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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拜集读后感摘抄

2020-09-01 20:5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鲁拜集读后感摘抄

  《鲁拜集》是一本由[波斯]奥玛·海亚姆著作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后浪出版咨询(北京)有限责任公司出版的224图书,本书定价:80.00,页数:2010-04,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鲁拜集》精选点评

  ●插图是莎利文的版画 玫瑰骷髅美酒题材特别酷。注解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很神奇地在图书馆邂逅了 然后急速阅览完 还可以 嘿 波斯文翻译成汉字估计让它元气大伤了~~~不过包装低调华丽

  ●奥玛·海亚姆对社会、对人生带有一点讽刺意味,但这并不能掩盖他的博学智慧;其实这本书暗暗揭示了一些东西,一些那难以言明的东西。

  ●黄克孙译本更值得一读

  ●No.6 / 2018:鲁拜集,言辞美丽且富含哲理的四行诗,包含诗人宇宙观和他对真理仰、人生的意义生命忽、命运渺茫思索。但我更喜欢黄克孙的译本。

  ●这一本音乐性和美感不如《柔巴依108首选译》,不过也做到了相质朴纯真

  ●可惜不是全译本

  ●第1000... 大學圓滿鳥,收拾行李=3=|||

  ●只能说,读不懂

  ●诗歌这东西是最难翻译好的,我很难读出外国诗歌的味道来。不过本书的装帧设计很好,就是八十块的价格比较坑爹

  《鲁拜集》读后感(一):个人还是最喜欢这个译本

  在书店比较过其他的译本,“信”我不大出来,但是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的这个译本文字是很通达的, 也自有韵味

  甚至, 可以把前后的篇章连贯诵读。在页面翻飞中有种时光涌动、真理永恒感觉

  《鲁拜集》读后感(二):来如流水去如风

  惊讶的看到:

  《倚天屠龙记》明教教众吟诵滴——

  “来如流水去如风,

  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原来就是来源于《鲁拜集》啊

  纯摘抄:

  1.

  我们一起播智慧的种

  我还亲手让它生长笼葱;

  可是我只有这点儿收获啊——

  我是来如流水去如风。

  With them the seed of Wisdom did I sow,

  And with mine own hard wrought to make it grow;

  And this was all the Harvest that I reap'd -------

  quot;I came like Water,and like Wind I go"

  2.

  因为我记得我曾停留在一个路旁,

  看见制陶人在拍打他湿润的土样;

  这陶土用它已经不在的舌头说,“兄弟

  我也曾是和你一样的人,请你轻拿轻放!”

  3.

  我见一位智者在说:“为什么让睡把生命消磨

  睡眠怎能开出幸福花朵

  不要老去找死亡的孪生兄弟,

  在坟墓里你有的是睡觉的时间!”

  4.

  当海亚姆的名字名誉消失之后

  这世界还要长留,

  以前没有我们,也无人注意

  在我们死后,一切又依然照旧。

  5.

  在你的灵魂里要十分小心

  对世界上的事情要少加评论

  就好像你又聋又哑又看不见,可是你

  照样有你的耳朵、你的舌头和你的眼睛

  6.

  所有逝去的人而今安在,

  谁回来讲过他们去到的世界?

  应做的事情及时做完,

  因为你去了,再不会回来。

  7.

  智慧的指示中有两条最关重要

  比你知道传统知识都高;

  宁可吃斋不要吃不管什么样的肉,

  和一切人都做朋友还不如孤独。

  8.

  从精神世界上我得到这一秘密,

  人啊,造物主把一切都集中于你;

  是天使,是魔鬼,是人也是禽兽,

  是呀,就看你在怎样表现自己!

