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儿女天山情（第六章4）

　　（4）女儿家的钟点工

　　年初退休回沪，住在女儿家。女儿、女婿早出晚归，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务，又担心我们过度劳累，便请了钟点工，每天下午三点半至六点半，负责买菜、做饭、接孩子、搞卫生。我和老伴外出探亲访友时，这些家务活全由钟点工小陈承担。只要在家不外出，我们就主动承担起接送小孩上学、买菜、拣菜、督促孩子做作业、涮碗筷、洗衣服等家务活。

　　小陈勤快、能干，一进门就手脚不停地忙碌起来，将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和客厅、餐厅、厨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一边干活一边陪老伴聊天。从闲聊中得知，小陈虽然年轻，却巳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孩子寄养在奶奶家，她和丈夫来上海打工。除了下午在我们家当钟点工，剩余时间闲着找不到活干。为了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希望我们帮忙找点活干。老伴是个热心人，满口答应，并立即去居委会登记，小区居民谁家需要钟点工，请打电话到我们家联系。没想到两三天后就有人打来电话，说要请钟点工搞卫生。经协商，干活时间定在下午六点半之后。小陈兴奋地说：“这样最好，在这里干完活后就去那家干，不用来回跑路，白耽误时间。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啦！”后来，我们又托朋友给她介绍了一家，每天上午去那家干活。这样，每月打工收入至少一千二百元左右，小陈乐哈哈地说：“这下我就踏实了。不用整天为找活而发愁了。”

　　小陈以前给人家当钟个点工，主要干清洁工的活，做饭不太内行。老伴几十年来给家人做饭，烹调手艺不亚于饭店厨师，只因身体欠佳，力不从心，不能天天亲自下厨。小陈刚来时，坦率地说：“我不太会做饭，恐怕做不好，不合你们胃口。”老伴热情地鼓励她：“没关系，我来教你。”於是，每次做饭时，老伴站在一旁作指导。小陈聪明好学，没多久就学会了做饭，连小外孙天天也夸奖说：“阿姨做的菜真好吃，跟外婆做的一样好吃。”小陈听了高兴地说：“这都是你外婆教的，你得谢谢外婆才对。”

　　小陈虽然是个钟点工，我们却互相尊重，相处融洽，亲如一家。每次买了时鲜水果，老伴总要叫小陈一起来尝尝。小陈一边干活一边客气地说：“你们吃吧，我不吃！”有时老伴将水果亲自送到小陈手里，她才不好意思地品尝一口，连声说：“谢谢！”有一次双休日，我们几位从新疆退休回来的老朋友去晓梅家聚会，一直到星期一下午才匆匆赶回家。那天天气特别闷热，小陈关切地对我说：“今天我去接天天吧！”我说：“我不累，你忙你的，还是我去接吧！”一天下午，小陈冒着小雨来我家干话，一进门就说：“唉，忘了带雨衣，谁知骑车到半路上就下雨了。”临走时，我从洗衣房里取了件雨衣交给小陈：“把这件雨衣带上，回去路上下雨时穿，别淋湿了衣裳。”小陈感激地点点头，道声“谢谢！”就走了。有一次我们去南汇航头探望父母，临走前一天忘记将女儿交给我们的菜金转交给小陈，回来后才知道是小陈垫付了菜金。我向她道歉，她笑笑说：“没关系，早给晚给都一样。”

　　五月底，我们去北京二女儿家住一段时间，临走前，老伴将家里钥匙和剩下的莱金放心地交给小陈，再三叮嘱：“小陈，我们走后这个家就拜托你来照料了，辛苦你了。”小陈真诚地说：“你们放心走吧。说心里话，你们对我那么好，真舍不得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