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波：年轻时最可怕的不是没钱，而是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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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语华
01无意中发现，那些“我都30岁了，一无所有，该怎么办？”这类话题阅读量特别高。当然，还有“我都35岁了，我都40岁了，还是不知道能做什么？要什么？”这些句子中，透露出一种无力和无望。
我想说，其实30岁啥都有的人，是少数。不对，应该是少数中的少数。成功就像成熟，有的果子早熟，有的晚熟，无论早熟还是晚熟，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己正挣扎着走在“熟”的路上，最怕的便是那种还没熟，就被自己的“羞愧”感给弄凋谢了。
要知道“晚熟的人，依然有春天。”
在这方面，吴秀波大叔的经历便是最好的诠释。我找来他不同时期的专访，拼接出他漫长而曲折的“成熟之路“。
“其实坐在你们面前的真的是一个特没用的人，最滑稽的是你们在采访一个非常没用的人，一个一无是处的烂仔。”
这是2010年吴秀波在接受《三联生活周刊》专访时，评价自己的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用这句话描述他前半生，或许并不过分。
上世纪80年代，16岁的吴秀波和傅彪等人一起考入铁路文工团。小小年纪的吴秀波已懂得如何去夜总会走穴，每月可以挣到惊人的一大笔钱。颠倒的日夜里，他常常无法爬起床赶火车，经常上班迟到，当然最后被辞退了。
这期间还有一段插曲，吴秀波17岁的时候，得了直肠癌，一场手术切掉了40厘米的直肠，后来说是误诊。
离开铁路文工团，吴秀波开始在社会上晃荡。开唱歌厅，开饭馆，干过奇奇怪怪的生意。经历了无数失败之后，再回到歌厅时，他已经接近30岁，和他同台的年轻新歌手，人家问他：“和你一起唱歌的那些人呢？”他说：“都在电视上呢！”说到这儿，自己难免有点羞涩。
30岁的他，已经没脸再去歌厅混了，女朋友熬不住也走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所有的年轻人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年轻人碰到的不是饥饿，是无望。
我从小最想去的地儿是大工厂，或者做医生，我想做一个对国家对人民对父母有意义的人，但其实我一直都不具备这种能力。
我需要表达我自己，表达我自己的感受，我希望我说出来的话，哪怕再小声也有人听。
可是30岁的吴秀波发现，不但没人听他讲话，他连养活自己也做不到。有两件事，深深地刺激到他。第一件事，是中国足球第一次世界杯出线，有朋友送给吴秀波两张沈阳五里河体育场的票，他特别想去，但口袋里却没有路费。
那天他攥着票，坐在屋里看转播，看着看着泪流满面。“看着人家进球那一秒钟，我哪怕活在那一秒钟，这辈子也值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呢？”他说。
第二件事，是在吴秀波33岁那年，第一个儿子马上要出生了。他却穷得连乘地铁还是乘公交车都要精打细算。那时地铁票5毛钱一张，公共汽车只需要1毛钱。一天深夜，他一个人沿着清冷的街道往家走，一边抽烟一边想，想到怀孕的妻子，还有即将出生的儿子。难道给孩子买玩具时也要像乘车一样精打细算吗？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吴秀波这才想应该马上去赚钱。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我也许现在还狂奔在北京的大街上。”吴秀波这样评价自己的命运转折。
“我觉得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有责任感，首先要学会对自己负责，才能学会对家人负责。有了儿子以后，你会觉得生命并不是很重要，你的生命有了延续。但是你既然承担起对家庭的责任，就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儿子还那么小，那么无助，如果你不去替自己的安全做些打算的话，就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
