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余生是你
文 | 默小西 图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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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玩具展架前，站着一个银色满冀的老奶奶，脸上的皱纹在皮肤上形成一条条的沟壑，皮肉接连着耷拉下来，呈现出慈祥的面容。
展架上的玩具琳琅满目，第一排是男孩们最喜欢的变形金刚，十分精致，左下角是一排四驱车，再往右看，是一列列栩栩如生的恐龙模型。
老奶奶左挑右选，也不知道该选哪个。老奶奶拿出胸前的老花眼镜，缓缓带上，又一排一排仔细地看着玩具下方的价格。
“咋这么贵呢…”老奶奶嘴里嘀咕着，平常拮据惯了的她，着实不舍得花这钱。
“老妹儿，看啥呢？”
声音从右侧传来，老奶奶转头，只见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了自己身边。
老奶奶低头抬眼仔细瞧了瞧，并不认识这老头啊。她没有理他，继续看着展架上的价格。
“老妹儿，你买玩具给谁啊？”老头依旧不饶地继续跟老奶奶搭讪着。
“我孙子。”
“你孙子多大了呀？”老头背着手，一脸坏笑，活脱脱的一个老小孩。
“我孙子…”老奶奶听到这里犯了愁，眉间紧缩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唉……我孙子，多大来着？”
“您不记得了？那我帮你推算推算吧，”老头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摆出了一副算命的架势：“我看您啊，应该也有七十了吧？您这儿女估计也有四五十多了吧？那您这孙子，怎么着也成年了吧？”
“啊…好像是啊…”老奶奶像是恍然大悟般，她看了看面前这堆玩具，转头又问那老头：“那…成年孩子还玩这些吗？”
“你说呢？”老头不禁笑出了声。
“哦…那算了吧…”老奶奶取下老花镜，转身便要走。
“老妹儿，”老头也紧跟上她：“我觉得你挺像一人的。”
“谁啊？”老奶奶警惕地看着这老头，这个看上去不怀好意的老流氓。
“你个老不正经的，我可是有老伴儿的，你别在这瞎说，你个老流氓…”老奶奶嫌弃地与老头隔远了些，真没想到出来逛个超市还能碰见这么个人。
老头继续坏笑着，一路跟着老奶奶。老奶奶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走着。
突然，她被一阵歌声吸引，歌声把她往超市唱片店引去，唱片店里播放的正是吸引老奶奶的那首民国老歌——《天涯歌女》。
老奶奶走到店门口，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MV，电视的黑白画面却丝毫影响不了周旋那张精致的脸。
“老妹儿，你喜欢这歌啊？”老头站在老奶奶身边，一同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
“喜欢啊……那个年代的人啊，都是苦出来的美。”老奶奶盯着电视的眼神似乎有些飘渺，或许是因为脑子沉浸在了回忆里。
“是啊，我还真喜欢那个时候。”
“是吗？”老奶奶回头看了一眼这老头，老头脸上猥琐的神情不再，似乎跟着自己一同往旧事里栽了进去。
“是啊…”老头回了回神，从记忆里抽出了身：“老妹儿，要不给你讲个故事听听？”
老奶奶听到故事两个字，提起了兴趣，她老伴儿就喜欢跟自己讲故事，一讲就是好几个，总是能让她流连忘返。她看着这老头似乎也并无恶意，索性坐下来听听罢。
“好啊！”随即，老奶奶环视了一周，指着身旁一排长椅说道：“坐这说吧。”
老头跟着坐了下来，靠着长椅的椅背，与老奶奶娓娓道来。
铁蛋十六岁时，家道中落，父亲因为*文（*）革*遭到批（*）斗，饱受屈（*）辱的父亲在家中上吊自杀，那或许是铁蛋父亲维护自己最后尊严的唯一方式。
他随着母亲搬进了一个四合院里，这个四合院里非常热闹，尽管每个房间的人都因这世道混乱而感到发愁，可这些人聚在一起，显得格外温暖。
铁蛋受父亲的影响，热爱读书，他每日都坐在四合院的天井里捧着本书，他生来冷淡，父亲去世后更是不爱说话。
西院的屋子里，住着个十四岁的女孩，女孩总是扎着两个马尾辫，在这院子里蹦蹦跳跳地嬉闹着，大伙都叫她小妹。
小妹是爷爷奶奶带着的，不曾见过她父母，家里的零零碎碎的杂事都是女孩来做。小妹做得一手好菜，连东院那做了三十年饭的大娘都自愧不如。
