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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10篇

2017-12-30 21:12: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10篇

  《布鲁克林孤儿》是一本由[美] 乔纳森·勒瑟姆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4.00元,页数:350,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一):布鲁克林孤儿

  y Lily

  “在抽搐中,寻找宁静,这是生存的真相,但这真相需要透过一个病态的人受折磨的翻译给我们听,才听进去了。”这是一段对《布鲁克林的孤儿》的推荐语。当读完全书,回头再看这句话时,更多的,是对自身的唏嘘和感慨。

  《Motherless Brooklyn》,是1999年National Book Critics Circle Award Winner,美国作家Jonathan Lethem的第五部长篇。

  Lethem出生于1964年,自小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长大,八十年代用搭便车的方式,从东部穿越美国大陆,来到加州,在一家书店当店员,由此开始了文学写作。1994年出版处女长篇作《Gun, with Occasional Music》,里面融合了科幻和侦探小说的元素。

  九十年代末,Lethem从三番湾区回到纽约,《Motherless Brooklyn》是他回到布鲁克林后的第一部作品。小说的主人公Lionel Essrog,是一个住在布鲁克林区St.Vincent’s Home少年之家的孤儿,患有妥瑞症Tourette’s syndrome。这是一种罕见的神经疾病,患病者会出现不由自主的强迫性动作或抽搐,表现语言上,会不受控制的冒出脏话,或者顺着一个人说的话,奇怪的冒出一连串意义的字眼,在行为上,如果当天他被一个数字控制,比如六,他就会不断地在心中数数、数六,还不断重复与六有关系的动作,比如扔东西,一定要扔六样,拍肩膀,一定要拍六次,等等。

  被视为怪胎的Lionel和其他三个少年之家的孤儿,被挑中在Frank Minna的搬运公司帮工,赚取微薄的零花,可是对这四个孤儿来说,这已经是一件难得的幸遇,使他们把Frank视为大恩人,忠心耿耿的为他服务突然有一天,Frank在布鲁克林区消失不见了,直到过去了十四年,又重新出现。他找回这时已经长大成人的Lionel和其他三个孤儿,成立了一家私人侦探所。

  在一次的跟踪过程中,Frank突遭杀害,四个男孩生活突然间失去了重心。警察的调查追问,四人中其中一人因涉嫌被捕,Frank妻子又匆忙离开,……,一连串不寻常的发生,使Lionel选择奋力担当起了真正的侦探,不顾一切的要找出Frank被杀的真相,而陷入了一场错综复杂经济和恩怨纠葛。

  小说通过一个妥瑞症患者的生存处境,来揭开纽约这个疯狂都市的一角,这是一次非常有趣的撞击。在Lionel的眼里,周围的世界,无论是疾驰的地铁,还是森林般的高楼,仿佛都潜藏着一种隐性的妥瑞症。于是他和这个城市之间的对话,变成一种非常独特另类的体验,呈现在作者的笔下。怪不得,一向追求新、奇的蔡康永将该书选为2003年(以台湾中译本出版的时间来算)他最喜欢的三本小说之一。

  2005年,Edward Norton决定将这部小说改编成电影,除了自编、自导,还将在剧中亲自出演Lionel的角色。该片预计将在2007年上映。

  本文转自:http://lily.wuxinan.net/archives/488

  注:由爱德华·诺顿主演、导演、编剧的同名电影,据IMDB网站提供的消息,已经延迟到2013年上映。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二):污言秽语价值

  读《布鲁克林孤儿》,其实就是通过那些含义不明却又能够显现角色内心的“污言秽语”去解读、去体会作者想让我们读懂的。

  有些大家都能懂的话往往非真意,有些话你听不懂,但也许能体会。

  Jonathan Lethem笔下的私探一定会被放置在十分怪诞的生理与心理特性处境中,在这样的处境下,侦探本身并不正常,因此那被调查的罪案,必须的复仇虽然对读惯冷硬派与悬疑小说的读者来说并不高杆,对于侦探本身来说,就并不容易

  “他是孤儿,是妥瑞氏症患者,也是业余侦探。”这部小说中,主角最重要身份是孤儿,最货不对板的是侦探,刻画最真实的是妥瑞氏症患者。

  就真的像蔡康永说的:透过这个患有强烈妥瑞症症状的主角的眼中来看这个世界,我相信会带你看到一个平常的人所无法看到的世界运行的方法,那如果你是怀抱着要把它当成罪恶故事、帮派小说、侦探小说来看的话,你恐怕会失望,它文学性压过了刚刚我讲的这些故事的娱乐性,所以如果你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文学读者的话,可能不太适合尝试看这本『布鲁克林孤儿』。

  我不愿像他说的那样极端,只是想说,书里面的两层孤独感,莱诺尔不能抑制的妥瑞症症状与敏纳帮的孤儿院背景,是这一部作品的重头,作者恰如其分的书写出来,就使这部作品的味道比起《枪 偶尔有音乐》里仅靠一些含隐喻的科幻设定更厚重了许多。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翻译版本注释未能完全呈现,使主角的某些“污言秽语”所表达的意涵没有办法完全呈现读者面前。

  本书的最后一段,(关于全作中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乌尔曼”的提及),则真的是令人叹服于作者让作品档次升级的能力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三):一幅现实的“布鲁克林”图景

  孤儿。兄弟。黑帮。侦探。妥瑞氏症。抽动。

  乔纳森·勒瑟姆的小说《布鲁克林孤儿》讲述了这样几个关键词。当然,如果用不同人的不同语言习惯和语言逻辑将以上词汇整理成句段的话,我想会有不同的侧重和结果。对这本小说的解读,也同样如此。

  而我,则尝试着这样去整理:黑帮兄弟反目(为何?),最终谁会被杀?一个患有妥瑞氏症的孤儿为什么会独自担当起侦破的责任?他是否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真凶?而这个因为病症不断“抽动”的孤儿,他会引导我们看到一幅怎样的布鲁克林人间图景?是的,我的侧重点在于:对一个侦探故事而言,侦破的过程及结果固然重要,而这个故事中,一个“病态”孤儿眼中的现实图景,人间万象则对我更具诱惑

  对一个以情节为生命的侦探故事而言,我并不希望读者在我的文章里看到过多关于故事本身的描述,而败了阅读期待和兴致。但我仍忍不住提醒大家注意,故事的主角莱诺尔,我们不能忽略了作者乔纳森·勒瑟姆赋予他的三重身份:孤儿、妥瑞氏症患者、侦探(自封的,业余的)。在这场布鲁克林各方势力的角逐中,他无疑是弱势的,不堪的,当然,也是大众的,有代表性的。也正是这样一种巨大悬殊,成就了这个故事的最大看点。

  关于“孤儿”,故事用“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来描述,亦或者是“我是父母玩乐时不小心弄出来后又抛弃的”。这,应该是布鲁克林这座城市的现实图景之一了。不知道为何来到这个世界,接着又被这个世界抛弃的人,他对这个世界会有着怎样的认知?这,在我看来,是这个故事的出发点。这也是为什么一个患病的羸弱孤儿会不惧生命危险单枪匹马要和各方势力周旋到最后的动力诉求。因为被害者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和情感归宿。侦破这个案件,对他来讲,无疑是“搞清楚我是谁”的另一种诠释。而作者的“高深”之处却并不在这里。乔纳森·勒瑟姆似乎更为敏锐地看到,在现实的布鲁克林,这样的“孤儿”为数不少,搞清楚“我是谁,我为什么而活”则更像是一种大众情绪

  关于“妥瑞氏症”,我想“百度”里会有十分详尽的解释。在故事里,我们简单理解为“抽动”,也就是说故事主角莱诺尔会不停地,情绪激昂地说出自己内心所想,不分情境和场合,他是一个不会隐藏和虚伪的人。而更为“魔幻”的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病症,在侦破案情的过程中,也尝试着与自己的病症做斗争,但很显然,这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说这个故事有现实蓝本做参考的话,也就罢了,如果一切情节和细节都是作者一手虚构和安排的,那我便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才华了。正是一个不停“抽动”的“妥瑞氏症”患者,让我们有幸看到了一个“抽动”的布鲁克林。在莱诺尔看来,那些在大街上匆忙行走的人,那些在大街上不停讲电话的人,那些绞尽脑汁伪装自己的人……这所有的一切,和他的“抽动”并无二异。作者通过一个“抽动”的人让读者看到一个现实中“抽动”的布鲁克林,这究竟是“魔幻”还是“现实”呢?的确值得人思考。所以,每当我读到相关的情节时,我总会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不久前发脾气,闹情绪的情景来,那神态,那语言,那情绪,如果用“抽动”来描绘,会不会十分准确呢?

  无疑,在这一个各方势力激烈角逐的“侦破”故事中,主角莱诺尔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果说其他势力各有非常实在的利害取舍,那么他的“执着”和“冒险”则显得“不可理喻”。在这幅现实的布鲁克林图景中,主角莱诺尔究竟为作者承载了怎样的情感及思想诉求?他和他的故事究竟会走向何处?这,正是值得大家开卷一读的地方呢!