02当一场戏开始的时候，喊‘开始’的一瞬间，每个演员都有一千万个杂念，所有这些杂念让你不能够专注的，全来源于生活的本身。
首先需要改变的不是剧本，不是台词，不是故事的框架，不是剧组的环境，你要改变自己那颗心，你要让它变得像孩子一样，对任何风吹草动有所感悟，有快乐的感受和表达的欲望，这是一种至真至美的幻觉。
这也是我觉得所有求悟生死的人要了悟的一件事情，所以听书看戏是乐趣，演戏是修行。
吴秀波一开始并不顺利，尽管有好友的帮助。在最艰难的时候，好友刘蓓请他当助理。他笑说，自己没谈成过一个合同，“出去谈事大多都是她冲在前头，我顶多是个拎包的主。捣鼓了两年，她才意识到我真的穷途末路了，就催我说赶紧减肥，去拍戏。”
远离演艺圈近十年，重新入行第一部戏拍的是《立案侦查》，为了准备这部戏，当时176斤的吴秀波，顿顿青菜，一个月瘦了30斤。
可是开拍时，因为太紧张，他一进片场就会莫名地发抖。折腾了一个星期，还不在状态，导演想炒了他，好友张健飞过来安慰他说：“这戏是咱家的，拍不好，再拍一个。”
他想想，自己没有回头路，总不能过回先前的生活，让一家人都饿死。好不容易才把戏拍完，组里人说：“你回家等着出名去吧！“结果电视台突然对这种剧不感兴趣，那部戏就压在手里了。
吴秀波说，这次经历让他对演戏失去了信心，但通过这部戏，他学会了后期制作。在第二部戏《非常道》里他只串了个反一号，却承包了所有监制的活儿。
在没有后8集剧本的情况下，他找了两个打字员倒班，一周没有睡觉，口述补齐剧本，别人送他一个外号“吴疯子”。因为他拍发火的戏，能把自己的手拍骨折。
他为自己演的反派吕天卓写下一句台词：“一个人什么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你这一辈子没有任何的成就，一个男人。”
“那是我一生中斗志最强的时候，一种证明自己的欲望，一个我真正拥有了表达的权利的自信。”
《非常道》卖掉后，公司接到无数电话，要找那个演吕天卓的演员，至此，那个十几年前被铁路文工团辞退的吴秀波，才算重新回到了演员这个行业。
他说：“会在我做的戏里面给我自己安排一个角色，我安排的角色不是想当演员或者说挣什么钱，我需要一个壳，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
“我做这行，是从生意做起来的，我不是个演员，而且我做过好多其他旁门左道的买卖，所以我知道信誉特别重要，诚实也特别重要。“
“我觉得每个人特定的表达方式和他自己特定的感受方式都是由于他的人生经历所造成的。”“人与人交流的本质是不隐瞒、不欺骗，我不会因为我心中任何一个念头而感到龌龊。”
“我这个人从小无论是学习、智商还是身体健康，都是处于中等偏差的。现在演戏被认同，真的很开心。就好像最后一次测试，我终于蹦过去，及格了。”
“我喜欢演戏，演戏像另外一个空间的生活，是一种修行。我觉得最伟大的表演者就是笼子里的猴子，我必须要真实，如果我虚伪的话，你就失去到动物园的意义了。”
“名气，年轻人或许更需要它，因为他们需要它来争取更多的表演机会。我是在突然间做父亲时开始演戏，算是找到自己未来想要追求的一个方向。像我这样的年纪，只是会想这份工作如何做长，更加务实些。”
03我当过特屌的演员，我当过很多莫名其妙的人。
我现在知道我是我父母的孩子，我是我孩子的父母，
我知道我还没有真正找到我可以不畏生死的信仰，
我知道有晴着天的下午和阴着天的早晨，
我知道所有这些时间我都需要安度。
如果每个人就像一种水果，它需要成长、结果、成熟三个阶段，每个阶段都需要有一定的周期。成熟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那些早早成名的人，可以提早品尝成熟的滋味，而那些大器晚成的人，就像经历过霜冻的果实，味道更细腻而醇厚。
因为他更能懂得疾苦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更了解，真正的幸福不是没有痛苦，也不是没有烦恼，而是无论生活给了你什么，你都能把它淬炼成滋养果实的营养。
假如，我们能通过魔镜看到自己成熟的那一天，今天的你，该为此做些什么呢？
有人把痛苦的过往当成创伤，有人把苦难的经历变成高汤。——王语华PS:第12期《生活逻辑课》，将于5月28日开课，限额50人。还剩最后4天。现在报名，可参加课前读书分享，报名请点击“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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