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霸道男人，澈澈脾气越来越臭！
上次林戈的故事推送后，好多朋友留言希望澈多写写自己的故事。今天和大家分享，我的另一名男同桌。
继林戈之后，陈之言是我中学的第二位同桌。我少时的文字里，关于他的内容并不多，但他对澈日后的性格发展，影响之深超过其他同龄人。（想看林戈篇的基友请戳?《那个班草帅哥，给了澈澈性启蒙》）
01
陈之言家境显赫，父亲是政界名流，母亲是商界精英。班里的同学都怕他，班主任时常会顾及他的脸色。
他平日总是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他上课时多半在睡觉或说话，和他亲近的同学都是班上的问题学生。奇怪的是，他自己成绩倒挺好，一直在全班前10名。班主任想让他以身作则，安排他当班长，但并没有阻止他上课继续睡觉或说话。
同学们都认为，陈之言一定是那种在校不学习，回家后暗暗下功夫的人。我想，他的好成绩，与他聪明的头脑也有关系。
要说相貌，陈之言虽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帅哥，却也五官端正。在十几岁的年纪里，他拥有超越同龄人的气场，不怒自威，气势逼人，天生的王者风范，让人不敢亲近。
陈之言很霸道，这种霸道并非是要强取什么东西，而是他的气场会无形地压迫周围的同学，让其他人说话、做事、交友都以他的喜好为第一考量因素。他不喜欢的人，其他同学都会自觉远离；聚会时他不想去的地方，其他同学不会再提；甚至他不喜欢的代课老师，其他同学也会故意扰乱课堂纪律。
平日与陈之言厮混的那帮男同学，全部对他唯命是从，俯首帖耳。他有钱，可以用钱打发其他同学；他有势，可以左右班委人选；他有成绩，符合做学生的基本要求。
在班上，陈之言和林戈像是两个极端，林戈像一湖清水，一眼见底，而他，则像是一座深谷，深不可测。客观说来，陈之言在班上的风头与势力，要远远盖过林戈。
同窗两年，澈和陈之言，一直没有接触。老实说，我心里有些怕他。
有段时间，我总是和林戈闹矛盾，看着陈之言在班上的势力日益强盛，澈的虚荣心开始作祟，私心想着若和陈之言搞好关系，总是对己有利，同时也让林戈看看，除了他还有其他男生愿意对我好。（当时真这么想，大家不要骂我?）
圣诞节，我写了一张祝福卡片，趁着课间没人注意时，快速塞进了陈之言的抽屉。澈当时心里其实有担忧，心想陈之言会不会觉得我在巴结他？课上，我收到他递来的纸条：“谢谢你送我的贺卡，等我放学后买一张送你。”
那一节课，陈之言与我来回传递了十几次纸条，前排的男生传递纸条时很不爽，但一看纸条上写着陈之言的名字，只能耐着性子继续传递。是的，没人愿意得罪陈之言。
02
澈从小就属于那种定了目标，就一定要实现的人：想要做的事，无论吃多少苦我也要做成；想要认识的人，无论花多少心思我也要认识。
几周后，班主任组织一些尖子生去慰问一个贫困生。我和陈之言都在被选之列。
自上次送贺卡之后，我依旧没有和陈之言当面交谈。休息时，澈瞧见陈之言一个人在瓦房附近转悠，心想这是接近陈之言的最好机会。于是起身离开，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朝他迎面的方向慢慢走去。
转角处，我俩相遇了。这当然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澈脸上刻意挂着一些意料之外的神色。
他看到我，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裂了一下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向前走，丝毫没有要和我说话的意思。
澈见状，有点气不过，私心想着现在不说话，以后就更没机会。我突然用很生气的口气质问他：“陈之言，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回了我贺卡，还不和我说话？”
他定住了，完全没料到我如此直白，更没想到我会用这般傲慢的语气和他说话。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立刻又转过脸，有点羞涩地说：“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和你说话。”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害羞的模样，我想，班上其他同学从未见过。
我更来气，又问：“是不是你觉得我很丑，不配和你说话？” 那个年纪的孩子，思想也不成熟，对人的评价，就简单地从成绩与相貌两个维度来衡量。
他嘴角稍微浮动了一下，说：“没有呀…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澈的身形一直在班上属于矮小型，声音柔，性格娇气，整天和女同学厮混在一起，有点丢脸地说，班上一些同学，会把我当小女生看。听了他的回复，澈也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怎么，对着比我高一个头的陈之言，突然飙出一句：“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陈之言听后，没绷住，立刻笑了，而且是笑出了声。
我见状，立刻上前去，一边不依不舍地追问“你笑什么？”，一边用手不断掐他身子。他也不还手，就低头直笑。这是我们第一次直面接触。
