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爱未央(38)

　　纵然米粒没心没肺、俗不可耐，纵然她愚蠢无知、贪婪嗜欲，他都毫不在乎，还是爱恋着她。他宁可同这一个结合在一起过痛苦悲惨的日子，也不愿同那一个在一起共享鸾凤和鸣之乐。

　　他站起来要走的时候，于洁漫不经心地说：

　　“嗯，我明天等你来，好吗？”

　　“好的，“他应了一声。

　　他心里明白，翌日他要去帮米粒搬家，不能上这儿来了。可是，他没有勇气当面说出口。他决定明天给她发个信息来，并在走之前悄悄的将钥匙放在了茶几的薄利台子的一角上。

　　第二天中饭后，魏屹帮着米粒用一只箱子用来盛放衣服，用另一只箱子里装些零星杂物、坐垫、灯罩、相片镜框等等，她要用这些东西来把那套租赁的房间布置得像个温暖家庭的模样。此外，她还有两三只硕大的硬纸板箱子。不过，这些物件全都叠放在出租的双排座上。魏屹蜷缩在车的后座的角落里，以防万一被偶然路过这里的于洁撞见。

　　傍晚时分，魏屹还是决定还是花上半个小时，跑去看于洁一趟。然而，这件迫于情势不得不做的事，弄得他心烦意乱。他很生于洁的气，因为正是她使自已变得如此庸俗卑下、失魂落魄。但是，同米粒呆在一起，他却感到心驰神荡。帮她打开行李时，他心里头有说不出的高兴；他为自己一手把米粒安顿好在由他找到的并由他付房租的居所里，心中荡漾着一种微妙的占有欲。他可舍不得让她累坏了身子。为她做点儿事是一种乐趣。他为她打开箱了，取出衣服摆在一边，他给她拿来拖鞋，并替她脱下靴子。他为自己为米粒服务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当他蹲下双膝替她解开鞋带时，米粒一边轻怜蜜爱地抚摩着他的头发，一边说，“你太娇惯我了。”

　　他蓦地抓起她的双手吻了起来。

　　“有你在这儿，真叫人感到愉快。”

　　他整理坐垫，摆好相片镜框和陶瓷装饰品，不舍得让米粒劳作分毫。

　　“我将给你弄些花来插到在花瓶里，这间房子就会显得更有。”他说。

　　他骄傲地环顾四周，打量着自己干的活儿。

　　“我不准备出去了，我想我还是穿件宽松的衣服。”她说。“帮我从后面解开钮扣，好吗？”

　　她毫无顾忌地转过身去，好像他也是个女人似的。他作为男性，对她说来，毫无吸引力。可是，她这句话所表达的亲昵劲儿，倒使得他心荡神怡。他手指笨拙地解开扣子。

　　她走进卧室，套了件镶满廉价花边的天蓝色宽松裙子。然后，魏屹把她抱进一张沙发里，并去替她沏茶。

　　“恐怕我不能在这儿陪你了。”他遗憾地说，“我有一个十分讨厌的事情要做。不过，最多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以后我就回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