  * * *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四):《布鲁克林孤儿》注释集

  按:接连几位朋友对书中内容提出疑问,大部分答案都在原始注释之中,可惜这些注释有很多出于篇幅而丧命于屠刀之下,在此一并放出。

  [1] 即抽动秽语综合征。

  [2] 迪克·特雷西(Dick Tracy): 由漫画家彻斯特·古德始创的美国长篇连载漫画,于1931年开始连载,描绘警探迪克·崔西与形形色色的歹徒斗智斗勇传奇故事。下文中的“嘟囔”(Mumbles)是故事中的恶棍之一。

  [3] 典出《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场。

  [4] 吃我啊(eat me):英语中的粗话,指涉口交。

  [5] 白色城堡(White Castles):美国快餐连锁店,所售食品以汉堡包为主,可以说是作为快餐存在的汉堡包的开创者,在麦当劳等大型企业兴起之后逐渐衰落。

  [6] 一麻袋买回家(Buy 'em by the sack):这是“白色城堡”公司创始人的Billy Ingram的口号,直到四十年代之前,他们的汉堡包始终以五美分一个的价格出售。

  [7] 纽约的T字头车牌车辆是计程车。

  [8] 均为布鲁克林的区域名称。

  [9] 大富翁(Monopoly):一种多人策略图版游戏。参赛者分得游戏金钱,凭运气(掷骰子)及交易策略,买地、建楼以赚取租金。下文中的“铁皮汽车”、“苏格兰犬”、“大礼帽”均是游戏中的棋子名称。“糖果乐园”则是另外一种游戏名称。另外一方面,大富翁是突出竞争的游戏,而糖果乐园则是欢乐祥和的游戏。“黄上校”是桌游“妙探寻凶”中的人物,军官出身,威严而危险。

  [10] 约克维尔(Yorkville):纽约市曼哈顿上东区的地区名。

  [11] 语言模仿(echolalia):指立即且不自觉地重复别人刚刚说过的词或短语,常见于孤独症或某些精神疾病患者。

  [12] 《日落黄沙》(Wild Bunch):1969年美国西部片。

  [13] 波迈(Pall Mall):美国香烟品牌。

  [14] 莱诺尔(Lionel)与黑胶碟(vinyl)同押“诺尔”尾韵。主角的妥瑞氏症的症状之一是以押韵的形式联想单词,英语中的押韵可按照单词的内音素所重复的部位不同而分成不同种类,最常见的有头韵 (alliteration)、谐元韵(assonance)和尾韵(rhyme)。头韵指词首重复,如great和grew;谐元韵是指词中重读元音重复,如great和fail;尾韵则指词尾音素重复,如great和bait。

  [15] 以上几个名字都与主角的姓名在英文中押头韵或尾韵。

  [16] 乌尔曼在原文中是Ullman,与迟钝的人(dull man)音近。

  [17] 《美丽人生》(It's a Wonderful Life):1946年美国电影。

  [18] 抽动(tic):亦称“抽筋”。依医学定义,以儿童秽语抽动综合征为代表,系童年起病,为慢性病程,由“爆破状”不自主发声、秽语及多发性抽动等特点所组成的综合征候。常见于2~17岁儿童及青少年,男多于女,中老年发病者偶见。累及面、颈肩部肌群和呼吸肌群,有运动性抽动(motor tics)和发声性抽动(vocal tics)两种形式,常见症状有:刻板的惊愕反应、喉中发声(“咳”、“哼”、“嘿”、“啊”、“呃”、“妈”等声或秽语)、扮鬼脸,伴秽语、重复他人语言。偶有自损舌尖或手指等。首发症状常先为头面部抽动、发声,病程中可交替出现各部位抽动如眨眼、皱眉、蹙眉、撅嘴、摇头、耸肩、屈肘、蹬足、踢足、惊跃、弯腰等。精神紧张时症状明显加重。

  [19]“跟上那辆车”(Follow that car)与“好莱坞明星”(Hollywood Star)押谐元韵和尾韵,又从Star联想到了歌曲“当你对着明星许愿”(When you wish upon a star),继而变成“当你对着雪茄许愿”(When you wish upon a cigar),明星(star)和雪茄(cigar)押尾韵。

  [20] K车(K-car):克莱斯勒公司八十年代推出的轻型小排量车平台,有多款车型。

  [21] 眼睛睁大(keep an eyes out)是“盯紧,注意”的意思,下巴向上(keep one’s chin up)是“不气馁”的意思,前面科尼搭配错了介词。

  [22] 快易通(E-Z Pass):应用于美国东北部的车辆收费系统,使用射频识别(RFID)技术,司机可直接通过过路收费亭,不用停车交费。

  [23] 波兰煎饺(pierogi):波兰传统食物,是用肉、鱼、鸡、蛋或蔬菜等做馅的饺子形馅饼。

  [24] 布雷南是Brainum的音译,前一半是brain,即大脑子。

  [25] 林林兄弟与巴纳姆及贝利马戏团(Ringling Bros. and Barnum & Bailey):美国老牌马戏团。

  [26] 锇(osmium)、小豆蔻(cardamom)、脑素(brainium)、巴纳妈(barnamum)、妈妈在哪儿(where’smymom)均押尾韵。

  [27] BQE:布鲁克林-皇后区高速路(Brooklyn-Queen Express)的缩写。

  [28] 这个笑话的重点在于who’s left中的left既可以当“剩下来”讲,也可以当“在左边”讲。

  [29] 倍兹玩偶糖盒(Pez dispenser):pez是糖果品牌,装在玩偶外形的长筒糖盒里。

  [30] “分诊”(triage)与“仲裁”(arbitrage)和“破坏”(sabotage)押尾韵。

  [31] 原文中是“whrywhroffsinko” 均是“走进”(walks into)这两个单词的音素组合。

  [32] 此笑话全文如下:两截绳子走进酒吧,酒保左看右看,最后说,“我这儿不招待绳子。”于是绳子就走了出去。绳子在外头越坐越渴,其中一截绳子忽然叫道:“嘿,我知道该怎么混进酒吧了。”它就拼命扭折,前拧后弯,这儿那儿地拽出几个线头。同伴觉得它大概失心疯了。然后,这截绳子回到酒吧里,酒保满腹狐疑地端详着它,说,“你不会凑巧是一段绳子吧?”这截绳子答道,“不,我是一个磨损的结。”(其中,一个磨损的结英文是a frayed knot,与afraid not同音,故亦可解作“不,很抱歉不是”。)

  [33] 轻罪(misdemeanor)与敏纳先生(Mr. Minna)读音接近,这是患有妥瑞氏症的主人公听见的话。

  [34] 均是美国著名电视系列情景喜剧。

  [35] 分别是《我爱露西》、《家有仙妻》、《太空仙女恋》的男主演。

  [36] 格罗斯曼原文为Grossman,其中的gross有臃肿、肥胖的意思。

  [37] 弗兰克·辛纳屈(Frank Sinatra):1915-1998,美国老牌影星、歌星。

  [38] 分别是Funkadelic、Cameo和Zapp,均是著名放克(Funk)乐队。

  [39] 英国牛头犬(British Bulldog):校园游戏,在开阔的场地上进行,一群人里有一两名被选作牛头犬,站在场地中央,其他所有人站在场地的一端,冲过牛头犬的封锁到达另一端即可安全。追捕(Ringolevio):校园游戏,一组人藏,另一组人找。Scully and Jinx。

  [40] 萨蒂·霍金斯日(Sadie Hawkins Day):源自卡通画家阿尔·卡普(Al Capp)笔下的人物故事。萨蒂·霍金斯是镇上最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其腿长擅跑,然长相奇丑无比,所有男人见之都避之不及,三十五岁依然小姑独处,于是她父亲利用权力搞了一个所谓的萨蒂·霍金斯节,将所有单身汉召集起来赛跑:第一声枪响所有单身汉起跑;第二声枪响,他女儿起跑,被他女儿追上就得乖乖做她的“俘虏”。

  [41] “陪伴剩余生命”“陪伴余生”(to last a rest of a lifetime)与“安抚块坟淫欲”(to rest a lust of a loaftomb)中的各个词分别押尾韵或头韵。

  [42] “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与“被改变了的屋子钟表”(Altered Houseclock)押头韵和尾韵,与“反跋涉的烦躁亲吻”(Ilford Hotchkiss)押尾韵和谐元韵。

  [43] 饶舌歌手之喜悦(Rapper’s Delight):“糖果山匪帮”乐队(The Sugarhill Gang)在1979年发行的热门单曲。

  [44] 莱斯霍恩•蒙特罗斯(Leshawn Montrose)与“小母鹿•猫鼬”(Shefawn Mongoose)押前一半的尾韵和后一半的头韵和尾韵,与“左手•月光圣歌”(Lefthand Moonprose)押前一半的头韵和后一半的头韵和尾韵,“操你妈•玫瑰对虾”(Fuckyou Roseprawn)中的后一半来自“月光圣歌”(Moonprose)的转置。

  [45] 活得响亮(Living Loud)、挚爱娘们(Loving Ladies)、嘲笑你们这几个窝囊废(Laughing at you Losers)和后面的最不寂寞(Least Lonely)、喜欢莱诺尔(Liking Lionel)、路易斯·莱恩(Louis Lane)、运气借来(Luckylent)、莱克斯·卢瑟(Lexluther)、午餐打圈(Lunchlooper),大笑运气(Laughyluck),圈子嘴唇(Loopylip)都可缩写为L.L.,牛逼才能(Duckybent)与运气借来(Luckylent)押双尾韵。

  [46] 吉米·奥尔森(Jimmy Olsen)是《超人》漫画中的角色,刚出场时是初出茅庐的新记者。路易斯·莱恩则是超人的记者身份克拉克·肯特的女同事和超人身份的女友。

  [47] 大西洋作怪街庆(Atlantic Antic):布鲁克林区通常在每年八九月份举办的一项街头狂欢节。

  [48] 指西部电影中常见的场景,枪手背靠马车站成一圈,共同抵抗外敌。

  [49] 前者指Stuyvesant High School,公立高中,以数学与科学而著名;后者指The High School of Music & Art,公立高中,以音乐和艺术而著名。

  [50] 理发杀手(Barbicide):美国理发店消毒水品牌,为梳子和刀剪消毒。

  [51] 小绵羊(Vasper):轻便摩托车的俗称。

  [52] 通用著名车型,自59年行销至今。

  [53] 青蜂侠是美国漫画、电视、电影人物,加藤是他的助手。

  [54] “斯科特出自大峡谷”(Scott Out of the Canyon)与“从大炮里打出来的”(Shoot out of a cannon)对应押尾韵和头韵。“从大炮里打出来的”这个俚语亦有“精力过度旺盛、过于激动”的意思。

