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圆》④ | 再爱一个人，也别做这3件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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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崔晓燕 · 主播 | 夏萌
昨天我们读到了九莉与蕊秋的几次重聚和分离。
童年的九莉是缺少爱和关怀的，母亲的常年在外、父亲的不闻不问、以及后母的设计和伤害都对九莉的生活和性格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九莉，也终于离开了上海，去到了香港。
那么在香港，九莉又会遇到哪些人，经历哪些事呢？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楚娣的故事
楚娣在德国无线电台找了个事做，她总是在晚上拿着一盏小油灯，从灯火管制的街道走去。
楚娣的生命中挤满了人，而重要的只有三个——九莉、蕊秋和绪哥哥。
“绪哥哥是三姨奶奶的丫头生的，生完孩子三姨奶奶就把她卖到外埠去了，孩子留下来自己带，所以绪哥哥恨她。”
楚娣的语气充满心疼，这话像是在对九莉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那时候绪哥哥跟我不好，我就常常在办公室呆到很晚才回来，跟焦利调情。”
九莉知道下了班的办公室的空寂，也知道入夜的大厦里的凄凉。
她没有问起焦利是谁，更没有质疑过楚娣的任何行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绪哥哥和维嫂嫂好这一点，我实在生气。”
九莉愕然，紧接着反感起来。
竺家的维嫂嫂是个美人，绪哥哥跟她倒也是一对。
但绪哥哥对楚娣的绝情和辜负让九莉再也无法对那两个人喜欢起来。
楚娣用这几句话概括了她和绪哥哥的故事，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你侬我侬。
她绝口不提她曾为了他倾家荡产，也曾为了他与蕊秋心生间隙。
“绪哥哥临走，我跟他讲开了，还是很好的朋友，不讲开，心里总不好受。”
九莉不知道这简单的“朋友”两个字凝聚了楚娣多少不舍和不甘，也不知道过去的种种能否真的如楚娣所愿过去。
但九莉明白，楚娣不想看着他们的事逐渐丑恶。
她要它有始有终，她要它结束的时候依然美好，不然在回忆里，受不了......
九莉的第三人
九莉的生命中，也有三个人，蕊秋、楚娣，而第三个人，是邵之雍。
“那人在杂志上写了篇批文说我好，是个汪政府的官，昨天编辑又来了封信，说是他被关进监狱了。”
九莉笑着把这件事讲给比比听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事件的主人公会成为她日后生活里的主角。
后来，之雍到上海来，向编辑要了九莉的住址。
“你跟你三姑在一起的时候像小孩，不跟你三姑在一起的时候，又很老练。”
这是邵之雍对九莉的评价，九莉也就听着，笑笑，不说话。
那时候他天天来，九莉永远看见他的半侧面，背着亮光斜坐在沙发上，面颊有些消瘦，眼窝很深又略带疲倦，这是九莉喜欢的角度。
“我爱过一个同乡的‘四小姐'她要到日本留学，本来可以一块去，但是要四百块钱，就是没有。”
之雍用这句话开始了他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这是之雍第一次对九莉说起感情，而九莉也第一次感到心里深深地疼。
九莉对之雍大概是有好感的吧。
她崇拜他，但又如同中世纪欧洲流行的恋爱一样绝望，往往是骑士与主公的夫人之间的，形式化得连主公都不干涉。
当然她没有对他说什么中世纪的话，她只是在他走了之后，将那一烟灰缸的烟蒂，都捡了起来，收在一只旧信封里。
九莉从不留人吃饭，因为要她三姑做菜，她过意不去。
有天晚上他临走，九莉送他出去，他掐灭了烟蒂，双手按在九莉的手臂上微笑着说：“眼镜拿掉好不好？”
九莉摘掉眼镜。
突然间，他吻上了她，九莉只感觉一阵强有力的痉挛在他胳膊上蹿动。
“这个人是爱我的。”这是九莉脑中唯一的想法。
昏黄的灯光下，之雍别过头来问她：“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那......你太太呢？”
初恋般美好
九莉和邵之雍在一起是开心的、不考虑现实，她便会永远开心下去。
但邵之雍会讲起九莉并不想听的话题。
他讲起他的太太，“我太太倒是都说漂亮的。”
九莉看见过她的一张小照片，的确，在任何标准下都算得上美人。
她是秦淮河的歌女，她嫁给之雍的时候才十五岁。
但是在一起几个月之后有了感情才发生了肉体关系。
他讲起出狱的时候，“这次我出来之后，更爱她了，她倒——对我冷淡起来，像是要跟我讲条件似的，我很不高兴。”
说完之雍笑了起来。
九莉呢，也会讲起一些之雍并不喜欢听的话题。
九莉说自己要钱出了名，对稿费斤斤计较。
九莉说：“我想多赚点钱，我欠母亲的债一定要还的。”
这话一出，九莉就后悔了，她知道他现在没钱，她告诉他不过是因为她需要为她对钱的态度作出解释而已。
后来，之雍回南京去了。
初夏再来上海的时候，拎着个箱子来到她这里，他笑着把中号的手提箱拖过来，平放在地上，打开箱子，里面是一箱子钞票。
这是他替九莉还蕊秋的钱，这一次，九莉知道自己是之雍的女人了。
每次之雍回到南京，他们就靠着一封封信互诉衷肠。
“我还是担心我们将来怎么办？”九莉会在信中说出自己的担忧。
她知道，没有极大的一笔赡养费，之雍是不可能让他太太走的。
九莉不觉得他有什么对不起他太太的，她那么美，又刚过二十岁，不可能没有出路。
九莉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之雍的太太展现出一点嫉妒，她不嫉妒过去的人，或是将要成为过去的人。
插曲
十五年后的九莉在纽约，那天她破例下午洗澡，等着打胎的来。
女人总是要把命拼上去的。
已经四个月了，她看过小说，三个月就已经不能打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人倒居然肯做。
她把丈夫汝狄支出去了，家里没人，是那医生的唯一条件。
门铃响，她去开门，她来不及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领着他径直走向了卧室。
检查、消毒、打胎，最后他走了。
汝狄回来握着九莉的手说：“我没出去，我就在楼梯口等着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我就杀了这狗娘养的。”
这话九莉听了不觉得奇怪，凭他的身板是有可信度的。
“我是个懦夫，我向来闯了祸就跑了。”汝狄的话里满是九莉不想听的失落。
夜里九莉在浴室灯下看见抽水马桶里的男婴，在她惊恐的眼睛里足有十寸长，笔直地立在白瓷壁上。
凹处凝聚的鲜血勾勒出它的轮廓，线条分明，像一只从前站在门头上木雕的鸟。
恐怖到极点的一刹那间，她扳动按钮，以为冲不下去，但那团红色竟在波涛汹涌中消失了......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了楚娣无疾而终的爱情故事，楚娣为绪哥哥的倾其所有，也随着绪哥哥与维嫂嫂的好彻底烟消云散了；
而九莉也毫无征兆地结识了她生命中重要的第三个人——有妇之夫邵之雍。与邵之雍的爱恋是甜蜜的，也是充满曲折的。
九莉能等到邵之雍的承诺吗？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故事呢？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今日话题】-
九莉与邵之雍的相遇是好笑的，也是出人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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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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