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陛下的龙床后，她小人得志
3. 被抓包后，我将亲夫推下了水
5.新婚夜，三人共处一室
前情回顾：
我看着箫烨心情好，便坐下与箫烨大致说了余美人所说，赵贵妃抱过灏儿的事。
箫烨听完皱了眉，良久才回我说：“不会是她。”
我没有料到萧烨会这样回我，神思一怔，有些漠然地看向他，那句不该说的话也脱口而出。
《长乐未央》
6
我脱口而出：”陛下是因为赵家如今势大，即便真是赵贵妃，也不便追责吧。”
我自知失言，不再开口。
“长乐，灏儿殇了，我也查过赵蜜儿。可她那天确实只抱了抱灏儿。她没有害灏儿。”
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有些自嘲地冷笑。我怎么能指望一个帝王，能因为我和余美人一句话，就放弃布局，先为姐姐讨一个公道。
箫烨看出我的变化，放下筷子对我道：“长乐，你相信朕。朕和你一样，绝对容不得那个谋害皇后和皇子的人。”
箫烨走后，夏云上来为我添茶，她说：“娘娘，奴婢是觉得，除了赵贵妃，也不会有谁如此恶毒了。”
吹灭灯，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夏云的话虽然傻气，却并不作假。
如果换做是萧焕，就绝不会否定我。在萧焕那里，不管是谁，他只相信我。
我哀声叹息，忽而觉得好笑。
明明，我和魏家，就只是箫烨的一枚棋子罢了。
那么现在，我为何要想这么多、期待这么多呢？
次日一早，从长春宫请安出来后，我找了借口，遣退了后面的宫女，只带了兰若和夏云径直朝着北面的冷宫去。
兰若不说话，静静地跟着我。
她到底是宫里有年岁的姑姑，遇事比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夏云要稳妥，思虑周全许多。
冷宫前，有侍卫守着。
兰若拿了箫烨给的令牌，侍卫一愣，放了我们进去，却还不忘交代：“娘娘小心些，里头都是些疯婆子。”
我看了眼侍卫，心想，灏儿出事之时，侍卫去了哪里？
兰若立马会意，上来告诉我，大皇子出事的时候，正值内侍太监到冷宫行刑。
守门的侍卫进去帮忙摁人去了，所以，才让人抱着大皇子进了冷宫。
唯独靠门边的一个，披头撒发，却另有一番贵气不肯折的女人抬起头来看我。
见我，她嗓音嘶哑着道：“你不像是失宠来这的样子。”
兰若护着我。她认出那个女人，对我道：“她是先帝以前的宠妃，叫九娘娘。现在应该叫九太嫔。”
宫中女子，生死都是宫里的人。只要先帝没有废其为庶人，在冷宫也要称娘娘。
兰若说完，又对着九太嫔道：“这是新帝的惠嫔娘娘。”
“呦，新人。难怪……”九太嫔看着我，摘下头上的干草，抖抖一身浮灰：“来这里，是想找什么？还是想问什么？”
她开门见山，我亦不兜圈子，朝她行礼问了万福才道：“大皇子之死。”
“我想知道，九太嫔有没有见过，那个带大皇子到冷宫里来的人？”
九太嫔冷笑：“我为何要知道？”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躺在一块还算干净的稻草地上。
我跟上去，在她后面追问：“太嫔真的没见过？”
九太嫔有些打量的看着我：“你一个新来的嫔妃，跑来冷宫问这个，是何居心？”
“是又想借机扳倒谁，嫁祸谁还是……”
夏云上前一步，打断九太嫔的话：“胡说，我家娘娘只是想帮皇后查清楚大皇子之死。”
九太嫔一听皇后，脸上缓和下来，认真问我：“你和魏皇后什么关系？”
我一字一句回：“她是我姐姐，嫡亲姐姐。”
九太嫔听完，叹了口气：“我曾受过魏皇后的恩。”
九太嫔对我道：“太后那个毒妇，一直想彻底弄死我。这么多年，是魏皇后处心积虑地照顾着整个冷宫。她是个难得的好人……”
“你姐姐的皇子，不死在那天，也会死在以后的任何一天。皇宫里，健全的孩子尚且不能苟全偷生，一个有心疾的皇子，你指望他安全长大成人，无异于指望后宫女人个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说完，九太嫔又冷笑起来：“在这后宫里，好人是不长命的。可惜这个道理，你姐姐她不懂。”
我不顾其他，看着九太嫔道：“所以，请太嫔告诉我，那天究竟是谁带皇子来的冷宫？”
