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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诡事:血尸奇冤

2022-03-28 03:32:43 作者:叶木喊山 来源:叶木喊山 阅读:载入中…

巴蜀诡事:血尸奇冤

  喊山摄影

  文〡谷雨

  说起来,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那年我才21岁,不过已经当兵几年,随部队出川抗日辗转中国,打了一些仗。

  那年5月,我们的军长李家钰战死了,部队伤亡很大,我也在那次战役中负了伤。

  后来,我转到重庆的医院养伤,伤愈后不适合再留在部队,于是我便领了几个大洋,背了一床被子,带上我的大刀(以供防身),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回乡了。

  我要讲的的这个事情,就发生在我回乡的路上,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至今想起,我仍然脊背发凉。

  重庆过泸州,有一个叫双凤镇的镇子,时值盛夏,到镇上时,我的腿好了很多,于是我扔掉了拐杖,自个儿行走回乡,虽然路途遥远,但是想到要回家,倒也不觉得累。

  双凤镇不大,前后一条街走完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镇上人烟稀少,青石板台阶上已稀稀落落地布满荒草。

  傍晚,我走进了一个小店,幺师看见我进来,便热情地招呼起来:“哥老倌,你要住店啊?”

  我点点头。幺师看了看我背上的刀,显得有点诧异,我解释道:“刚下战场,回家了。”

  幺师笑起来,点点头:“回来好啊,回来了好,很多人出川都回不来了。”他说完就转身忙去了。

  我到房间收拾好东西下来吃饭,幺师和店老板都过来陪我喝酒,老板说:“唉,兄弟,你不晓得,自从打仗以后,我们这里很多青年人出川抗日,镇上就没多少人了,哥子你抗日回来,我敬佩你杀日本鬼子,来敬你一个。”

  老板和幺师对我们在东阳关痛打日本鬼子的战斗很感兴趣,边喝酒边问东问西。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街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疲惫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幺师看了来人一眼说:“赵阴阳,你怎么来了,平时你不是在山上吗?”

  “唉,格老子的,别说了,最近遇到一件怪事,我心里面悬吊吊的,正好下山要赶过去,路过这里来喝碗酒,顺便住一晚上。”

  我看了看这个赵阴阳,是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皮肤黝黑,精神矍铄,头上挽了一个发髻,一双小眼神,闪闪烁烁的。

  “来,这里坐,正好凑一桌。”店老板招呼到。

  “这位兄弟是……”赵阴阳边坐下来边放下肩上的褡裢边问道。

  “这位哥子是抗日的军人,才从战场上下来的。”幺师边给赵阴阳下酒边说道。

  “啊!原来是抗日军人啊,佩服佩服。”赵阴阳赞道。

  我感觉拱了拱手还礼。

  “哎,赵阴阳,我看你惊风火扯的,到底是遇到了啥子事哦,把你都惊动下山了。”店老板问起。

  赵阴阳脸色一凛说:“今天上午,兰家沟来了几个村民上山找我,说了一件发生在他们村的怪事。”

  店老板来了兴趣,催促赵阴阳赶快讲。

  赵阴阳点点头说:“兰家沟人村里逢年过节,都去村后山上的庙子烧香拜佛,但是在前两天,庙子里出了一件怪事,去烧香的村民总能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按道理说,庙子里平日除开烧香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去,怎么会有血腥味呢?”

  看大家听得都很认真,赵阴阳继续说:“村民把庙子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周围也没有野生动物被咬死的痕迹,大家都很恐慌,于是就派了人请我去看看。”

  “是有点稀奇,不过赵阴阳艺高人胆大,也会怕吗?”幺师半开着玩笑说道。

  “我怕就怕在,问题不是出在庙子外,而是出在庙子里,要是在庙子外还好办,要是出在庙子里,那就不好办了。”赵阴阳忧心忡忡地说道。

  赵阴阳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我说:“兄弟,你是当兵出身的,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明天陪我走一趟,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我虽然想继续赶路回家,但是既然已进四川界了,也不差这一两天,何况,我也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答应了赵阴阳。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我就背上军刀和赵阴阳出发了,一路上山高谷深,树木郁郁葱葱。虽然时值夏天,晨风吹来,却也令人感到冷飕飕的。

  走了两个时辰过后,我们就看到山下的兰家沟了,只见四周高山险峭,一个小小的村落座落山间,一条河流从村边流去,山环水绕,晨雾还未完全散去,看上去很美。

  对于他这番话,我似懂非懂,嗯嗯啊啊答应了一声,我们下了山,很快来到了兰家沟。

  几个正要下地的村民看见我们,仿佛跟看见了救星一样,大喊起来:“大家快出来,赵阴阳来了。”

