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个时候,我的笑意全用在眼睛里,在发光
正当我揉了满桌的纸团,先生走过来,站到我身边。
先生倒也不看。
“其实,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嗯?”
“我们公司新出的产品要做推广,明天开个小会,你去帮忙想想创意呗?”
“可以啊。”
不久,先生又端来一杯咖啡。
与之一块儿的,是一碟方糖。
先生说,好天气适合下厨。
“要做什么菜呀?”
“萝卜排骨汤,烧个茄子。”
先生从冷柜里拿出一盒排骨,“再炒个油麦菜吧。”
我确认了排骨的日期,放进车里。
“你还记得煲汤用的锅放在哪儿吗?”
“嗯,那就再买个锅吧。”
先生将这几个字敲进备忘录里。
早上九点整,先生提着满手的菜,我抱着一口锅,出现在玄关处。
我一骨碌儿钻进被子里,等先生做好饭叫我。
“你知道吗?”
先生夹起一团海带结,“雨停了再走吧。”
“好。”
我从他碗里搜罗来一只蟹黄包,咬到一半,香喷喷的蟹黄溢了出来。
“不是说要减肥,只喝汤?” 先生侧目。
雨中吃关东煮,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见先生顾自饱腹,我又写下我的名字。
画颗桃心圈在一起。
我没擦,先生也没擦。
隔天过来的时候,窗上还依稀可见我的比画。
“都节食两天了,” 先生捏捏我的脸,“这回怎么这样有毅力?”
我看着他睫毛有点长,向上卷起来。
“秀色可餐。”
立秋之后,天色亮的愈发晚了。
先生觉得天凉,揽我进他的怀抱里。
四下无人,周围静悄悄的。我不言语,先生也不做声。
我仰头望着先生,思绪飞去了云外。
又怎样分辨朝朝暮暮他的眼睛?
“想什么呢?”
先生睨着我,带我绕开面前的灌木丛。
天冷的时候,吃面条。
橘红色的虾油零零星星浮起在沸腾的滚水,拿漏勺捞起,放冷水里。
一冷一热,剥虾皮就容易多了。
我把虾肉挨个摘出来,用牙签挑虾线。
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热气。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
“做什么呢?”
“大虾面条。”
他把我鬓角的碎发拨至耳后,轻轻地说,“真好。”
面条入锅,和着虾肉和叶菜一块儿,等面煮软了再窝个鸡蛋。
我闻得见虾子的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