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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泉》的影评10篇

2017-12-23 20:2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处女泉》的影评10篇

  《处女泉》是一部由英格玛·伯格曼执导,马克斯·冯·叙多夫 / 贝吉塔·瓦尔堡 / 古内尔·林德布洛姆主演的一部犯罪 / 剧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处女泉》影评(一):《处女泉》:谁来洗净邪恶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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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凯琳死去的身体父亲陶尔抱起,草地上终于流出了纯净的处女泉水,顺着山势汩汩而流,这是最后出现的神迹,惊恐未定的英格丽掬起了处女泉,她兴奋地用水洗干净自己愁容满面的脸;有些劳累的玛里塔捧起了处女泉,她仿佛正在告慰女儿灵魂。神迹显现,让曾经嫉妒的她们洗净了自己的心灵,而在处女泉涌出之前,陶尔就已经许下了心愿:“因为孩子的死,我要建造一个教会用来赎罪,用砂和石头建立教会,就用这双手。”那时,陶尔还没有抱起凯琳,他跪着,朝向和女儿凯琳尸体相反的方向

  相反的方向里,他面对的是谁?“无辜孩子的死和我的复仇,你却为什么默默看着?为什么?”向着上帝,先是质疑,当他背向一种死亡的时候,他希望看见的是一个不再沉默的上帝,一个救赎罪恶的上帝。死亡和复活,本身是相向的,但是当陶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愿的时候,那汩汩流出的处女泉像是上帝的回应,上帝站在背后,给那些嫉妒的人洗净心灵的机会,给那双复仇的手救赎罪恶的机会,也给了凯琳无辜的死亡一个复活的机会。

  不仅是凯琳的死,还有那三个犯下罪恶勾当的牧羊人之死,为什么一个纯洁的处女会在森林里被奸污被打死?为什么三个看护着羊群的人会丧生在虔诚的农户家里?凯琳的死是因为三个兄弟心中难以抑制的欲望,而三个兄弟之死则是陶尔的复仇火焰在燃烧,所以死亡是持续的,是因果意义上的,那么在追溯原因过程中,谁是那个处在起点的原因?他们说上帝是万物的第一因,但是为什么上帝会将死亡降临在虔诚的家里,为什么上帝会让牧羊人变成恶魔?

  上帝显现在何处?虔诚的陶尔,苦行的玛里塔,以及纯洁的卡琳,在那一个农庄里他们似乎都无限接近上帝,吃饭前的祷告,用蜡烛滴落在手臂上,以及去往教会前穿上的丝绸礼服、白袜子、镶嵌着珍珠的靴子,还有带在身边的成捆成捆的摆蜡烛,这些都是面向上帝的符号,对于这一个农庄来说,上帝仿佛就在眼前。但是在这个极度寒冷的冬天,在这个有些冷漠的家里,他们的心灵是不是真的纯洁?

  玛里塔为什么看不起那个已经挺起大肚子的英格丽,甚至骂她是“下贱的女人”?一个养女,一个怀孕的养女,一个不知道谁是丈夫的养女,未婚先孕无疑是对于信仰的破坏,无疑是一种渎神的生活,所以英格丽不仅地位卑下,而且在玛里塔的目光中她也是一个道德败坏,不向上帝的女人。玛里塔对她鄙视,甚至咒骂,其实无疑是内心的一种邪恶,而这种邪恶在凯琳那里也表现出来,在和英格丽一起骑马去往教会的路上,凯琳对英格丽说:“没有丈夫之前我是不会怀孕的。”言下之意是英格丽的怀孕是不纯洁的,她亵渎了自己内心的信仰,而英格丽反唇相讥:“如果晚上你受伤袭击呢?”这或者是英格丽内心最痛苦的事,她怀孕只是“被怀孕”,晚上被袭击就像是一个魔鬼,在她的记忆中缠住了她,让她无力挣脱。

  甚至在通往教会的路上,他遇见的农夫、小屋里的老人,似乎都在加深她的痛苦,那个农夫似乎和凯琳在昨晚一起跳过舞,那个小屋里的老人,说是要给英格丽治疗痛苦,铁盒子里的药是“减少生产的痛苦,驱逐身体的痛苦,它是止血的药”,但是治疗痛苦在英格丽看来,却在撕裂她的内心,那欲望的目光,那诡异的笑容,那“三个人从北方来”的寓言,都让英格丽感到面前的不是慈祥的老人,而是一个魔鬼的化身,“我必须回去,树林里太暗了。”面对让她恐惧的这个世界,似乎那夜晚被袭击的一幕又在重演。

  所以她只能通过仇视来面对这个让她被袭击、受伤的世界。面对修苦行的玛里塔,面对纯洁的处女凯琳,英格丽无疑是被鄙视的,当她做事情的时候,得到的是那一句“玫瑰和杂草是不一样的”;当她问凯琳“你昨晚和谁一起跳舞?”迎接她的是凯琳的一记耳光,所以英格丽不仅没有地位,甚至已经被逐出了上帝的信仰世界,所以她用嫉妒来复仇,所以她要寻找另一个心中的神,目光中永远带着仇恨,口中说出的永远是对奥丁神的祈祷:“奥丁神啊,你快来啊,你会实现我们的愿望。”奥丁神是异教的神,当她向着奥丁神许愿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成为了异教徒,而她的嫉妒就变成了奥丁神赋予她的神圣权力。