  不一会儿,一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出来了。一个身材结实的中年汉子过来对赵阴阳说:“赵先生,我是这个村的村长,这件事全靠你了。”

  赵阴阳介绍我说:“这位小兄弟是我请来帮忙的。”

  我们休息了一阵子后,村长和另外两个中年汉子带我们去寺庙,寺庙也不大,位于一个山凹处,四周树林茂密,幽径通幽。

  赵阴阳又摸出了他的罗盘,围着寺庙转了一圈,最后,那根指针指向了寺庙里,我看见赵阴阳的脸色瞬间一变,他说:“村长,最近你们在寺庙周围杀生了吗?”

  村长几个人面色一变,连忙摇摇头说:“没有呀,没有呀,谁敢在寺庙边杀生呀!”赵阴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走,进去。”赵阴阳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寺庙,我们也跟了进去,寺庙很小,就一个天井,正对一个大殿,里面供奉着一尊泥胎观音菩萨像,约摸两三米高,周围是一些各路神仙小雕像。

  刚走进寺庙,我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几年的南征北战,我对这股气息再熟悉不过。

  赵阴阳明显也闻到了,只见他从褡裢里摸出五枚铜钱,分别放在大殿的东南西北中五个角落,又各在每个角落洒了一些糯米。

  赵阴阳道出看了看,突然提高声音说:“村长,这里冤魂不息,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立马回山,不再过问,发生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村长一行人面色变得更难看,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村长说:半年前我们这里路过一个外乡的商人,借宿在我们村张鸡公家,结果,那张鸡公因欠赌债,一时起了贪财之心,伙同一个小流氓把那个商人给勒死了,谋了别人的钱财。

  第二天,大家没有再看见那个商人,便问张鸡公,张鸡公说商人一大早就赶路了。村里人当时也没有怀疑,只是那段时间后张鸡公突然变得阔绰了起来,一天到晚穿一双皮鞋在村里四处溜达,我们问他哪里来的,他说是那商人临走时送的。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总是若有若无闻到一股血腥味,大家都找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张鸡公突然疯了,满口胡言乱语,村里人才觉得事情不简单。

  当时张鸡公边跑边喊:“不要啊,我不是有意害你的,别杀我······”脸色看上去很恐惧。

  他以头撞墙,头破血流,没过多久就摔下山谷死了,和他一起的二流子也几乎是同样症状,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月就死了。村民怀疑,他们的死与失踪商人有关,与现在寺庙里的血腥味也有关。

  赵阴阳想了想说:对了,村长,你让村民们去准备些荔枝柴,越多越好,还有一桶黑狗血,几把大铁锤,明天全部送到这里来。”村长答应一声就去忙了。

  当天晚上我们住在村长家,由于白天忙了一天,我倒头就睡,赵阴阳却在那里打坐。

  半夜的时候,我睡得正香,赵阴阳突然把我推醒,他小声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兄弟,起来,带你去开开眼界。”

  我们一路朝寺庙走去,一弯月牙挂在云端,四周的山峦和面前的寺庙朦朦胧胧,身后冷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距离寺庙越近,我越感觉哪里不对劲,心里越打鼓。突然我一个激灵:这四周也太安静了吧!夏天的夜晚,听不到一点虫鸣鸟叫的声音,真古怪。

  赵阴阳走到庙门口,他看了看我说:“你仔细听。”

  我屏住了呼吸走过去,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庙里传来了一阵阵奇怪的呼息声,那声音,既不像人的声音,又不像动物的呼吸声,倒像是一团火卡在嗓子里那种痛苦的喘吸声。

  在这安静的空间里,这声音显得很是渗人,我反复确认了一下,那声音确实是从庙里传出来的。

  我低声说:“这庙里难道有鬼啊?”