  [55] 叉匙(Spork):商标名,是一头是叉子、一头是调羹的简易餐具。

  [56] 花园州(Garden State)是新泽西的别称之一。

  [57] 边缘肥猪(Edgehog)与艾斯罗格(Essrog)押头韵和尾韵。

  [58] 胸部屁股(Chestbutt)与艾斯罗格(Essrog)押谐元韵。

  [59] 场外赛马赌博(off-track betting, OTB):在赛马场外下赌的赌博系统。

  [60] 寇颂饼(calzone):意大利传统美食,是半圆形的烤乳酪馅饼。

  [61] 原文为wheels in wheels,意指错综复杂、难以理解。

  [62] 无安打比赛(no-hitter):在棒球与垒球里指的是在整场比赛里不让对手击出任何一支安打(在今日的美国职棒大联盟里还规定至少要投满9局)。

  [63] 疤面煞星(Scarface):美国传奇匪徒艾尔·卡彭(Al Capone)的诨号;亦是1983年艾尔·帕西诺主演黑帮电影的名字。

  [64] “屌蠢”(dickweed)与“拘蠢”(restrictaweed)押前半部分的尾韵且后半部分相同,与“探木”(detectorweed)押前半部分的头韵且后半部分相同,与“罚风”(vindictaphone)的前半部分顶真,风(phone)是主人公经常在字尾加上的音素。

  [65] 均是抗精神病药物。

  [66] 哈罗德•梅尔文与“蓝色音符”乐队(Harold Melvin & The Bluenotes):灵魂乐著名乐队。哈罗德•梅尔文是领队及原主音歌手,“蓝色音符”是伴奏乐队,泰迪•彭德格拉斯(Teddy Pendergrass)后来以鼓手身份加入此乐队,后成为主音歌手。

  [67] 学习驾照(learner’s permit):经过交规考试但尚未通过路考的见习许可证,可在有正式驾照的人陪同下上路驾驶。

  [68] 拧肉毛巾(Indian burn):校园恶作剧之一,双手抓住受害者的胳膊,向相反方向如拧毛巾般使劲,以在对方皮肤上造出红色印记(Indian burn)为佳。

  [69] 《考特,欢迎回来》(Welcome Back, Kotter):美国七十年代著名校园喜剧,捧红了约翰·屈伏塔。

  [70] 指手淫,下面的搓猴子、打嫌犯亦是手淫的隐语。

  [71] 《窃听大阴谋》(The Conversation):1974年美国电影,由吉恩·哈克曼主演,他在《超人》电影中扮演莱克斯·卢瑟。

  [72] “莱克斯·卢瑟”(Lexluthor)与“文字爱人”(textlover)的前后两半各押尾韵,与“失去兄弟”(lostbrother)的前一半押头韵,后一半押尾韵。

  [73] 棺材钉(coffin nail):香烟的俗称之一。

  [74] 可行的猜青蛙(Viable Guessfrog),与主人公的名字Lionel Essrog前后各押尾韵。

  [75] 生微死亡记录(Biomic Dreadlog)与莱诺尔·艾斯罗格(Lionel Essrog)前半押头韵,后半押尾韵。

  [76] 败利(Failey)是“失败”(failure)和“贝利”(Bailey)的组合产物,巴昆(Bakum)是“贝利”(bailey)和“布雷南”(Brainum)的组合产物,雪花(flakely)是“失败”的变形。

  [77] 弗兰克簿子(Frankbook)和“叉子闹鬼”(forkspook)前后各押尾韵,和“告密血浆”(finksblood)前半部押头韵和尾韵,和后半部押谐元韵。

  [78] 公众卫生警察(New York City Department of Sanitation Police):纽约公共卫生部下属的执法单位,主管但不限于卫生和环保。上文的“垃圾条子”(garbage cop)是他们的蔑称。

  [79] 罪犯鱼毯子(Criminal Fishrug),与“莱诺尔·艾斯罗格”押尾韵。

  [80] “抒情蛋狗”(Lyrical Eggdog)和“逻辑混蛋诺格”(Logical Assnog)与莱诺尔·艾斯罗格押前半的头韵和后半的尾韵。

  [81] “和平之所”(place of peace)与“蜜桃祈祷”(Prays of peach)前后各押头韵,与“豆子游戏”(plays of peas)前后各押头韵,与“压榨对片”(press-e-piece)前后各押头韵和尾韵,与“压力撒尿”(pressure pees)前后各押头韵。

  [82] 内生胡须(ingrown beard):须发内卷生长的病况,通常出现在卷发人群的剃毛部位。

  [83] “和平之所”(place of peace)与“悬崖”(precipice)的两部分音节分别押头韵,与“欢愉警察”(pleasure-police)前后各押头韵和尾韵;“place of”与“慈善修士”(philanthro-priest)的前半部押尾韵,后半部押头韵。

  [84] 亚特·卡尼(Art Carney):1918-2003,美国演员,连续剧《蜜月中人》的主演之一。

  [85] 摇篮曲·客座明星(Lullaby Gueststar)的前一半与“不在场证明”(alibi)押尾韵。

  [86] 阿里拜拜·艾斯黑帮(Alibyebye Essmob)的前一半与“不在场证明”(alibi)押头韵,后一半与“艾斯罗格”(Essrog)押头韵。

  [87] 大红肠(baloney/bologna):一种美式灌肠,属于熏香肠,一般使用牛肉、猪肉、小牛肉制作。

  [88] “死者的朋友”(friend of the deceased)与“减少的倾向”(trend the decreased)前后分别押尾韵和头韵极尾韵,与“撤退的改进”(mend the retreats)分别押尾韵和谐元韵。

  [89] 《震颤》(Vibe):由昆西·琼斯(Quincy Jones)在1993年创建的黑人文化杂志,以报道R&B和Hip-Hop音乐等黑人音乐为主,同时也兼顾演员等其他娱乐人物的报道。

  [90] 普林斯(Prince):美国著名黑人歌手、音乐家。在1993年到2000年期间把名字改成无法发音的“ ”符号,在此期间提及他的时候称之为“曾经名叫‘普林斯’的艺人”(The Artist Formerly Known as Prince,简称TAFKAP)或“那位艺人”(The Artist)。

  [91] 《超越斑马》(On Beyond Zebra!):苏斯博士(Dr. Seuss)系列绘本之一,主人公不满足于普通的字母表,在Z之后又发明添加了许多字母,每个字母都有一种幻想生物与其对应。

  [92] 牛栏(bullpen):指犯人候审时临时滞留的大房间。

  [93] 坟墓(The Tombs):指位于下曼哈顿白街的曼哈顿拘留所(Manhattan Detention Complex)。

  [94] 雪球(Sno-Balls):奶油馅的巧克力蛋糕,外表覆有糖霜和椰蓉。巧克袋(Chocodiles):巧克力壳、填奶油的海绵蛋糕。两者均是Hostess公司出品的点心。

  [95] Concentrate一词既可以解释为橙汁的浓缩,也可解释为注意力的集中。

  [96] 挠痒是titillate,虎猫是ocelot,取后者的前半截和前者的后半截可构词oscillate(摇晃,振动),剩下前者的前半截(tit)和后者的后半截(lot),组成oscillate (its) tit (a) lot。

  [97] 安置区(projects):指供赤贫阶层和无家可归者居住的成组破旧楼房。

  [98] “重案组”(homicide)与“homosapien”(人类)押头韵,与“均匀”(homogenize)押头韵,与“genocide”(屠杀)押尾韵,与“没法决定”(can’t-decide)押尾韵,“没法决定”与“糖果眼睛”(candy-eye)押头韵与谐元韵。

  [99] 撕掉封面的平装本书籍对于出版商而言等同销毁,但也有商贩专门贩售这种书籍。

  [100] “蚀刻在铜板上”(etched in brass)和“屁股里在痒痒”(itched in ass)押尾韵。

  [101] 门童(doorman)与“门混蛋”(door-jerk)前半部分相同,“门混蛋”与“门卡住”(door-jam)的前半部分相同,且后半部分押头韵;“门混蛋”与“混蛋界”(jerkdom)顶真,“混蛋界”与“门童”顶真。

  [102] 老师(Roshi):日本禅宗中的尊称,从“老师”音译而来。

  [103] 死星(Deathstar):《星球大战》(Star Wars)电影中的星球级武器要塞。

  [104] 克里人(Cree),居住在从加拿大东部西至阿尔伯塔省直到大斯累伏湖之间广大地区的印第安部族。摇喊派(Shakers):1747年起源于英格兰的一个基督教组织,其成员过着公社式的简朴生活并信奉独身。

  [105] 亲狗格(Kiss-dog)与艾斯罗格(Essrog)押谐元韵和尾韵。

  [106] 著名僧人(important monks)与“进口地毯”(imported rugs)前半押头韵,后半押谐元韵;与“无名小鸭”(unimportant ducks)前半押尾韵,后半押谐元韵和尾韵。

  [107] 老师(Roshi):日本禅宗中非正式的尊称之一,原本用于年长僧人,但在欧美与“禅师”的用法几乎相同。

  [108] 接心(sesshin):或“摄心”,日本佛教用语,指在一定期间,不断坐禅、摄心,令心不散乱。

  [109] 烘焙厂(bakery)与贝利(Bailey)押头韵。

  [110] “好时年”在英文中是Goodyear(国内正式名为“固特异”),与“爽整年”(great year)形成对比关系。

  [111] 烧烤(barbecue),经常简写为BBQ。亦有快餐连锁店以BBQ为名。

  [112] 形态共鸣(morphic resonance):谢尔德雷克(Rupert Sheldrake)提出的新世纪(new age)“理论”,认为知识可以在一个群体内不经传授、通过心灵力量即刻共享。

  [113] 柯克船长(Captain Kirk):科幻剧集《星际迷航》(Star Trek)的主角。

  [114] 金凤花英文为buttercup,学名毛茛,前一半的butter与好(good)的比较级better谐音,后一半cup与警察(cop)谐音。

  [115] 格林波因特(Greenpoint)与“格林风”(green-phone)的前半相同,与“恐球果”(creep-cone)的前一半押谐元韵,风(phone)与球果(cone)也押谐元韵;“骗子手”(phony-man)则与“格林风”顶真。

