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歌坐月》经典观后感10篇
《行歌坐月》是一部由吴娜执导,杨胜艳 / 吴礼平主演的一部剧情 / 爱情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行歌坐月》观后感(一):song and moon ,怀念故乡的情人
开始那段,几个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回到家里,看见原来熟悉的伙伴,那些暧昧羞涩的情愫,基本上就是一种写实了,也许是导演亲身经历过。也许是耳濡目染。这让我想起家乡那边我那些哥哥姐姐们过年回来的场景,神似。
每个在乡下一种稳定无变化环境中的生活的人,对外面复杂的世界也许都有一种恐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那些远乡的乡愁,是那么深沉而忧郁。我原来就是在恐惧中离家的乡下人,现在我已经彻底能够适应这个所谓城里的世界了,但中间经历的阵痛和代价是一言难尽的。
所以看这片的时候,不断地想到沈从文还有他的苗族世界,还有他自己的身份定位,还有对爱情那种淡淡的哀愁,都是这部片子的味道。
最初美好的东西,都会消逝,这就是成长的祭礼,女主角为了追寻爱人,离家出走,到最后挺着大肚子回来,小孩是不是男主角的没有交代,也许是,也许不是,容我们猜想。这就是青春残酷的代价,在这点上又有点像《莉莉周》对吧。但最令人安慰的是,女主回到家里,这个家还是包容地接受了犯了过错的她,没有在周围道德的逼压下,丧失理智。虽然爷爷此时因为她离家出走,又气又担心,已经过世了。最后的场景是父亲叫女主,“杏”,去给爷爷跪拜,在礼仪上,也就是在家庭的合法性上接受了她,也许也无奈地接受了肚子里的孩子。男主会回来么?也许他明天回来,也许他永远也不会,也许他会像故事开头一样领一个汉族姑娘回来。
电影还有一条线是关于大叔跟小姑的爱情悲剧,那仿佛是男女主角将来结局的预示。大叔因为小姑被拐骗到河南,结婚生子,而悲痛消沉,一点到晚沉溺醉酒。小姑也再没回来。最后大叔因为受伤期间喝酒加重病情,女主听闻大叔和小姑的凄惨爱情遭遇,觉得应该通知小姑,最后小姑赶了回来,而大叔已经离世,在痛哭之后,小姑带着那边生的女儿再次回到了河南。这段故事稍显烂俗了一些。
在这中间,还穿插了导演侗族的一些地方习俗,比如对歌,乡约裁决,虽然这种穿插稍显有些生硬,很刻意的安排,但完成度还是比较高的,想想要调配一群非职业演员,地方老乡来演习这些场景,还有这个呈现度,还是非常优秀的。片尾字幕中,我们看到当地政府机构和村支部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这也算是中国特色了。
有些场景,如我前面所说的,年轻人在一起所聊所谈,还有闺蜜在一起的对话,都非常精彩,很多地方都有会心一笑的感觉。更惊讶的是,导演也能把控一些大场面,比如大火那场戏,虽然大火场景交代得有些唐突,但发动群众灭火的氛围还是给人很惊讶的感觉,而且当时还是手持摄影,技术上非常到位。
电影还有很多少女的幻想场面,拍的都很有想法,只能说导演有一个成熟的技术团队,很幸福,很多地方很有想法也具有原创性。
还有导演的电影语言也非常成熟,这一点我不晓得是优秀摄影师的功劳还是导演的功劳,对当地自然景色的大全景展现,构图的用心,都有大开大合的想法。当然电影很多地方都用的是固定长镜头,这一点很好地配合了电影哀伤淡美的气质。
总体来说,能够越来越多地看到这种真实反映这片土地上人们喜怒哀乐的电影,是我们影迷的幸福和期待,这部电影跟光棍一样,都算是精良之作,很喜欢,希望中国独立电影能够出现越来越多这种作品,丰富国产电影的内容,扩展国产电影的创作边界,不拘泥于历史,电影也可以像文学一样,无所不包,它在未来,才会获得应有的艺术地位和大众的尊重。
当然现实是,今天我看电影的现场,第一次去的峨眉电影院,65人的厅,空空,寥寥四五人,实在惨淡,问起八又的工作人员,一个很单纯萌萌的小姑娘,她的回答是,“艺术电影嘛!”哎,为什么要给自己贴上艺术电影的标签,然后受到如此冷落的对待呢,实在不应该。
最后非常感谢“落山风”前辈的赠票,让我有幸在大屏幕上看到一部这么优秀的电影,虽然我最近的境况不太好,忙找工作忙的焦虑万分,依然没有头绪,但生活应该有乐观的心态,爱电影就像爱生活一样是一种生活态度。相信未来会越来越好。
《行歌坐月》观后感(二):另一座边城
周日的下午,广州的雾霾似乎有些严重,阴沉沉的天空,车水马龙如在雾中,看在眼里,只觉得双眼朦胧。匆忙间走入影院,《行歌坐月》已经放映,入眼便是满目青翠。黔东南的夏天,漫山遍野都是绿色,树呀!草呀!水呀!整个的画面呀!绿在空气里氤氲着,浓得快要溢出来。
《行歌坐月》,Song and Moon。一片苍翠,几缕歌声。一双满脸稚气、初涉爱情的青年男女,两家承担多年隐痛的普通家庭。一个传统、保守、古朴而又正待开发的侗族村落,一对“外面”与“村里”、“离开”与“坚守”的矛盾。差不多就是电影的全部了。
静
这是一部很《安静》的电影,没有游人如织的场面,没有车鸣马啸的嘈杂,不闻高声语,不见红绿灯。静谧,静谧之中有蝉鸣、有鸟叫、有潺潺流水,侧耳倾听,尽是大自然的回响,其间,也还夹杂着影影绰绰的歌声。月下,侗族青年在心仪的女子楼下弹琴唱歌,窗口的灯亮了,他搬来梯子,爬上去,探了探屋内的情形。房顶上的月光越发明亮。
慢
窄小的公路,陈旧的吊脚楼,厚厚的显像管电视机,简陋的居室……如果以后工业时代的生活标准来看,这个村落显然是大大的落后了。电影里,除了电视剧和手机,几乎看不到多少现代生活的气息。这里的日色变得慢,节气、爱情、生活都很慢。侗族的人民守着他们的生活方式过日子,客人来了穿上民族服装载歌载舞,吃新节吃新稻穗拜祖宗,村民犯了错受村规处置。
