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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好久不见了

2018-11-08 05:57:52 作者: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我们好久不见了

  二月二,龙抬头。冬季的严寒还未走远,然而,时光脚步不会因为任何的因素而停止,转眼间便到了今天这个重要日子

  这真是一个极重要的日子,对普通人来说,它身上寄托着今年谷物丰收,顺风顺水的美好愿望。对江湖人来说,今天则是论武大会开始

  今年的论武大会在青阳举行,由孟家,林家,程家三大家联合举办,都是青阳的顶尖世家,在武林中也是顶顶有名的。

  “啊糗,瞧这天冷的,这三家也不知怎么想的,非得将论武大会改在今天,这可好,冷得人浑身发抖,十成功力发挥不出五成来。”一位身穿藏青色武士服的高大汉子连打好几个喷嚏,赶忙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不知起到作用了没有。

  说话的这位姓张名抒豪,约莫二十三四岁,头戴黑色英雄巾,长的一张圆脸,颔下蓄了短短的胡须脸色微红,想来是冻得久了。

  “嘿,依我看,哥你就是卯足了劲,也不是林文海和那个叫什么程海清的对手。”旁边一位红衫少女笑嘻嘻的打趣道,声音悦耳动听

  只见这小姑娘年纪不过二八,头发用一根百花简单的束起,眉毛弯弯,鼻梁挺翘,一双丹凤眼清澈无比,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姓张名晓涵,自然就是张抒豪的妹子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百姓们纷纷走出房门祈祷庆祝。因此街上人山人海热火朝天寺庙道观行人络绎不绝

  然而,这丫头天性喜动不喜静,因此非但没有跟着母亲去烧香礼佛,反而跟着大哥出来看这劳什子的论武大会,图的也不过是个热闹而已。

  且说张抒豪,这小子天性不喜读书,偏爱听什么江湖事,侠客情。为此,将家中折腾的鸡飞狗跳,天怒人厌。父母无奈,只得将其送入青城镖局,半是习武半是做工。这可好,屋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还节省了一份开支老两口从此松了一口气,就巴巴的等着给女儿说个好人家,那就没事可操心的了。

  两兄妹走在街上,只见行人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欢呼声,谈笑声不绝与耳。酒味,饭菜味,混杂着各种糕点淡淡的清香味,不停的从街道两旁的店铺中冒出来,惹得小姑娘不时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多时,手中便拎了一个大大包裹,里间装着什么米花酥,枣泥糕,各式各样,品类繁多

  “二丫,得了吧,咱们是去看论武大会的,又不是来逛街的。”眼见午时将至,张抒豪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知道了,这不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嘛。哥,你吃不?”小丫头递过一块枣泥糕,嘴里还含着一块,样子可爱极了。

  “额,还搂草打兔子,这都快午时了,你瞧,那清水桥上的人,里里外外可不止三层了吧。”张抒豪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小丫头往清水河的方向瞧了瞧,只见那里人山人海,多是些穿武士服的江湖人士,间或夹杂着些穿棉服衣裤普通人。

  清水河中,停着为数不少船只,大多为平时打渔所乘坐的小船,只清水河上游停着一艘三层大船,吃水颇深,最上层坐着几位锦服男子,周围站着数不清的侍卫,丫鬟们不时奉上茶水,摆上糕点,动作似缓实急,优雅大方

  午时一到,坐着的一位锦衣老者站起身,面向众多江湖人士,双手虚按,喧闹沸腾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听老者说了一大段开场白内容无非是感谢各位英雄参加论武大会之类的话,声音清晰无比,传的老远。

  小丫头眼见论武大会开始,不在磨蹭,拉着张抒豪就是一阵小跑,转眼便来到了清水桥边。

  小丫头和张抒豪眼见清水桥挤不上去,索性拉着大哥进了旁边一家名为“四海楼”的酒楼

  走进酒楼,依然人满为患,小姑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着,嘴里还不忘嚼着一块刚塞的米花酥。

  “哎哎,小姑娘你挡着我了,你这样,我究竟看比武还是看你啊?”一个坐着的黑衣汉子道。

  小姑娘挪了挪身子,继续吃着米花酥,不搭话

  “哎哎,你挡着我了,说你呢,小姑娘。”黑衣汉子指着小姑娘。

  小姑娘往旁边退了好几步,奈何人实在太多,一不注意便踩着另一人的脚。

  “对不住。”小姑娘有些害羞

  “不打紧。”那人回道,仰头喝一口酒。

  “哎哎,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叫你别挡着我。”黑衣汉子眼见小姑娘不搭话,伸手便向小姑娘的肩头抓来。

  这下子就算是愚钝如张抒豪都觉得不对劲了,一个侧身,便挡在妹子前面,就要去拦黑衣汉子的鬼手。

  “这位兄台,这么大的窗户不够你瞧的?”却是另一人拦下了那只鬼手。只见那人是个穿藏青色武士服的男子,头上只一根玉簪穿过发髻相貌平平,不过很是年轻,看着比张抒豪还小个几岁。

