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关心
张大妈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后回家,虽说可以靠一柄拐杖支撑着勉强移步,但每走一步伤裂处还是一阵疼痛。为了尽量减少对亲戚朋友的影响,张大妈咬着牙一次次对亲戚朋友说“没什么事,我能独立生活”,尽量减少大家对她的牵挂和付出。
而作为女儿的果果,自离开家之后,竟然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亲戚朋友都很是气愤,说张大妈养了一只“白眼狼”。张大妈虽然有些伤心,但似乎已经“习惯了”、“麻木了”,毕竟女儿自高中毕业外出之后,基本与家里不怎么联系,若张大妈主动打电话给她,她也很不耐烦。
十几天后,张大妈因为硬撑着起来做点家务活,又一次摔倒。原来的旧伤没有完全痊愈又摊上了新伤,这一次,医生说以后只能坐轮椅了,终究张大妈年龄大且骨质疏松,要恢复到以前的状况几乎是不可能。
亲戚们见此情形,纷纷给张大妈出主意,让她将果果叫回来。养儿防老嘛,张大妈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理所当然要回家侍奉母亲。张大妈听了,摇了摇头,说:“这是不可能了。”她拿定主意,卖房,然后将卖房所得的钱用于自己的日常生活和雇请保姆帮助自己,另外租一间小房间供自己和保姆生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大妈的打算很快传到果果的耳朵,她着急了,感觉这么一来,家里的财产她难以分得一杯羹。她没打任何招呼,就匆匆往家赶,不过,她这一次回来决定要打亲情牌,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不近人情。
回到家,她什么也没说,左一句“妈,你怎样了?”右一句:“妈,你放心,有我呢。”突然的改变,让张大妈心中有些忐忑,她隐隐感到女儿会对她必有所求,但她不动声息。
果不其然,一周之后,女儿终于憋不住,问张大妈:“听说你要卖房,我觉得这样也好,不过你一年一岁,卖房的钱应该交由我保管,我再为你支付费用,免得被保姆偷去或骗去。”“怎么会被保姆偷去或骗去?你是要回家生活吗?”张大妈连续向果果抛出两个问号。果果摇了摇头,说:“现在方便得很,我不在家生活,我也能第一时间支付费用呀。”“那不行。”张大妈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行?再说,你自己保管的钱不会钱生钱,我给你保管,说不准能一万变两万呢。”张大妈一听,更加明白,女儿是要用她的钱,那更万万不能。她笑了笑对果果说:“你妈又不是傻子,我会把钱分很多笔存入银行,并给予不同的存款期限,这样家里不会放太多钱,也同样有利息。”“可是,那样又麻烦又利息少。”果果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没事的,若你能回家,每次由你去取当然更好。”张大妈显得很冷静。“卖房那么多钱,你其实也用不完……”果果嘀咕道。“那会用不完?我是担心不够用呢,你想想,我每月要租房,要付保姆工资,要俩个人的日常费用,不取出五千元进行补贴,足够吗?按二十年年计,每年六万元,不是要一百二十万元吗?这房子哪能卖一百二十万元。”“你要再活二十年?”果果狐疑地看着张大妈。“那怎么不行?活到八十多岁的人大有人在,我伤的仅仅是腿,其它还很健康!”张大妈生气了,沉下脸。果果无趣地、灰溜溜地离开母亲的房间。
一份突如其来的关心告一段落,果果看到无法从母亲这边掏到一些钱,隔天就不告而别,远走他乡。
作为孩子,不是想着如果回报父母,而是想着如何啃老,这确实是人间的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