  在农庄里制作面包的时候,她把在地上爬行的蟾蜍放进了面包夹层里,让凯琳带在去往教会的路上,而当她看见三个牧羊人奸污凯琳的时候,她躲在树林里,手上拿着那块石头,却终于没有勇敢地站起身来帮助凯琳逃离这个邪恶的世界。她没有,并非是她不敢,而是在一种嫉妒的驱使下她必须从凯琳的纯洁世界中出来,必须站在异教的世界里——凯琳被奸污之前,那面包里果然跳出了被放在夹层中的蟾蜍,所以当一切发生的时候,英格丽用更为邪恶的诅咒代替了抗争和帮助,最后使得去教会的处女之身走向了死亡。

  死亡是牧羊人制造的悲剧,所以当三兄弟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奸污甚至杀害凯琳的时候,作为牧羊人的他们,也以一种反讽的方式被逐出了上帝的世界。牧羊人原本就是上帝,但是三个牧羊人却编织着谎言,说他们父母已逝,每天只能喝沼泽里的水;说其中一个被坏人割断了舌头,不能讲完整的话,说那个发出怪异声音东西是祖父传下来的乐器……而他们接近凯琳,诱惑凯琳,甚至最后强奸和杀害凯琳,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你的手好白”“你的脖子很漂亮”“你的腰很细”,这不是一种对纯洁的赞赏,而是对纯洁意欲占有的邪恶,所以当最后露出真面目,那一头羊从凯琳的怀中挣脱,而他们也不再是牧羊人,而变成了恶魔。

  他们在打死凯琳之后,甚至还剥下了丝绸衣服,到了陶尔的农庄里,说谎是自己妹妹喜欢的衣服,希望能够卖给玛里塔,无疑他们内心不仅有着对于纯洁的破坏欲望,也还有对于物质的占有欲望,“三个来自北方的人”无疑也是异教徒。但是在杀死凯琳之后,天下起了大雪,两个哥哥线夺路而逃,留下的最小弟弟其实并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当他拿起剩下的面包吃下去的时候,却开始呕吐,天上下着雪,食物被呕吐,站着蟾蜍的气味,仿佛是一种暗示,那就是罪恶从来都会留下印记,所以他慌忙跑过去给凯琳的尸体象征性地盖上了土。

  呕吐是无法吐出罪恶的,即使三个人来到了农庄,在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最小的弟弟仍然不停地吐,但是他也和两个哥哥一样,在邪恶的世界里再也无法返回,他开始生病,开始发热,开始被哥哥打,实际上他是一个感受到罪恶的人,因为罪恶所以他开始痛苦,那个农庄里的仆人坐在他身边,对他说起了那个噩梦,走过了万丈深渊,走过了悬崖,走过了魔山,最后会是最痛苦的地狱,无数双手会将你拉下去,“但是罪恶的手也有不能到达的地方。”那罪恶的手无法到达的地方是哪里?是忏悔?是救赎?还是不停呕吐感受的罪孽?可是,另一句话是:“烟在不停地颤抖,好像对什么感到恐怖,它必须去应该去的地方。”那间房子里正燃烧着火焰,火焰的烟从顶上的窗口飘出去,颤抖的烟,恐怖的烟,向上是唯一的通道,而颤抖的人,恐惧的人,或者向上仰望上帝也是最后的归宿。

  可是,那被买卖的丝绸礼服,那沾着血迹的衣物,以及那面包中的蟾蜍,都是最后留下的象征,一个罪恶的人无法获得救赎,它走在痛苦和恐惧的道路上,只能等待上帝的判决。醒来,那吃饭的座位上真的坐着一个审判他们的上帝,光照耀着他,火照亮着他,一把刀插在桌子上,一种面对罪恶的审判,面对欲望的审判,面对不是牧羊人的审判,而审判者就是农庄的主人、虔诚的陶尔。

  陶尔的确像是上帝,他是农庄里的主人,保持着主人的权威,他对于自己的女儿凯琳充满了爱,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安慰她,抱起她;在她启程去往教会的时候,站在他的后面目送着给他力量,那一首“春天终于来了”让凯琳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浓浓的父爱,还有如上帝一样的神圣之爱。他没有看不起怀孕的养女英格丽,即使在英格丽从森林中逃回来告诉凯琳被人杀死的时候,即使英格丽说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嫉妒才让奥丁神降临罪恶,但是他也没有怪罪她,而是对她说:“我要洗个澡。”他给予寒夜里投靠他们的三兄弟一个温暖的住处,并提供食物。所以陶尔是宽容的,是仁慈的,是拥有爱的,就像上帝一样维护着内心的信仰。

  但是当自己最纯洁的女儿被杀死了,当罪恶的人闯进了自己虔诚的农庄,他也像上帝一样要审判他们,但是在审判之前,他拿出了剑,他走向了田野,他拔倒了白桦树,然后用树枝抽打自己的身体,沐浴中,他洗去的是作为人的邪念,然后才能像上帝一样,用圣洁的身体来行使审判的仪式。一个人,一把刀,坐在高大的椅子上,然后把睡着的三兄弟唤醒——他其实不是单纯为了复仇,而是要用一种死来祭奠被污染的魂灵,三兄弟一一被杀,即使最小的弟弟,在颤抖和恐惧中也被高高地抬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孩子死亡的时候,他说的一句话是:“神会原谅我的。”