  《鲁拜集》读后感(三):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金庸先生在《倚天屠龙记》中,曾提及中亚一个神秘的教派,该教派的首领是「山中老人」霍山,名为依思美良派,座下豢养的刺客团,专营暗杀要务,刺客武艺高强、悍不畏死,中亚各国君主、首相闻风丧胆,山中老人因此威震中亚。

  这位霍山在历史上确有原型,真名哈桑·沙巴,他一手创立的依思美良派,是自公元11世纪起活跃于伊朗北部的著名暗杀组织阿萨辛派。哈桑7岁志学,17岁左右来到拉伊(今德黑兰)学习数学、天文学以及伊斯兰神学,在那里,他遇到了两位同样优秀的同学,结成深厚友谊。日后,他们都成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位同学是著名的尼赞·乌尔·穆洛克,后来成为苏丹的首相,另一位就是波斯历史上伟大的天文学、数学家、诗人奥玛·海亚姆。他留下了一部不朽诗篇,就是《鲁拜集》。

  「鲁拜」又翻译为「柔巴依」,平声,飘逸着西域风情,意为四行诗。《鲁拜集》最全的版本有五百多首四行诗,其特征是每首四行,一、二、四行押韵,类似我国的绝句。内容多感慨人生如寄、盛衰无常,以及时行乐、纵酒放歌为宽解。

  作者奥玛·海亚姆生于1048年,是波斯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大学者。海亚姆意为「天幕制造者」,当时的苏丹极为器重他,委以更改历法的重任。他也不孚众望,创造了一部比旧历更为精确的新历法亚拉里历。

  在波斯人(伊朗人)中,奥玛·海亚姆依然享有崇高的声誉,不是因为他的诗歌,而是他在天文、数学方面留下的宝贵遗产。在世之时,他的诗歌类似读书笔记散落各处,并未组织出版,去世后方由他的弟子编撰成集,但诗名未振。很长的一段时期内,奥玛·海亚姆最著名的著作当属《代数问题的论证》,以代数原理和发现解决三次方程及更高次方程的方法而闻名于世。

  《鲁拜集》默默无闻了七百年,直到遇到那个令他再次焕发耀眼之光的人——爱德华·菲茨杰拉德。

  爱德华·菲茨杰拉德生于1809年,求学于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在那里,他结识了大诗人丁尼生、小说家萨克雷等其他文坛诸豪,并结成终身友谊。菲茨杰拉德是个典型的英国富二代,家财万贯,因而不事生产也能毕生研究文学和艺术。他有丰富的学识,也有精致的鉴赏力,他的作品被公认为伟大的名著,但死前不久才出名。

  另一点值得说明的是:菲茨杰拉德的作品并非原作,而是翻译作品。也许人们会感到奇怪,光凭译作怎么能获得文学上至高的地位和荣誉呢?唯一可能的回答是菲茨杰拉德是世界上最好的翻译家。他不是直译,他译的是神韵、诗文的精髓。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他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甚至在未来几百年中可能也无人能够做到。菲茨杰拉德最杰出的译作,无疑是《鲁拜集》。

  菲茨杰拉德翻译的奥玛·海亚姆四行诗集是一部杰作,他精确地再现了这些诗歌的东方韵律,并且对这种东方韵律的模拟为英国文学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形式。但杰作如同口袋里的锐刺,总是会冒犯人的,一些文学大师、宗教人士对它不以为然,其中就包括他的朋友、大诗人丁尼生——「大异教徒」,他们这样愤怒地辱骂奥玛·海亚姆。

  也许丁尼生的指控不无道理,《鲁拜集》伟大而不朽的魅力,不仅是因为它美妙的韵律,更在于它叙述的方式和思想。小泉八云说:「他(奥玛·海亚姆)宣传一种伊壁鸠鲁主义,一种泛神论。」生命的无常,死亡之谜,青春的凋逝,要解释不能解释的事是愚蠢的哲学尝试,等等这些就是奥玛·海亚姆在他最引人和最美的诗中带着哀愁和嘲弄的幽默所表达的。例如:

  天堂不过是欲望得到满足的幻景

  地狱是一个煎熬中灵魂的暗影

  投身在这黑暗之中,从那里我们

  出来是如此之晚,而归去又过早地凋零

  诗歌中这种对待宇宙、对待生命的态度,正是《鲁拜集》千百年来备受追崇的魅力之源。在奥玛生活的时代,是伊斯兰教的上升时代,狂热的宗教分子极端推崇禁欲主义,令当时社会的气氛两极分化:一方面是底层的禁欲主义,另一方面是高层的无节制奢侈。这种分化在穆斯林世界中仍然存在,我们至今都能在沙特土豪身上看到这种双面性。

