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唱歌

　　雨声喧哗，那是谁在歌唱？有时感觉自己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里的花朵，思想的漫游总是无边无涯，纷扰而散淡，关于五月或诗歌，尽管我不一定能够抵达。

　　五月无须约定，却一起仰望过星辰，一起怀念一条江。五月，与粽子有关的故事纷至沓来，我们这个用水和粮食包起来养育着的民族，异常地想念一个人的名字。那已经长成一片葳蕤的草木，繁茂成心里的丛林。能温暖胃的，也必定温暖与之相近的心。五月，渴望有一片更加晴朗的天空；五月，诗歌的跫音涉水而至。

　　早在四月末，母亲又开始清洗那些粽子叶了，一遍遍，洗得透亮透亮的。总是在这样的日子，母亲起得很早，准备了作料，包成一个个美味的粽子，家里又弥漫着粽子的香。母亲喜欢用糯米、香菇、芋头、红豆、笋等作料，翻炒了候用，然后用细长的叶子在手中折成一个形状，放上米等作料，然后加上肉或蛋，包成一个个棱角分明的粽子。小的时候，也学着母亲的样子包过粽子，棱角并不分明，不过味道却是一样的香。母亲总是吆喝我和弟弟先出去玩，等下再回来吃粽子。我们总是跑得不远，惦记着跑回来看看粽子煮好了吗？几十个粽子放在一个大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滋滋地冒烟，这是家家户户都有的景象，村子里邻里间都浸濡在这诱人的香气里。多年以后，仍然眷恋母亲的粽子，和那种期待幸福的感觉。

　　五月，就是这样一段飘香的日子，思念的余韵悠长悠长的。五月，我们有意无意地缅怀一条江和一个诗人的名字。

　　而你这样表达――“此时刚好可以越过夏至未至的滩头/敞开一种叫做初夏的情怀/然后去击水/击开一个水族的图腾和透亮的天空”。是啊，多么美丽的初夏的情怀，缤纷了整个季节或深或浅的梦想，直至头上那片蓝天都有了明澈的光泽。

　　想起龙舟，想起在厦门那条美丽的河边走过长长的堤岸，想起那么多安静的垂钓者，他们如此善于等待；这座城市因为多了这条水路环绕而灵性飞扬；不远处有座白鹭以及各种鸟类幸福生活的小小岛屿……而那两艘龙舟，安静地停泊于水边，兴奋地对孩子说，赛龙舟，记得吗？就是这样的船啊。夸张的龙头形状，看来却异常亲切，想象狭长的船身如此在一片桨声水声里穿行，似乎在大声宣告，阴郁早已过去，五月已经来临，我们更有理由相信生命的美好与明朗。绿荫下美丽的龙舟，与我怡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