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很痛很痛的婚外情:老男人的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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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做我情人。
嘉妮:找情人我有很多选择,你不是最有钱,也不是最帅的,你走吧。
老张: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01
嘉妮听过很多“我爱你”。
在酒吧驻唱的夜里,很多男人暧昧不清地在她耳边撩拨。
老张这句“我爱你”还是让她为之恻隐悸动,心底发出细小微弱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
她不愿意老张知道她的过去,毅然决然地说,“爱我的人多了,我不需要,你走吧”。
嘉妮拿出一盒女士香艳,抽了一根递给老张“要吗?”
老张说“你不是不爱抽烟?”
细细的烟夹在嘉妮纤细的手指上,放在嘴边,点了打火机,凑上火,燃了起来。嘉妮很熟练地抽了一口,将烟圈吐在了空气中。
“我还说过我不是处 女呢!”嘉妮想起那晚哭笑不得,姨妈血竟被老张认作处.女红,害得老张神魂颠倒。
老张快五十岁的人了,手底下有百十号人,出去应酬都是别人点头哈腰的叫“张总”,小姑娘们随便一个包,一套化妆品或是一块手表就能带走。只有嘉妮,一个夜场的风骚歌手,把他捏的死死的。
“你要怎样才答应?”老张无奈。
“娶我啊。”嘉妮半开玩笑地说。
老张沉默了。
老张和老婆的婚姻是对死去兄弟的承诺,他不能背叛兄弟,做不到。所以他宁愿守着名义上的婚姻,每天换一个姑娘陪床,也没有离婚。
他没有谈过恋爱。
他和老婆试着相爱过,但只要两人的手牵到一块,两张脸凑近,兄弟被炸飞的场景立刻浮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条人命债。
嘉妮要“婚姻”,老张给不起。他什么也没说,留下一些钱,转身走出了嘉妮的出租屋。
02
嘉妮要调岗,不做夜场撩人的歌手了,她要唱民谣,要从良。
酒吧的经理很不理解。
“嘉妮,你别开玩笑了,这么多客人里谁不知道你是夜场小皇后,放着大把大把的钱不赚,咋去学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矫情?拿把破吉他哼哼唧唧,哈哈哈哈……”
经理笑的前俯后仰。
酒吧的侍者也跟着哄堂大笑。
“笑 J B 笑,爱调不调,不调姑奶奶不干了。”嘉妮薅下嘴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踩了踩,扬长而去。
经理的笑凝固在脸上,尴尬。
从此,嘉妮换了几件衣服,白色的衬衣,小短裤,到脚腕的马丁靴,一把吉他。
嘉妮唱《白衣飘飘的年代》。
唱的她心口突突地疼。她没有白衣飘飘的年代,没有年少过,没有机会度过大学,没有在大学的操场上弹着吉他唱过歌。
她从长大就去了夜总会,就流连在不同的男人之间,被不同的油腻肉体欺压,被白天黑夜颠倒的时差蹉跎的沧桑憔悴。
有夜场的客人追过来,在七点钟饭点,坐在距离舞台最近的那一桌,一边看嘉妮唱歌一边嘲笑,“起来跳跳,今天怎么没穿丁 字裤,还是压根儿就没穿内 裤,哈哈……”
嘉妮视若无睹。
客人恼羞成怒,直接一碗汤泼在了嘉妮的身上,“装什么纯情,敢把你的钢管舞跳出来恶心大家吗?”
嘉妮默默地把吉他上的汤汁擦擦,吉他摆在了一旁。
站在立着的话筒前,嘉妮一声不吭唱了另一手《易燃易爆炸》。
那歌词唱的像是她自己。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
“想我冷言,还想我轻佻不下贱。”
……
真是一群令人呕吐的家伙,男人的世界就像贾宝玉说的,满是污浊,是泥,是混乱不堪。
那客人见嘉妮如此不识抬举,自己有些下不来台,便吹起口哨,跟吃饭的几个兄弟说,“这个女人,只要钱够,谁都能睡,特么很够味儿……”
嘉妮抱起吉他,朝着客人走过去,想也不想欲将吉他砸破那颗满是肮脏的头颅。还没等她走到,只听脆生生的酒瓶子砸碎的声音,她抬头看到老张手里拿着半截酒瓶子。
那个客人头上流血了。
客人的那帮兄弟和老张干了起来,几个打一个。老张快五十岁的人了,再怎么样也不敌年轻人。
老张被包围了,只有密密麻麻的脚朝着老张踢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
嘉妮喊着“别打了,被打了”,可没人听她的,拳脚更狠地踢在老张身上。嘉妮试图扒开人群挤进去看老张,却被人甩到了一边。
“再不住手我报警了!”嘉妮站在台上,对着麦克风,举着手机,手机屏幕已经拨好了110.
那些人停了下来。
嘉妮连哭带爬到了老张身边,老张蜷缩在地上,身上都是血。
“老张,老张,老张……”
老张微弱地张开眼,看了嘉妮一眼,咧嘴笑着说“没事”。
03
老张进了医院,腿被踢骨折了。
嘉妮日日照顾。
一日,老张还睡,嘉妮去打了一壶开水。回到病房,发现床边坐着一个女子,比她年轻,漂亮又端庄。
那女孩看到她来,凌冽的目光打在她脸上,劈头盖脸的问:“你就是那个夜场女?”