  其实是自己原谅了自己,当嫉妒出现,当欲望出现,当恐惧出现,甚至自己用刀子让死亡出现,他是在行使上帝的权力,还是在违背上帝的旨意?其实对于他来说,信仰是唯一支撑的动力,是唯一净化的东西,是唯一救赎的力量,即使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罪恶的人,对于向善、向爱的世界来说,神也会原谅宽恕,也会在神迹显现中洗净所有人的灵魂,处女泉汩汩而出,那世界最后就只有一个声音:“主啊,接受我的灵魂,并赐予我永久的平安。”

  《处女泉》影评(二):伯格曼电影中潜藏的“人与神的关系。上帝是否存在?”这一哲学思考的命题

  伯格曼出生于一个宫廷牧师家庭,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在他的电影里总能和宗教联系在一起。始终存在着一个思考的命题——是否上帝真的存在,世间的善与恶,上帝能否看到?

  影片一开篇就笼罩着强烈的宗教色彩。女主人与男主人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日常生活中不乏各种天主教的仪式。他们感谢上帝,生活在上帝光环普照下的光明世界里。与光明正义的天主教形成对比的却是女仆偷偷崇拜的奥丁神。女仆的世界完全相反,是黑暗的,对主人女儿卡琳的嫉妒几乎占据了她内心的全部,她的世界阴郁,愤恨,毫无光明!犹如片中那只丑陋的癞蛤蟆!而卡琳纯洁善良美丽。悲剧的是这样一个天使的化身却偏偏遭到邪恶的牧羊人的强暴,继而更散心病狂的将其杀死!到此,影片告一部分,这段中叙事中规中矩,并不没有很大的亮点。接下来由于此事所引发的人性的转变,以及对人性的反思,成为影片的最伟大之处!即使是最虔诚的天主教徒,在仇恨的怒火之下,信仰也会被以各种理由所抛弃。复仇才是人性的本能,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当一切完成之后。人又会以各种理由狡辩自己的罪孽,又会回到虚伪的信仰之中,又开始以对神的虔诚去完成自我的救赎!

  影片的最后卡琳的尸体旁流出了一股清泉,像是要洗涤每一颗罪孽深重的心。此刻,她的死到显得理所应当!成为了为所有罪恶的人的恕罪。然而这样的巨大代价是否值得?神是否真的保佑善良的人,甚至是神到底存不存在?人性是否有纯意义上的善?结局为深度的思考充当了引线。

  人生太多的欲望,太多诱惑,太多的嫉恨。它们就像是一颗罪恶的种子,对宗教的信仰很多时候可以看成是一种对心灵的慰藉,用信仰的力量去遏制内心最可怕的邪恶。一味的将所有的罪孽推到神的身上,而获得自我的解脱。本身就是一种消极的做法,不负责的做法。修行目的并不在于要人去接近神,去让神主宰自己的全部。在于通过修行,换另一种视角去看世界,从中自己去发现和感悟世间的善。

  《处女泉》影评(三):《处女泉》:冰雪之上的哲学之光

  瑞典,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的国家安宁而寒冷。

  在电影世界的版图上,现实社会中的经济政治情况并不会起多大的影响:任你是幅员辽阔的大国,在这幅地图上,也许仅为弹丸;而哪怕是遗世独立的小国,也可能在其上熠熠生辉,璀璨非常。

  也许瑞典,就是这样的国。

  瑞典,为电影世界贡献了冷艳傲世的葛丽泰•嘉宝,典雅高贵的英格丽•褒曼。当然,还有“电影哲学家”——英格玛•伯格曼。

  《处女泉》正是伯格曼的代表作。全片以冷峻的视角记录了一件凶杀及复仇事件,而因其上映于1960年,还处在黑白片时期,更为电影增添了凝重压抑的气氛:少女卡琳与女仆英格丽前去教堂送蜡烛,路遇三个牧羊人。开始,卡琳与牧羊人们交谈甚欢,但情况急转直下,牧羊人趁其不备奸污并杀死了她,并盗走了她那华丽的、由十五位处女缝制的衣饰。英格丽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傍晚,三个牧羊人在一人家投宿,其中一个牧羊人为换钱,向女主人推销卡琳的衣饰,并谎称这是自己妹妹的物品。女主人顿时悲痛欲绝——女主人正是卡琳的母亲,而这户人家正是卡琳的家。卡琳的母亲强忍悲痛,将三个牧羊人锁在屋里,并与丈夫商议。最终,在极度的丧女之痛下,卡琳的父亲杀死了三个牧羊人,并在英格丽的带领下找到了卡琳的遗体,当他质问上天为何让无辜的女儿惨死时,神迹出现——卡琳的遗体下涌出了一股清泉。

  导演李安在看完这部影片后说:“我的人生从此不再一样。”果然,这部电影中透露出的有关信仰与对信仰的怀疑,纯洁与其相对性都对李安的电影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包括那些冷峻冥想、压抑狂躁的镜头与画面。