小妹对铁蛋颇为感兴趣，她也向往读书，可她没有这个机会，她每天在院子里围着铁蛋转悠，想让她教自己识字，可冷漠的铁蛋一次也没有理她。
这天，铁蛋的母亲要出远门，清晨临走时带着铁蛋来到小妹家，希望这一天能让铁蛋在小妹家能蹭两顿饭吃。小妹欣然的答应了。
可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却不见铁蛋过来。小妹走到房门口往南院的门口张望着，只见那铁蛋依旧雷打不动地坐在院前看着书。
“可真是个书呆子。”小妹摇了摇头抱怨了一声，走到铁蛋身后，轻轻拍了拍他：“铁蛋，吃饭了。”
“我不饿。”铁蛋的回答依旧冷冷的，似乎这人从来都不带感情说话。
小妹有些生气，明明是他娘嘱咐的事情，好像自己求着他来家里吃饭一样。
小妹愤愤地回了自己屋，可生气归生气，小妹还是怕铁蛋饿了肚子，留了一碗鸽子汤。
这只白鸽，也不知是谁家的信鸽，或许是飞累了就趴在屋檐上休息，被小妹一个弹弓就给打下来了，所以才有这难得的鸽子汤喝。
可这鸽子爪下的书信，小妹不识字，也看不懂。
午饭过后，铁蛋依旧捧着本书坐在院里，似乎那书就是他的精神粮食。
小妹端着鸽子汤走到铁蛋身边，那鸽子汤香气扑人，铁蛋闻之安奈不住，尽管如此，他始终逼迫着自己保持淡定，目光一刻都未曾离开书页。
小妹看着铁蛋喉部吞咽的动作，不禁偷笑：“铁蛋，吃点呗，饿坏了身子可看不进书啊。”
“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
小妹轻叹一口气，把汤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小的书信。
“我这个鸽子汤呢，好像是个信鸽，这个信我不懂，你给我读读吧，万一是要紧事我还能寄出去，你就当这汤是报酬了呗。”
铁蛋终于把目光从书上挪开了，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小妹：“你把人家信鸽给炖了？”
“谁让它在我们家屋檐上一直不走的…”小妹嘀咕着：“再说了，我会寄出去的。”
铁蛋无奈地接过小妹手里的信条，打开一看，看了良久，笑出了声。
“哎，你终于笑了，这信上写的啥啊？”小妹这是第一次看见铁蛋的笑容，这冷漠的少年笑起来十分灿烂，却不知为何他不爱笑。
“不用寄了吧，这是一个男人约会外边情人的书信，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铁蛋又重新卷好那张信条，笑着递给了小妹。
“哎哟我去，那这鸽子炖的好，”说着，小妹又端起那碗汤，递到铁蛋面前：“来，喝了吧。”
铁蛋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这鸽子汤的香味，他接过那碗汤尝了一口，美味，太美味了，小妹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尽管这样想着，却不曾表露出来。
“还行。”可他的回答依旧冷冷的。
小妹有点失落，从来只有人说她煮的菜好吃过，直到铁蛋把汤喝了个精光，光剩骨头时，小妹这才舒了心。
到了晚饭时间，铁蛋依旧没有来小妹家，小妹心想这昔日的大少爷也太难伺候了吧。正准备端着做好的饭菜去南院时，铁蛋抱着一堆书出现在小妹家门口。
“爷爷奶奶好。”铁蛋向饭桌上的两位老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爷爷奶奶笑着回应了一声。
“小妹，这是我之前读的书，”说着，铁蛋把胸前抱着的一沓书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你若想识字，我可以教你，就当是交了你这饭钱，如何？”
“好啊！”小妹兴奋地翻动着桌上的书本，她当然觉得好了，简直求之不得。
铁蛋看着小妹开心的样子，嘴角跟着上扬了，自打父亲去世后，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开心的事了。
之后的日子，铁蛋每日去西院教小妹读书识字，小妹每日给铁蛋做一顿好菜，尽管自己母亲在家时，他也不忘去小妹家蹭顿饭吃，谁让小妹这厨艺实在是留住了自己的心呢。
故事说到这里，老头停了下来，或许是说的口干了，拿出背包里的保温杯，一口气喝了半杯子热水。
“然后，他两就处对象了，日久生情，铁蛋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小妹俘获了去。只是铁蛋一直都没告诉小妹，那信鸽的内容，其实是她父母的消息，信上说，小妹的父母被当成激（*）进*分子处决了。直到小妹自己识字后，才明白了所有。”