“我是驻唱歌手。”嘉妮更正。
“有区别吗?不就是哄男人开心,让男人消费,呵!”女孩冷笑。
“客户就是上帝。”嘉妮被人看不起的时候多了,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偏想一争高下似的,解释了一句。
“包括和你的上帝做 / 爱?”女孩不屑。
“我们卖艺不卖身。”
“得了吧,你这种女人有什么节操可言,离我爸远点,滚出去!”女孩不再理她,握着老张的手轻轻唤着“爸爸……”
嘉妮放下暖水壶离开了。
嘉妮想离开这个地方,可她不知道去哪里。家乡,她不愿意回去了。老家的人都知道,她们这些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人,出去了没啥正经工作,这些家属一边享受着他们用肉体换来的钱,一边骂她们“不要脸”。
天大地大,她能去哪里。
管他娘的,离开了再说。
嘉妮打包好行李,退了房子,打了车,准备到了车站,那辆车最早就去哪里。
刚来到楼下,就看到老张的车停在路边。
老张从车上下来,拄着拐杖,向她走来。
“嫌我老了,要离开?”老张半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出院了,医生不是说你……”医生说老张的腿要修养个百八十天,再做康复训练,才能有恢复的机会。
“这点伤算什么。”
嘉妮看着老张苍老了许多,鼻子一酸,“为什么?”
“想年轻一回。”老张的人生也没有年轻过,没有白衣飘飘的年代,他从部队出来就结婚了,准备迎接未出生的孩子,然后当起了爸爸。
“老张,如果你了解我的过去,就不会喜欢我。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纯,我跟你也不是第一次……”
“没关系,我不是处NV情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嘉妮不想说的更清楚,对夜场的男人她可以很轻松聊自己的过去“出过台啊,有些客人啊可讨厌了,非逼着人家玩XXXX”
但是对着老张她说不出口。
“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了,我娶你。”
“我不嫁!”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上了那么多姑娘,你不问问你这样的男人夜场有多少个,你不问问我这样的男人我遇到过多少个???”嘉妮气疯了,她大脑缺氧,这些话让她有些憋闷。
“你什么意思?”老张有些难以置信。
嘉妮不想再说,她没法再面对过去的自己。她拉着行李箱气呼呼地走,路边拦车。
老张一瘸一拐地跟过去,叫着“嘉妮,嘉妮……”
嘉妮拦了一辆车,坐了上去。
老张一激动拐掉了,人摔倒了,挣扎着要起来,腿却使不上劲儿。
嘉妮打开车门下了车过来扶起老张,“你何必?你有钱有事业,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嘉妮急的眼里都出来了。
老张握着嘉妮的手,说,“我就跟你谈过心。”
谈了心也上了床,这就是恋爱。
老张没体会过。
这种感觉百爪挠心,让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有一种回光返照梦回少年的错觉。
嘉妮也想过,她答应老张,从此生活无忧,过上上层人的生活。但她害怕毁了老张,她的过去很轻易就被人翻出来了,张太太的日子不会过太久。
与其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己攀上有钱人,还不如主动离开,就做淤泥中的一朵奇葩。
嘉妮后退了一步,嘉妮说“好,我同意做你的情人,你给我准备一套房子,每个月给我两万块钱零花钱,我就留下。”
老张照做了。
嘉妮像个合格的情人一样,老张来的时候热情迎接,老张走的时候叮嘱他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老张这个年纪了,她在床上引导起来也是生龙活虎。
老张感觉自己青春了一把。
04
时间会冲淡一些。
嘉妮怀孕了,她欢天喜地想要做个母亲。
老张却把她的历史甩给了她,她曾经是夜总会的小姐。老张不能允许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母亲肚子里。
他让嘉妮打掉。
嘉妮不从。
老张开始了冷战,冷战那段时间老张有了新欢。
嘉妮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男人。是见得不够多吗?
老张开始要收回房子,并且不给嘉妮一分钱。告诉她,如果选择生下孩子,就一分钱都没有,他也不会认这个孩子。如果不生,就给嘉妮一笔钱,两个人继续在一起。
“好,我不生了。”嘉妮说。
隔了几天,嘉妮去流产。
她把手术报告给老张看,老张欣慰地笑了,给了她一笔钱,继续对她温柔。
嘉妮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
她拿着钱离开了。
留下一封信。
信上说:感谢你留给我一笔财富,不复相见。
嘉妮走了,一年后她身边多了个儿子。
老张和老婆离婚了,娶了个年轻的姑娘,生了个女儿。老张一直想要儿子,但是一直没再生出来。
多年后,老张和老婆女儿旅行,夜间在一家音乐餐厅吃饭,那家餐厅的老板娘也是驻唱歌手,她最爱唱的就是《白衣飘飘的年代》和《易燃易爆炸》。
嘉妮出场了,风韵犹存,眉眼间更坚定,成熟。
嘉妮看到了老张,有一瞬间的恍然,随即她收回目光,定格在吉他上,唱起了她的白衣飘飘。
每个人都有青春的时候,迷茫,莽撞,轻佻,不懂事。正是有了这样的青春,才有了后来的稳重、成熟和克制。
嘉妮唱的老张仿佛回到了那个冲动的年代,拿着啤酒瓶朝着口无遮拦的客人脑袋上砸。
老张是想跟嘉妮求婚的时候,去了一趟嘉妮的老家,原本想把她父母接到城里给她一个惊喜。可没想到,他竟意外得知嘉妮从事的是“小姐生意”。
他孩子的妈,竟是这种身份。
他不能忍。
如今风轻云淡了,一切都过去了。嘉妮说的对,他们属于不同的世界,原本就不该相交。
那时候,不过是两个中年人的青春时代。
一曲唱吧,一个小男孩扑腾着向嘉妮走来,稚嫩的声音喊着“妈妈……”
老张看到惊了。
(完)
p.s.青春都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