  本片改编自十三世纪瑞典的同名叙事诗。但两种形式的表现还是存在诸多不同:在诗中,处女之父见女儿身下流出清泉,发愿要在女儿遇难处建一座教堂。而电影中,伯格曼调整了故事的逻辑。当卡琳之父见女儿遗体,绝望的质问上天,质问神是否存在,又为何让无辜者死,罪恶者存时,上天以一股无源清泉回答了卡琳之父的问题。正如影片中卡琳的父亲,伯格曼本人对宗教的思考从来不曾停止——上帝是否存在?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会容忍纯真者的无辜惨死,又让为女报仇的父亲沾染上杀人的罪恶?在伯格曼构建的电影时空中,任何人都身负罪孽:两个年长的牧羊人奸杀了卡琳,年幼的牧羊人逃避却在一旁观望,父亲杀死了三个牧羊人,母亲过度宠溺女儿,失贞的英格丽因嫉妒卡琳的贞洁与美丽曾恶毒地诅咒奥丁神降罪于她。而卡琳,她的过分美丽,她的纯洁到遗世独立似乎也成了她的罪恶。

  源自欲望的罪恶,源自天性的罪恶,源自人类洗脱不掉的罪恶。基督教中有七宗罪之说: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贪食、色欲。这些似乎是影片中人体现出的所有的罪恶,也是人类原生的罪恶。在伯格曼看来,上帝就是看人类为此付出代价后,再施恩涤荡人类污浊的灵魂。那么,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而其中最接近神圣化身的处女卡琳,以自己一死,涤荡了众人的罪孽。但人类的原罪是否能就此其洗净?像卡琳一样的自我牺牲,还要持续多少代?是否有尽头?换句话说,人类的原罪真的能靠圣者的牺牲而彻底消除吗?

  伯格曼没有回答。在他为数众多的电影里,他往往只是抛出一个宏大的问题,却不作答。正如一位哲学家,终其一生都在构建一个哲学命题,而它,将如人性一般,永恒无解。

  伯格曼在电影中的思索源于其经历:宫廷牧师之家,浓郁的宗教氛围,父母的严肃冷淡,成年后的婚姻不幸,生命恒久的孤独。这种种的经历都预示着一个思想者的诞生:所谓宗教,不过是一件外衣,其下的真实,是对人性的执迷与生命的观照。

  影片不停地展现人性的复杂:身怀六甲无依无靠的英格丽极其妒忌卡琳,甚至在为她准备的食物中塞进了一只蟾蜍,因为内心的的恐惧怯懦而眼睁睁的看着卡琳死于非命,面对卡琳的父亲,椎心泣血地忏悔。最年幼的牧羊人,始终持有一种疏离的状态,没有参与犯罪,却目睹两个哥哥奸杀卡琳,恐惧油然而生。三人误到卡琳家借宿,小牧羊人恐慌、激动、怖惧得不能自已。还有卡琳的父亲,爱女心切几近疯狂,手刃了两个牧羊人,却连年幼的小牧羊人也不放过,这是否太过残忍?

  在我们庄严的理性下,这些性格与行为显得恶劣野蛮,猥琐不堪。但这些行为,恰恰就是我们庄严的、有理性的人类之所作所为。他类断无此能力。

  “我甚至没有什么信仰,但还是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通过这样戏剧性、这样充满视觉美感的方式提出这样的质疑。从此,我决定毕生都要跟随着它的脚步,不管它会把我引向何处。我至今都还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但要当电影人就必须能提出疑问,也许不一定能找到答案———毕竟我们都只是凡人。我们那么卑贱和渺小,但只要能能提出问题,那就已跨出了一大步,距离他人心灵真正的沟通更近了。”李安如是说。

  对于《处女泉》,伯格曼曾骄傲地说这是他最满意的一部电影,但又改口道这只是一部徒有其表的平庸之作。不管怎样,伯格曼和他的《处女泉》震撼了奥斯卡,震撼了全世界,让他得以在电影的版图上为瑞典纵横征伐,开疆拓土;让世人能够迎面呼吸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厉烈野性的寒风,亲眼见证风雪之间仍然长久闪亮的哲学之光。

  《处女泉》影评(四):天主,您可曾听见,那撼动白桦的悲愤?

  第二次看处女泉,还是非常喜欢,那种单纯,静穆与深沉,震彻心扉,久久无言。

  您看到了!

  天主,您都看到了。

  这无辜孩子的死和我的复仇。

  是您容许它发生的。

  我不懂!我不懂!

  然而,我还是乞求您的宽恕。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生存下去,平复内心的痛苦与悔恨。

  我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天主啊!我向您承诺。在我独生女的遗体旁,我将用自己的双手盖一座石头教堂,来弥补我的的罪过。

  突然,静默的空气中,几声清脆的鸟鸣,像是上帝的回应。

  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从不现身阻止?

  父亲为女儿报了仇,但这也使忠厚正直的父亲成了杀人者,他许诺要亲手建造的教堂,能否弥补自己的罪过?可如果不这样做,这颗信仰上帝的虔诚灵魂该如何跳动存活?

  父母抱起女儿,神迹显现了!

  泉水从女儿头部触碰的泥土中涌出,汩汩流淌。这泉,是洗刷所有罪孽的甘露吗!

