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陪在你身边

　　零点，黎小美还无睡意，在我央求了两分钟之后，在手机屏幕里的她总算同意让我给她唱一首温柔的歌曲，她就睡觉。午夜十二点，我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上眼皮如同涂上了厚厚的一层铅，半眯着眼，看见她抿着嘴等我的样子，于心不忍。好吧，就唱一首。好耶！最喜欢你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欢喜，期待着我五音不全的嘶吼。我知道，她只是想我陪着她，哪怕是听见声音也好。我俩是异地恋。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一年之中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自己在外面出差的，把她那么小一只留在了家里。我俩每天的日常都是黎小美规定好的。早晨八点，我叫她起床，并附上一句真诚的早安。中午十一点半，她下班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这一上午在办公室打了哪些酱油，或者下午要去哪里下乡。她有午休的习惯，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动。不过，我知道的，若是哪天中午我没有和她说午安，她会睡不着的，可是她会一直等，一直等到中午两点上班前的最后时刻，我的手机会弹出来一个大大的委屈的表情以及你摊上大事了的最后通牒。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情况如下：黎小美：宝宝我中午没睡好！我：怎么了？黎小美：你说呢！我：……黎小美：你别给我打电话了！不理你了！坏人！就是这样，等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只能听见嘟的一声，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可是我呢，起初并没有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在忙我自己的事情，等我处理完事以后已经是下午四点才想起来，她已经一天没理我了。我打了两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可是我这边又有了其他的事情。一连到了晚饭时间，她还是没有理我。等我又拨打了三次电话以后，她总算是接通了，半晌没有动静，静悄悄的，等我说，喂，黎小美，对不起！才听见她那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你中午为什么不理我？我有些事情，耽搁了。可是下午你不接我电话，我也没办法解释。你再多打一次啊，我心里想的是你在多打一次，我就接了，可是你没有！对不起，亲爱的，是我不好。她略带哭腔地抽泣，又说道，你最坏了。是，我最坏了。我答应人家姑娘，好好照顾她的，可是我没有做好。人家姑娘？谁啊？当然是你了。她转泣为笑，电话里才有了一些活力。她说，她不是因为我没有和她说午安而生气，生气的是我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并且而若无其事的态度。而她选择原谅我，又是因为我第一时间道歉的表现差强人意。你知道吗？如果你惹我生气，而不安慰我，我会气一整天的。吃饭生气，看书生气，敲键盘也生气，就连抱着你送我的娃娃，也生气。你生气了，那我就逗你开心，你不接电话，我就多打几次，但凡我能做的，我都想尽办法去做。她喜欢仪式感，早晨的早安，中午的午安，以及睡前的晚安，以及各个节日的祝福，纪念日的礼物，都是仪式感的体现。她说，她喜欢成熟的男人。我说，你看到我脸上的胡须了嘛，为了你特意留的。让你记得刮胡子啊。她略带撒娇似的责备。后来我在成功学里的书里看到：一个成熟的男人不是留了多少胡须，而是懂得重视承诺，懂得承担责任。她和我，总是会生气，而我每次都把她哄开心，我们在打一场拉锯战，不论输赢不论生死，只要你在我身边。按照惯例，我们都会视频到夜里十二点，互相诉说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或者是我给她读一篇暖心的故事，如果不是这样，那只能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一旦两个人没有话说了，那会怎么样，我不敢想象，距离产生美也会产生隔阂，只有沟通才可以拉近两颗心。所以，她也会挑一些好听的歌曲唱给我听，就这样我们彼此陪伴到午夜。而这个晚上，我有些疲惫，尽管晚安已经送上，可是她还是没有睡意。我哼起了周杰伦的借口。翻着我们的照片，想念若隐若现……然后就乌拉乌拉的低哼着调调，嘴里也迸不出歌词，仿佛唱起这首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年。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睫毛弯弯，头发轻轻落在脸颊，她没有嫌弃我已经跑调跑到珠穆朗玛峰，而是安静的聆听。本来睡意正浓的我，在自己的歌声里思绪翻江倒海。我想在身边唱给你听。我想亲吻你的额头再沉沉地睡去。晚安，亲爱的。她关了灯，我说，先别挂。然后顾自叹了一口气。想你了。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