村落与外面
杏和飞,他们都曾爱慕外面的汉族人,身材窈窕的小露和英俊帅气的肖遥,但是小露着装暴露,“放浪形骸”与民风不符,受到飞父母的反对。肖遥俊俏的脸庞虽然一开始让杏意乱情迷,他突然的轻薄之举却令杏敬而远之。说到底,吉他怎么比得上牛腿琴的魅力。
杏没有考上学校,想去外面工作。飞说,外面太乱,你还是待在村里吧。妈妈说,有小姑的前车之鉴,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外面。杏不听劝,去了外面,大着肚子回来,怀着不知是谁的私生子。
从影片来看,仿佛出走皆是毁灭,留下才是坚守。外面的世界真的有这么可怕吗?导演难道不是生长在村里,而行走在“外面”。小巧而精致的侗族村落固然美,固然好,然而视外面为洪水猛兽,似乎也不大恰当。
其实,村里的生活并非不落后,这里的年轻人并非都充满着希望,这里的故事更加不是一派天真美好。飞的爸爸辛辛苦苦盖好的房子被强拆了,飞和石纵火烧了开发商的吊脚楼,一个被罚两年不得进村,这中断了他和杏刚萌芽的爱情;另一个受伤,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村子里的年轻人,他们受教育但没法儿受高等教育,去外面打工,也只能做最辛苦最底层的工作。石叔和杏的小姑相爱,小姑外出挣钱被人贩子卖到了河南,至此石叔不务正业,借酒浇愁,死前连小姑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然而,导演在讲述故事的时候,并没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是平静地在还原当地人的生活状态,不带居高临下的视角,不带批判性地讲故事。从大范围来讲,《行歌坐月》也可以被归入“乡土文学”范畴,不过这个“作者”也是知识分子,却没有知识分子的习气。要说真有什么批判,就是不满当地过度的旅游开发了吧。
《行歌坐月》有些许《边城》风味,其实没有某些观众表达的那般愤恨和怨尤,也许导演爱它的沉闷,爱它的静,爱它的迟缓,也爱它的慢。这种静和慢,是一个族群在高速运行的轨道上脱轨了而得以保留下来的真纯和质朴的本色。电影的叙事,高度还原了这种原始的生活气息。行歌坐月,意味着失去的美好。这个侗族村落似乎也像沈从文的凤凰,精巧而结实,有些野和蛮,也供奉着纯美的人性。电影也给出了《边城》似的结尾,飞走了,去了那里不知道,他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杏走了又回了,她的孩子是谁的不重要,回到生养她的地方,她也像翠翠一般得到了照顾。
2015.12.14
《行歌坐月》观后感(三):第六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2011年11月04日09:34来源:搜狐娱乐 作者:逆规则
身居小城,赶点时髦不容易,稍微有点文绉绉的影片,就得赶影院的第一波排片给看掉,一不小心人家就下了线。看院线片尚且如此,哪能奢望凑下影展的热闹。凡事有例外,搜狐视频弄了一个在线展映,趁着新鲜劲,几天里看了十余部长短片。
就看过的影片而言,青年影像论坛展映的影片,选片显得混乱而暧昧,混乱不是指处女作、年度新作或长短片的分类,不是有无龙标,而是影展以电影之名,将委托之作或政宣片和独立电影置于同一平台,它们如同存在于两极的事物。独立不独立,不是一部电影好坏的标志,但一部带有过多附属任务的影片,差不多等同于与好作品背道而驰。在外部环境改变之前,从对待市场和制度审查的态度考核、观察一部电影的身份,一直有不可忽视的意义。独立,在当下是个奢侈的词,不止电影作品,青年影像论坛乃至所有地上活动,从根上就难以保持纯粹。在南边刚结束的第八届中国独立电影年度展,秉持的精神相对来说要纯粹一些,但它的受关注度和媒体曝光率远不如青年影像论坛,务实一点看,各有各好,希望它们都越来越好。外部环境决定的特色,我们只能一笑而过。
院线里的国产片太过糟糕,等待一部好片如同等待戈多。由此造成的惯性经验,不知不觉中早已将对国产片的期待降到底位,看青年影像论坛展映的几部影片,碰上两、三部好片,也就完全称得上惊喜。事实上,它像任何一个普通影展一样,充斥着水准不济的劣作或不合口味的乏味作品。如同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体验,混乱中有些亮光,那些亮光赐予的新鲜与凛冽之感,有点久违了。
《行歌坐月》和《太阳总在左边》是两部我很喜欢的电影,有趣的是,它们都是具有民族特点的电影。《行歌坐月》是侗族导演吴娜的电影处女作,它有着与处女作不相称的冷静、克制、简洁。导演对演员的控制力不错,片中人物少有破相的做作表演和对镜头的生疏感,当然,恰当的中远镜头,也对掩盖可能存在的表演问题起到了很大帮助。从资料和导演自述得知,当地政府参与了影片制作,主要拍摄地点是导演的外婆家,这些因素容易干扰创作,令人赞赏的是,导演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民族特色(如歌舞)并没沦为广告式旅游宣传内容,它们承担着必要的叙述功能(如谈恋爱)。拍摄熟悉的景观(外婆家)和人物,导演并没有过于沉溺,以致影响影片的表达。
《行歌坐月》在形式上,像一部更为安静的侯孝贤电影,它对传统爱情的呈现,也和侯孝贤早期电影中的情感方式有相似之处。外部世界改变着侗寨,改变着侗寨人的价值观,传统中美好的一面正在崩裂、消亡,导演没有在片中发出多么强烈的哀恸,而惋惜和哀伤之情自然而然流露了出来。女主人公杏自己做出了选择,自己承受和消化痛苦,收尾指向不明,但绝不是绝望,而是偏健康的顺其自然,有点侯孝贤“冷眼看人生”的意味。
