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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亩油葵夜来香(香艳小说)

2018-08-26 22:01:04 作者:徐国忠 来源:原创 阅读:载入中…

  太阳西坠,老刘认定这是收割到最后一家时,便赶酒场去了。走时,扔给我一根香肠,一张大饼,两瓶啤酒:“晚饭不陪你了,自便吧。”。

  干我们这行的,陕西那一带叫麦客。

百亩油葵夜来香(香艳小说)

  人家那是八百里秦川,浩瀚无垠麦田,熟了必须雇人收割,自古如此。《白鹿原》写的就是麦客的故事。如今,我们开的是联合收割机,不但割麦子,也割油菜、割油葵、割豆子,还割高粱、割玉米……作物一样就换、或是调整割刀,其效率提高了,但体力精力并不少耗。至于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异地,其吃住就没保证了 ,冷一口,热一口,晚上最后一家赶到谁家,就在谁家吃住。

  老刘是我的当地 “经纪人” ,他走了,安排了吃,但睡哪里?他没说,兴许他喝酒后再说吧。

  说是“经纪人” ,其实就是当地的联系人,没有他们,我们是不好干的,有他们帮忙,我们省心顺畅,只是,割一亩,他们要提成五元钱。

  看着老刘远去的背影,我感到了孤独作为异乡人,此处唯一依靠的一个人就是他,到晚上了,他却逍遥去了。此时,我除感到一天劳累之后的一种轻松之外,更多袭上心头的是孤独。

  然而,当我从车上跳下来时,眼前却站立着一位比我小十岁左右的漂亮女人,叫我不觉眼前一亮。

  这女人一米六四五的个头,大雹子眼,单眼皮白净脸,通鼻梁樱桃小口,垂肩发,冲我嫣然一笑:“大哥,我那还有一百亩油葵,您带点晚给割了吧,明天我有急事。”

  我说:“一百亩,割不完。”

  她说:“那就能割多少,算多少,往前赶。”

  我说:“行是行,但得和老刘说了,我才能去。一切活都由他安排。我不能私自下地,这是我们的约定规矩。”

  女人笑着说:“不就涉及他的提成吗?一百亩,他知道的,我是村里唯一的油葵种植大户。”随后,漂亮女人又说:“按理,他不该在我身上吃提成,应该给我省下。”

  我嘿嘿笑着说:“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其实,他是吃我的提成,但,退给你,我不反对,也和我没关系。”

  漂亮女人没言语,樱桃小口上挂着微笑,不难看出里面透着几分调皮,更有妩媚

  我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样明明白白。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人说:“我叫向桂芝。”

  电话打通了,老刘答应我去割,并说了叫我受累的话,但叮嘱我先收钱。

  我看着向桂芝,说:“割,没问题,就是你得先交钱。”

  向桂芝说:“别的户是怎么办的?”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这里都是通过老刘收钱。刚才电话里,他交代,先交钱,后割油葵。”

  向桂芝嘴里嘟念着:“这个死老刘,在这里难为我。一百亩多少钱?”说着,从兜里向外掏钱。

  我说:“60块钱一亩,100亩,6000元。”

  向桂芝要把钱数给我,我说:“走转账吧,这是我们家儿媳妇微信二维码,一家子,她管钱,我挣钱但不管钱。老刘的提成,在下一家扣除。”

  账结完了,我跟随向桂芝转向她的百亩油葵。她在前面开一辆玫瑰红的两箱菠萝车,看上去很美,很叫人羡慕

  来到向桂芝的百亩油葵,抬眼玩去,少有开阔和豁亮,这百亩油葵方方正正,正正方方,犹如大地上的排兵布阵,其头冠圆大如盘,其茎杆粗壮矮小,标示着油葵这种榨油植物独特身姿集体气势

  这百亩油葵和其它人家的油葵相比,又是相当的整齐匀称,少有缺苗断陇,更无七高八低、东矮西矬的现象,由此看出,向桂芝作为种植户的管理水平,和对油葵的高标准种植要求,要做就做的最好。