  英格丽掬起一捧,洗净脸庞。

  母亲掬起一捧,洗净女儿面上的尘土与嘴角的血迹。她的苍白的脸,浮起一丝微笑,慈爱安恬,她原谅了上帝,释怀悲伤,又或许仅止一瞬。

  男孩是无辜的吗?他还太小,无力阻止。只能眼看着两个哥哥施行罪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仍葆有天性的善良。因为目睹罪孽,恐惧充溢心底。从手中撒落的几掊泥土,算是男孩的忏悔。面对将临的惩罚,他扑到卡琳母亲的怀里,乞求宽恕。然而仍旧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

  父亲独立于天幕之下,撼动着白桦树,丧女的悲痛,上帝看着,却也只是看着,不发一言。这个大汉是那样执著而有力,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如今,他立于天地之间,悲愤竟至悲壮地,要同上帝作战。

  无常的是命运,我们都背负着不得不生的罪孽而活!伯格曼确实在用及其残忍的方式,告诉观者爱的艰难与可贵。

  我们只能抱持信仰,相互原谅。

  《处女泉》影评(五):天问

  一直在听管风琴版的圣歌,默默祷告,那种绵长又回环往复的声音让我又突然想到了处女泉里的天问。

  聆听主的声音何尝不是聆听自己的声音?人总被世界所伤而得痛苦,从而审视,反思。因为人都有罪,所以选择原谅,原谅自己,原谅他人。

  处女之泉清澈圣洁,源绵不绝,净化所有经过之人。一股清泉看似匪夷所思,实际隐喻了一种博爱之心,全电影也得到净化与升华。

  我们总在被世界所伤,难免会嫉妒,仇恨,想要报复。而主却一直教我们原谅、博爱。我们相信主,主却无力帮我们抵御世间痛苦,最终可能依然是以己之恶去对抗世界之伤。每思及此,都感主乃何其荒谬!

  我们固然希望对使我们痛苦的人和事施以报复(女仆对刘琳的诅咒),可当痛苦与不幸真正降临之时,我们又不免反思,“他果真罪及至此吗?”

  溺爱是罪,无知是罪,嫉妒诅咒是罪,复仇是罪,大小轻重之罪罪罪相报何时了?主的力量便在于无罪不被原谅,当人能坦然接受生命的苦难,不被自私、狭隘、郁结等自结之苦控制,ta的心灵就会强大,灵魂也会得到净化。所以即使荒谬,依然相信!

  《处女泉》影评(六):《处女泉》观感

  在得知屋里三个人,正是对卡琳施暴并将她逼迫至死的暴徒,陶尔被复仇的炽焰吞噬。行驶审判前,他用桦树枝狠狠抽打自己的身体,以求宽恕。在当时的情景下,没有什么是能够阻挡他的,以至于一切的复仇暴力都合乎场合。他高高地坐在餐桌中间,在那一刻,俨然成为上帝,审判的主。信徒和审判者叠印在一起,漫漶了痕迹。顿时,我怪怪地感觉到,宗教好似被剥下了外壳,漏出了他苍白的本质,这样的感觉在卡琳被强暴时我也是痛苦的感受到,美丽单纯的天使被蹂躏到断了翅膀,停了呼吸。这是上帝默许的吗?

  最后恸哭之时,镜头只取下陶尔的背影,显得愤恨和无助,向天空呐喊、质疑。你是存在吗,这一切你是默许的吗?最后,在复仇之后,好像整体人类面临的问题,怎么平复下来,怎么继续活下去,宗教就在此刻重新敞开了门,从镜像中幻化成一个实体,成为可以建庙供奉的神。抱起卡琳的遗体,泉水从泥土中淙淙流出

  《处女泉》影评(七):一句 为什么 瞬间提高一个档次

  引一句周杰伦的歌词: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犯着不同得罪。

  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我又把他们杀了。

  他们杀我的女儿是因为他们强奸女儿,怕别人知道或者他们想要财物才杀女儿。他们为什么强奸女儿,因为性,美。为什么要财物,因为要钱吃饭。为什么会有性,和食物的欲望,生存?繁殖?为什么要生存和繁殖?为什么?

  我把三人杀了是因为他们杀了我女儿,为什么他们杀了我的女儿我就要杀他们呢?不是性,也不是钱,是感情。我们为什么要有感情?生存?维系族群?团结聚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上帝要我们演一幕幕戏给他看?我们对我们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一无所知!!

  原本一出简单俗套的戏因为最后的一问,化腐朽,可以说为神奇

  您应该看到了吧 无罪孩子的死和我的复仇 您为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 到底为什么 我实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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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女泉》影评(八):美之毁灭

  怪你过份美丽

  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彷佛心瘾无穷无底

  终于花光心计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份着迷

  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一想起你如此精细

  其他的一切 没一种矜贵

  张国荣《怪你过份美丽》中的歌词,有多美,有多罪,美如蛇蝎,带给人无尽的着迷和毁灭。蛇蝎无意害人,美同如是,化身《百年孤独》里不可方物的苔丝梅丝,绝尘而去,只怪世人过分着迷。