相较《行歌坐月》,《太阳总在左边》的形式与内容,走得更远。《太阳总在左边》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藏族背景为人物赋予了合理的心理和行动动机。用身体之痛,消减心灵之痛,在最终意义上,这是一个极具形式感的无效行为,身体之痛只能解决暂时的心灵问题。主人公需要一个人物,来帮助他解开心结,重新开始。虽然在根本上,顿悟终是要靠自己,但陷在自己所设的迷宫中,需要外力才能更快地解谜,老头是个合理而必要的存在。
《太阳总在左边》中,主人公脚下的大地,本身就有具有一种强烈而纯粹的形式感。很难想象,在那块土地上诞生出来一部圆润、光滑、亮丽的作品,即便是类型片,那片大地哺育的至少也该是西部片那样形式突出的影像。故事发生的地貌,与影片的形式,相得益彰。这是松太加作为导演的第一部作品,影片的优点,足以让我们原谅它的一些缺憾,如开始的叙事布局、主人公略嫌突兀的转变。《行歌坐月》和《太阳总在左边》让人想起那些杰出电影人的处女秀,它们应当收获一些赞誉,值得我们奉上一切理性的恭维。
《冬日往事》的故事发生于八十年代,地点是东北工业小城。在对待过去的态度上,它比《钢的琴》值得称道,《钢的琴》的讲述方式是夸张、变形、非现实的,《冬日往事》则老实得多。影片有不少讨巧的地方,有许多熟悉的童年印记,如和父亲放鞭炮、类童谣“唐僧骑马东那个东”等。这是一部儿童视角的电影,不巧的是,它犯了不少稚拙的错误,质朴之外,带着笨拙和陈旧。陈旧的表现方式和有点拙劣的抒情,减少了对它的好感。
简单说下短片。《1+1》和《快门》都是来自港区的短片,它们的制作比较成熟。从制作目的和内容来看,它们的社会意义大于影片本身,前者的素材抛开拆迁或将拆迁弱化,可以发展为一部关于隔代情感的剧情长片,后者可以变为一部带有惊悚悬疑的社会问题片。短片《潮》是一个关于情感危机的故事,概念没什么问题,但表达方式和演员的表演均有不少问题,没有传递出情感的微妙之处。《暂停》是三个集锦实验短片,如果不看文字说明,很难明白三者的共同之处。实验艺术应该拒绝阐释吗?如果没有,恐怕它们难以衍生更多的实际意义。相对《暂停》的模糊,《墙》的意图过于明显,导演甚至加以文字说明,没有更多的意味,也没有多余的失败,一部起初看起来有点讨巧、接着变得讨嫌的作品。
《云下的日子》、《老家新家》算是一路货色。《云下的日子》非常混乱,像儿童片、像公路片、又像黑帮片,而且,它们还是分裂的。不时切入仰视的空镜头,呼应片名,这样的表达方式可谓简单粗暴。在内容上将数十年风云揉在一起,忽略掉痛苦与代价,什么都不管不顾,尽管看上去导演试图想让影片有趣一些,但最终变得非常无趣。《老家新家》浪费了几个演员的精彩表演,表达方式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偶然现出的亮点和桥段,被它拙劣的情节设计完全遮蔽。查一下资料,发现导演曾执导过《寻找成龙》,与之相比,《老家新家》的表现还算进步不少。如果非要说《老家新家》是一部优质作品,那么赵本山的小品,可以称得上伟大的艺术。
《行歌坐月》观后感(四):转《大众DV》2012年第三期:这一切 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看过电影《行歌坐月》的人,或许会暂时忘记它是一部少数民族题材的影片。高中毕业以后,女孩“杏”没有像很多同龄人那样选择背井离乡去外地打工,而是回到家乡,与父母住在一起。她喜欢上一个叫做“飞”的男孩,但是飞常年在外打工,偶尔回家一趟,还带回来一个女朋友。飞的女友不习惯乡村简朴的生活,离开了他,杏于是有了和飞在一起的机会。可是飞依然不安心待在家乡,杏决定与飞一起去外地打工,却遭到家人强烈反对。情急之下,杏的妈妈告诉她当年小姑正是因为与飞的叔叔一起去外地打工而惨遭不幸的故事。外面的世界看上去是那么充满诱惑,又危险重重。最终杏还是决定离家出走,无论如何,她注定要一个人面对这个未知的世界,面对生命中不期而至的痛苦和无奈。
“一封写给故乡的情书”—电影《行歌坐月》
这其实是一个有关成长的故事。每个生长在乡村以及二三线城市的青年人都可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出去还是留下”。出去可能意味着有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可以认识更多人,长更多见识,赚更多的钱。而留下来,则意味着更为平静和安定的生活,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终日被安全感包围着,幸福指日可待。人生本身就包含着无数选择。而这一次,有可能是很多人一生中做出的第一个关乎自己命运的重大选择。出生于1987年的导演吴娜敏感地抓住了这一点,借助一个侗族女孩“杏”的个人命运,很好地呈现并讨论了这个摆在很多青年人面前的两难问题。从这一点来说,《行歌坐月》超越了很多少数民族题材影片,超越了那些只会展现少数民族青年男女喜悦恋爱,唱着歌跳着舞就迈入幸福生活的影片,而是将一个具有普遍意义和价值的成长话题发掘了出来,运用诗一般优美的镜头语言,哀而不伤地呈现出来。
《行歌坐月》全片使用侗族语言对白,配以字幕。影片中也不乏少数民族男女在一起对歌的场面,但都是紧紧围绕剧情,为叙事服务,并没有刻意去表现,几乎不带有任何异域文化的猎奇色彩。或许这与导演吴娜本身的侗族身份有关。同时她也是个对于自己家乡有着深深眷恋之情的人,在导演阐述中她这样说道:“这部电影大部分拍摄于我的外婆家,一个承载了我很多童年记忆的地方。回忆中的外婆家要比现在的美好,于是我的影片不可避免地被一种缅怀过去的情绪缠绕。”