  “嘿,干你什么事,怎么着,想强出头?”黑衣汉子不停挣扎,想要收回鬼手。

  “没什么,就是你那手挡着我了,我瞧不惯。”男子抓着鬼手不放。小姑娘愣愣的瞧着他。

  “你,你先放开,有什么咱好好说。”黑衣汉子手上吃痛,表情有些挣扎。

  “好,你的手挡着我了,怎么说?”男子放开鬼手。

  “嘿,和大爷拳头说。”黑衣汉子挥拳打向男子,表情有些狰狞

  “哦,现在如何说?”也未见男子如何动作,只微微侧身,双手一撩一拨,脚下一踢,便把黑衣汉子摔翻在地,一只脚踩着那只鬼手。

  “有,有种的报上名来。”黑衣汉子不死心。

  “我叫孟行,你要说啥?”男子脚上用力

  “好,好,你等着。”黑衣汉子痛的直咧嘴。

  “哦,不必了,现在说挺好的。”男子又加了几分力,黑衣汉子痛的直跳脚,险些翻了起来,很是滑稽

  “爷,大爷,不说了,啥也不说了。”黑衣汉子痛的快哭了。

  “哦,真的不说了,那现在可还挡着你了没?”男子不松脚。

  “挡不着了,挡不着了。”黑衣汉子痛的直咧咧。

  “噗嗤,哈哈哈。”小姑娘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男子瞥她一眼。

  “哦,这样呀,那你的手挡着我了,你是不是该道个歉呀?”男子仍不松脚。

  “对,对不住。”黑衣汉子痛的哭了出来。

  “啥,没听清,你说啥呢?”男子仍不松脚。

  “得了,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且让他去吧。”一身穿青色长衫的人笑着说道

  “大爷,对不住,小的有眼无珠,你就饶了小人吧。”黑衣汉子不停告饶。

  “既然如此,你自去吧,以后有话就好好说,却是作的什么怪。”男子微微一笑,松开了脚。

  此时河上比武刚好开始,一小部分人涌出客栈,整个大厅一下子空了不少。

  黑衣汉子抽回手来,不停的揉搓着,脸上表情羞愤交加,但见比武开始,也跟着跑了出去,只往小姑娘的方向恨恨的望了一眼。

  张抒豪本想跟着去凑个热闹,但刚刚才生了事端,有些担心妹子,便同妹子留了下来。

  外面,清水河边。众武林人士先在一处登记,由一人记录姓名籍贯衣着样貌,随后便领了一根竹签,上面写着数字编号,以便对站比武之时使用。由于人数众多,也无次序可言,整个场面显得混乱不堪,直持续到傍晚也未曾录完。

  眼见天色将黑,张抒豪便带了妹子回家,脸色有些黑,小姑娘到是显得挺高兴,嘴里含着一块枣泥糕,细嚼慢咽,一路上傻笑个不停。

  且说清水河边,录入工作仍在继续,众武林人士已散了大半,只留下一小部分或站或坐或靠的围在旁边。

  此时天色已黑,万家灯火亮起,夹杂着几声江湖人轻哼的思乡俚语,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再瞧河上,众多渔船前方各挂了一盏灯笼,灯笼大小不尽相同样式各异,与上游那艘大船上的自是不能相比。

  只见上游那船上各层,约莫五步左右便挂一盏灯笼。各灯笼大小相差不大,灯罩尤其精美,上面或绣着山水树木,或绣着花鸟虫鱼,亦或是执扇美人,栩栩如生,很是好看图案旁皆有诗文相伴,或左上或右下,以作注解。

  晚上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快,转眼已到夜半,录入工作早已结束,渔船上的灯笼早已熄灭,只大船上灯光依旧,歌舞升平

  清水河边仍旧聚着不少人,他们年纪不定,或老或少,或独饮或谈笑,或坐或躺,唯一相同的,便是都抱着自己武器,抱得紧紧的。在月光照射下,影子拖的老长,或慈眉善目,或狰狞异常

  初三清晨,张抒豪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轻悄悄的洗漱完毕,在母亲诧异眼神中抓了个蒸饼就准备出去,继续未完的论武大会。

  刚出门口,便见门外站了个红衣身影,不是张晓涵是谁。张抒豪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却说张晓涵,颜色还是那个颜色,衣服却不是那件衣服。张晓涵今儿起了个早,头上梳了个不高的发髻,简单的画了眉,点了唇,较之昨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得,走吧,不过今儿得听我的,没事不准说话。”张抒豪有些无奈。

  小姑娘禁闭双唇,点点头,样子很是可爱。

  两人不在像昨天那样悠哉悠哉的闲逛,赶到清水河时,才不过辰时初,大概早上八点的样子。清水桥上依然人山人海,不过两人来的尚早,却不似昨天那样拥挤

  张抒豪上桥想找个地方靠着,却发现被什么勾着衣服,转身一瞧,只见小姑娘双唇紧闭,右手拽着他,左手指着四海楼。

  “不行。”张抒豪瞬间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脸色黑得厉害

  小姑娘拽着不撒手,眼巴巴的看着张抒豪。

  “早啊,小涵姑娘,好久不见。”一男子的声音传来。

  小姑娘一下子撒了手,回头一瞧,脸上带了三分惊奇,三分喜悦,三分娇羞和一分期待

  “不是昨儿才见过嘛,哪来的什么好久不见?”小姑娘眉毛弯弯,根本不理张抒豪那张大大的黑脸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如此说来,不是好久不见是什么。”那男子正是孟行,今天一身月白色右衽常服,神色带了三分惊奇,四分喜悦,还有三分不知所措