  同时,由于地理、文化交流的原因,当时的社会受印度哲学影响极大。那个时代的波斯人相信经过严格的修炼可以获得神奇的智慧,相信人和宇宙的统一。他们创立了不同的宗派,互相攻讦、互相争辩。奥玛把他对这一切的蔑视,写进了他著名的诗歌。

  欧洲人对《鲁拜集》的嗜爱毫无止境,它有32种英译本、16种法译本、12种德译本、5种意大利译本、4种俄译本、更别说丹麦文、瑞典文、土耳其文等各式译本了。同样,《鲁拜集》也曾经冲击了中国的整个文坛,译者如蜂,兴而不衰。从1912年到1999年,染指奥玛·海亚姆的诗歌翻译的中国文人,计有胡适、郭沫若、闻一多、

  徐志摩、孙毓棠、吴剑岚、赵宋庆、伍蠡甫、李意龙、潘家柏、黄克荪、李霁野……译笔缤纷,华章比美,这个名单还可以继续列下去。

  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后9·11时代,亨廷顿所谓「文明的冲突」理论甚嚣尘上,曾经创造了辉煌文化的伊斯兰文明和波斯文明,受恐怖主义和原教旨主义之累,被世界所误解蒙蔽,视为蛮荒地带。事实上,他们曾经拥有称雄世界的知识,也有放肆、明快、鲜活的诗歌。今人忽略了《鲁拜集》,也算是对世界的一种无知。

  回到文章开头,那三位优秀的同学少年:科学、诗人奥姆·海亚姆,握有权力的首相尼赞,以及山中老人哈桑。他们曾互相约定,谁若率先发达,必须满足另外两个人的要求。尼赞成了首相,按照二人要求做出赏赐:海亚姆要求一份年金和一个皇宫边的房子,哈桑要求官位。后来哈桑野心膨胀,反叛失败后被驱逐,一手建立了阿萨辛派。

  阿萨辛派血债累累、恶贯满盈,英文暗杀者「Assassin」就是来源于它的名字。它存世数个世纪,最后被西征的蒙古军所剿灭,所有据点被屠城,无一幸存。而早在被消灭之前,哈桑就派人将他的老朋友、首相尼赞刺杀了。临死前,他吟诵了一首《鲁拜集》的诗: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来到这宇宙中间

  不知道从何而来,像流水潺潺

  离开这世界,像沙漠里的风

  呜呜地吹着,也不知去向哪边

  《鲁拜集》读后感(四):寻找“鲁拜”

  鲁拜非人非神,而是一本诗集的名称。有关这本诗集的成名故事像极了无名小卒历尽万难,最后位列庙堂的地摊小说。同样和它不朽的还有那个潦倒的英文译者菲茨杰拉德。当然,我说的不是写小说的那位!

  寻找“鲁拜”

  撰文:钟 蓓

  看过金庸的《倚天屠龙记》的人应该记得第30章里,金庸借谢逊之口讲的故事:波斯大哲野芒门下有3位杰出的弟子,峨默擅长文学,尼若牟对政治感兴趣,“山中老人”霍山武功高强。原本三人“意气相投,相互誓约,他年祸福与共,富贵不忘”。谁知道圣火令武功的创始人、中东恐怖组织的先驱,刺客团团长霍山,不顾旧日誓言,派人刺杀了波斯首相尼若牟。临死时,首相一直念着大师兄峨默写的两句诗“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如果去掉“兮”,它们就是波斯诗人奥玛·海亚姆(Omar Khayyám,1048年~1122年)《鲁拜集》里的句子。加上“兮”,就有了那么点儿屈大夫《楚辞》的味道。本土化和国际的差别,全在这个小词的去留间。出于对《鲁拜集》的情感,金庸甚至生生地让小昭姑娘哼着这两句诗远走波斯。

