五深深地抽了口烟,他知道李佳宁还是做不到,他太了解她了。

  陈久五扔掉抽了一半的烟,从李佳宁手里拿回匕首,猝不及防地把匕首插入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没发出任何声音。

  陈久五拔出匕首的时候,滚热的鲜血像火山一样喷涌了出来。

  喷到了天花板上。

  喷到了陈久五的脸上。

  陈久五擦了擦脸上的血,把男人从床上推到了地上。

  陈久五走过去抱了抱浑身颤抖的李佳宁,李佳宁的眼泪掉在他的手上,也掉到了地上的那摊血中,很快就融进了血里。

  陈久五拿起男人的手机,用男人的食指解锁,然后翻找手机通讯录,迅速地给通讯录中的两个人发了条短信

  陈久五从地上捡起匕首,又从里怀里掏出枪,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门被推开。

  陈久五想到了李佳宁爸爸,他想象着李佳宁爸爸在队里给她编五彩绳。

  陈久五看到那根五彩绳,在刀插入李佳宁爸爸胸口的一瞬间,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一片黑雪上。

  李佳宁捡起那根五彩绳,紧紧地攥在手里。

  六

  一道微弱的光从门外闪入,照在了陈久五毫无表情的脸上。

  门被推开了。

  推门的人站在原地,借着那道微弱的光,看着满脸是血的陈久五。

  陈久五看着他,忽然笑了。

  陈久五迅速地搂住他的脖子,未等他发出声,陈久五就用匕首深深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被割喉的人顿时捂着脖子跪在地上,血在他的指缝中不住地涌出,而且因为割的太深,急剧的疼痛又让他丧失了所有力气,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久五知道,不过三分钟,他就会死去。

  后面的人还未反应过来,陈久五又使出一式擒拿,将他拽进了屋内,重重地摔在地上。

  陈久五骑在他的身上,双腿锁死了他的腰,死死地把他的头按在地上,像按着一只垂死挣扎的狗,这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挣扎

  “十年前,你们杀了一个警察?”陈久五用枪顶着对方的后脑,一字一顿地问。

  地上的人用力摇头。

  “你说实话,说实话我就放了你。”

  陈久五松了松手,让对方可以发声。

  “是,那个警察是我们三个杀的。”,对方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服。

  “你们难道没听到那个警察在求你们放过他?他说他还有个女儿,他说女儿没有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

  “大哥,你饶了我,饶了我怎么都行,要多少钱都行。”

  地上的人哭了起来,他扭动了下脖子,看到身边那个被割喉的人已经躺在地上,没有了气息。血顺着喉咙流到了他的腿边。

  陈久五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冲他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惊破了整个会所。

  陈久五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狭小的房间,他的目光从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慢慢移到了李佳宁脸上。

  陈久五擦干脸上的血,看着李佳宁笑了笑。

  “十年了,该还的总得还。”

  陈久五面无表情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的尸体。

  李佳宁看着陈久五,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把眼前这个刚刚杀了三个人的警察陈久五和十年前她认识的那个十七岁的陈久五联系在一起。

  李佳宁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陈久五是那么陌生,这陌生的感觉带来的恐惧,甚至比五分钟内目睹了三个杀害自己爸爸的凶手被杀所带来的恐惧还要强烈

  李佳宁又觉得,这和自己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李佳宁记忆中的陈久五,还是那个瘦瘦的高中少年,他永远穿着白净衬衫,背着书包,踩着单车,无论春夏秋冬,都会在路口,等着她一起回家。

  在路口的一片杨树下,陈久五的脸是那么清澈

  李佳宁多想再看一眼那张脸,可在她的眼前,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只有警察陈久五。

  陈久五知道时间所剩无几,很快就会有人来到这个房间,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接下来的事情,这样才能妥善保护好李佳宁。

  陈久五飞快地把匕首擦了擦,擦掉了上面的指纹,又拿起被枪杀人的右手,让匕首和枪都沾上了他的指纹。

  陈久五站起身,向李佳宁指了指床上的保温饭盒,示意她打开保温饭盒。

  李佳宁打开了保温饭盒。

  陈久五听到脚步声逼近。

  李佳宁看着保温饭盒中的红烧排骨,又看了看陈久五,忍不住哭了出来。

  陈久五冲李佳宁笑笑,然后站在一片血泊中,拿起枪,对着自己心脏偏左的位置开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再次惊动了整个会所。

  这间屋子很快就聚满了人,人们看着地上躺着的四个人,一把匕首,一把枪,议论纷纷

  人们很疑惑

  这四个人究竟怎么死的?

  这四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警察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封锁了现场。

  警察都是陈久五的同事,他们在为陈久五的遇害感到悲伤同时,也很疑惑。

  陈久五怎么会在这里?

  那三个人又是谁?