九太嫔没有立马回我的话，她沉思半晌，忽而抬头对我道：“你愿意拿东西来换吗？”
“你要什么？”
我怕九太嫔所要，我竭尽所能也无法办到。
九太嫔看我一口答应，忽然笑起来：“你放心，我要的东西于你不过举手之劳。”
“辰州朱砂。”
辰州朱砂，是大周最好的朱砂。虽然是贡品，可在宫里却也不算什么稀罕物。
九太嫔说：“我要做胭脂。这冷宫里，实在太简陋了。我好多年没有描眉施粉擦胭脂了。”
我松了口气，答应她，让夏云立马取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夏云跑得满头大汗取了朱砂回来。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我道：“幸亏半路遇见了余美人，还是她带着我去御医院领的呢。”
九太嫔宝贝一样捧着朱砂，忽然红了眼睛。朱砂似血，染得她滴落的泪，亦如鲜血。
九太嫔说：“那天，抱皇子来的那个宫女，唇角有颗红色痦子。她放下皇子一溜烟跑了，显然对冷宫附近地形极为熟悉。”
我心中疑惑，既是如此，行刑的内侍太监和侍卫也该一眼看见皇子，立马把皇子带出去，怎么灏儿还会……
九太嫔看着我继续道：“怪就怪在皇子自己身上。他一眼看到被行刑的女人，被拔了舌头砍掉手脚，当时就吐了血。那个女人，应该是皇子极熟悉亲近之人。皇子倒下去前，最后还喊了一句，夏荷姑姑。”
“夏荷……”我一阵晕眩，差点跌倒在地上，旁边的夏云也哽咽出声。
兰若眼尖地扶起我，“娘娘。”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道：“我没事。”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和夏云都退下吧。”
兰若和夏云不放心地看着我，却到底没有跟上来。
我一个人顺着宫墙底下走，不知走了多久，到了一处开着细碎小花的院子。
我走进去，园中一口枯井，没有水，只有淤泥。
原来，我从头到尾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被行刑的人是谁！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夏荷！是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夏荷。
姐姐进宫，多少个难熬的日夜，都是夏荷朝昔相伴。姐姐难产，夏荷曾拼死保护姐姐，并亲手带大灏儿。
于灏儿，夏荷就是他最亲的人。
比我这个远在宫外，一年才能见几面的姨母，感情要深重许多。
让他亲眼看着夏荷被人拔舌剁四肢……怪不得，他心疾之症会来得这么凶险，仅一日就毙命了。
我跌跌撞撞离开冷宫，像见鬼一样，浑身冰凉。
我如何也不敢相信，姐姐她会下令拔夏荷的舌头，剁其四肢……
身后传来脚步声，小心地靠近。
我回头，以为是兰若跟来了：“放心吧，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却看见一张粗糙的女人脸，五官平常，唯有唇下一颗红痦子，触目惊心。
我惊呼出口，刹那间，想抓住她，却被她反手一推，直直朝着井里摔去。
晃眼间，我清楚地看见，宫女腰间别着一个别致的七彩小瓶，在熠熠阳光下格外刺眼。
“砰”的一声，五脏六腑都痛得撕裂。脑袋似乎磕在了石头上，一瞬我便晕了过去。
恍惚中，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唤我“长乐”，像是萧焕的声音。
我心中苦笑，慢慢闭了眼睛。
再醒来时，头仍旧剧烈得痛着。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通红，屋子陌生又熟悉。
身下很柔软。我伸手摸到锦被上的绣花，反应过来这里是我的朝阳宫。
箫烨趴在我的床边，我一动他亦醒了，满脸欣喜地望着我：“长乐——”
箫烨这一声长乐唤得极温柔，含着无尽担忧。
许是意识到失态，箫烨咳嗽两声，阴沉着脸道：“朕让你进宫，不是让你把自己置身于险境之中的。”
我记起冷宫之事，也记起自己被人推下井里。