  小说里的“峨默”就是奥玛·海亚姆。他活着的时候在波斯就很知名,只不过当时他的名声并不是因为他的诗歌。严肃如阿根廷学者博尔赫斯在他的文章《爱德华·菲茨杰拉尔德之谜》里细致地写到:

  “有一个名叫奥玛•海亚姆(博尔赫斯的原文中用的名字是‘欧玛尔·本·易卜拉欣’)的人于公元11世纪(对他说来那是伊斯兰教纪元的5世纪)在波斯出生,他师从哈桑·本·萨巴和尼萨姆·乌尔穆尔克,学习《古兰经》和传统。”“海亚姆从内沙布尔国库领取一万第纳尔的年金,从事研究工作。他不再相信用于占卜的星象学,而致力于天文学,与人合作进行苏丹提倡的历法改革,撰写了一篇著名的代数论文,提出了一次、二次方程式的数学解答,运用圆锥的交叉线提出了三次方程式的几何解答。”“他在清静的书房里阅读普罗提诺的文章,那在伊斯兰的词汇里就是埃及的柏拉图或者希腊的大师,还阅读了异端而神秘的净宗修士百科全书里的五十多篇书信,那里面说的是宇宙起于一,归于一。”

  海亚姆研究天文、代数和宗教之余,写四行诗,最全的抄本收集他的五百多首四行诗。相比较其他诗人,海亚姆的诗歌创作的数量还是太少。在波斯,诗人必须多产。

  直到伊斯兰教历517年,海亚姆在看一部题名为《单一与众多》的著作时,感到不适。下午太阳西下时,他离开了人世。

  在之后至少700年的时间里,海亚姆的身法仍然是数学家,有关他的诗作,无人问津。直到爱德华·菲茨杰拉德(Edward Fitzgerald)将海亚姆的诗作《鲁拜集》译成英文。这本小册子的神奇之旅才渐渐展开。

  博尔赫斯为这段颇有些穿越色彩的相知相遇写到:“一个屈尊写诗的波斯天文学家和一个浏览东方和西班牙书籍、也许不一定全懂的英国人”,“因为两人截然不同,如生在同一时代也许会视同陌路,但是死亡、变迁和时间促使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使两人合成一个诗人”。

  故事还得从菲茨杰拉德的年轻友人爱德华·考威尔(Edward Cowell)说起。考威尔是伊普斯维奇地区的一名小办事员,要是没有他,菲茨杰拉德很可能和《鲁拜集》失之交臂。据说此人在语言方面天赋极高,14岁时,就自学了波斯语。他的一些翻译作品甚至已经在亚洲的杂志上发表。当时,考威尔和菲茨杰拉德交流希腊文的学习心得,同时,他教菲茨杰拉德波斯语。有意思的是,考威尔的才华是被他的年轻妻子发现,后者敦促他在牛津读书。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菲茨杰拉德竟然公然反对。好在这位考威尔是位有主见的先生,要不然剑桥大学损失的是该校历史上第一位梵语教授!

  在牛津大学图书馆(Bodleian Library),考威尔发现了奥玛•海亚姆的手稿,他将一份副本交给菲茨杰拉德。此时,暂无下文。原因是,菲茨杰拉德为母亲的去世悲伤,而且他的婚姻存在大问题。多年后,当菲茨杰拉德无意间翻到手稿后,他便着手翻译。对于他的翻译,后人的评价是这样的:“唯一可能的回答是菲茨吉拉德也许是世界上最好的翻译家。他不是直译,他译的是神韵、诗文的精髓。正是由于这一原因,他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甚至在未来几百年中可能也无人能够做到。”

