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

　　晚上下班，我径直往丈人家行驶。今天丈母娘出院，白天我没有时间过去，晚上去吃饭。

　　小舅子叫了厨师，准备了两桌菜。丈母娘是填房进来的，在这里生活了16年样子，这次赴席的有丈母娘那边的子女。上周日老丈人突发脑溢血，丈母娘发现丈人摔跤后慌忙进行拉扶，自己也摔了一跤，腰椎骨被摁扁。当老丈人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的时候，老太也在医院10楼进行治疗。当天下午，丈人抢救无效退院回家，丈母娘也没办法回家，继续呆在医院。

　　今天，丈母娘出院了，回到家中看见空空的场景，睹物思人，实在难受，我没有看到即时场景，但是可以想象当时悲怆的状况。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太的孙子、孙媳妇称呼我为伯伯，本不是一家的人在这种场合进行了少许感情的融合。另一张桌子上，我妻舅、小舅子、老太的女婿等人正在喝酒。白酒之后呛啤酒，醉意酩酊。

　　里屋，老太躺在折叠椅子上，宅子里的一些幼辈间或过来聊天，谈谈笑笑，让凄凉的感觉飞去。我老婆在翻拍老丈人的遗像。过去的点滴都在回忆中浮现，前几天发现里面有半张照片，是一名妇女，大家看了都不认识，今天突然之间找到了另一半张，两个半张合起来正是老丈人与这名妇女的合照。我的记忆闸门猛然打开，这名妇女名叫高佩兰，在17年前与老丈人谈得火热，曾经到我家里进行约会，糖纸吃得满地，感情升温迅速，只是由于小舅子不同意，所以暂时作罢，后来与现在的丈母娘走到了一起。

　　老太住院期间，人家送来牛奶、黄老吉等物品，老太的儿子很客气，一定要给我与连襟间每人一箱黄老吉。恍惚间，到了离开那边的时刻，而小舅子的老婆独自在月光下洗碗，清冷的夜色愈发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