  [116] 真心树(truffula):出自苏斯博士的绘本《老洛》(The Lorax)。

  [117] 指脂肪含量高。

  [118] 即纽约布鲁克林、皇后区、布朗克斯的区号。

  [119] 熔岩·推搡虫子(Larval Push-bug)与主人公姓名分别押头韵和尾韵。

  [120] 木瓜·撒尿口袋(Papaya Pissbag)的后半部分与艾斯罗格(Essrog)押尾韵。

  [121] 雪茄鱼(cigar-fish)与刀疤脸(scar-face)前后分别押尾韵和头韵。

  [122] 帝王(Dewar’s)是混合型苏格兰威士忌,不如单一麦芽威士忌口味醇正。

  [123] 双元音指一弱一强两个元音叠加的言语项。据Urban Dictionary,在某些地区的街头俚语中算是轻蔑的侮辱话。

  [124] 达达主义(Dada):欧洲艺术界的运动(1916-1923年),通过无意义的胡扯、怪诞的戏仿和不和谐的手法,来藐视传统的艺术和文化价值。

  [125] “指控托尼”(accusatony)与“抱歉香肠”(excuse-baloney)押前半的谐元韵和后半的尾韵,与“有趣垄断”(funny-monopoly)的前半顶真。

  [126] 指关于肯尼迪刺杀案的阴谋论中的“第二个枪手”,据说他埋伏在遇刺地点附近的绿草丘陵上。

  [127] 菲利普·马洛(Philip Marlowe):雷蒙德·钱德勒笔下的侦探。

  [128] 迈克·哈默(Mike Hammer):美国冷硬侦探小说米基·史毕兰笔下的人物。

  [129] 哈迪兄弟(Hardy Boys):美国儿童冒险系列小说的主人公,业余侦探兄弟。

  [130] 迈克格拉夫(McGruff):美国卡通角色,以侦探为业的一只大警犬。

  [131] 叉子-它-算不上(Fork-it-hardly)和火箭-操-我(Rocket-fuck-me)都是主人公在试图说出洛卡弗蒂(Rockaforte)的名字。

  [132] 公园大街1030号(ten-thirty Park Avenue)与“能量口袋角度”(Energy pocket angle)的各个部分分别押尾韵、头韵和头韵,后者又与“矩形酱汁”(Rectangle sauce)顶真押尾韵。

  [133] 法费萨(Farfisa):意大利电子器材制造商,产品中尤以紧凑型电子琴和多层电子合成器著名。

  [134] 硬汉侦探小说《马耳他黑鹰》的主角。

  [135] 郁金香律师(tulip attorney)的前半部分与托尼(Tony)有相同的起首辅音,后半部分与托尼押尾韵。

  [136] 白痴全计划(doofus all-plan)的后半部分与乌尔曼(Ullman)押尾韵。

  [137] 藤崎原文是Fujisaki。

  [138] 卢修斯(Lucius)与拉修斯(Luscious)读音相近,后者是“肉感的、美味的”意思。

  [139] 超飞(Superfly):来自美国1972年同名电影。主角是追查案件的黑人毒贩。

  [140] 出自1973年美国同名电影,主角是黑人女探员。

  [141] 鼓掌的特整洁(clapper-dapper)与克里奥帕特拉(Cleopatra)押头韵和尾韵。

  [142] 黑库拉(Blacula):出自1972年美国同名黑人吸血鬼电影。

  [143] 拉丁文:天外有天。是西班牙的国训。

  [144] 元:一般指研究定义某个领域的更抽象的理论。

  [145] 宋飞(Seinfeld):美国大热情景喜剧,从1989年播映至1998年,主演真名亦是宋飞。

  [146] 垮掉派(beatnik):在行为和穿着上不在乎世俗的人,字源来自垮掉的一代(the beat generation)。

  [147] 汉克·亚伦(Hank Aaron):1934-,美国棒球运动员,招牌姿势是两手交错(cross-handed)握球棒。

  [148] 警策(keisaku):日本佛教用具,用以驱赶睡意和保持精神集中。

  [149] 大笨猫(Sylvester the Cat):华纳旗下的卡通形象。

  [150] 这句话在英文中是because of the sand which is there,谐音because of the sandwich is there(因为那里有三明治)。

  [151] 方法派(Method acting):指要演员完全融入角色中的表演方式,除了演员本人的性格之外,也要创造角色本身的性格及生活,务求写实地演绎角色。

  [152] 约翰尼·卡森(Johnny Carson):1925-2005,美国著名节目主持人。

  [153] 可靠的(Liable)与“莱诺尔”押头韵。

  [154] 门童(doormen)与“狗衬衫”(dog-shirts)押头韵,与“门剪子”(door-snips)前半相同,“双音节”(diphthongs)指“门童”这个单词是双音节,同时亦以d字母开头。

  [155] 白兰度(Marlon Brando)出演《码头风云》是1954年,出演《现代启示录》是1979年。下文中的“那恐惧,那恐惧”是《现代启示录》的台词,“我也曾可以当个斗士”是《码头风云》的台词。

  [156] 两行诗(couplet):由两行构成一节的诗体。

  [157] 不可靠的象棋翻掘(Unreliable Chessgrub),与主角姓名押韵。

  [158] 生不逢时(anachronistic)与“卡通逢时”(cartoonistic)押尾韵,与“生卡卡时”(akakonistic)押头韵和尾韵,与“母不塑时”(enactoplasmic)押谐元韵和尾韵。

  [159] 温柔地愚弄我(fool-me-softly)与“藤崎”(Fujisaki)押头韵,后半部分来自名曲《用他的歌温柔地杀死我》(Killing me softly with his song)。

  [160] 靠它所找到的各种方式传播(spread by means it finds)经过语素转置可得到“靠笑剧在春天喂食”(fed in springs by mimes)和“靠卑鄙的间谍流血”(bled by mingy spies)。

  [161] 鼻孔(nostril)与佛性(Buddha nature)中的nature谐音。

  [162] “怪物曲奇”(Monster-cookie)与“马屈卡迪”(Matricardi)首辅音相同,同时也意指金茉莉的前男友;“逆反友情”(Anti-friendly)与“洛卡弗蒂”(Rockaforte)押韵。

  [163] 金茉莉(Kimmery)与“吻我快些”(Kiss-me-faster)押头韵,与“Kill-me-sooner”押头韵,“曲奇怪物”(Cookie-monster)意指金茉莉的前男友,与“吻我”(Kissing-me)押头韵。

  [164] 救生圈(LifeSaver):美国环形薄荷糖和水果硬糖品牌。

  [165] Blue Note是经典爵士厂牌,Stax是经典灵魂乐和节奏与布鲁斯厂牌。

  [166] 中城(Midtown):纽约的中城指的是从14街到59街的这段区域。

  [167] 最后一轮(last call):酒吧打烊前的最后一次点单。

  [168] 夏芳原文为Siobhan,为爱尔兰化的Joan,因女演员Siobhán McKenna (1923–1986)而重新流行。

  [169] 爱德华•R•莫罗(Edward R. Murrow):(1908-1965),美国广播记者,因其在二战期间在伦敦的真实报道而著名。

  [170] 原文为Make me one with everything,亦可解释为“让我与万物合而为一。”

  [171] 意识混合(mind-meld):典出《星际迷航》剧集中火神星人(Vulcan)的技法,能混合两个人的意识,并借此相互了解思想、体验、知识和记忆。

  [172] 等高线(Contour):福特旗下的车型,直译为康拓,即国内的蒙迪欧。

  [173] 哈特福德(Hartford)与“心灵食物”(Heart-food)谐音,与“手儿脚儿”(hand-foot)前后分别押头韵,与“行走狗狗”(Hoof-dog)前后分别押头韵和顶真,与“辣根酱汁”(horseradish)押头韵。

  [174] 调查(investigation)与“投资一把枪”(invest-a-gun)的前半部相同,“投资一把枪”和“连接一条子”(connect-a-cop)的前半押尾韵,从“枪”到“条子”是联想; “发明萨诸塞”(invent-achusetts)与“调查”前半押头韵,后半来自“马萨诸塞”的后半部分。

  [175] 出自《碧岩录》卷七之六十三,南泉斩猫。

  [176] 《唯有天使生双翼》(Only Angels Have Wings):美国1939年空战电影。

  [177] “优势”一词(edge)亦有“边缘”的意思。

  [178] 妥瑞氏综合征(Tourette’s syndrome)与“妥瑞氏滑跤跌”(Tourette’s slip-drip)前半相同,后半押头韵,“臭气喷祝福垂”(stink-jet’s bless-droop),“淹没的共同野性接吻完蛋了”(mutual-of-overwhelm’s wild kiss-doom)似乎是纯音节性的即兴发挥。

  [179] 安全胶片(safety file):即醋酸纤维素胶片,不易燃烧,故成为安全胶片。

  [180] 双关语,边缘与优势同是edge。

  [181] 双关语,freak of nature既可解释为“天生怪胎”,也可解释为“在大自然中的怪胎”。

  [182] 迪沃(Devo):组建于1973年的美国摇滚乐队,舞台标准衣着是亮黄色连体服。

  [183] 红胡子山姆(Yosemite Sam):美国华纳公司旗下的动画人物,脾气暴躁,厌恶兔子,特别是兔八哥。

  [184] 哥谭市(Gotham City):纽约的诸多别称之一。

  [185] 山达基(Scientology):由L·罗恩·贺伯特(L. Ron Hubbard)所创立的一套信仰与修行活动的体系,争议极大,被德国、法国等数个国家列为邪教。

  [186] 云丹(uni):即海胆卵。

  [187] “超傻神父”(Super-dupe-rist)、“客户达基”(Client-tologist)、“藤崎都市”(Fuji-opolis)均来自“藤崎”(Fujisaki)、“山达基教徒”(Scientologist)等词的重新组合。

  [188] 双关语,pigs in a blanket在美国亦指热狗肠、早餐肠或维也纳香肠等肉肠裹在薄煎饼、饼干面团或面包面团中烘烤而来的各种食品。

  [189] 泰式鸡汤中的泰式原文为Thai’s,与tie(绑)读音接近。

  [190] 日光节约时间(Daylight Saving Time):亦称“夏时制”,指在夏季时将时钟拨快一小时的时制,可节省能源,通行于北美、欧洲等地。

  [191] 鞭抽式损伤(whiplash):指由于头颈突然猛拧而造成的颈椎损伤。

  [192] 救生颚(Jaws of Life):有铁钳状金属装置的气动工具,插入严重损坏的汽车内打开通道。

  [193] 楠塔基特(Nantucket):美国马萨诸塞东南一岛屿,位于科德角以南。

  [194] YWCA:基督教青年女性协会(Young Wo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的缩写。