  我的大联合哇哇下了地,面对这齐刷刷一马平川的百亩油葵,面对这向日葵家族子弟兵们,驾驶着高大的收割机,我有一种飞越青纱帐,更有一种首长阅兵的感觉。油葵嚓嚓被吞进割台,然后被分解出秸秆果实,代替这里的人们,代替向桂芝获得的是对农作物满足感和对土地敬畏感,心中升腾的更是当农民、当“超级麦客”的一种自豪感,洋溢着的是驱车走四方穿越大地的浪莾放旷的豪情

  油葵是田野尤物,是农民骄傲庄稼,当其在太阳余晖照耀下,棵棵闪着金色成熟光泽,接下来,其奉献给人们的是遍地的芳香

  收割机在我的驾驭下,在百亩油葵的大田里来回奔腾着,我们这开联合的“超级麦客”干起活来那叫一个“忘我”。

  中午饭我们一般是不吃的,没时间吃,抢活,就是身边放好啤酒,渴了饿了,回手在事先拴好的一头是钉子的绳上一尅,拎过来就喝,吃馒头或别的,根本做不到。困了,打开一瓶水往头上一浇,激灵就又来了精神,干呀,到黑天为止,收麦子的户都着急呀。实在太困了,歪头就睡,要么就睡地,要是不习惯睡地,那这行就根本干不了。

  我这大联合收割机的割台是四米半的,这一百亩油葵不到一小时完成了近一半的活,天已墨黑,不能再干了。

  向桂芝催促我:“就此打住,回家吃饭休息。明天接干。”

  我向老刘报告状况,老刘已经联系不上。

  向桂芝说:“他,半斤酒下肚就魂飞天外了,快跟我走吧!”

  我说:“吃饭,怎样都行,晚上我住你家行吗?”

  向桂芝说:“应该住谁家?”

  我告诉她应是最后一家。

  向桂芝说:“我是最后一家嘛?”

  我说:“你是加进来的,可那最后一家,老刘走时也没安排好,人家也没来人,看来晚上是没人管,只是老刘没好意思明说。”

  向桂芝说:“快跟我走吧!有吃的,有睡的,放心吧!”

  我把联合收割机锁好,一切安排妥当。又扑打扑打身上的尘土,然后,上了她玫瑰红的菠萝车。

  从高高的作业大车温馨淡雅小车,这真是两个世界感受

  一个是风吹日晒,颠簸起伏;一个是空调温凉,颤悠舒适。一个是自己驾驭,风驰电掣;一个是美女香车,美目盼兮。充满尘埃和草腥味以及油葵干熟气息的鼻腔和口腔,此刻贪婪地吮吸着轿车内女人那特有的气味情调

  就这样,我随这么一个刚刚认识的向桂芝来到她家。

  途中,我又给老刘打两次电话,但是,都已关机,兴许是没电,兴许是怕打扰,看来,接下来吃住的事靠他是没指望了。

  向桂芝家是普通的四间房,一个院,住在村的最北边。

  现在农村居住的人是少,年轻人都在城里买了楼,搬市里住去了,我和向桂芝进村到进家,一个人都没碰上。

  来到她家,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赶紧喝杯热水口气,然后是吃饭睡觉。令我没想到的是,向桂芝一进家,就把我领进太阳能淋浴房,说:“赶紧冲澡。”

  我说:“冲澡不冲澡,已经无所谓,这个季节正是我们出臭汗的时候,白天晚上都要一身汗,一身泥。滚吧!这个季哪里找干净。”我说着,就注意她家的动静,我发现,半天,她们家出来进去就她一个人,心想,孩子都上学或在市里打工老伴出门?或不在了?

  我冲完澡出来,身上爽极了,但心里已经涌起微妙波澜

  这时,向桂芝正搬着我的行李往屋里放。

  我说:“不用了,饭后,我去车里睡,得看车。”

  向桂芝说:“看看,你这么没准稿子,说在这睡的,又回车里?”说着,义无反顾地把行李搬进屋里。

  在屋里,我直截了当地问她:“你家就你一人?”

  向桂芝说:“看出来了。都好几年了。老爷们没五年了,两个孩子高中,住校。”

  我不安地瞅了一眼自己的行李,心里焦灼起来,我说:“你搬进来,我也不能在你屋里睡,我在车上一歪就行了。”

  向桂芝飞了我一眼,多是柔情,又不发挑衅性地说:“我长得不好看吗?”