  赵阴阳说:“这庙子里阴气太重,导致周围的动物都不敢出声,唉,回去吧,明天来处理。”

  第二天中午,当我们赶到祠堂的时候,村民们已经搬来了好几捆荔枝柴,一桶黑狗血,几把大铁锤。

  赵阴阳让人在天井里架起荔枝柴,一切准备就绪后,赵阴阳从褡裢里摸出了一面小八卦镜,拿在手里。

  赵阴阳对身后的村民说:大家把观音像砸了。

  “啊!这……”大家面面相觑,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题怎么会出在观音菩萨身上呢。

  “这不好吧,道长,谁敢砸菩萨呢,要遭报应的。”村长面露难色地说道。

  “砸,遭不了报应,问题就出在这里,不然的话,你们全村都要遭殃。”

  村长想了想,下了决心似的,大手一挥,提起一把大锤说:“来几个力气大的,给老子砸。”

  村民们见村长都行动了,就一拥而上,大家手起锤落,没几分钟,就把观音菩萨砸得七零八落。

  “这里有东西。”一个村民大吼起来。

  我们一起凑过去看,发现那菩萨腹中居然是空的,而在那菩萨腹中,一个人背靠躺在那里,头几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垂下来。与此同时,一股血腥味弥漫了出来,村民纷纷掩鼻躲避。

  村长和我把那尸体拖了出来仔细一看,只见那人脖子上一道紫色的勒痕,双目圆睁着,面部虽然有些干瘪,却很红润,胸腹之处隐隐约约有些起伏,饶是我打过这么多年仗,都没有见过这种尸体。

  “这不是半年前那个商人吗?我记得他,他怎么跑到菩萨肚皮头去了?”一个村民喊了起来,人群立即沸腾起来。

  村长挥了挥手,意示大家安静,并看向赵阴阳。赵阴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将那面八卦镜放在了尸体的额上,念了几句咒语,说来也奇怪,那尸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不一会儿,就成了一具干尸,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惊呼。

  赵阴阳大声说:“正如大家所说,这位商人,被张鸡公等人杀害后,藏在了这尊菩萨腹中,菩萨是泥胎菩萨,他们从菩萨背后要掏空又补上很容易。商人本来就是横死之人,怨气重,张鸡公等人又将尸体放入菩萨腹中,这商人的魂魄就被神灵镇压,不得往生,怨上加怨,形成了血尸,这也就是庙里血腥味为何这么浓郁的原因。

  村长目瞪口呆说:“也就是说,这半年来,我们供奉的香火,并不是菩萨,而是这具血尸?”

  赵阴阳点点头说: “正是,这血尸可不好处理,因为怨气太重,它全身坚硬如铁,且已经有了意识,要是再晚半个月,你们一个村都得被它报销”。

  赵阴阳边说边从褡裢里摸出一个墨斗似的东西,放到黑狗血里浸了一下,然后拉出线,边念咒语边捆绑血尸,不一会儿,那血尸全身上下被包得像粽子一样,只露出了一个头。

  “兄弟,借你刀一用”,赵阴阳对我说。

  我从背上取下军刀递给他,只见赵阴阳接过军刀,也在黑狗血里浸了一下,然后他举起刀,手起刀落,那血尸的头身立刻分离。赵阴阳迅速从褡裢里摸出一张符,贴在了那血尸头上。

  赵阴阳放下刀说:“村长,把尸体抬到荔枝柴上去烧了,记住,头放在脚底下的位置。”

  村长等人手忙脚乱地抬起血尸,我在赵阴阳的授意下亲自捧头,放到了尸体脚下的位置。

  点火以后,火苗逐渐将尸体吞没,一股血腥之气直冲云宵,那尸体在火海里居然不停扭动着,砍下来的头发出嘶吼,痛苦又不甘的叫声,和那天晚上我和赵阴阳在寺庙外面听到的一模一样,直刺心脏,令人头皮发麻。

  在场的人,包括我,心里面都感觉很堵,高兴不起来,有几个妇女甚至瑟瑟发抖,抹起了眼泪。

  “真是冤孽啊!”赵阴阳叹道。

  过了半天,那尸体仿佛没有要烧烂的迹象,还是和刚放上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扭动,如果不是赵阴阳捆的墨斗,估计早就起尸了。

  赵阴阳见状,摸出两支令箭,沾了黑狗血,往那尸体身上甩去。正好一支插在心脏位置,一支插在头上,火苗中顿时散发出一股股浓浓的焦糊味,尸体随即也开始燃烧。

  赵阴阳叮嘱村长说:“你们记住,骨灰一定要埋在土里三尺以下,并在周围洒上生石灰,不得洒入水里或者到处乱丢,不然会引发瘟疫”。赵阴阳嘱咐道。

  村长连连点头。

  当天晚上,村里杀了鸡招待我和赵阴阳,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倒头就睡,赵阴阳临睡前嘱咐村长等人在左边山上多栽树,以破白虎煞。

  第二天清早,我和赵阴阳便踏着朝霞赶路回镇上了。路上,赵阴阳对我说:“血尸不可怕,鬼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有坏心!”

  作者简介:谷雨,四川叙永县人,青年诗人,泸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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