  [195] 均为美国冷硬派侦探小说作家。

  [196] 奥尔巴尼(Albany):美国纽约州的首府。

  [197] 乌尔曼(Ullman)与“蠢身体”(Dull-body)押谐元韵,与“全是钱”(All-money)押“l”韵,“赡养费”(Alimony)与“全是钱”音近。

  [198] 快乐相伴(happy together)与“狗屎然而”(crappy however)前后各押尾韵,与“巴掌忘他”(slappy forget-her)前后各押尾韵。

  [199] 神奇女侠(Wonder Woman):DC漫画公司旗下超级英雄之一。

  [200] 史纳菲(Snuffleupagus):《芝麻街》人物,外形类似猛犸。

  [201] 先生(sensei):日语中的尊称之一。

  [202] 复仇(vengence)的首字母为“V”。

  [203] 克尼什(knish):塞有土豆、肉或奶酪并经烘烤或油炸的面食。

  [204] 沙威玛(shwarma):用皮塔饼(圆形的小麦扁面饼,状如口袋)裹食的烤肉,同时配有各种素料。

  [205] 文字游戏,原文为“dull men, dead men, Ullmen”,系将乌尔曼(Ullman)中的man当作了名词。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五):蔡康永说《布鲁克林孤儿》

  背景说明:是几年前蔡康永在公共电视礼拜二晚上10:00-11:00所主持的节目《周二不读书》中的最后一段,每个礼拜会介绍一本书,当天的来宾是张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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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今天的主角是张大春,那最后我要推荐的这本小说,跟张大春没有明显直接的关联,可是我的确向张大春提过这本小说,我们的对话是这样子的---就是我在电话里面跟张大春说:「你有没有看过一本小说,叫做『布鲁克林孤儿』?」那张大春就问我说:「这书怎么啦?」我说:「这个书的主角是一个得了种叫做妥瑞症的孤儿,一个侦探。」张大春就立刻非常警觉的说:「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角?值得向我推荐?」我就说:「我只是问问看!」张大春就说:「你知不知道我的书架上有一本讲妥瑞症的书?」那这个就让我很惊奇,因为台湾如果不是医学界的人的话,可能对于妥瑞症是不太有兴趣,或者不太有概念。妥瑞症是一个罕见的病,他经常出现在小孩的身上,它会使得得到妥瑞症的当事人,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些强迫性的动作,比方说如果他当天占据他的中心想法是六这个数字的话,他就要不断的重复跟六有关的动作,比方说他如果跟你打招呼,他就会连拍你的肩膀六下,然后呢如果拿起一本书来翻,他要翻六页才能停下来,所以他会被强迫做完跟六有关的动作,才能够暂时的停止。那这种强迫症也可能反映在语言上,比方说他会不由自主的抽慉式的讲出脏话来,他可能没有要骂你的意思,可是会讲几句话当中,就夹杂一个很粗野的字眼而构成当事人很大的困扰。那张大春研究妥瑞症的原因,我并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我讲解了这个主角的状况之后,他有没有兴趣把这本小说翻开来看,可是实际上『布鲁克林孤儿』是我今年看到我觉得最有趣的最值得探索的一本小说。不过我要先提醒你,纯粹是私人意见!

  蔡:因为妥瑞症的特质,所以我们在这本翻译的中文版里面,会不断地看到无法理解的一长串的字眼,因为妥瑞症有个现象,就是他会把发音相似的音节混在一起,变成一个新的可笑的意思,从嘴巴里面爆发出来;我想翻译者已经在这方面非常的努力要把这个意思给呈现出来,我觉得做的不错,当然如果这个中文版能够引发你去看一下英文版的兴趣的话,我认为是值得的,因为这个作者把妥瑞症的处境,描述成整个人生的处境,他认为不管是罪恶感,不管是性欲,都有可能是一种潜藏的妥瑞症。当然透过这个患有强烈妥瑞症症状的主角的眼中来看这个世界,我相信会带你看到一个平常的人所无法看到的世界运行的方法,那如果你是怀抱着要把它当成罪恶故事、帮派小说、侦探小说来看的话,你恐怕会失望,它文学性压过了刚刚我讲的这些故事的娱乐性,所以如果你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文学读者的话,可能不太适合尝试看这本『布鲁克林孤儿』。

  蔡:透过一个跟我们不一样的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会看到一些平常所谓健全的人看不到的,尤其是像纽约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从这样的一个主角眼中看出来,的确充满了我们平常所看不到的光泽、看不到的颜色,我在阅读『布鲁克林孤儿』的过程中,得到很大的乐趣,那这的确是一个很私人的经验,所以如果你开始看一两页觉得行不通的话,就只能够说你跟我的频率是不太一样。

  注:蔡康永提到的中文版为繁体版本。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六):后现代侦探的命运

  很早曾承诺为这本书写代序来着,很囧地拖到了写书评的时间,又拖着不肯写,突然发现文档里这几行字,就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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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现代侦探的命运

  侦探小说看多了,可以总结出几大套路来。疑凶必然不是真凶,逼真描写的必然不是真实,证据凿凿只会引人误入歧途,越正常的人物与场景越暗藏污秽隐情,真相大白后最大boss依然逍遥法外,等等等等。

  既然套路难逃,作者纷纷在侦探身上大做文章,智商平庸的侦探,神经质的侦探,认知水平低下的侦探,甚至,爱说谎的侦探。于是,一个经典传统的侦探故事,就从这些千奇百怪的窥视孔中,扭曲成一个“后现代侦探故事”,惟其如此,故事才有双重的戏剧性,双重的迷惑性,双重的乐趣。

  乔纳森·勒瑟在他的处女作《没妈的布鲁克林》里,就创造了这样一个后现代侦探:莱诺尔·艾斯罗格,布鲁克林的孤儿,妥瑞氏症患者。妥瑞氏症是一种后现代疾病,表现为言语、意识与肢体的强迫性抽动。妥瑞氏症患者无法自制地计数、抚摸物品、重复字词,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行语音语义联想,直到吼叫出各种污言秽语,因此又称“抽动秽语综合征”。患者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的喷涌,与其说是说者在言说,不如说是语言本身在言说。

  “在妥瑞氏症的梦境中,你摆脱了抽动

  或者抽动摆脱了你

  你与抽动并肩而行,惊讶地发现你被抛在它身后”

  在莱诺尔的梦境中,读者将会明白,身染妥瑞氏症的语言,才是这部侦探小说的真正主人公,而莱诺尔只是困窘不堪跌跌撞撞地跟在它的身后,为这个冲动暴烈的小魔鬼所犯下的劣行道歉而已。从这个意义上说,《没妈的布鲁克林》是一部“元小说”,我们的侦探患的是“元妥瑞氏症”。

  颇有喜感的主人公在布鲁克林下城的某男孤儿院的图书室长大,从字句中汲取成长必备营养,也许汲取地太多太杂,导致了他的消化不良,这语言文字的消化不良症,在他身上附体,具有他的真实自我所不可企及的表演人格。妥瑞氏症统治主人公,让他时而冲动如同暴龙,时而温柔如同诗人,震撼如同先知。

  “我有妥瑞氏症。我的嘴巴一刻都不肯停歇,尽管多数时候我只是低语,或像大声朗读一样默念,喉结不住跃动,上下颚的肌肉颤抖着,像是面颊底下埋了颗微型心脏,声音沦为囚徒,悄然逸出的字词仅仅是它们自己的幽魂,是没有气息和音调的废壳。在这种音量无限减弱的形式里,字词冲出我宛如丰饶之角的大脑,去世界的表层溜上一圈,像琴键上的手指,温柔地拨弄现实。爱抚现实,触碰现实。它们是隐形的维和军队,是崇尚和平的游牧部落。它们没有恶意,旨在调解、诠释、按摩心灵。它们在所有地方消除不完美之处,头发要梳理整齐,鸭子要排成一行,草皮要时时更换。给餐具编号,一一擦拭锃亮。轻轻拍打老妇人的臀部,招来格格笑声。只是——唉,阻碍就在此了——等它们觉得完美已经过度,等世界表层已经打磨光滑,老妇人也都一个个心满意足,这时候,我这支小军队就要造反,就要烧杀劫掠了。现实需要这儿那儿有个毛刺,地毯需要瑕疵。字词开始神经兮兮地拉扯线头,寻找能用力的位置,寻找能下手的弱点,寻找能攻击的耳朵。于是,那种强烈的欲望来了,催逼我在教堂叫嚷,在托儿所叫嚷,在坐满人的电影院叫嚷。开始时只是小小瘙痒而已,无关紧要的小小瘙痒,但很快就化作受到阻拦的激流,大坝受压变形。诺亚的洪水。这样的瘙痒就是我的全部生活。说着说着它又来了。捂住耳朵吧,打造方舟吧。

  “吃我啊!”