“唉，那个年代真是…那他们后来结婚了么？”
“结了，挺好的。怎么？我讲的还不错吧？”老头又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故事不错，还有么？”老奶奶听得入神，回味无穷。
老头讲的第二个故事，是他当初在医院工作时认识的一个同事，荣生的故事。
荣生是当时在医院最出类拔萃的内科医生，他的女友，叫淑兰，是医院护士里最漂亮的一个。
淑兰的倾慕者不少，可当他们知道她的男友是荣生时，都自愧不如地不再抱有想法，在他人眼中，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两人感情非常好，淑兰每日总是带着两人份的便当，坐在荣生办公室一同进食，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就连当天值班在不同的楼栋，他们都当成了异地恋。
荣生一心想成为内科主任，为了以后生活保障，更是为了能给淑兰一个安心的未来，荣生日夜奋斗，无论是加班或是在睡觉的凌晨，只要一有手术，荣生总是第一个到达手术室的。
淑兰虽感到欣慰，荣生这是在为两人的将来做着打算与努力，可终归还是心疼自己心爱的男友，或许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同样的努力了。
经过长时间的艰苦奋斗，医院领导总算是看到了荣生的努力，他们给予了荣生一个升职的机会——支援边疆建设。
这无疑是荣生最好的机会，他当然开心。可他放不下淑兰，淑兰也放不下他。
接到这个通知时，两人在医院走廊里沉默了很久，支边的时间为期两年，两年，谁都没有把握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看着淑兰不舍的样子，自己又何尝舍得独留下她一人。
“要不，不去了吧。”荣生拿着申请表，做出了这么个决定，他轻叹一口气，准备撕掉手中的申请表。
淑兰一把抓住了荣生的手，她抬头看着荣生的眼睛，微微发红。
“去，一定要去，我等你。”淑兰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荣生为了他们努力了很久，只是等一个人而已，她可以的，比起荣生所受的苦难，这点煎熬，不算什么。
荣生一把揽过淑兰，紧紧地拥入怀中。
“两年后，我回来娶你。”
然后，荣生随着组织踏上了支边的路程，这一去，两人真就成了异地恋。
两人约定好保持书信联系，淑兰每日都写好一封信，诉说的都是医院的琐事。荣生在西北，淑兰在北京，好几百公里的距离让书信总是慢了好多天，可两人依旧每天都回信。
职工宿舍最多的，就是荣生的书信。荣生向淑兰诉说这大草原的无限风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姿态，还有这蓝天白云，低得几乎触手可及。
淑兰心动，她多想和荣生一同去西北支边，她也曾向上级递交过申请报告，却被驳了回来，她还没有这个资格。
淑兰只得在这一封封书信中阅读着荣生的思念，以及那蓝天绿草的向往。
可荣生刚去几个月，就参与了组织的保密项目，荣生被带离大草原，与外界隔离了所有联系。
时间一晃眼，过了两年，又多了两年，四年时间，淑兰再也没收到过荣生的回信。
“然后呢？没了吗？”老奶奶听得入神，这老头居然又停了下来。
老头咕噜一声，喝完了剩下的半杯热水：“我说老妹儿，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
“那你倒是快说呀！这两人后来联系上了吗？”
“你猜。”老头的坏笑始终挂在脸上，吊足了老奶奶的胃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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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嫁给爱情
我想嫁给爱情（下）
破.鞋
破.鞋（下）
不要轻易欺骗女人（下）
前戏总是太漫长
前戏总是太漫长（下）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全）
那个男人石更不起来
那个男人石更不起来（下）
曾和姐夫滚过床单（下）
三个女人共享一个身体
三个女人共享一个身体（下）
扫描二维码，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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