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写着玩儿
去年七月中旬,我参加《散文选刊·下半月》第二期作家班学习,请蒋建伟主编留言签名,他写了两句话:“放松,是阅读的最佳状态,也是写作的最佳状态。”老师的话,颇获我心。
写东西嘛,就该随性点,又不是上朝,不必那么一本正经。玩儿是放松的,没什么目的,就没什么压力,就像当年米卢玩快乐足球似的,一不留神就进了世界杯。
写着玩儿,就不装、不卖萌,不放大自己那点小情绪,不写那种娇情无真情的东西。写着玩儿,眼光不是仰视的,也不是俯视的。眼光平视了,也就亲近了,就像隔壁邻居,串门儿就过去了。
人最不堪的是寂寞,兴许艺术家不怕寂寞,不仅不怕,还能写歌词谱曲子,但多数人不行。从小孩的反应就知道,没人理睬是多大的不幸。面壁十天都难,何况十年。要是没有牌友棋友酒友茶友,时间一长,恐怕会发疯。
人不是雕塑,长年摆着思想者的姿势;有趣味的文字,只有闲的心态才能写出来。不一定琢磨文字有什么意义,就像生活有什么意义一样,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有点意思就好。
有点意思,作为一种感受和体验,有时并不那么明晰,只是“毛茸茸”的混沌状态,要在共鸣的写作和阅读中渐悟。好的文字,往往“深文隐蔚,余味曲包”,“玩之者无穷,味之者不厌”(刘勰语)。
在一些“文化人”看来,大众意味着低俗,甚至恶劣。在我看来,最生动的文化,最有趣的玩意儿,恰好是大众中鼓捣出来的。
好的散文,大都懒洋洋的,就像散步一条背街小巷,漫不经心、不疾不徐地走着,嗅得着油盐柴米、市井俚语的味道。可以说随性得不雕琢,但压根儿就没想去雕琢。
美感从本质上说,是一种孩子的感觉,那看世界的第一瞥,新鲜而不因袭。林语堂有一妙喻:“只有鲜鱼才可清蒸”,新鲜是生活的原味,因袭是感觉的麻木,亦庄亦谐,亦雅亦俗,人情练达即文章。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是有隔膜的,真正认真地相互看一眼、说句话都少,能撑着眼皮读点书的人,大都有一点不惑,还有一点较真。作文有小巧、有大巧,也有无巧之巧,但没有私家秘方。
▌作者:郭松,云南省检察官文联文学协会会长,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选刊》《中诗网》签约作家。四川大学本科、贵州大学研究生毕业,军旅生涯23载,出版散文集《生命的秋天》《结伴而行》,获“2017年度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作品散见《散文选刊》《边疆文学》《诗词月刊》《诗词》《参花》《诗影响》《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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