开饭了，我们一起回到房间。
同学妈妈做的家常饭，我看着自己碗中的饭，黑黑的，有点粘，像是剩饭，饭里的菜叶看着很不新鲜。环顾其他同学，有几个也面露难色。
陈之言坐在我的旁边，也许是猜到我的为难，直接将我的碗拿起，倒扣在他的碗中，我碗中的饭全倒进他的碗里，他一声不吭地开始吃。
后来我告诉他，是那一刻，我认定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他问我是不是因为帮我吃了那碗饭，我说不是，是因为家里条件极其优越的他，为了不让主人难堪，吃进素日难以下咽饭菜，这种保全他人颜面的行为，特别有品格。
03
我不确定，是不是陈之言和老师打了招呼，没几天班上重新调座位，我与他成了同桌。陈之言对林戈有很大的敌意，大概是他不愿意见到班上有其他男生，分走一部分原本应该关注他的目光。
当我说林戈每天上课拉我手的时候，陈之言不仅一脸嫌弃，拒绝和我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相反，还常常带我看男女小黄文。
陈之言很霸道，占有欲特别强。课间我与其他男生玩得亲密一点，他就会生好几天的气，对我持续冷战。在和他成为同桌的那一年，我的整个状态是压抑的。一周6天，有3天都是冷战，如此循环，心情很受影响。
陈之言对我的好，那种好与林戈的好不一样。林戈会牵我的手，会吻我，会问我有没有想他，陈之言非常抗拒做这些事。他只会纵容我，会告诉我：全年级14个班，除了2班的XX我别去招惹，其他人我都不用太放在眼里。
从那时起，借着他的照拂，澈的性格开始变得恣意骄纵，嚣张跋扈。
我是化学课代表，但我讨厌化学。曾几次请求班主任卸掉我的职务，班主任不同意。我告诉陈之言，没过几天，班主任就另选他人接替课代表一职。
陈之言向来不买早餐。到了学校后，班上同学惯例买好早餐送给他，直到我和他成为同桌，他才开始奔赴早点摊。某次早操结束后，我和一群女生扎堆聊天，陈之言拿着热腾腾的肉夹馍，来到女生堆里，面无表情地递给我。女生们沸腾了，簇拥着我说：“哇，他竟然愿意为你亲自去买早点，澈你好幸福”。
我不否认，陈之言极大满足了我是少年初成的虚荣心，给了我其他同学没有的优越感。我开始变得目中无人，傲慢无礼。因为他，班上的所有同学，都会对我礼让三分。
我的政治书丢了，早上告诉陈之言，下午他就将两本政治课本摆在桌上，让我选。（这里插一句，我严重怀疑是我们班政治课代表偷的。他嫉妒我，虽然他是政治课代表，但澈的政治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政治老师最喜欢我。更重要的是，政治课代表也是gay，喜欢陈之言，但课代表长得太过乡土，陈之言一直对他爱答不理。）
我问陈之言从哪里弄到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偷的呀。” 我说你不怕吗？万一被抓住就惨了。陈之言说自己才不会做这种事，是他找校外的朋友做的。
“你拿一本就好了，干嘛偷两本，何必多耽误一个人？”
陈之言看了我一眼，用没有一点温度的语气说：“我过段时间就去西安了，到时候你又丢书怎么办？”
几周后，陈之言走了，去了西安最好的重点中学读书。
临走前，他和其他班的几个男生打了招呼，让他们多照顾我，那几个男生，也是学校里很有势力的学生。
04
我喜欢隔壁班的一个男生，给对方写情书，对方一直不回复。
恰好陈之言放假回来，我让他去说情。陈之言找人说情，对方回复自己学习很忙，不想认识新朋友。
后来看《大宅门》，有一段剧情特别有代入感。白玉婷喜欢万筱菊，让哥哥白七爷去说情。对方拒绝后，白玉婷催促哥哥亲自去说：“你亲自去呀，你面子大呀！。”
这完全是我现实生活中的翻版，我也曾对陈之言说：“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你亲自去送信，你面子大呀！”
高考后，陈之言进了西安交大，之后世界各地旅游，买房。去年他结了婚，又进了西安某家国企工作。
某天晚上陈之言和我聊天：“澈澈，以前是我不对，我太小气，总和你闹矛盾。”
我回复：“你对我的性格影响很大。由于你对我的宠爱和照顾，使得我后来的性格这般嚣张跋扈。其实从长远看来，并不利于我的成长。”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认真考虑过，当初那样对你，就是想让你可以活得任性一点，但这的确不利于你的成长。我让你养成了坏脾气、爱生气的性子，我也担心过，你以后进入社会会吃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般纵容你。”
我说：“还不都怪你！” 我在等待他的回复，却一直无声。
·
……
半个小时后他发来信息：“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我等了良久，用年少在瓦房相遇时的口气生气地说：“你继续去睡觉吧，以后别回复我！”
1分钟后收到他的回复：“就会撒娇！”
2分钟后收到他的回复：“澈澈，怎么在我这里你就永远长不大？”
那一年，我们都三十岁。
今天开始，与32761名基友一起，见证成长，陪伴到老
- END -
图 / 《换季期》
编辑 / 李澈 排版 / 金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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