  警察们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现场除了陈久五的枪和一把匕首外,只有遍地的鲜血。

  还有……

  一个瘫坐在血泊中哭泣的姑娘。

  七

  陈久五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扎着厚厚的绷带躺在病床上,医院的消毒水味让他很快就清醒了不少。

  陈久五发现病床边,队长,队里的兄弟们都在,他再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一梦就是十年。

  “算你小子命大,那一枪没打到正地方,要不你现在也和那三个人一样,在太平间躺着了。”

  队长看着醒来的陈久五,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哥,先不说这个,你得把我的违停罚单给报了,我这也算意外啊。”

  陈久五说着指了指厚重的绷带。

  所有人都笑了。

  “不过你这个处分是背定了,人民警察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呢?”

  陈久五听到这,就不说话了,他感到伤口隐隐作痛。

  陈久五闭上眼睛,开始想李佳宁,他想到了一个月前,时隔十年,再一次看到李佳宁时,自己的兴奋和悲伤。

  李佳宁对陈久五说,为了找到杀害她爸爸的凶手,她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潜伏了十年。

  陈久五明白,作为一个警察,在线索几乎没有的情况下,他在这些年动用了全部可用的资源,都无法找到凶手,或许也只有长期生活在这种暗无天日,鱼龙混杂的地方,才更有可能遇到凶手。

  李佳宁说她终于找到了凶手,并且那三个人都还活着,他们是黑道上有名有号的人物,他们曾经和其他的姐妹吹嘘过当年喝多了酒,杀死过一个警察。

  李佳宁说从那以后,她就开始想方设法接近那三个人,尤其三个人中的大哥,绰号叫老八的白胖子。

  陈久五听了这些,沉默不语。

  三天后,陈久五找到李佳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八

  陈久五出院那天,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驱散了西伯利亚冷空气。

  满地的黑雪化成了水。

  陈久五在医院门口,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在出租车内,陈久五拿出一根五彩绳,递给了副驾驶上的李佳宁。

  “这是当年你送给我,让我替你保管好的五彩绳。”

  李佳宁接过五彩绳,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从车窗透入的一片阳光,洒在了五彩绳上。

  李佳宁摇下车窗,把五彩绳举在车窗外。

  陈久五向窗外看去,天上的太阳上就盛开出了一道彩虹。

  九

  一个星期后,陈久五归队了。

  归队当天的晚上,陈久五在队里的资料室翻看着案宗。

  “XX大队,刑警陈久五,于X年X月X日X时,在XX会所嫖娼。嫖娼后陈久五驾车离去,中途发现手机落在了会所。在赶回会所后,发现XX,XX和XXX在会所的包房内因洗钱,分赃不均,产生争执,在争执中XX和XX被XXX用匕首杀害。陈久五在缉捕XXX过程中,遇到XXX强烈反抗,只好击毙XXX,但在搏斗过程中,陈久五胸部左侧中弹,后抢救及时,幸免于难。现场物证齐全,人证李佳宁供诉证实以上内容属实。”

  案宗上,队长的钢笔字工工整整,记录了案件的全过程。

  案宗落款日期是一周前。

  陈久五叹了口气,刚想合上案宗,却突然发现案宗下角还用铅笔备注了一句话。

  “XX经过一周救治,已于今日恢复生命体征,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同时,人证李佳宁电话联系警方,重新供述了案件经过,但李佳宁本人去向不明,此案仍需进一步调查。”

  这段铅笔字备注的落款是今天。

  陈久五只想着看案宗正文,险些忽略了这段铅笔字备注。

  陈久五静静地坐着。

  窗外开始下雪了。

  沉思了片刻后,陈久五拨打了李佳宁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久五合上案宗,站起身,脱掉了警服,又换上了一身便衣。

  陈久五走出队里,踩在一片黑雪上,他点上一支烟,看着脚下的黑雪,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十

  陈久五开着车飞快地赶到了医院。

  陈久五打开病房的门,偌大的病房,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病人,只有队长坐在一张病床边上,抽着烟。

  “你果然来了。”

  队长抽了口烟,看着陈久五。

  “哥,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队长摇摇头。

  “我一直在怀疑,虽然在这个局中,我找不出来任何明显的疑点,但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我仍然不敢确认,不敢确认这一切是你干的,于是就想了这个办法。”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队长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段铅笔字备注是假的,XX已经死了,李佳宁也没有出卖你。”

  陈久五看着队长,想抽根烟,却发现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打着火。

  “李佳宁呢?”

  陈久五哽咽着问队长。

  “死了。”

  “你说什么?”

  陈久五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整个医院都在他喊出的声音中颤抖。

  “今天下午,李佳宁自杀了,死在他爸爸当年牺牲的那个路口。”

  陈久五缓缓蹲下,泪水划过他的脸,滴在他的鞋上,鞋上还有一些未化的雪。

  “如果今天李佳宁没有死,我也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怀疑……”

  队长的话还没说完,陈久五就站起身。

  陈久五看着队长笑了笑,然后拿出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哥,谢了!”

  一声枪响。

  队长抱着陈久五,失声痛哭。

  十一

  第二天。

  队长轻轻地擦掉了案宗上的铅笔字。

  一个星期后。

  队里的所有人都参加了警察陈久五的葬礼。

  在陈久五和李佳宁的棺木被合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抬起手臂。

  敬礼。

  天空中又开始下雪了,一片片洁白的雪花飘飘落下,落在冰冷的地上,就变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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