而将这一切付诸现实的,除了导演吴娜,还有她的制片人兼摄影刘汉城。同时作为《行歌坐月》的出品人,刘汉城几乎参与了影片从拍摄到宣传发行的方方面面。可以说,《行歌坐月》不仅仅是一部电影,更像是他和吴娜共同写给故乡的一封情书。而刘汉城究竟是如何将这封情书写成的呢?
“从没想过
我还能拍电影”
1984年出生于广东河源的刘汉城,在上大学之前从未设想过自己也可以拍电影。2008年,刘汉城从广东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毕业,专业是平面摄影。上学期间,刘汉城修读了一门叫影视基础的课,老师是曾拍摄过《山清水秀》、《举自尘土》等独立电影的甘小二。从这门课里,刘汉城逐渐对电影有了一些自己的感受,虽然还不是很懂电影,但通过看侯孝贤等导演的一些作品,慢慢了解到电影是可以来展现周围人生活的。“当时看侯孝贤导演的《恋恋风尘》、《童年往事》、《冬冬的假期》、《风柜来的人》,感觉影片的故事、环境、生活、情感都好像是我自己还有身边的人身上曾经发生过的,电影里的语言和我讲的语言也差不多,看完后感动不已。”之后刘汉城买了DV,开始自己学着拍摄一些短片,“有了DV就觉得拍电影也不是一件那么难的事了,有故事就可以拍。”大学毕业时,他拍摄了一个叫做《柠檬》的纪录片,也是《行歌坐月》之前他唯一的代表作品。
之后刘汉城与朋友合伙创建了广州遐迩文化传播公司,主营业务是影视策划制作。包括广告短片、企业宣传片、纪录片等影像内容产品的拍摄与制作,以及影视广告代理。刘汉城主要负责的是电影这方面。“创建这个公司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希望可以拍电影。”刘汉城坦诚道。
早在2007年,刘汉城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吴娜,那时吴娜一心想学习拍电影,但是因为所在学校没有影视类专业的课程,所以常常到刘汉城的学校旁听。平面摄影专业出身的刘汉城对于电影摄影始终抱着浓厚的兴趣,2009年,他从广州北上,到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班学习摄影。吴娜也在准备考电影学院编剧专业的研究生。为了备考,吴娜写了几个练习作业,之后又写了《行歌坐月》的短片剧本。她找到刘汉城,说她想过年就把这个剧本拍出来。刘汉城看过剧本后十分感动。“剧本中反映的那些有关故乡的记忆,有关过去里逝去的美好,也一直缠绕着我。”
于是,2010年,刘汉城开始四处寻找同学、朋友,组建自己的创作团队。“我和吴娜都是第一次拍电影,之前也没有跟过剧组,也不是影视圈的人,我的朋友大多数都是拍独立电影的,也不了解,甘小二推荐了他之前片子的录音师陈汀,陈汀推荐的灯光师王军熹,美术是我的朋友推荐了北京电影学院张丹青老师,制片主任是我的发小黄东强,摄影就是我和四个同学。音乐是我们片子初剪完了,才去找的,找了两个月,最后通过北京电影学院朋友陈华,才联系上了瞿小松老师,到他家看了我们的电影,他很喜欢《行歌坐月》,给影片一些很好的建议和关于配乐的一些想法,帮我们完成了电影的配乐。这一路走来,我们是幸运的,因为有这么多好朋友在帮助我们。在组建创作团队方面有很多困难,我真的要好好的感谢他们。”
凡事总要有第一次
刘汉城的整个创作团队平均年龄不到30岁,多数人都没有拍片经验。作为摄影师的刘汉城在《行歌坐月》之前,从来没有用过RED-ONE拍摄过长片。但是从影片最终呈现的效果来看,刘汉城不仅准确地把握了影片的整体影调氛围,展现了侗族人安静、内敛、与世无争的独特民族性格,还成功地将少女“杏”的内心世界刻画得诗意动人。柔和干净的影调,定镜头与长镜头交叉运用,温润甜美的光线从侗族少女身上折射出来,分外美丽。当被问到他是怎样掌握这样的摄影技术时,刘汉城说道:“其实真的操作起来并不是很困难。作为摄影师我更多的是去理解摄影机的角色问题,摄影机和演员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将摄影机设想为一个在影片中存在的角色,于是就要想摄影机在每一个场景中应该具有什么样的感受和情绪,那我再运用什么样的角度、镜头、色彩、运动、灯光、光比去拍摄,才最适合影片。”
除此之外,刘汉城还担任了《行歌坐月》的出品人与制片人,而这也几乎是他第一次做制片人工作。为了在影片拍摄期间保证摄影方面的工作质量,刘汉城找来了老同学,帮助自己履行执行制片人的工作。“我个人承担了两个角色,更多是在拍摄期间会有一些压力吧,还好,我的制片主任尽心尽力,他的专业是中药学,也是没有接触过电影,他进剧组之前一直很担心做不好,但是他把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把剧组的每一个人都照顾得很好,所以其间,我是没有想制片的事,专心做好摄影工作。”
一人分饰两角,在很多没有拍片经验的创作团队中尤为常见。而刘汉城似乎并没有被多重的角色压力压住,反而做得游刃有余。“或许是我脸皮比较厚,感觉凡事都要有第一次,而第一次往往是最有勇气的,什么都不怕。”
勇于尝试
是为了积累更多经验
作为制片人的刘汉城,在影片拍摄工作之后,不能像其他剧组人员一样安然离开,而是开始琢磨如何为《行歌坐月》寻找合适的发行渠道,以及开展相应的宣传工作。第一次做制片人,刘汉城感受到不少的压力,也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多的实战经验。在他看来,制片人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第一次做制片人,工作很复杂,压力很大。就我个人而言,需要学习的是:一、要学会判断什么样的电影是好电影。二、准确定位影片。三、要懂得处理与各种人的关系。四、对影片的前期和后期宣传及发行要做好一个整体的策划,一步步去实现。”