  1858年,菲茨杰拉德将译稿发给《弗雷泽杂志》(Fraser's Magazine),谁知石沉大海。以至于1年后,他从杂志社要回了手稿,自费印刷250册诗集,大部分放在伦敦的夸里奇书店(Quaritch)寄卖。这本诗集几乎就没有卖出去过。很快,小册子沦为折价处理品。定价,每册1便士。三年后,斯文伯恩(Swinburne)和罗塞蒂(Rossetti)获得了菲茨杰拉德的翻译成英文的《鲁拜集》。很快,有关这册诗集多么杰出的评论在文学的小圈子里流传。可惜的没有任何评论留下,而且剩下的诗集竟然被当做废纸处理掉了。直到1868年,它的第二版出版。这一回,查尔斯·艾略特·诺顿(Charles Eliot Norton)在1869年10月号的《北美评论》上写了一篇关于它的文章,也是第一篇关键性评论。很快,到处都可以看到被引用的《鲁拜集》里的四行诗。《鲁拜集》顺理成章有了自己的第三版、第四版、第五版……

  自此以后,天文学家、数学家奥玛·海亚姆被提及最多的还是他的诗人身份和写下的美妙诗句。诗句里蕴藏的美,后人们才逐渐开始明白。

  “这帐篷只是供他一夜的休歇/ 苏丹啊,也正被带往死亡的陵穴/ 苏丹起床了,侍者铺平床单/ 准备迎送另一位过客。”对于生命的解读,海亚姆认为它“不过是在无尽的旅程中一个暂时的休息之地”,是“在路旁旅店里暂时的停留”。他的诗作伟大而不朽的魅力在于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不要为宇宙操劳。“生命的无常,死亡之谜,青春的凋逝,要解释不能解释的事是愚蠢的哲学尝试”。

  斯温伯恩说,“是菲茨杰拉尔德给了奥玛·海亚姆在英国最伟大的诗人中间一席永久的地位”。文学评论家认为菲茨杰拉德的译本是“有波斯形象的英国诗”,“菲茨杰拉德善于推敲、色、创新,由他翻译的《鲁拜集》仿佛要求我们把这些诗歌看做波斯的古诗”。

  《鲁拜集》的中文译本很多,胡适、郭沫若、闻一多、徐志摩、伍蠡甫、黄克荪、李霁野、黄杲昕、陈次震等人都以不同版次的英文底稿做过翻译。钱锺书先生早年也曾译过《鲁拜集》,不过译稿没有公布,大家只能从《槐聚诗存》看到一首讲《鲁拜集》的诗。在中国,知名度最高的与《鲁拜集》相关的作品,恐怕就是金庸的《倚天屠龙记》。

  最近由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的《鲁拜集》译者是鹤西先生。鹤西原名程侃声(1908年~1999年),作为中国著名的水稻专家,他在农业领域非常知名。作为文人,他仅有的杰出才华的呈现就是翻译海亚姆的《鲁拜集》。

  克里斯蒂安·摩根斯坦(Christian Morgenstern)说过:“诗歌的翻译只有坏和更坏两种。”面对英文版《鲁拜集》,不管谁采用任何文体翻译,推敲读懂每一个句子是最基础的工作。而鹤西认为,“诗集想要译好,很重要的一条是不能全都译”。他本人是全部都译过的。因为语言的转换,有的译文他自己不够满意,宁可就不拿出来。这次出版的译文,都是声音韵律与内容表达上他身前比较满意的。

  鹤西译本的《鲁拜集》第一部分包括他从日语译出的小泉八云的代序,从英文译出的诗选以及译后记;第二部分则是英文第五版《鲁拜集》以及相关注释。

  《周末画报》第593期,A28

  《鲁拜集》读后感(五):无用而美丽,斯极矣

  菲茨杰拉德的101首,整合成一个整体的意图是很明显的,而鹤西选择节译,或许是有回避这一点的意思。但不管是在一个数列或以列举法表示的集合里,我们都觉得正朦胧看到诗人本人的面目。

  最具有新鲜感的,是这些短短的诗句背后,我感到十分陌生的伊斯兰教文化。对于了解他以及他的诗歌思想,书前译的小泉八云的序很有帮助。看后面的英诗有刘乐园的注释,也颇有趣味。比如关于世界的起源,原来世界是驮在一条鱼的背上的,从鱼到月,就是从地到天了。而月还可以化鱼,鱼也可以化月,不过它们本来就是共同漂浮在水面上。(鱼月之间,鱼背上的世界是多么渺小呵)是多么滑溜溜的两个意象呵。并且连它们的滑动也是人所无知无觉,也无能为力的。不过世界终究是美的。所以尽管是短暂无常,也尽量不去抱怨,及时行乐就是了。