  主人公莱诺尔,或者,主人公妥瑞氏症,其本领在于能将所有语言变成舌尖上的太妃糖,将简洁的语素拉扯成灯丝般纤细的线索,令其在人物脑袋的回声室地板天花板与四壁间反复弹跳。

  而这循环无尽的语言反馈也隐喻了作为一个后现代侦探,他和他的孤儿伙伴们在信息过爆的城市中发现的信息和线索的循环反馈而最终无用的命运。就像品钦的《拍卖第四十九批》里那个女版俄狄浦斯,后现代侦探在城市中探索,却发现回声室就是整个纳西索斯化的世界。

  在我看来,妥瑞氏症有点像手机和笔记本,是一种身体的延展,而身体的延展,也就是麦克卢汉所说的“无痛截肢”。按照某种印度瑜伽的说法,莱诺尔的“喉轮”被封锁了。让他过度言说的不是他,是患了强迫症的语言本身。计数、抚摸物品、重复字词,对他来说是同一种行为,都是强迫言说。“抽动秽语综合征”只是个“伴随终生的巨大标签”。他卡通化地,夸张而爆笑地,隐喻了这个世界的病情。

  妥瑞氏症表现在小说中,就是乔伊斯式的喋喋不休和语词爆炸。这是乔纳森•勒瑟姆对类型小说的最大突破。这种突破不在于引入了一个形象,而在于它恰到好处地调戏了类型小说的套路和一本正经的,以明晰和快速推进为己任的语言风格。《布鲁克林孤儿》中,最有趣的不是追查坏人,而是享受追查坏人过程中强迫性语言和动作不断放出的满天焰火。

  -----------------一些摘录-----------------感谢译者姚叔------------

  到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触摸企鹅九个月后,我的心中开始充满了触碰、敲击、抓捏和亲吻的冲动——强迫行为率先出现,因为语言于我而言,依然犹如困在平静冰层下的动荡汪洋,那情形恰似我受困于企鹅展览水下那一半的样子,被堵在玻璃底下,被掩住了声音。我开始举手摸门框,跪在地上去抓运动鞋上没系好甩来甩去的鞋带(这在圣文森特最蛮横的孩子中近来蔚然成风,对我却殊为不幸),不停敲击课桌椅的金属管支脚,寻找特定的振铃旋律;还有最糟糕的一样:抓住并亲吻我的孤儿同伴们。当时我被自己吓得够戗,在图书馆里藏得更深了,但上课、吃饭和就寝还是非得露面不可。然后事情就发生了。我会扑向某个人,用双臂包裹住他,亲吻他的面颊、脖子或额头,能碰到哪儿就是哪儿。接着,冲动过去,扔下我百口莫辩,要么想办法自我辩解,要么逃之夭夭。我亲吻了格雷格·图恩和埃德温·托雷斯,但平时却连直视他们的勇气都没有。我亲吻了莱斯霍恩·蒙特罗斯,他用椅子敲断过霍卡罗先生的胳膊。我亲吻了托尼·佛蒙蒂和吉尔伯特·科尼,还企图亲吻丹尼·芬特尔。我亲吻了斯蒂芬·格罗斯曼,说也可悲,但感谢他当时对我听之任之。我亲吻我跟我地位相同的人,那些同样可悲的隐形孤儿,他们在孤儿院的边缘挣扎,只求苟延残喘,我甚至不清楚他们的名字。“游戏而已!”我这样恳求。“游戏而已。”这是我唯一的辩解,我们的生命中有太多诡秘莫测的事情宛如游戏,各有其古老的内在法则,就像英国牛头犬、追捕[39]和斯嘉丽与詹克斯。那是转给我们这些知道怎么玩的孤儿的神话,我或许有可能说服他们,这不过是另外一种游戏而已:亲吻游戏。同样重要的是,我或许也能说服自己——这游戏难道不是出自我读过的某本书?这是为亢奋的青春少年准备的游戏,比方说萨蒂·霍金斯日[40]?忘记咱们这儿没有姑娘吧,难道我们孤儿院的男孩就不值得拥有相同的东西?没错,就是这样,我心想——我仅凭一己之力便把饱受压抑的人们带进了青春期。我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某些事情。“游戏而已,”我绝望地说,有时候还伴随着痛苦的眼泪流过我的面颊。“游戏而已。”莱斯霍恩在陶瓷喷泉上撞破了我的脑袋,格雷格·图恩和埃德温·托雷斯宽宏大量,只是把我搡倒在地。托尼·佛蒙蒂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强迫我贴在墙上。“游戏而已,”我在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放开我,满心怜悯地摇头而去。结果倒是因祸得福,他有几个月认为我不配让他脏了手,我太可悲,太娘娘腔,别说打我,他连碰都不肯碰我,避而远之就更好了。丹尼·芬特尔看穿我的来意,如躲避腿脚灌铅的后卫般闪开我,继而奔下楼梯,消失得无影无踪。吉尔伯特呆立当场,怒目而视,因为我俩的私密过往而气馁不已。“游戏,”我安慰他。“游戏而已,”我这样告诉可怜的斯蒂芬·格罗斯曼,他相信了我,但只到他企图亲吻欺压我们两人的托尼为止,他或许希望这能够改变当时的主仆关系。托尼没有饶过他。

  与此同时,在结冰的表壳之下,语言的海洋正在走向沸点。我越来越难以置之不理,电视上的推销员说到“陪伴余生”时,我的脑海里跟着出现“安抚块坟淫欲”[41];听见“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时,我默默回应“被改变了的屋子钟表”或者“反跋涉的烦躁亲吻”[42];坐在图书馆阅读布斯·塔金顿著作时,我的喉咙和下巴会在抿紧的嘴唇后蠕动,疯狂地想给文章的音节配上《饶舌歌手之喜悦》[43]的曲调(当时这首歌每隔十五二十分钟就会在操场上响起一次);还有一个名叫比利或贝利的隐形伙伴在乞求我的侮辱痛骂,而我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抵御诱惑。

  上帝慈悲,亲吻这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找到了其它的发泄口,其它的执迷。凯赛尔先生从图书馆拽出来交给敏纳的这位十三岁苍白少年,更喜欢敲击地板、吹口哨、打响舌、使眼色、飞速扭头、抚摸墙壁,就是不用我那颗受妥瑞氏症控制的大脑最渴望的方式直接表达欲念。这时候,语言在我体内翻腾,冰冻的海洋正在解封,但任其释放似乎过于危险。我想长篇大论,但不能让任何人甚至我自己知道,我的疯狂到底有多么意图不轨。出乖露丑、丢魂失态,那只不过是偶然抽风而已,或多或少可被原谅。简而言之,捏捏莱斯霍恩·蒙特罗斯的胳膊甚至亲吻他是一回事,但走上去管他叫“小母鹿·猫鼬”或“左手·月光圣歌”乃至于“操你妈·玫瑰对虾”[44]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此,尽管我四处搜罗词汇,如滴着口水的虐待狂掳掠者般珍爱它们,扭曲它们,融化它们,磨掉它们的棱角,码放成摇摇欲坠的叠堆,在释放它们之前,我将其转译成肉体的活动,癫狂的舞蹈。

  现在我潜匿了,我这样想。每发出一次抽动,我都压制下了几十次,至少我有如此感觉——我的身体是根上得太紧的钟表发条,轻轻松松地赶着一组长短指针以两倍的速度前进,自认能毫不费力地让一整幢大厦里停顿的钟表重新走动,或是全套庞杂的工厂设备,就像《摩登时代》里的那条生产线,我们那年在第四大道的布鲁克林公共图书馆的地下室看了这部电影,放映的版本有个书生气的伴音解说卓别林多么天赋异禀。我把卓别林和巴斯特·基顿(他的《将军号》也同样是无声电影)视为偶像:深具侵略性和破坏性的能量在两人身上闪耀,身体几乎容纳不下;他们有办法逃过陷阱,让无尽的危险永远环绕四周,被世人认为伶俐可爱。我没必要费心思去寻找座右铭:沉默是金,明白吗?明白了吧。磨练你对时间的掌握,磨砺那些躯体律动——再愚蠢不过的摸墙壁、做鬼脸、抓鞋带,直到它们像是闪烁的黑白画面一般好玩,直到你的敌人戴上警察或邦联军爷的帽子,被他们自己绊倒,直到眼如雌鹿的女人狂喜晕厥。所以,我让舌头在牙关背后缠绕,不去理睬面颊的脉动和喉头的颤抖,坚定地把语言如呕吐物般咽回腹中。但语言灼烧似烈火。

  “该跟你说一声,莱诺尔是个怪胎,”托尼说,他的声音因为自尊而略略颤抖。

  “很好,嗐,你们哪个不是怪胎?请原谅我直话直说,”敏纳说。“一个个没爹没妈的——我没弄错吧?”

  静默。

  l与l 搬运公司。没有不接的小活,这份工作太重要。杰拉德与弗兰克·敏纳。

  我们因此变成了一个群体。我们发展出了特定的集体自我,

  但我们这些人都互相认识,留意着其它人,我们是与真钞一同流通的假币。无论肤色黑白,我们像兄弟般相互关照,为彼此在社会上遭受的羞辱保留特定程度的鄙视。

  我们宁可等着去法院街,去通过敏纳了解那个世界。

  敏纳的法院街属于老布鲁克林,表面上永恒而宁静,底下却生机盎然,充满了流言蜚语、幕后交易和嬉笑怒骂,进了这片街区,政治集团与披萨饼店和肉店老板同在,到处都有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一切都是口耳相传,只有最至关紧要的除外,而那些规矩则是无需说出的共识。他领我们去的理发店,理相同的发型,,每人只收三块钱,他是例外,老板甚至不要他掏腰包——谁也不去琢磨为啥这儿的价钱自六六年以后就没涨过,也不琢磨店面为啥有六个老理发师在操刀,而大部分时间他们根本没在做事,店头贴着的“理发杀手”[50]的招贴画从这东西发明那天起就没换过(罐子上吹牛说是在布鲁克林发明的);而另一方面,总有稍年轻些的男人出出进进,争论着运动话题穿堂而过,挥手拒绝理发的提议。事实上,理发店是退休之家,是社交俱乐部,同时给里屋的扑克赌场打掩护。理发师之所以受到照应,是因为这里是布鲁克林,人们守望相助的地方。为啥要涨价?进店的人反正都是这场密谋的一部分,都互相信任——不过你要是把话说出口的话,得到的不是困惑和否认,就是哈哈大笑和狠狠一巴掌。另一个典型的神秘所在则是“街机房”,这地方门脸宽敞,铺着油毡,放了三张弹珠台(永远有人在玩)、六七台街机(包括太空战机、青蛙过街和虫虫大战,但少有人问津)和一名出纳员,他不但帮你把纸币兑换成角子,也接受百元大钞,收进号码、马匹名和橄榄球队名列表旁的小格里。街机房门前的路边停满了小绵羊[51],这东西在一两年前蔚为风潮,但现在却永久性地停放于此,除了一把自行车锁之外再无保护,这简直是在存心嘲笑街头蛮子(盘子跟破坏狂的意思差距还是很大的)。换了一个街区外的史密斯街,车子估计要被拆成碎片,但在这儿却保存完好,活脱脱是个路边小绵羊展示厅。无须解释,因为这里是法院街。法院街穿过卡罗尔花园和科布尔山,事实上是唯一真正的布鲁克林;北边的布鲁克林高地早被曼哈顿偷偷揽至门下,南边是港口,剩下格瓦努斯运河以东的全部地方(我们每次开车过运河的时候,敏纳都会大笑着说,这里是全世界唯一百分之九十由枪械构成的水体),除了公园坡和温莎的几小块文明前哨之外,就是丑恶不堪、粗野凶残的喧哗地带了。