在宣传定位上,刘汉城将《行歌坐月》的宣传语设计为“写给故乡的情书”,就是想吸引观众去追忆有关故乡的温暖记忆:“情书意味着你曾经的一个梦,你在家乡曾经认识的那些人,喜欢过的那些人,在家乡发生过那些值得回味的感人故事。这是我觉得《行歌坐月》这部影片可以吸引人们前来观看的一个卖点。”
而在《行歌坐月》的发行方面,刘汉城采取的是“点映+二三线城市公映”的策略。早在“2011年华语青年影像论坛观摩周”上亮相的《行歌坐月》,之后陆续参加了在南京举行的第八届中国独立影像年度展的“青年艺术影像展映”单元。2012年初,《行歌坐月》在北京798尤伦斯艺术影院和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进行了点映,并与南都“先锋光芒”青年艺术展合作,在广州先锋光芒影厅进行点映。在谈及为何会选择这种发行策略时,刘汉城表示:“之前找了一些发行公司,但是我们的影片成本低、没有明星、语言又是侗话,所以很难找到公司发行此片,因为一看就是不容易赚钱的片子。现在是我们自己在做发行,主要是通过点映在网络上做一些推广宣传吧,不会像商业片那样,一下子一起上映,我们只能先打游击战,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做,如果口碑较好,上座率也不错,相信能慢慢扩大影响力的,也许还有机会找到发行方面的合作伙伴。”
刘汉城没有像很多独立导演那样,走完几个电影节,得一些奖,然后就把片子放在家里,什么也不管了。“我们拍摄电影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娱自乐,而是希望可以将片子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它。”虽然没有太多丰富的制片和宣传发行经验,但刘汉城始终愿意去尝试各种机会,找寻各种可能性。“现在努力做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积累经验。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一切
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刘汉城最初也听身边很多做电影的朋友抱怨,做电影有多难,做电影有多不容易,可是真的做起来,似乎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比如在取得放映许可证时,刘汉城就遇到了一个看上去很艰难,实际上并没有那么难的事情:“《行歌坐月》在申请放映许可证时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一开始因为我们没有经验,觉得如果挂靠在一个大的制片厂下或许更容易,于是就找了在珠江电影制片厂的朋友,帮忙挂靠在电影厂名号下去申请,结果过了四个多月,还没有动静。后来我就用自己公司的名义去申请,结果很快就批下来了,特别顺利。”
因为影片《行歌坐月》本身的品质很好,刘汉城已经收到了来自伦敦、日本等多个电影节选片人的邀请。“我们也是有选择地去参加,还是希望可以在国内公映。”2012年,刘汉城预计《行歌坐月》还将参加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展映单元。“这个单元不需要影片必须公映就可以参报。”而作为制片人,刘汉城手上有四个电影项目还在商谈过程中。他与吴娜的新片基本完成了前期的融资,进入到了剧本筹划阶段。当谈及新片计划时,刘汉城表示:“我们可能暂时不会拍商业片。还是希望可以保留自己作品的原创力和自由度。吴娜导演的新片有关“80后”的青春回忆。首先故事要感人,情感要真诚,能感动到目标观众群。要有一部好电影的基本气质。”
刘汉城回忆说,自己曾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毕业五年之后一定要拍一部电影,结果没想到提前两年就实现了。“我还是比较幸运的。”刘汉城坦言。与此同时,他也将要面临如何实现从“第一部到第二部”的飞跃问题。而整个采访过程中,刘汉城的态度始终是很积极的,不时还能带出笑声。乐观、勇敢、积极、努力,勇于尝试,勇于失败,“脸皮厚”,或许这一切是一个制片人性格中天生所要具备的,也是成就一部好电影的动力和催化剂。
“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看来,在这个年代想要在众多的“草根”、“精英”中脱颖而出,导演们不仅仅需要丰富自我,找到能帮助跃龙门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种能力。
《行歌坐月》观后感(五):如果你也远离了故乡 告别了青春
青春之所以为青春
不仅是因为我们年纪尚轻
还因为这是个梦想跳跃的季节。。。
拍一部家乡的影像
其实 谁都可以
但要用90分钟讲清楚一个关于青春关于家乡的故事
远远没有那么容易
国内正在掀起独立电影 微电影 的热潮
而意象清晰的寥寥可数
觉得这部85后拍的《行歌坐月》在众多不明不白的影片中是别致的
淘宝一样淘出来的期待 惊喜 感动 还有几分触动
如果公映了 远离了故乡 告别了青春的大家就去看看吧 ~!