  我在想沙漠和这些诗句之间的联系。如果想象天地间只有风沙,风沙间只有寥寥的几个人,风和沙的整个世界都在不动声色地反对这些生命的存在。在贫瘠包围之中的繁华,他可能会这样想吗,好像是狂妄而敏感的文学家的想象。沙漠和生命的对比我在鹤西的译本中读到的更加引人注目一些,黄克孙的译本,因为“平沙”总让人想到古战场,意思杂糅些。

  “假如你现在喝的酒和吻着的朱唇

  都没入了万物生灭的永恒,

  只消想今天你还是和昨天一样,

  明天你也不会有损毫分。”

  小泉的评析:当有人告诉你生命始于和终于乌有,你就回答他,正因为如此,你现在不过是你过去的样子,在将来也不会有所增减。这个逻辑中有一点冷嘲的味道。

  但正是这个逻辑,最打动我。一个人走在路灯下,因为回想起这一句,还忍不住乱了步法。年轻和年老的梧桐树叶中间是暖黄色的灯光,所以走夜路也不觉得害怕,在夜晚,灯光是只照着下面的,那些高高的绿叶我们都看不见,只有渐渐要遮蔽掉整个夏季的枯叶子,黯淡地奔跑在满是尘土的路上,在有些温暖的路灯和有些寒冷的空气里。我始终觉得卷起来的梧桐叶样子有点淘气,好不好走一步要踩一脚,走着走着觉得热闹起来。

  有的时候或许是想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更低的位置,来说服人们减少我执。虽然有些虚无和消极,但简直是无法反驳的。所以我觉得这样说这样想也是对的。因为这样想没有什么坏处,你知道世界原来是美的。如果把自己放得低一点,是一件更美的事情,那当然要情愿这样做。

  不过小泉八云讲的最好的一个故事,是关于魔鬼说的,“真理是白的”。虽然现在想起来,会有一些晕眩感。但第一次读到时,是美妙的。

  “试想,这是个破旧的客栈,

  它的大门是交替的白天和夜晚。”

  “我想这轻声回答的罐儿,也曾经

  一度是活着的人,他也会开怀畅饮,

  唉!和我接触的这罐口啊

  也曾经接受过并给过别人多少次爱吻!”

  没有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比喻,读完瓮歌集,以后都不好意思直视图画里的罐子了。罐子是人,则人也成了罐子了。这个物化,也是新奇的。死后,就是安静而且不能自主么,但是却还有自己的声音,个人的声音不会消失。另一句神奇的诗里,用手捧水是香甜的,用陶罐取水是苦涩的,因为人是苦涩的,变成陶罐以后,陶罐都还是苦涩的……不过我觉得,其实是因为水的苦涩直接想到了苦涩的人生吧,偏要这样颠倒了来说。才觉得新鲜呀。

  “这陶土用它已经不存在的舌头说:兄弟,

  我也曾是和你一样的人,请你轻拿轻放!”

  (It murmur'd — "Gently, Brother, gently, pray!")

  对器物的态度,也就是对平人的态度。 (f译第44首)瓮歌集里尽是些说话或者唱歌的罐子。但总还是安静的罐子,一开口有深沉的声音,说话很少,因为罐子原本是沉默的。生前是罐子,死后是平沙。一条逃避之路。我得先称为罐子,不能称为土瓶,以免把瓶儿也拿来联想一番。

  造物主也并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有可能化身成身边的任何一种角色,嘲笑的或旁观的眼神。和身份无关,他可能是斟酒人、客栈的仆役、舞台上耍木偶戏的人……只是和对于生命深深的自觉有关,因为在这个宏大命题的前面,所有人又都成了平等的了,每一个旁观者都成了来自上帝的视角,而自己是孤独的。是另一种等级的划分。与其说是对苏丹的嘲讽,不如说是对平人的安慰更大吧。有一种谦虚的态度。

