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桔子
刚开车，拐出北大门的时候，看见一位老人在收拾地摊；弯腰挑起的担子里面，大致是一些南瓜，番薯之类的山货吧。我想。一阵寒风吹进车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停好车，把前几年的找出来。
做完了所有的功课，已经7点25分了。我跟孩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小屁孩立即将他的龙泉宝剑插在背后，挺起小胸脯，努力作侠客状。虽然明知这几天，要么阴雨绵绵，要么寒流突袭，因此不怎么可能会有小朋友在大转盘附近出没。但万一呢？他说道，我可是好几天没追逐打闹踢足球了。
今天是阴历十月十五。就在几个小时前，当还在高速公路上奔波的时候，我不时远眺寒风凛冽中的血色残阳，飞驰而过的老树枯藤，收割过后的田野平原，很是有一种悲伧落寞，孤寂无助的感觉。而现在呢，西北风早已完全停止了，因着狂风而撕嚎了一天的大小树木，此刻，正安静地站在路边。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走出东门向超市方向走去时，抬头便见得一轮圆月，悬挂于辽阔深邃，透明无边的苍穹，在都市的各种射灯的映衬下，它虽然看起来光泽不那么明朗，但我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清冷。牵着孩子的小手，我们边走边聊，我不时蹲下来，用脸颊摩擦他冰冷的鼻尖，冰冷的耳朵，边玩游戏，边向他传递着我的温暖。
气温越来越低。路上行人也少了很多，也没有孩子们的追逐嬉闹。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回家。
在经过北门外的一家便利店时，看见一个老人在卖桔子。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盘坐在便利店的台阶上；旁边一根扁担，面前三个竹篮，两大一小，东西方向一字排开。我攥住孩子的手，在三五米外的地方站着。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老人从无大声吆喝，对偶尔匆匆经过的行人，也只是抬起头微微张开嘴巴，欲言又止却仍无开口，但眼神中分明带着某种渴望。
我走了上去。
“阿婆，桔子怎么卖的啊？”
“大的2块5一斤，小的2块钱”，倒是地道锡郊口音，“我家自己种的，很甜呢！”
“不用尝，你就称个5斤吧，多了也吃不掉。”我估了一下她的篮子份量。
大篮子里称下来，7斤。“17块5，你就给17块吧！”
进了小区，孩子说，“那么晚，又那么冷，不知道刚那个老奶奶，何时才能回到家。”
“是呢。”我说道，“开往太湖边的最后一趟公交，估计能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