  “嘿,尽说些歪理,却是欺负小女子不曾读书,我怎知道是不是你杜撰的?”小姑娘脸色有些红。

  “我怎会骗你,这些古圣贤人说的话,书上都记得妥妥的。”孟行摇摇双手,连忙解释

  “那我是不是该说句,公子,别来无恙乎?”小姑娘脸色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冷的,张抒豪重重的咳了一声,脸色越发难看

  “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孟行直视小姑娘。

  “为何?”小姑娘脸色红的越发厉害。张抒豪突地拉着小姑娘的手,作势欲走。

  正当此时,河面传来三声锣响,论武大会正式开始。众人一愣,张抒豪因此停下脚步,小姑娘脸色红的厉害,低下头不说话。由于刚刚的锣声的打断,孟行讪讪的不敢开口,只直视着小姑娘,心跳的厉害。

  且说论武大会,在上游的那艘大船最上层,丫鬟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大红箱子,里面放了许多纸团,上面写着各个数字。

  之后,由两位华服男子分别抽出两个数字,再叫出两位竹签上写着相同数字的持有者,互为对手,在渔船上进行比试,以一柱香为限,落水者输,如两人武功相当,则打乱编号,进入下一轮比试。

  论武大会已经持续了四天,今天是第五天。小姑娘是一天比一天起的早,一天比一天开心。再看张抒豪,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黑,但就是拿小姑娘毫无办法,整的张抒豪除了抚额长叹之外别无他法。

  “唉,比武就这么结束了,之后的论武嘛,却是没咱们的份了。”一蓝衣男子叹道。

  “嘿嘿,是啊,不过也不错,听说林,孟,程三家今天举办践行宴,为各路英雄送行。”另一青衫男子接道,尽管彼此之间并不相识,却不妨碍他们之间愉快交谈。

  “唉,可惜没见识到孟家的柳叶刀,却没想到林文海的拂荷掌也不过如此嘛。”蓝衣男子笑道,眉毛舒展了些。

  “嘿,那是碰上对手了,千影剑岂是好相与的,你瞧程海清的般若拳不是也没奈何得了嘛。”青衫男子继续说道。

  “哦,不是说无形手吗?”蓝衣男子有点疑惑。

  “啊,是吗?”青衫男子也疑惑。

  四海楼,二层阁楼。一男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不停饮酒。忽而,他耳朵一动,身子微斜,反手一掌,掌风四溢,震的旁边的桌子吱呀作响。

  “程老三,功力见涨啊。”男子收掌坐好,仰头饮了一杯酒。

  “林老大,不去参加那劳什子论武会英雄,却跑到这里喝什么闷酒,还嫌门前的字迹不够扎眼?”另一男子撤掌站直,捋了捋衣服。这两人自然就是林文海和程海清了。

  “嘿,那什么论武会有什么好去的,一群老头子比坐禅,愣的没劲。”林文海头也没回,继续饮酒。

  “所以你就在这儿瞻仰那穆青的书法风姿,你又不是孟老二,什么时候也喜欢舞文弄墨了?”程海清找了条板凳坐下,笑着打趣道。

  “嘿,千影剑么,我却是还没放在眼中,无形手倒真是难缠。”林文海头也不抬,自顾饮酒。

  “说来说去,终究是败了,那小子千影剑法不怎么的,无形手却是厉害的紧。”程海清没了打趣的兴致,无奈叹息。

  “你说孟老二的柳叶刀和那小子的无形手,谁的胜算大些。”程海清又道。

  “嗯,说不准,孟老二的柳叶刀么,身姿轻盈,刀锋迅猛,让人难以捉摸。穆青那小子的无形手么,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打的就是一个猝不及防,轻快有力。一半一半吧。”林文海端着酒杯,略微思索道。

  “可惜孟老二那小子整天想着泡妞,若他参加了此次比武,还由不得那小子嚣张。”程海清也饮了一杯酒。

  “嘿,你还不知道他,整天写写画画,没个正形,练武也不过强身健体而已,你还指望他参加什么比武。不过,你说他整天想着泡妞是怎么回事?”林文海放下酒杯,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不知道吧,孟老二最近犯相思病了。”程海清洋洋得意。

  “哦,哪家的姑娘。”林文海神色淡淡。

  “那却不知道了,怎么了?”程海清瞧出了不对劲

  “算了,也没什么,就是我家老爷子中意孟老二,有意将若夕许配给他。”林文海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

  “哦,那这个关系可真够乱的。”程海清一幅欠揍的表情。

  “随他们怎么折腾吧。”林文海忽而站起身来,望向窗外,仰头饮了一口酒。只见河依然是那条河,桥依旧是那座桥,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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