  “苏丹起床了,侍者铺平床单

  准备迎接下一位苏丹。”

  “我叫我的灵魂去那虚无之乡,

  对身后的情况进行探访;

  慢慢地他又回到我的身边,

  回复说:我自己就是地狱,也是天堂。”

  “我们不过是这样的一群

  像走马灯似的往来的阴影,

  围着太阳点着的灯笼在转,

  半夜里高举着这灯笼的是剧场的主人。”

  “在这白天和黑夜交织的棋盘里,

  他拿这些无能为力的棋子游戏,

  把他们这里那里挪动,又将军,又杀子,

  最后啊一个个放回棋盒里歇息。”

  “不管是在乃沙堡还是巴比伦,

  也不管杯中酒是苦涩还是芳醇,

  生命的酒在一滴滴地流淌,

  生命之树的叶子正一片一片凋落飞纷。”

  (乃沙堡和巴比伦,分别是折戟沉沙的古战场,和另一座至今硝烟弥漫的城市……根据刘乐园注释。)

  这一段对照菲茨杰拉德的英语诗,会觉得黄克孙先生工整的译法更贴近一些。

  The Wine of Life keeps oozing drop by drop,

  The Leaves of Life keep falling one by one.

  酒泉岁月涓涓尽,

  枫树生涯叶叶飘。

  意思是无损的,音韵上也各有好处。只是价值观的取舍,这里我觉得鹤西先生是有故意不按菲氏亦步亦趋的意思,以显示自己对于海亚姆的兴趣要大于对于菲茨的兴趣。当然我只是乱猜。

  我很快乐地跟随着这些诗句,要好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原来我们正在议论着的和圣哲们的话题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有圣哲和智者关于两个世界的谈话,

  ……他们的话

  一钱不值,他们的嘴也塞满了泥巴。”

  不过鹤西的这一段翻译略有瑕疵,翻译没有体现出时态来。

  (Why, all the Saints and Sages who discuss'd

  Of the Two Worlds so wisely — they are thrust

  Like foolish Prophets forth; their words to scorn

  Are scatter'd, and their Mouths are stopt with Dust.)

  紧接着是这一首:

  Myself when young did eagerly frequent

  Doctor and Saint, and heard great Argument

  About it and about: but evermore

  Came out by the same door where in I went.

  少年执麈好谈玄,

  邹子雕龙衍子天。

  犹是野狐心未悟,

  金函不学学逃禅。(黄克孙)

  这一首两人的理解有些分歧。“犹是野狐心未悟”的意思我也喜欢,但因为受上面一首的影响,还是倾向于鹤西的理解。

  “……

  说天堂和地狱是这样或那样,

  每次出来时还是我当初进去的那门”

  他们和我们谈论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一切都不会改变。虽然如此,但还是写了这么多了,并且继续写下去。

  “不要怕有一天生存会合起你我的账本,

  从此以后一切就会荡然无存;

  那永生的斟酒人会从他的酒瓶里倒出

  成百万我们这样的酒花,并不断斟酌。”

  (菲&黄译:

  And fear not lest Existence closing your

  Account, and mine, should know the like no more;

  The Eternal Sáki from that Bowl has pour'd

  Millions of Bubbles like us, and will pour.

  人来人去千秋事,

  水泻危崖泡沫轻。

  泡沫刹那倶幻灭,

  华严瀑布永奔腾。)

  “像沙漠的白雪,皑皑

  一两个小时——就不知去向。”

  也许一切谈论生命的诗句都是美丽的,只谈论生命,不和生活有关。那个时候最谦卑,最宽容,最勇敢,最大度……因为一切都只是和自己有关的,最简单,最清洁。因为都是最无用的。简直不至于引起任何异议。不至于引起任何产生异议的兴趣。

  英语诗里看到Methought这样的单词,惊喜了一下,原型是methinks,用法同意大利语中动词的使动用法,如 mi sembra 、mi pare ,mi是宾语,主语是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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