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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闺蜜的男友私奔了

2018-07-04 12:32:18 来源:风萧蓝黛 阅读:载入中…

我和闺蜜的男友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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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来源:女报woman1991 作者:陆小寒

   Chapter1 

  春晓的心中有一片温柔草原狮子安静大象在笑,豹子躺在树下晒太阳,整片草原永远停留一天中最美丽时刻,这片草原的主人叫程远。

  可是他和她的对白,多于服务员餐厅食客,少于主人对他的泰迪狗,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叶纯。

  三人行,必有一人伤心憔悴如黄昏,很不幸,春晓是那个倒霉蛋。

  春晓这样的女孩子颓废硬朗,能够恰到好处的代入到“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她像翠绿的打火机点燃5块钱的中南海,带给你短暂粗糙快乐,但是弄丢了也一点都不心疼

  程远就是这么想她的。

  在这所谈早恋色变的重点高中里,老师讲台青春暗涌。春晓的桌板被轻轻扣了一下,于是她心知肚明把手放下去,接到一个小纸条,偶尔会碰到程远凉凉手指,是那么紧张,好像从火中取出一颗滚烫的栗子来。

  纸条安全送到叶纯的桌子上,那两个人也在夜自修的课间有默契的不见了人影

  春晓怏怏不乐地走出教室身影很快被没入了夜色中。她去游戏厅杀一局桌球,或者去音像店里找老朋友喝几罐啤酒失落心情在咚一声球响和唇边轻柔泡沫里慢慢消失。

  他们吵架的时候需要春晓,互不搭理的两个人总是通过她传递若有似无的服软求和的讯息

  春晓在宿舍被窝里听了一整晚叶纯抱怨程远如何不好,终于不耐其烦,说了句:“明天我帮你出口气。”翻身就睡了。

  第二天自修课,她用圆规的尖针在程远的背上刺出很浅很淡的血痕,他回头皱眉望着她的样子,又像责备又像了然这一切。

  春晓痴痴望着雪白校衫上的那一抹红,久久回不过神来。巡课的班主任说:“春晓,你不想学习就给我去走廊站着。”

  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教室在走廊看风景,红墙绿瓦掩映,碧绿的爬山虎,夕阳很淡。她的脑海里重播着程远的那记眼神,像那个小女孩划亮火柴看到的暖炉、火鸡和圣诞节。

  她和程远才应该是一类人,他们都学不好文化科,都装不出讨人喜欢的样子。春晓最喜欢她和程远两个人待在画室准备艺术高考,那里没有老师,没有试卷,更没有叶纯,只有乖巧的静物、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还有光线与明暗。

  他画出满意的作品,扭头冲她得意地笑,像一个孩子

   Chapter2 

  学校的公告栏就像一片青春的墓地,总有一些好的事物在那里被刺穿、被展览、被掩埋。

  春晓仰头看到程远的名字就在上面,因为考试作弊得了一个警告处分。她回到教室告诉叶纯,她也只是清淡地说了一句:“是程远自己不好。”

  春晓的表情瞬间冷了,她知道因为之前的整顿校风,叶纯已经明显和程远保持距离,再加上这次处分,为了保送资格的叶纯更是急于撇清关系

  谁说少年人不懂残忍,他们恃青春为傲,总认为还能遇到很多更好的人,所以伤害起来才肆无忌惮,全然不懂珍惜

  春晓在废旧围墙下找到程远,玫瑰色的晚霞浓墨重彩地包围着那个穿白色校衫的单薄少年。他皱着眉一根根地抽烟,春晓走过去,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又接过他的烟,“我陪你。”

  “我可能参加不了高考了。”

  “没关系,我也陪你。”

  春晓抽烟的样子老练世故,好像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只有在程远吻她的时候,她才发抖、躲闪、背脊发凉。

  这是四片泛着同样烟味的唇,辗转流连,那道旧围墙,又衰老慈祥,铁栅栏浓烈的夕照下散发出淡淡的腥味,茉莉又乖巧地拿清甜的香遮掩。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回宿舍,小巷里泛着霉味的50元小旅馆、一塑料袋的冰啤酒、马路上自动售卖机里的安全套,春晓和程远就这么仓促地度过了他们本该郑重美好成年仪式

  他枕在汗津津的枕头上,两眼放空地望着低矮天花板,春晓像唱晚的渔舟,倦倦地栖息在他的怀里。

  程远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没有违法,只是不道德。可是什么是道德,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才是道德。”

  春晓说话的语气强硬,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悲哀,好像是自己把自己弄得身后没有了退路

  程远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Chapter3 

  春晓在弥漫着白烟和煤气味的狭小卫生间里想起武汉的高雄路,她和程远在响亮晴天步履生风,樱花枝头静待绽放,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指上,还沾着咖啡香和烟草味。

  这是春晓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充满狂热欣喜的时刻。

  她时常想起这时光久远一幕,她仰头看到他浸在阳光里的侧脸,他脸上的笑意。这一幕的魔力依然在,哪怕是一年后,她在一个逼仄得几乎无法转身的卫生间,用最后一点煤气洗一个瑟瑟缩缩的热水澡。