《行歌坐月》观后感(六):轻轻一声叹息
原来电影的名字“行歌坐月”是指是贵州侗族男女的交往恋爱风俗,姑娘们晚上聚在一起纺棉花、做针线活,小伙子与姑娘们对歌,互诉衷情。我着实又没文化了一把。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意义上看这种有点文青意味的电影,当时看简介里提到的贵州侗族文化让我有了一点心动。09年的暑假第一次去到了黔西南,那里的生活于我的印象更多的是青山绿水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梯田,以及那藏得很深的木质的房屋。那里的孩子,女孩大多文静害羞,没有太多爱说话,但会静静地在远处看你。男孩稍许活跃,爬篮球杆,又或者拉着我们满山的跑。年轻人外出打工的很多,家里大多只剩下了老年人以及还未成年的孩子们。
记忆里的这些画面和电影里的如出一辙,尤其是那景那人,以及那人脸上的表情,甚至是一些坐姿。我最喜欢的两幅景象,莫过于杏坐在长椅上,想着点什么,眼神里有些空洞有些飘渺;还有一个就是飞靠在房梁边上,那个侧面对着远方,寨子外的世界,那个他口中过得马马虎虎的生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离开前还是没拿走石叔的那架琴,是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么,还是害怕自己想起叔叔一生的命运,行歌的上半生,悲凉的下半生?
电影里汉族女孩的出现,似乎在不停地提示我们,两种截然不同文化之间不轻易的冲突。汉族女孩后来还是走了,飞没有去追,没有很难过也没有很无所谓。文化间的隔阂,在他们身上,是一种隐性的束缚,除了那一句对父母说出口的"我错了"外,他确实不能做太多。上一代人的担忧,是传统痕迹的残留,也是对现实的一种害怕与排斥。故事里有两次,同样一辆车送走了两拨人,一拨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一拨是杏的小姑和她的女儿。后者,她们从城里来,还得回那里去。而前者,即便害怕,也还是出去了。
故事的结尾没有看懂,觉得似乎有意留下了一个未知的结局,不知杏是否重复了小姑的命运,像那些从自己文化里或山里走出来的一部分人那样,无法摆脱的悲剧命运;又或者她是和飞在一起了,那段隐藏太深的爱终究因为一场离家出走而得到了延续?不得而知的除了这个结局,还有这一个村庄的未来,这一个民族的明天。
没有太多心情起伏的电影,但却真切感受到了平静的生活,真实的重现。即便从未在那样的文化里呆过,却难免动容,以及不轻易间的一身轻轻叹息~
《行歌坐月》观后感(七):写给故乡的情书
通常情况下,我并不喜欢类似“写给故乡的情书”这样煽情的字眼,况且把镜头对准故乡的年轻人,吴娜也不是第一个。但最终我还是照搬了这样的表达方式,因为电影本身有着抹不去的情书一般的特质——含而不露的情绪流淌。
在90分钟的时间里,摄影机的镜头带着从小在城市长大的我进入到了一个奇异又陌生的世界里,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挑花蜡染,行歌坐月,听不懂的侗语让我忆起某一年在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里度过的短暂而美好的时光。这是一种旅行者的心态,不同于作者,就像我们看球时通常只希望比赛踢的精彩,但教练关心的却是怎样去赢得比赛。对于作者来说,电影即故乡;而对于观众,电影则是他乡。他乡和故乡如何能在同一个时空下形成有效统一,在规定的放映时间内获取观众的共鸣,归根到底考验的还是导演的功力。
《行歌坐月》的故事并不复杂。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年轻人想要走出去,长辈们则千方百计的阻拦。传统文化与工业文明的矛盾在当下所产生的二元对立,这样的故事对于熟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新导演来说却是难题——难就难在如何才能在众多的矛盾中保持一颗平常心。
难能可贵的是,影片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呈现出一种平静的姿态,比如一开场,爷爷和弟弟在画面右侧重复着游戏,杏则坐在画面正中纳着鞋底。这是一个展现人物日常生活状态的侯孝贤式的长镜头,看上去很安逸。而我最喜欢的是中间有几场摄影师站在山对面拍摄的大全景,杏为了找飞,来来回回奔跑在整片绿色的梯田上,人物在自然中渺小的移动着,正如他们的命运。大环境的静止和人物的运动在画面内产生了有效的化学反应,可以说是一种构图的张力。还有结尾,杏她挺着大肚子回到家里,我们没有看到母亲歇斯底里的责备,只有少了爷爷的一家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又过了一年的吃新节。总体上安静的风格,偶尔也有救火一段和小姑参加石叔葬礼时手持的跟拍镜头不停晃动产生的加速度,让电影保持着适度的节奏。