  美,是一个名词。修饰语加诸其上,无穷无尽各据一词。然而,风雪晴岚的海底深处,静水流深,蠢蠢欲动,自化生成,维纳斯于漾漾碧波间雪肌玉肤,光彩夺目,耀人心魄,唯神灵可瞻观仰叹。宇宙黝暗角落传来信号,驭着光速的疾驰,来不及道一声惊呼,四溢的金光刺入眼窝,它们是烈日炎炎的火球吗?天地为之眩晕,三界因之哀嚎,轰隆隆滚过阵阵雷响,魂飞魄散,纷纷碎片如熠熠星光,飘飘扬扬,如诉如泣。法厄同乐滋滋接过御绳,父亲阿波罗满腹忧愁挥手告别,仿佛已经看到死亡的阴影,在许许霞光明媚中滋养,拂袭着儿子俊美年轻的面庞。

  电影从一开始为女主角凯琳的出场作了侧面铺垫和反面烘托,但当镜头仿若不经意地停留在静止的侧脸时,导演却以晨起着衣着点,做足了凯琳的娇俏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闻者动心,见之宠溺。维纳斯的断臂引起人们的遐思万千,一泓泉水流转轻叩,凝固的雕塑生动绵延。She walks in beauty,如黑夜,如星空。电影里,春天的处女漫步碎碎如金洒的晨光中,圣洁纯美,宛转一笑,便是造物主的恩赐。美是真,是天堂的至善,是地狱的深渊,是纯然的自在。它极具危险,令人不安。不安感与毁灭息息相关,花开到荼蘼,美人临水知迟暮。

  越美丽,越心痛。凯琳受辱一节,观众痛彻心扉如身临其境。好的作品尤能唤起受众的强烈情绪,也让人心生不解。如何美遭此毁灭,如何上帝缺席审判。生命如花,匆匆割下;喜乐如影,不能存留。罹难的灵魂,哪里寻找栖息枕头之地?父亲陶尔的悲痛在拔树枝一节中表达得隐忍深沉,强韧又柔弱,《芝加哥评论》曾刊载一篇就此呈献给导演的诗作:

  The virgin spring

  David Hilton

  (homage to Ingmar Bergman, supreme poet)

  The hands grasp the strong

  Young tree---on a hill

  Against an arctic moon

  The tall man,

  The slightly taller tree

  truggling,

  Their roots as

  Rival aortas......

  Finally he wrenches it

  Free

  Form the medieval earth and heaves

  It over his head, whirls

  It, a dark

  Torch, the savage source

  Of enough arrow-shafts

  To kill, with cool terror,

  All the polluters

  Of his daughter.

  仿佛哀悼,又似敬畏。复仇是另种形式的上路,跋涉过一座山岭,眼前仍然荒漠黄沙。陀思妥耶夫斯基在《白痴》中借主人公梅什金公爵说:“美将拯救世界”。美的存在惊世骇俗,美的毁灭触目惊心,一刹那即永恒。

  《处女泉》影评(九):流动的消极 ——英格玛伯格曼《处女泉》

  神性与人性到底孰高孰低?安排一个处女的陨灭和一眼泉水的新生向我们能传达了死与生、恶与善、丑与美、浊与清辩证与转化。女孩身下的泉水在其被奸杀后苏醒,女孩的父母用它来清洁女儿的脸与头发。它的流动冲刷了女孩身下的土壤,象征罪恶被层层冲刷,泉水带着罪恶流向更宽广的河流与大海。流动的泉水旁,是被定格的绝望的母亲和悲愤的父亲。日日虔诚祷告神并严格遵循神的清规戒律的夫妻,女儿却最终没能得到神的护佑,最后还是靠着父亲的力量为女儿报了仇,这无疑是对神的一笔巨大的讽刺。

  透过电影,导演似乎在向观众传达这样一个信念:即使神也无法消灭罪恶,而只能借助时间与空间任其慢慢稀释。而这也正呼应了北欧传说中以全知全能的奥丁神为领袖的“神之劫难”的结果:即光明与黑暗,美好与丑恶的永久共生。

  水本同善源,如果说邪恶的支流存在,那只是因为它在流动中被污染,它只是裹挟着罪恶与美好,历经更广阔的时空,与众多支流相聚,被区分,被梳理,然后浊者沉滞,清者继续前行,周而复始,周而复始。

  轮回中,善因恶而愈善,恶因善而弥恶。

  在伯格曼看来,神显现的同时,也伴生着恶的显现。通过电影,伯格曼在讲述一种生生不息的真理:即万事万物的存在都各有其道理。恰契合了中国道家“老子”的“无为而治”的思想,由此我们看到了消极的普遍性。

  朴实中的我们,对于神,可理解为无处不在有无处在,其悲悯的目光透过世间的悲欢离合得以显现。不是漠不关心,而是对知晓的未来的无能为力。

  闭上眼睛。

  摊开手掌。

  掌心冰凉。

  神的泪滴。

  《处女泉》影评(十):处女泉

  英格玛·伯格曼执导,讲述十六世纪,瑞典一处偏僻的乡下的一个春天的早晨,富农特利的独生女卡琳,由她们家的养女英格利陪同一起去教堂作礼拜。在路上遇到三个牧羊人,开始他们谈得很开心,后来他们强奸了卡琳,并打死了她,而躲在暗处的英格利吓得说不出话来。当天黄昏,三个牧羊人来到卡琳的家,吃饭时拿出卡琳的血衣外套要卖。英格利也刚好返家,一问之下真相大白,特利怒而杀死三个牧羊人。第二天早上,特利夫妇找到女儿的尸体并发誓要在这里盖一座寺庙,就在他们抱起卡琳时,从卡琳头下的地上冒出一眼泉水来。 特利夫妇以为是上帝的施恩。本片是一部宗教色彩的电影,含着神示的意义。含蓄的体裁,感人的故事,严谨的演出,以及黑白片巧妙的音像效果,使本片成为电影史上不朽的经典之作。