  春晓脚下踩着的水泥地被她用碎瓷片拼出色彩斑斓图案,天花板上是程远画的一幅中世纪复古风格宗教画。这是他送给春晓的二十二岁的礼物,他说:“希望你仰头的时候会感到幸福。”

  现在距他们十八岁的那场私奔已经过去四年,不可否认,两位画家穷酸窘迫生活,也比普通人多一些浪漫,虽然这浪漫华而不实,换不来一顿大餐,也换不来一罐饱满的煤气。

  春晓穿上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睡衣走进房间,程远在地板上睡着了,光着脚丫油画颜料散着,身上的旧T恤花花绿绿,泛着松节油的气味。

  她在他身边抱着膝盖安静地坐了一会,发梢上的水安静地滴在地上,形成一个饮料瓶盖大小水滴。一直到现在,春晓看程远的时候,还会出现这种凝望的姿态,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时间在流走。程远朦胧醒来,握住了她的左手,说:“明天我会挣来100块,换一罐煤气。这样你可以洗热水澡。”

  春晓笑了笑,右手温柔地梳进他柔软头发里。

  在这个靠近太湖,每天早晨都有活蹦乱跳的湖鲜的小镇上的人们,大多数已经认识了这两个年轻人,虽然他们像两个流落民间大人物一样端着架子,不走进普通人的人间烟火里。

  那个女孩叫春晓,在镇上的一个效益一般的瓷器厂里给碟子画画,因为她总是固执坚持每一个瓷碟上的图案都应该不一样,所以她挣得总比别人少很多,但是她的茉莉真的好看

  那个叫程远的男孩子,每天在小镇旁的一个湿地公园帮人们画素描,二十元一张,立等可取。人们常常看到中午或黄昏的时候,女孩提着一个保温杯去看他,两个清瘦年轻人裹一条毯子,坐在田埂上,分享一碗鱼汤或者几片干面包,远处是碧绿的水稻田,矮山脉水牛慢悠悠地走过,驮走了睡意朦胧的夕阳。

  人们有些羡慕,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啊,不忧愁明天,不思虑将来。

  这是他们私奔后的第四年,生活还是温柔面目。只是偶尔无所事事地望着没有尽头的远方,有一种苍茫又平静感受,像老人

   Chapter4 

  但是他们不能想起叶纯,乖巧的叶纯,循规蹈矩的叶纯,拿奖学金考重点大学的叶纯。

  在逃跑的最初,春晓常常梦见叶纯在哭,哭完了就骂她,反反复复的一句“你不要脸。”

  是的,对于勾引闺蜜男朋友的人,一句“你不要脸”言简意赅

  一直到现在,春晓都没有问过程远是否爱她,她满足于他们现在这种相依为命感情

  他们流浪过很多地方,最后在这个僻静的小镇停留了下来。只有在这里,会有无数个恬淡无所事事的下午,兜里揣20块钱能填满肚子还能买上两株酷似玫瑰的月季,有面带愁容叛逆的少年骑着改装后的摩托车、放震天响的音乐呼啦啦地过去,春晓在夕阳里眯起了眼睛:“真为他心疼啊,这么好的青春。”

  好的东西很脆弱,生活只需要一场疾病就能和他们撕破脸皮。40度的高烧令春晓站都站不住,她只能满面通红地蹲在地上,头轻轻地靠在她恋人的膝盖上。

  路灯打亮了一地易燃的落叶,也打亮了程远湿漉漉的脸。他交不起住院费,他没有人求救,他口袋里所有的钱甚至只够买最便宜的退烧片。

  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夜晚,春晓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立无援,他们背弃了亲人,没有文凭,没有工作,没有社保,他们是两个从社会的花名册上自愿被抹去的两个名字。

  春晓还有很多的爱,可是爱不能变成晚饭,爱也不能变成药,她只能无助请求他的恋人背起她,安慰他:“我们回家,回家睡一觉就会好了。”

  这一年的除夕也过得很冷清,两个人在家里围着一盆清汤寡水的火锅筷子在锅里转来转去,没有想吃的东西。只有白烟袅袅地升起,于是他们喝起酒来,喝得眼睛都红了。

  春晓的说话声里带着哭音,“程远,是我错了,是我把我们变成了两个没有未来寸步难行的人。”

  这次程远没有安慰她,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春晓趴在地板上等了很久,渐渐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梦见自己和程远走在去学校食堂打饭的路上,阳光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他们面对面吃饭,她在白米饭里挖了一大勺老干妈,又把两条鲳鱼啃得像猫吃过那样干净。刚过完19岁生日的春晓一脸陶醉地揉揉肚子:“这两条鱼真是死得其所啊。”

  如果有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Chapter5 

  过完这一个年,这个小镇上的年轻人更加少了,人们也渐渐忘了那两个格格不入的年轻人。

  以前他们那么安静,像两头迷途羊羔,总是乖巧地把脑袋碰在一起;可是现在他们都成了暴怒的人,总是闭门不出,容易愤怒。他们的关系就像蛀了很久的牙齿,是一种隐疾,时不时疼一下,但又不至于痛下杀手