  他格外喜爱我的言语模仿症。他觉得我这是为了引人注意。

  不用说,那自然不是评论和引人注意,但妥瑞氏症的语言症状终于在我身上盛放了。和法院街一样,我在语言和密谋背后沸腾,颠倒逻辑,突然抽搐,口出恶言。现在,法院街和敏纳开始把我拉向台前。有了敏纳的鼓励,我放任自己模仿他偷听到的对话、他的抱怨与劝慰,还有他那些“看在谁谁谁的面子上”的争辩。敏纳喜欢我对客户和合作者施加的影响,喜欢我如何让那些人心情紧张,我会突然出声,或者头部猛然抽搐,或者哑着嗓子大吼“吃我啊贝利!”,从而打断不着边际的闲谈胡扯。我是他的特别效果,是修成肉身的笑话,能跑会跳。他们抬头呆望,惊诧莫名,而敏纳只是心照不宣地挥挥手,接着数钱,都懒得看我一眼。“别在意,他忍不住,”他会这样说。“那孩子是大炮里射出来的。”或者:“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别理他就是了。”然后他对我打个眼色,认可了我们的心有灵犀。我是人生不可预测、残酷又激烈的证据,是他自己那颗疯狂心灵的等比模型。敏纳用这种方式给我的言语发放了许可证,而事实证明,言语解放了我,没让罹患妥瑞氏症的自我吞噬我;事实证明,这给我带来了其它方式未能办到的满足,就仿佛抓挠能暂时止住瘙痒。

  他处于某种特别程度的兴奋状态之中,他的神经质在我身上诱发了一种特别的抽动欲望。他先开车跨布鲁克林大桥进入曼哈顿,然后拐到桥下,来到富尔顿街附近的码头;他在车流中穿梭的时候,我始终在模仿他头部紧张兮兮的抽搐动作。车在一处栈桥前的水泥场地正中央停下。敏纳让我们等在货车外面,自己钻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波纹钢板小棚子,我们在东河吹来的风中瑟瑟发抖。我抽搐起来,绕着货车跳舞,数大桥的悬挂钢索,大桥如巨大怪物的金属臂膀般挂在我们的头顶上,托尼和丹尼身穿他们最薄的格子呢上衣,冻得要死要活,对我又踢又骂。吉尔伯特裹了件假绒毛长外套,与寒风绝缘,这衣服的凸起部位是缝在一起的,这让他看起来很像米其林轮胎人或《爱丽丝漫游奇境》里的红皇后。他站在我们几英尺开外,有系统地把大块大块风化剥落的混凝土扔进河里,清理栈桥上的碎石仿佛能帮他赚点数似的。

  马屈卡迪和洛卡弗蒂,他们就是这样的人:看似平庸的话语背后却藏着令人惊惧的分量。

  和恋人一样,我乐于逗敏纳大笑。

  我们学会了即使蒙着眼睛也能穿梭在他各种盲目偏见的迷宫里。嬉皮士很危险,不正常,他们心中的乌托邦错得让人痛感悲哀。(“你的爹妈肯定是嬉皮士,”他曾经这样对我说。“所以你才成了这么一个超级怪胎。”)同性恋男人是无害的提醒物,让我们记得敏纳在我们几个人心中埋伏了什么东西,而“半基佬”比彻头彻尾的基佬更加可耻。某些棒球运动员是半基佬,特别是大都会队的成员(洋基队神圣但无趣,大都会队极其可悲而富有人性?我感觉这儿的human旨在凸显凡人的缺陷),比方说李·马泽尼、鲁斯蒂·斯托布和已故的加里·卡特。大部分摇滚明星和参过军但没上过战场的也是如此。女同性恋聪颖而神秘,值得尊重(怎能指望敏纳传授我们有关女性的各种知识?这家伙自己对女性就既困惑又虔敬。)但依然有可能顽固且自大得可笑。大西洋大道的阿拉伯居民遥不可及、深不可测,与在哥伦布之前盘踞在这片土地上的印第安部落差不多。“传统”少数族群——爱尔兰人、犹太人、波兰人、意大利人、希腊人和波多黎各人——都是生命的粘土,打骨子里就很好玩;但黑人和各色亚洲人则阴沉、冷漠、不好玩(波多黎各人按理说属于第二类,但只因为《西区故事》便被提升进了“传统”行列;同时,所有西班牙裔人都是“黎各人”,即便多米尼加人也不例外,而多米尼加人还真是不少呢)。天生愚鲁、精神疾病、家庭饥渴、性饥渴,这些却是令粘土走动的闪电,是让人生变得有趣和流动的生命力,前提是你必须学会如何看穿各种人格和交互作用,分辨它们。认定只要是黑人或亚洲人就必定不可能如爱尔兰佬和波兰佬那样愚蠢,这是种族主义,而非尊敬。如果你这人没意思,那就根本不存在。与其躲避你的命数,或者将其藏在可悲的自负和冷静之下,还不如大方地表现出愚蠢、无能、懒散、贪婪和怪异。因此,我这个“堂皇超级大怪胎”便成了这种世界观的大福神。

  有一天,我被单独留在一间仓库办公室里二十分钟等敏纳回来,于是就给布鲁克林电话薄上每个姓艾斯罗格的打了电话,我在沉重的拨号盘上缓慢地选出数字,努力不被手指插在的孔迷住。

  莫瑞·艾斯罗格接起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气喘,听起来特别古老。

  “艾斯罗格?”我说,然后压低声音对话筒之外说了声胸部屁股[58]。

  “是的,这里是艾斯罗格的住处,我是莫瑞。您是哪位?”

  “贝利罗格,”我说。

  “哪位?”

  “贝利。”

  他等了几秒钟,接着说,“呃,贝利,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我挂断了电话,然后把三个号码全都记在心中。后来的这些年里,我始终没有越过我在莫瑞和其它电话上的艾斯罗格之间画的那条界限——我没有在他们家门口出现,没有指责他们与一个免费人类怪胎秀有血缘关系,甚至没有一本正经地介绍过自己——但我创造出了一种仪式:拨通他们的号码,等一两次抽动后挂断,或者静静聆听,但只到听见另一个艾斯罗格的呼吸声为止。

  那年圣诞节,敏纳把我们都拽进了卡洛塔的公寓;仅此一次,我们围坐在桌前共进餐食,不过首先把沾着酱汁的搅拌调羹和用婴儿食品罐装的没有标签的香料推到了一旁,给我们的盘子挪出地方。敏纳站在炉子边,试吃她的肉汤,我们贪婪地吞咽着她的肉丸子,卡洛塔在我们身后盘旋着,沾着面粉的手指摸过椅背,继而温柔地抚摸我们的脑袋和后脖颈。我们假装没有注意到,羞于在同伴和我们自己面前表现出我们喝着她的爱抚就像喝着她的肉汤一样热切。但我们都喝了。这毕竟是圣诞节啊。我们把肉汤溅出了盘子,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在桌子底下用膝头互相顶撞。我偷偷擦亮手上调羹的手柄,安静地模仿着脖颈上手指的动作,按捺住转身扑向她的冲动。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上,吃东西在当时已经成了一种颇为可靠的安慰物。她自始至终一直在爱抚我们,若是仔细端详那双手你说不定会吓一跳。

  敏纳瞄到她的动作,开口说:“老妈,这让你很快活不是?我把布鲁克林没妈的孩子全带来给你了。圣诞快乐。”

  敏纳的母亲只是发出一声悠长而哀恸的叹息。我们埋头猛吃。

  “没妈的布鲁克林,”一个我们不认得的声音重复道。

  说话的人是敏纳的哥哥,杰拉德。我们谁也没注意到他走进房间。他和敏纳很像,只是更丰满,个子更高,黑眼睛,黑头发,歪着嘴巴,唇角深缩。他穿一件棕色拼茶色的皮外套,没有解开纽扣,两手插在拼色口袋里。

  “这莫非就是你那个小小的搬运公司,”他说。

  “嘿,杰拉德,”敏纳说。

  “圣诞好,弗兰克,”杰拉德·敏纳心不在焉地说,看也不看他的弟弟,反而用视线依次把我们四个扫了一遍,他犀利的眼神把我们一个个折成两半,就像断线钳对付劣质挂锁那样。没几秒钟,他就一劳永逸地解决了我们——当时感觉如此。

  “好,你也圣诞快乐,”敏纳答道。“去哪儿了?”

  “北边,”杰拉德说。

  “怎么,跟拉尔夫那群人一起?”我在敏纳的声音中觉察到了一些没听到过的东西,那是渴望,是谄媚,是紧张。

  “差不多吧。”

  “我说,大过节的,你就多说两句话不行吗?你跟老妈俩人,弄得这儿跟修道院似的。”

  “给你带了礼物。”他递给敏纳一个塞得厚厚的白色公制信封。敏纳正要拆开,杰拉德却用充满旧式兄长权威的低沉声音说道,“收起来。”

  这时候,我们意识到我们都在盯着他们看。除了卡洛塔之外,她在炉子前忙活,为大儿子堆起一盘宛如来自丰饶之角的不可能吃得完的餐食。

  “妈,帮我打包。”

  卡洛塔又是一声长吟,紧闭双眼。

  “我会回来的,”杰拉德说。他走上前,伸出双手像敏纳先前那样爱抚母亲。“今天还有几个人非见不可,就这样。晚上肯定回来。你好好享受孤儿派对吧。”

  他拿起用锡箔纸包好的餐盘,转身离去。

  敏纳说,“瞪着眼睛看什么?吃你们的!”他把白信封塞进上衣内袋。信封让我想起马屈卡迪和洛卡弗蒂,还有他们那些崭新的百元钞票。砖面和灰泥,我在心中默默纠正自己。接着,敏纳挨个掌击我们的脑袋,力气用得有些大,中指那枚粗大的金戒指敲在我们头顶上,差不多就是他母亲抚弄的位置。

  “我也不是只喜欢奶子大的女人,”多年以后他有一次这样告诉我,那时他早已戒掉了法院街的女孩,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怪异而冰冷的婚姻。我记得当时我们正沿大西洋大道并肩而行,一个女人走过去,引得他回头张望。我的脑袋当然也跟着猛然抽动,动作既夸张又不由自主,像牵线木偶那样。“大家都误解了我,”他说,仿佛他是偶像明星而我是台下大众,是一大群亟欲理解他的观众。“事实上,对我来说,女人非得拥有一定程度的包裹物不可,明白我的意思吧?把她与你分开的东西,类似于绝缘体之类的。否则,你岂不要面对她赤裸的灵魂?”