  《处女泉》是英格玛·伯格曼的代表作品之一,其情节很简单,但是伯格曼却完全不满足于陈述这个故事,而将整部作品雕刻得光彩照人,充满了伯格曼特有的哲思色彩,也给观众留下了很大的回味空间,叫人折服。

  一个简单的关于施暴与报复的故事,这样的故事轮廓在三流电视剧里出现过无数次,但经伯格曼的打磨,却泛出神的光泽。又是一个关于神的故事。三个贫困的牧羊人在接受可爱至极的富家小姐凯林的食物恩赐后,不满足的将其强暴并杀死,随行的女仆英格林因憎恨凯林而眼睁睁的目睹了全过程,尽管她曾想过要救她。牧羊人意外地逃到凯林的家,被好心的凯林的父亲收留,并给予食宿和关照。结果,父亲从后悔不已的英格林口中得知女儿失踪的真相后,报复地杀死了三个凶手。后来,在凯林的身体下流出了一股清泉。英格林用泉水洗涤着自己的罪恶的灵魂……

  影片分析

  故事取材于瑞典十三世纪时的歌曲。讲述了十六世纪瑞典一处偏僻乡下的一个春天的早晨,农场主特利让女儿卡琳去为教堂送做弥撒用的蜡烛,这是只有贞洁的处女方能做的工作。于是卡琳和女仆英格丽一同启程前往。

  途中她们来到一处树林,碰到了一个古怪的老人,英格丽由于受到老人的诱惑加上自身的恐惧而不敢继续前往。而坚定的卡琳却决定继续独自上路。在路上卡琳遇到了三个牧羊人,开始他们谈得很开心,但是后来他们却强奸了卡琳,并打死了她,将她的衣物抢走。而尾随而来英格丽则躲在暗处吓得不敢出声。

  到了黄昏,三个牧羊人来到卡琳家,由于天色已晚,主人家同意收留他们借宿,并招待了他们。然而临睡前,牧羊人却向特利的妻子兜售起卡琳的披肩来。特利的妻子认出了女儿的东西,她忍住悲痛,假意说要与丈夫商量,然后将牧羊人锁在屋内,接着她叫醒了特利,特利立即明白过来,他决心复仇。而此时英格丽也回来了,她证实了这一切,于是,特利在清晨举行了一个异教仪式后杀死了三个牧羊人。天亮后,英格丽带着特利夫妇找到了卡琳的尸体,特利发誓要在女儿的尸体处为上帝建造一座教堂,但就在他们抱起卡琳时,从卡琳的头下的地上冒出一眼泉水来。特利夫妇认为这是上帝的施恩。

  从《第七封印》到《处女泉》再到“沉默三部曲”(即《犹在镜中》、《冬日之光》、《沉默》),英格玛·伯格曼一直在思索同一个问题——上帝是否存在?而本片正是伯格曼对于上帝存在与否的一次质疑。本片取材的是瑞典十三世纪的歌曲,这本身就使故事蒙上了一种传奇性的色彩。影片以一种近似于神话故事的结构讲述了一个关于复仇与救赎的故事。而上帝存在与否是这个故事矛盾冲突的主题。从本片中我们可以看出伯格曼对上帝提出了质疑。这表现在上帝在整个事件中始终扮演着一种旁观者的角色,只是到最后的神迹才表明它的存在,而这神迹也仅仅是特利夫妇认为是上帝显灵而已。这时的伯格曼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质疑上帝为什么会纵容罪恶的发生,让无辜少女死去,又让少女的父亲因为复仇而沾上罪孽。但另一方面,他却对上帝这种行为不是报以指责(这些都是通过特利来表现出来),而是以一种赎罪的态度乞求上帝的宽恕。而最后的泉水涌出也有了洗清全部的罪孽的意义,通过这样与上帝达到一种内在的平衡。在这里伯格曼仍是相信上帝是存在的,只是他对此产生了质疑。

  这部影片不同于伯格曼其它著名的影片那样在结构与形式上充满了复杂的隐喻与奇怪的梦境,而是简单得如同一首诗。也许正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神话,因而伯格曼就这样平静地为我们讲述了这个神话故事。伯格曼曾说过:“没有什么艺术比音乐更接近电影,二者都直接影响我们的感情,而不是通过理智。”他又说:“电影的第一性应该是音乐性。”这也体现在他的影片几乎从来不用配乐,而只是在影片开头放一段音乐(大多是巴赫的,巴赫成为他永远的精神合作者,拯救者,抚慰着他痛苦的灵魂)。在他的影片中大都是直接采用自然声,他认为真正的音乐在于大自然中,任何风吹草动,虫鸣蝉唱都是音乐。也正是这样,他的影片总给人一种朴素、自然之感。而《处女泉》则是在他所有影片中可能是最为安静的一部,不论从画面还是对声音的使用上来说,都给人一种庄重、朴素、宁静的感觉。伯格曼通过这样一个方式向我们讲述了一则神话故事,而一切的思考都通过故事传达给观众。