  回到武汉的春晓用假文凭找到了一份在商场衣服的工作,她每天不停说的瞎话就是:“你一点都不胖啊。”

  她真诚地说着谎奉承着顾客卖着衣服,生活把这个曾经无知无畏的女孩收拾得服服帖帖。

  程远也不好过,他是个上门推销员,每天像个捡破烂的人背着一大堆不同的小玩意儿穿行在老社区的一个个楼道里。他不会谄媚地笑,不会花言巧语,他的收入很惨淡。

  如果你有度过一段衣食堪忧、惴惴不安的日子,我想你会明白生活可以把一个人弄得多么难看,他们把吵架当填饱肚子的三餐,甚至向对方砸起了东西。

  他们暴怒又委屈地看着彼此,好像在责怪:“都是你把我害到这个境地!”

  渐渐的,程远不愿意回家了,他有时候坐在花坛边抽烟,有时候在大排档里慢吞吞地喝一罐啤酒。

  但是后来,在这两个地方都找不到他了,他在电话里轻柔地说:“春晓,我在加班,我想多挣一点钱。”

  可是当她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两张最新上映的电影票时,他说过的话,像两个响亮的巴掌,扇在春晓的脸上。

  她坐在防盗铁门口等程远,蚊子在她的腿上留下一个个肿块。春晓觉得愤怒像一把大火快要把自己烧起来了,于是她把头伸到自来水管下狠狠地冲了把冷水,又死死坐回门口等,像死鱼一样搁浅在河岸上等。

  程远终于回来了,但令人失望的是,还没等春晓发起任何进攻,他就把所有都坦白了,他重遇了叶纯,他发现他们的感情都还在。

  他这么坦诚地看着春晓,对她说借过,擦着她的肩进屋,坐在墨绿色沙发里,吃着他买回来的烤串和冰啤酒,看深夜球赛,他的样子,好像在庆祝什么一样。

   Chapter6 

  程远晚归的次数渐渐多了,春晓是蹩脚的跟踪者,尾随他们进了一家酒吧,目睹他们像交颈的白鹅腻在一起喃喃细语。

  女爵士嗓音水草一样漂浮在空气中,春晓为自己也点了一杯龙舌兰,青柠齿,再一口吞下这烈酒,多么畅快

  她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感受着,在她这个年纪却没有享受轻浮与沉醉。她那么好的青春,全白白地烧毁了。

  夜越来越深了,春晓打电话给程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她在暗处看着他的手机屏幕明明暗暗,然后见到程远笑着,醉意朦胧地将酒像浇花一样一点点浇上去,屏幕终于暗了,寂静无声,叶纯打了个巨响的酒嗝,于是两人都肆无忌惮地笑得前仰后合。

  春晓在燥热的夜色里等着他们出来,其实后来几分钟里发生事情她记得特别清楚

  她记得自己走向驾驶座的叶纯,那块带着青苔的砖第一次砸向车窗时,裂开了蜘蛛网般的缝,模糊了他们惊恐的脸。

  第二下碎了个窟窿,她的手伸进去,玻璃生生地插进她的手臂,后面有人狠狠扯住了她的头发,整个人被踹倒跪在地上。她回过头,见到一脸凶狠的程远。

  春晓最终没有被起诉,拘留了几天就释放了。

  出去那天风和日丽,阳光如沉在杯底的金黄色蜂蜜,沉甸甸的。走出铁门的时候,在这样黏腻明亮的阳光里站着,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来接她的人竟然是叶纯,她带春晓去附近的面馆吃猪脚米线去晦气,伤着一条手臂的春晓吃得狼狈可怜,叶纯也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

  春晓突然就哭了。他们都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她们去坐轮渡过江,两个人都吹着江风,安安静静地趴在轮渡的栏杆上,像疲倦的豹子,在草原上跑累了,却一无所获,趴在夕阳里,安静而伤感。

  叶纯说:“这几年,你们都像是我生命里的一个伤口,总以为回来报复你,回来找回程远,就能从噩梦回到18岁的美梦。”

  她笑了下,“原来不是这么回事。”

  叶纯后来一个人出了国,程远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一天一夜,木门终于打开的时候,他满脸泪痕,脚下一地的烟头。

  春晓上前抱了抱他,把脸颊埋在他的头发里,又坐在他身边抽了根烟,火柴嗞一声,她心里起了一片大火,那片属于程远的草原终于烧毁了,河流干涸,寸草不生,野兽们都瘦骨嶙峋,还要狰狞地残杀。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春晓说:“程远,这么些年,我们的快乐与难过,像吃了一大颗棉花糖,从空到空,接近不存在的甜,原来什么都没有。”

   Ending 

  没有人回得去了,那一年的那个小镇,碧绿的稻田,矮矮的山脉,水牛慢悠悠地走过,驮走了睡意朦胧的夕阳。

  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光。短如兔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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