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爱未央(54)

　　蓦地，不知怎地，魏屹渐渐意识到米粒在我住自己的手时，同时顾正川也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一阵痛楚再次猛烈地向心上袭来，这是一种灼人的切肤之痛。他内心惶惑不已，暗暗问自己一个以前兴许也会问的问题：米粒和顾正川是否相互喜欢上了。他眼前仿佛飘浮着一团怀疑、忿懑、悲哀、沮丧的迷雾，台上的演出他啥也看不清，但他还是极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同他们俩又说又笑的。不一会儿，一种莫名其妙的要折磨自己的欲念攫住了他的心，他倏地站了起来，说他想出去卫生间，他只是想让他们俩单独呆一会儿。

　　"我也去，"顾正川说，"我也想去。"

　　"喔，扯淡，你留下陪米粒说个话儿。"

　　魏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他把他们俩撇在一边，使得内心的痛苦难以忍受。他并没有到卫生间去，而是走上对面的一个高处的凉亭，从那儿他可以看到他们而自己不被发觉。只见他们俩再也不看演出了，而是相视而笑。顾正川还是同原来一样，眉飞色舞地侃侃而谈，而米粒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魏屹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儿。他知道自己再回去会碍事的。没有他，他们玩得很愉快，可他却备受折磨。时间飞逝而过，眼下他特别羞于再回到他们中间去。他心里明白，他们俩心目中压根儿就没他这个人。他不胜悲哀地想起今晚这顿晚饭钱以及剧场的票子还是他掏的腰包呢。他们俩把自己耍得好苦啊！他羞忿交加，不能自已。

　　他看得出，没有他在旁边他们俩是多么的愉快。他本欲扔下他们径自回到自己的住所，但是他没外衣，再说自己这么一走，以后还得作没完没了的解释。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发觉在米粒向自已投来的目光中隐隐流露出丝丝愠怒，他的心不由得一沉。

　　"你走了好一会儿了，"顾正川说，脸上堆着欢迎的微笑。

　　"我碰上了几位熟人，一攀谈上就难脱身。我想你们俩在一起一定很好。"

　　"我感到非常愉快，"顾正川说，"就不知米粒是怎么想的。"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洋洋得意的笑声，笑声里透出丝丝放荡的味儿，魏屹听了不觉为之悚然。他提议他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