  影片从结构上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即开头事件起因——途中遇难——发现真相复仇——出现神迹。本片虽然并不复杂,但伯格曼仍使用了许多隐喻,好在这些隐喻并不是十分复杂难懂。如开始出现了火,然后下个镜头就是女仆英格丽在诅咒卡琳,期望奥丁神降罪于她,而在这里奥丁神是属于北欧神话的异教神(相对于基督教而言),而此后每当英格丽嫉妒卡琳时,几乎总会有火出现。这里火成为英格丽对卡琳贞洁、美丽、快乐相对于她自己的卑微、不贞的嫉妒的象征。还有那只被英格丽夹在卡琳食物中的蟾蜍也表现出了她的嫉妒,而当三个牧羊人想强奸卡琳时那只蟾蜍从食物中跳出来与他们相对,这更衬托出人性的丑恶胜于外表丑陋的蟾蜍,有意思的是这只蟾蜍当时也是与英格丽相对,而她才将蟾蜍夹进食物的,这更体现出英格丽不敢面对自己丑陋的内心。而在林中诱惑英格丽的老者似乎就是奥丁神的化身,同样笃信上帝的卡琳就没受诱惑,而是独自前行。通往教堂之路可以视做朝圣之路或通往上帝之路,而奥丁和树林则象征了这条路上诱惑人的魔鬼,显然英格丽受了诱惑,这也表现出了她信仰的摇摆与不坚定,而这点在三个牧羊人身上也得到了体现,当卡琳在分完食物准备做祈祷时,除了最小的那个牧羊人外,另外两个都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这体现了他们的无信仰与信仰缺失。“上帝”在影片中始终在观望着,从卡琳要走很远才能到达教堂可以看出上帝离人类是多么的“远”。而当特利复仇时他似乎在行使上帝的权力,人的意志与神的意志被互换了。但反过来说这也可以被视为上帝对人类的考验,通往上帝的道路是艰辛的,甚至是令人沮丧的。所以从中可以看出伯格曼对待上帝的态度是矛盾的,他仍在这条道路上苦苦思索。

  而在影片的所有人中,只有卡琳才是真正值得歌颂的,她也是唯一没有受到上帝惩罚的人,虽然她失去了贞洁与生命,但这更可以视做是通过自我牺牲来完成的救赎而达到与上帝精神上的和谐。虽然她在这条通往上帝的道路上蒙难了,但从最后的泉水中我们可以看出她牺牲的意义,她为世人洗清了罪孽而换得了上帝对他们的宽恕。她被牧羊人杀死而具有的意义也似乎与耶酥这“天生的羔羊”的命运相符。伯格曼通过卡琳这个角色对耶酥的牺牲做出了思考。反过来我们再来看下其它人,特利因为复仇而使自己蒙上了罪,从他杀人前的那场异教的仪式可以看出他强烈的愤怒与痛苦以及他对上帝的怀疑,以至于要依靠异教的仪式才能鼓起复仇的勇气,但同时他这样却无法面对上帝。特利的妻子由于对女儿的溺爱而对女儿与父亲的爱产生了嫉妒,而惩罚她的是她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英格丽由嫉妒产生的种种行为以及她后来陷入痛苦的忏悔,将卡琳的死归结于自己的诅咒,她已经在精神上受到了最大的惩罚。而三个牧羊人中年长的两个用死亡偿还了他们对上帝的不敬,最小的那个在事后由于恐惧而几乎崩溃,而他也最终难逃死亡的命运。伯格曼以他特有的冷酷为人与上帝的关系划上了这样的句号。但随即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如果自我牺牲能洗清已犯下的罪孽,那么人类原始的罪恶又该如何洗清?”虽然他用卡琳的牺牲在表面上完成了为他人的赎罪,与上帝达到了和谐,然而质疑仍在继续。

  本片的摄影是个不得不提的人物,他就是瑞士人斯文·尼克维斯特。而从本片开始,他也开始了与伯格曼的长期合作,成为伯格曼的御用摄影师。他高超的摄影技巧与伯格曼的主题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如卡琳与英格丽去教堂途中的多个全景、大全景镜头的使用体现了斯文高超的运镜水准。摄影机的移动轻灵飘逸,使画面如同田园画般宁静庄严。而到了特利接待以及杀死三个牧羊人时,画面俨然有一种审判之感。而最后特利质问上帝时摄影机更是从演员背后去拍摄,更给人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击。同时本片继承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瑞典学派所开创的北欧自然主义的拍摄风格(尤其以伯格曼的老师史约斯特罗姆的《风》为代表)。环境在影片中被赋予了同影片角色同样重要的含义,无论是风、水、树木这些最普通不过的事物都变成了对人物内心状态的外在反应。如最典型的特利使用异教仪式时风吹大树的段落里,风与树都将特利内心的紧张与矛盾成功的视觉化(外化)了,将人与环境的关系有机的结合到一起,给环境赋予特殊的意义。

  伯格曼这个伟大的思想者终其一生都在思索着几种伴随现代人的关系,“人与神的关系。上帝是否存在?人与人的关系,交流是否可能?爱与恨的关系,爱恨是否并存?生与死的关系。生命是否有意义?”而他的影片也执着地为如何解决现代人最大的精神疾病“孤独”寻找答案。

  《处女泉》获得了1960年美国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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