不过电影还是表现出了很多作为新导演的特质,或者说毛病,比如想说的太多,都只能点到为止。最典型的莫过于逍遥这个角色,忽然而来,忽然而去。当你有太多的东西想要表达的时候,常常会发现其实自己还没有准备足够多篇幅的演讲稿。这也是我在观影过程中比较排斥的一点,因为银幕上没有任何藏拙之地。
但当影片结束后,年轻的导演和摄影师出现在台上时,我便一下谅解了这些瑕疵,因为对于电影里所反映的工业文明与农业社会的普遍矛盾,你无法要求一个87年的小姑娘给出一个答案(78年的恐怕也做不到),点到为止反而是最真诚的态度。就像电影最后留下的悬念,杏怀了谁的孩子?根本就不重要。作者没有故作愤青的去批判一件事情,而只是把故事讲出来,让观众自己去评价和猜想。拍一部电影自然无法阻止年轻的小伙子们留在乡村而不去城市,无法阻止行歌坐月这种侗族传统的恋爱方式随着时间而消失,但对于故乡,多数时候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而已。
我很喜欢电影最后的那个梦境,杏抱着孩子,迎上镜头,突然就虚化的抽离开去。我当真以为在这里结束了就好,因为故乡,本来就是身在异乡的我们常常在梦里才能够回去的地方。
《行歌坐月》观后感(八):回不去的乡土
电影首先最让我感慨的是侗寨的原生态,虽然年轻人都去打工了,旅游业也开始侵蚀村庄,但以家庭为单位的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传统生活还是得以完整呈现。导演选择她未被开发的家乡作为故事背景,甚至可以说侗寨本身就是个主角,是非常讨巧的。那满目浓郁的绿和嘹亮的山歌,至少已经可以满足一部分的窥探欲。
我不熟悉侗族人的历史,但电影中他们所拜祭的社下(就是村头的一棵老树),在亲人亡故后所做的斋(法事),却跟千里之外的我的粤西乡下并无二致。我们是客家人,我们祭拜先人也叫“拜公”,只是我们没有吃新节,也不大爱唱歌。我想祭祀过节的礼仪,由于汉儒千年来的统治,已经深入到穷乡僻壤,成为国人生活里的一部分。只是最近的几十年,经过文革,再经过城市化,才消失殆尽了。
电影里的侗寨算是颇原始的,但乡民都已经穿拖鞋T恤,民族服饰只在女性身上才穿。我猜度若不是要拍电影或开发旅游,便是年轻女孩也是很少会穿的。目中所及的手机、卫星电视、砖瓦房、游戏机室以及不断把年轻人送往山外的面包车,已经不断地冲击着固有的一切。女主角杏一直想出去打工,但按故事的线索来看,出去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姑姑和她最后都经历了惨痛的教训。我猜不准导演自己对家乡的感情,也许就像男主角飞一样——对这里既有不舍,也觉得在外面苦和累,但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
听了制片兼摄影刘汉城的解释,才知道“行歌坐月”指的是夜唱情歌,即爱情。不可否认电影是以爱情为主线,也把苦涩的青春期爱情拍的很到位,但最吸引我的反而是整个故事的背景。这样美丽的侗寨仿佛是个世外桃源,其实它是我们每个人已经再也回不去的乡土。
去年的《郎在对门唱情歌》也是在上海影城的七厅看的,两个电影都有山歌,都是关于少女的成长,而且也都以女孩受伤作结。我想我们的现实就是这样,最纯洁的东西都被糟蹋过了,能做的就是等伤口愈合,然后长大。
《行歌坐月》观后感(九):变动的故乡,外面的世界
一部少见的独立电影,年轻创作者带来了她的家乡故事。电影看起来平和、沉稳、静谧,但主人公的内心,暗流涌动。 从晕倒的章家瑞到拿了一堆奖的万玛才旦,从《碧罗雪山》到《郎在对门唱山歌》,这些年,涉及民族风和民俗题材的电影有很多,龙标蛇标,曲调各异。出于很多考虑,他们中的不少人往往会争取当地有关部门的支持,方便拍摄。《行歌坐月》也归属于这个大集合,故事所在地是侗族聚居地,也是导演吴娜的外婆家。她对那边的环境非常熟悉,演员就地寻找,故事最初灵感也是源自一个女孩子的内心忧虑。 不到十分钟,《行歌坐月》就让我眼前一亮,这实在相当难得。它没有DV青年的粗糙毛病,也没有很多独立电影的莫名苦恨。大概是占尽了取景的优势,影片画面很养眼,人物很亲和。一个接一个的固定镜头,内容充实。彼此间的衔接,前后关联,细节提示,充满了章法。我还记得去年看《碧罗雪山》,前面都是手持镜头,晃个不停。面对这两种完全不同的镜头语言,可以想见,它们要说的故事是全然不同的。虽然都涉及了一段古典色彩的爱情故事,但《碧罗雪山》选择了更大主题,主动介入法与制的争执。而《行歌坐月》立足于侗寨,聚焦于年轻男女的爱恋变化,可以说是完全私人化的讲解表述。 同一时间,我还看到了香港女导演曾翠珊的《大蓝湖》。跟这十年的众多港片一样,影片在寻找失去的记忆,寻找过去。