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情

　　说了连我自己都不信，昨天居然骑了40多公里。一路上看到景观带上好多盛开的海棠花。颜色似乎更鲜艳了些，从根部到梢头都缀满了密密层层的花朵，灰绿暗淡的环境中，它们是一抹极为惹眼的风景。

　　我们骑到了市郊，一路上鲜有行人，街道异常冷清。只有一辆辆满是灰尘的车呼啸着疾驰而过。成都的天气一直很阴沉，云层灰厚，郁结在城市上空。还好没有下雨，否则天气只能更冷。看到我穿的衣服没？羽绒服和皮裤都最少15年以上。儿子说不适合照相，我说就照怀旧版。皮裤从来没保养过，一直压箱底儿，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收拾皮箱时才发现，皮质一点儿没受影响，还很有韧度和光泽。穿上它，只是比若干年前稍微紧了些。还好可以穿得下。这中间失去了流年，也增加了身体和生活的厚度。

　　生活总是公平的，无论生活在哪一个阶段，总会有遗憾存在。得到和失去的在相互制衡间。如果年轻的生命和精神上的饱满让我选择，可能我会选择后者。因为每一分秒都可以体察出生命的要义，生命的去向开始泾渭分明。还记得若干年前，在儿子很小的时候，经常把儿子哄睡着后，我和爱人便偷着出门跑到舞厅去跳舞。一个小时回来后，儿子依然睡得胶着。每一次都如此。

　　现在想想，那时的胆子多大啊！只因为年轻。兴起所致，少顾其他。虽然隔壁住着婆婆，但若换做现在肯定是不敢的了。只有那个年纪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现在想想都很庆幸。也是这样的冬日，也是这样的平静，荏苒中，被偷走了青春，生命也得以沉淀。养孩子的任务太艰巨，使命也太重大。以前懵懂所以要了孩子，若是现在，真的会考虑他（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必要性。如果不能给孩子很好的生活和教育，安全的食物和环境，他们的到来该是多么不幸！

　　冬日的天冷得沉闷，思维似乎被冻结，感觉血液也流得缓慢。凝郁的冬心绪都是滞重的，一路上如果没有海棠相伴该是多么寂寞！在我眼里，冬天就像是一个行动迟缓，漫不经心，眼神中弥漫着荒凉的人。需要寻找一些动力和景致前行。爱人买菜回来忙着做饭，厨房传来烹炸的声音，我推说腿疼耍赖不肯去帮忙。爱人烙的蔬菜饼很好吃，刚才他出去买菜时叮嘱我要看好锅上煮的粥，我不敢怠慢，煮不好是要挨骂的。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情景，妈妈也是在厨房做饭，不停地喊着让我们干这干那，什么撮煤，抱柴，倒脏水啥的，极不情愿却无他法，就是这种感觉。现在想来，多么美好的日子！

　　腿疼，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