幸好，那是口枯井，没有水。
不然，恐怕宫中又要多一个死人了。
箫烨声音很凶，我默不做声受着，不敢回嘴。
等他气消了，我才慢慢跟他讲了冷宫之事，还有那个长了红痦子的宫女。
箫烨狠狠地握着拳：“长乐，你放心。哪怕掘地三尺，朕也要把她找出来。”
在朝阳宫里养了几日后，我渐渐好些了。
本来也都是皮外伤，不碍事。都是箫烨非要兴师动众，让宋院史天天来诊脉。
兰若对我说起，冷宫的九太嫔薨了。
我心中一震，“怎么走的？”
兰若为我沏茶，“走得很安详。她把娘娘给的辰州砂一口气全吞了。临走的时候，她朝着长春宫大笑着喊了一句：赵贱人，你休想再磨折我了！”
我唏嘘难过。虽只有短短一面之缘，却为九太嫔感到悲戚。
论年纪，她还没有我母亲年长。
可在冷宫之中，她早就活得不人不鬼的了。
我望去漆黑一片的窗外，只觉得浑身冰凉。
这皇宫里，有谁说得清，到底有多少人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一段时间过去，我的伤势渐渐好了。
那个红痦子的女人也被找到了。
她原是冷宫旁边做饭的厨娘。因为冷宫特殊，宫里司膳处是不管冷宫伙食的。所以才专门在冷宫旁边，派了人每日随意半生不熟弄点吃的，送进去。
遗憾的是，找到红痦子女人的时候，她已经上吊死了。
据说，死相很难看。
箫烨派人顺着查，却只查到红痦子宫女是多年前入宫的，其他一概不知。
我心里气恼，明明看着就要被揭开的事，偏偏又断了线索。
偶尔，余美人会过来看我。
她总带一些她亲手烧制的精美瓷器过来，一样一样跟我讲，青瓷与蓝瓷的不同。还有一种特殊的琉璃彩，甚是漂亮。
余美人说，她家祖上是做瓷器的；这琉璃彩的烧制早已失传，也唯有她，还能试一试罢了。
我盯着琉璃彩的摆件，若有所思。
余美人主动跟我谈及夏荷。
余美人说，拔舌的命令，确实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当着众嫔妃的面。
我较着劲：“我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信姐姐。既然她如此做，那夏荷所犯之事，必是十恶不赦。”
余美人也附和道：“皇后娘娘最是宅心仁厚的。夏荷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爬了陛下的龙床。被陛下封为选侍，直接越过了淑女。夏荷成了选侍后，越发娇纵无礼，常常让皇后娘娘也下不来台。连赵贵妃都看不下夏荷，命人掌她的嘴，骂她贱婢永远是贱婢！”
“那选侍又是怎么失宠的呢？”我问余美人道。
余美人低声道：“夏选侍失宠这事，是宫中禁忌……”
余美人四下看了看，慢慢凑近我的耳边低语，对我说夏荷被册封选侍以后，陛下再也没去过她的爱莲居。那夏荷也是鬼迷心窍，竟然用了燃媚香的法子，搞得宫里乌烟瘴气的。被太后知道了，直接就打入冷宫。
太后让皇后娘娘处置，说一定要重罚以示警戒。
皇后便下令拔舌。
但皇后始终心软，下令拔舌后，还让太医跟着医治，说务必要救夏荷一条命。
余美人说完，叹了口气。
外头天色渐渐暗了，她寻了个借口，出了我的朝阳宫。
夏云上来为我换茶伺候的时候，忽然就朝我跪下。
她满脸泪水，眼神害怕又恐惧。
“娘娘，我见过夏荷……她死得好惨啊……”
夏云说完，泪水断线似的涌。
我一愣，半坐起来瞧着夏云，“你怎么会见过她？”
夏云抹了抹泪，跪着上前一步，在我面前道：“就是宫里内侍太监来宣旨那天……”
-未完待续-
每晚7：30，我们不见不散。
沐儿碎碎念：
难怪一提起夏荷，夏云就紧张慌乱。夏云见到的，到底是怎样的夏荷？
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惜那个长痦子的宫女却死了。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那个宫女，腰间有一个七彩的小瓶，而余美人，竟然会烧制琉璃彩。
是巧合还是？......真是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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