  我身上有些发涨,说:“好看,你是我见到最漂亮的的女人了,你家油葵长得好,你长得也漂亮。真是太漂亮了!漂亮的没法形容。”我想,用这些有用没用的话来掩饰自己,以便装得若无其事,而又漫不经心

  她简单地张罗着饭菜,很快,四个菜和馒头就上来了,老刘买的香肠和大饼被弃之不用。我们是边吃边喝边聊。

  我说:“我就两瓶啤酒,白酒不喝。”

  她说:“你喝啤的,我喝白的。”

  转身到外屋,她又提进一包啤酒:“晚上了,下来就是睡觉了,多喝点,睡觉踏实。”

  我不愿多打听她的情况,我就是来受大累挣钱的,关心人家多了,影响人家情绪,弄不好人家借酒浇愁掉下泪来,我这双葱皮粗手是过去给人家擦泪?还是置之不理呢?

  然而,当两瓶啤酒下去,我的小心跳动的还是跟刚才不一样了,有一撮小火苗似乎在慢慢燃烧起来了。我在心里叮嘱自己:看这份出息。然而,我的眼睛不再游离在她的脸庞之外,变得大胆而又贪婪,看着眼前的她,想起一句古诗:鲜肤一何,秀色若可餐。

  显然,她是那种愿喝点小酒,但一喝就暖意染红双颊和眉睫的女人,其可爱之妆如桃花绽放,当二两白酒饮下,她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

  我的豪情风帆似乎要扯起来了,我劝她不要喝了,但,我想吹牛说,莫说这两瓶啤酒,就是将提进来的一包全部喝进,我顶多出去三趟也就没事了。但,我理性地说:“不能喝了,得休息了,明天还有你家那一半油葵等着呢,后面,还有好多好多的户等着我去卖力呢,我需要在你们这里挣钱过日子呀,这段时间是我们一家人黄金季呀!”

  四间普通的民房里,两个素不相识男女,因为丰收的百亩油葵相遇在一起,饮酒,说话。我在消除一天的疲劳,并填饱饥饿肚子;她在享受丰收的喜悦,品尝生活甘甜人生的百味。

  兴奋、温馨、快乐逝者夜光。我隐约感到一种无形的诱惑冲动向我袭来,我也似乎在磐压着一种随时都可能喷薄而出情感的岩浆。我也似乎要变成自己情感的魔鬼。我搬着行李就往外走,她却起来拦住了我,火辣辣地盯住我:“长夜绵绵,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看得出,你是好人,是养家顾家的好男人;你在车上那废寝忘食拼命的样子就像绕旋在油葵地里的飞鹰。看了,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我都想上去驾车跑两圈。”

  我无语。

  她极力劝说挽留:“可是,你这堂堂大男子汉戒备心也太大啦,你这一走,撇清了,可是,出门真要叫人家看到了,我成什么人了?!其实,你大可放心,明天太阳升起,你还是能干顶天立地的超级麦客,没有人挖坑陷害你;我还是种植百亩油葵的向桂芝。”

  我不再言语,她过来把行李接过,重新又放到炕上:“看把你吓得……实话告诉你,我还有一处宅子,是老屋,我等会去那儿睡就是了。”

  我感到 自己的渺小卑微,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我说:“是啊,睡觉还早着呢,要不,我们再喝点白的吧!”

  她走时,里外屋,还有大门都给上了锁。

  然而,当我一觉醒来时,她却在我身边看着我,壁灯下,墙上钟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她随即打开顶灯,说:“我担心你喝那么多酒,身体有个好歹,所以回来。”其语速是缓缓的,其语调是含情的,其芙蓉一样的面容旋即幻化成神秘而美丽的大海,翻卷着渴望吞噬和淹没一切的波涛。

  被灌了酒精的身体咆哮起来,一如白天在百亩油葵中驰骋奔突的机械。

  ……

  然而,这个村庄是宁静的,人们在这静谧的夜色下做着甜甜的梦。

  不等天亮,我早早起床出门,来到那已收割近半的百亩油葵,待到炊烟袅袅,鸡鸣狗叫,给人以希望的百亩油葵已经彻底收割完毕,旭日洒向这片土壤的是金灿灿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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