  含蓄些说,我们孤儿都是连通性方面的白痴,对世界上与家庭相关的线索都过度敏感。但凡想象出有哪个网络正在发挥效用,我们都应该首先怀疑自己。我们该把这类事情交给敏纳。正如他清楚我们父母的身份但永远不会透露一样,唯有弗兰克·敏纳拥有资格,去揣测法院街或整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体系。

  圣诞大餐五个月后,四月里的一天,敏纳开车来,所有的车窗都被彻底砸烂了,碎玻璃反射着阳光,车子变成了一尊令人炫目的水晶雕塑、带轮子的舞厅镜球。

  如果茱莉亚和弗兰克还余情未了,还因为爱而精神头十足,我们也许还会对她存有幼稚的敬意,我们所迷恋和渴望的东西仍旧停留在青春时期的水平。但两人间的冷战已经公开化。在我们的想象中,我们变作弗兰克,爱她,融化她,在她的怀抱中成为男人。每逢弗兰克·敏纳让我们愤怒或失望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与他那位美丽、愤怒、失望的妻子有了精神联系,因而兴奋莫名。她成了我们幻灭的偶像。弗兰克向我们展示了姑娘是什么,现在又在告诉我们女人是什么。他对茱莉亚的爱失败了,恰好给我们的爱留下了生长的缝隙。

  在我们的梦中,我们敏纳帮都成了敏纳——这并不是什么新闻。但现在,我们的梦做得更大了,要是我们能拥有茱莉亚,我们将会比敏纳做得更好,会让她快乐。

  接下来的两年里,我变得越来越硕大——既不是发胖,肌肉也并不特别发达,只是体形硕大如熊,矮小的托尼或其它人再也没法欺负我——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怪异。有了敏纳那本书的帮助,我将自己的种种症状置于妥瑞氏症的上下文中,继而又发现这个上下文是多么狭小。我的行为格局“独一无二如一片雪花”,噢,多么欢快,多么有延展性,仿佛显微镜头底下的结晶,以慢动作演示新的晶面如何生成,如何从我的私人内核长出来,覆盖我的表面,我朝向公众的前端。怪胎秀现在占据了整场演出,我已经很难回忆起早先那个从不抽动的自我。我在书中读到有些药物或许能帮助我,氟哌啶醇、氯硝西泮、匹莫齐特1[65],我拼了老命坚持要每周来孤儿院巡诊的护士帮我下诊断和弄到处方,却只发现结果不堪忍受:化学药剂让我的大脑进入阴郁的爬行状态,如靴子般踩住了自我的轮盘。我宁可智胜我的综合征,或伪装或合作,把它们扮成怪癖或杂耍表演,但我不肯麻醉它们,因为要付出的代价是让整个世界(或我的大脑,都是一码事)笼罩在幽光之中。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七):上帝是残忍的 但你可以选择坚强

  妥瑞氏症,这个词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之前,看电影《叫我第一名》中的主角也换有这种疾病。除了都遭受这种困扰外,他们都有不服输,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或者说 他们只是想过上平凡的生活。

  上帝并不是公平的,有些人天生丽质,而有些人从出生就疾病缠身。但他也是公平的,他给我们同样选择的机会。

  有时会我会羡慕那些有缺陷的人,因为他们的不同,可以反映出他们的坚强,而我只能碌碌无为的生活,因为我不需要证明自己,也没这个机会让别人看到我的坚强,后来,我发现我错,其实有很多机会摆在我面前,比那些有缺陷的人都多,只是我没有看清自己,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八):走进怪胎秀的内心

  就故事本身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侦探故事,并不复杂,相比起那些真正的推理小说,它的推理成分很少,线索之间的串联主要靠主人公的灵光一闪。

  本书的亮点在于主人公是一个妥瑞氏症患者。所谓妥瑞氏症,就是患者会不由自主地挤眉弄眼、口吐脏话以及模仿他人。就拿主人公来说,他会将听到的词语展开联想,恨不得穷举所有押韵的表述;会在感受到压力的时候,被一些莫名其妙的脏话充斥大脑,当压抑不住迸发出来时会让对方迷惑不解;还会突然痴迷于某个数字,不论做什么都要重复那么多次才觉得踏实,比如认准了6这个数字之后,开门要开6次,买汉堡要买6个等等。从最后这一个症状来看,妥瑞氏症应当属于强迫症之一种。

  小小的强迫症可以让人变得可爱,比如The Big Bang Theory里面的Sheldon,敲Penny的门一定要敲三次,该剧多次在这一点挖掘笑料,让Sheldon这个固执、自以为是的家伙变得更加有趣和可信。可如果达到本书主人公这样的程度的话,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小说里的其他人物都把他当作怪物,或者以为他是故意如此以引人注目,即便是了解妥瑞氏症的人也依然叫他“怪胎秀”。书中有相当大的篇幅讲述一个妥瑞氏症患者的内心和他所遇到的痛苦和歧视。病症让主人公变得固执,也正是这种固执使得他面对压力仍然坚持调查,揭开了朋友死因的谜团。

  《布鲁克林孤儿》读后感(九):疾病解说者

  在传统的侦探小说里,侦探的形象多半是衣着得体、睿智、冷静且口才了得,擅长在逆境中通过缜密的推理去破解迷案;随时代变化取而代之的犯罪小说中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小说中出现的侦探多半时运不济,尤其是在如今这个可以依靠科技办案的年代,他们边缘化的存在甚至显得有些滑稽,醉鬼、病夫的潦倒皮囊成为他们隐藏智慧的躯壳。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哪怕身份尴尬处境艰难,他们依然凭借对于正义的执着、个人信念的坚守,排除困难去寻找真相。以理推之,美国作家乔纳森•勒瑟姆获奖作品《布鲁克林孤儿》中的莱诺尔可以算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位。

  《布鲁克林孤儿》是乔纳森•勒瑟姆的第五部作品,1999年出版后旋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并获得包括美国国家书评奖在内的多项大奖。小说以精神病人兼孤儿莱诺尔为故事叙述者,这位身出纽约布鲁克林圣文森孤儿院的孩子患有罕见的妥瑞氏症,自小就被视为怪胎的他与另外三个孤儿被黑帮小混混敏纳•弗兰克认领,协助弗兰克从事非法勾当。直到有一天弗兰克被杀,孤儿团这个向来以弗兰克为中心的世界为之颠覆,莱诺尔决定找出真相,进行一场难以预料的另类冒险。

  黑帮或许算得上是一个话题,《布鲁克林孤儿》中意大利黑帮的身影无时不在,利用孩子去接赃,利用街头混混去寻衅滋事,随之而来的还有日本黑帮跨海而至,衍生出黑吃黑的桥段,冷酷谋杀更是黑帮处刑的标志手法。正是在黑帮团伙这个常人所不熟知的背景下,小说才得以成立与延伸。另一方面,充满黑色幽默的表达是小说中莱诺尔总是自诩为侦探,更将日常生活中的行为以及调查行动视为侦探身份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事实上,他以及他的团伙只不过是街头黑帮,这个令他浑然不觉的真相在故事的延伸中越发显的意味深长。尽管这个团伙只有区区五个人,但核心的弗兰克与自诩接班人的拖尼先后殒命,查命真相而且生存下来的恰恰只有莱诺尔一人,正应验了“三人只能活一个” 的老话,冷峻的基调与作者的文字搭配的珠联壁合。

  如果将情节稍微延伸一下,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一部经典黑帮电影《美国往事》,这部由罗伯特•德尼罗主演的电影叙述了四个孩子少小认识最后各走各路的故事,近乎盲目的友谊,老谋深算的利用与背叛,片中纠缠不清的人生况味竟与《布鲁克林孤儿》如出一辙。事实上《布鲁克林孤儿》中的莱诺尔执意调查真相并不惜与同伴翻脸的源动力,正是出自对弗兰克的忠诚,对于友谊的渴望。然而不幸的是,他查明真相也无法摆脱孤独。

  当然,本书最大的特色是妥瑞氏症患者的冒险。该病症是一种慢性神经疾病,症状为多发运动性躯体抽动、喜欢模仿触碰他人、伴以间歇性的粗言秽语,简称为抽动秽语综合症。可想而知,作者出人意表的安排妥瑞氏症患者患者充当侦探的角色,无疑带有浓烈的调侃意味,或许这个世界本身就很疯狂吧?吃惊过后、菀尔之余不禁产生怀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好且沟通有困难的怪胎如何在布鲁克林的天空下完成孤身追凶的任务?或许,正是由于人物自身的不完美与追索真相必须具备的完整格局之间的矛盾冲突,恰恰营造出充满张力的“巴洛克之美”。

  值得一提的是,小说中莱诺尔含糊不清的表达并非单纯病态的发作,脱口而出的关联词与粗口也并非一无是处,事实上在莱诺尔眼中这个世界才患有妥瑞氏症,从莱诺尔少年至成年的刻画反映出畸形社会人们中对于自身处境及情感差异造就的影响,彼此的心理随情节延伸而微妙地变换,社会、友情、爱情以及死亡,每一次的变动都造成难以磨灭的伤痕。因此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莱诺尔在调查的过程中往往被忧伤、焦虑、怀疑以及愤怒所纠缠,这些难对人表的指控处处闪烁着悸动人心的人文色彩。作者正是借莱诺尔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中表达对于各种人生话题的探讨与思索,其深邃洞见使得这部小说摆脱往常犯罪小说的范畴。

  作者乔纳森•勒瑟姆通过病人的眼光去面对、评价这个看似五光十色的世界,于扭曲、怪诞的故事背后彰现人性,造就了莱诺尔这个日渐衰落世界的疾病解说者,这,正是读者所需要的。

  刊9月4日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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