相比之下,《行歌坐月》也有过去,它的过去是消逝的传统——“行歌坐月”一直是侗族男女的交往和恋爱风俗,但今时今日,面对年轻人的出走,它的正统性遭到了破坏,美好不再。除此之外,过去还包括了小姑的悲惨遭遇。更多时候,《行歌坐月》把目光投向了不明的未来。这种不明既是没被点破的电影结局,也是杏要面对的人生命运。 《行歌坐月》的空间感很强,镜头始终没有远离那片青山绿水。大到侗寨的界限,受罚的飞不准入内;小到杏家的布置格局,年轻人在电视机前围坐聊天。从建筑方面考虑,片中出现了为招揽旅游而建的房子,也有族人自己搭建的砖房,它们都跟传统的吊脚楼建筑大有区别。从人物方面考虑,先有飞带回来的外地姑娘,再有杏的偶遇,同学朋友也大多选择了外出求学、打工。面对观光客的到来和年轻人的流失,侗族如何维持它们的文化传统和旧有秩序。当老一辈离去,侗寨难免要面临无以为继的命运。 片中出现了几个梦境,一处是杏遇到了外面来的小伙子,一处是石叔和小姑的爱情回放,最后一处是杏在告别过去的自己。即便主人公身处其中,在片中几乎没有出现在侗寨以外,但是,观众却能感觉到她对外面充满好奇,内心躁动。进入后半程,从只能过一条的救火开始,《行歌坐月》的镜头动了起来。救火的排场挺大,动用上大量的群众演员,但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仍有些偏差。无奈房子只能烧上一次,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越往后面,石叔意外、小姑返乡,镜头动得越来越多。有些人认为,《行歌坐月》没有沉住气,有点可惜。我倒觉得,如果就着人物情感去分析,镜头的静与动,恰恰是主人公的心理反应。换一种镜头风格,未尝不可。 如果抽离到电影以外,《行歌坐月》包含了一股乡愁。基于这点,说它是一部原生态的民俗片,那委实有点过了。首先,它讲了年轻人的故事,敏感但又克制。它有表现很纯粹的民俗文化和风土人情,却又始终掩饰不住对未来的茫然。不可否认,面对侗语对白和世外桃源般的侗寨,它会让观众产生一种带有距离感的欣赏。但从技术角度上说,由于采用了非职业演员,让镜头离人物远一点,这是侯孝贤很早就讲过的(导演也没有回避侯孝贤带来的触动和影响)。如果考虑到创作者还如此年轻,又采用了如此忠于自我的内心表述,那么,褒赞《行歌坐月》并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一件事。这未必是独立电影的大潮流,然而,面对变动中的故乡,它的出现却是必须的。【北京青年报】
《行歌坐月》观后感(十):华南首映式观感
放映后导演和观众交流,我提的第一个问题是:觉得叙事手法很平静,导演怎么考虑?导演的说法其实在豆瓣影评里都有介绍了:保持一定距离。回家时也考虑这个影片节奏的问题,诗?但她是有连贯故事的。后来想到散文诗,上网一看,原来不少人都这么看。这些问题导演可能都答惯了,但对于我们观众,却不想事先看好影评、再去看电影,是否以后上来先弄个FAQ,让我们不用重复提这些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女孩叔叔唱的歌,那好像不是大歌吧,搜到大歌的介绍是无伴奏的?搜索了一下似提琴的乐器:
http://www.hudong.com/wiki/牛腿琴说唱
原来还可伴奏说唱。为何歌词不打字幕?导演说想当作纯音乐,让观众直接感受人声蕴含的感情。感觉处理很精细,是否专业人员唱?导演说由演飞的演员唱,他不是专业训练,但属当地唱得很好,参加表演那种。这样与她叔叔形象是否相符(印象她叔叔因情伤,多喝酒,行事似冲动)?记不清了,有机会再留意一下。导演说倾向于表现回忆中美好的家乡,是否在一些细节上选择了美化?给家乡的情书,情人眼里出西施。
甘小二先生也作为影片的文学策划到场出席交流,他介绍了这个影片的一些导演的故事,另外提到奥森威尔逊拍公民凯恩和导演同龄:24岁。
在我看来,这个影片还只是给家乡的情书,题材上比不过公民凯恩。而和去年看过的<太阳总在左边><碧罗雪山>还有个黑颈鹤保护区的片等民族题材比较,我觉得行歌更好:另三个片感觉隐隐的主旋律味道。太阳左边的导演为藏人,生活细节方面无问题,但他想说信仰不能解脱痛苦,要回归生活、欲望,感觉过于绝对,即使以一个长者角色来说、又如何?这倒可符合D的唯物价值观。碧罗不知是否我没看懂?我提了以下疑问:
http://movie.douban.com/subject/4833562/discussion/40763291/
但尚未找到答案。
观众问题不少针对侗族的民族特色,作为一个喜欢旅游,对西南旅游看过资料的人,我觉得行歌在特色展示方面相当自然。当然,我们对吴娜的期待应当不止于侗族导演•••
另外,回味这个影片,觉得镜头平静,一些激烈的事都放到画外,细节安排很细心,含蓄的叙事和女孩含蓄的性格对应。还联想到沈从文了一一是否想多了?那可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