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之宿》的影评大全
《赖皮之宿》是一部由山下敦弘执导,山本浩司 / 百惠真知子 / 尾野真千子主演的一部喜剧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赖皮之宿》精选点评:
●大闷片,闷片之王-----山下敦弘
●忙碌的都是凡人,百无聊赖的才是英雄
●无聊之极
●博士,这好像咱俩啊
●当初完全是为给宙哥测网速而下 结果只看到了小弟弟的弟弟。。。
●也许她是看上我们了
●真是笑死人,编剧居然还有拓植义春。
●山本浩司无聊电影三部曲的完结篇!~
●监督实在闷骚 尾野的角色叫做あっちゃん
●选块荒地散步,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情,我觉得这挺好
《赖皮之宿》影评(一):2005.9.14
9.14.
《现实主义旅馆》(不知和《赖皮之宿》,哪个更好一点?)
本次旅行最迷人之处在于它没有动机 所以是没有来源和去处的旅行
如果有动机 就象是虚构作品了
两人去钓鱼 似乎也没有动机 可能是钓了一会才想起问 这里有鱼吗 撒一把鱼饵在水里 倒象是在养鱼
有人过来卖鱼给他们 语言不通才发现对方是外国人 既是来钓鱼的 语言又不通 两个人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从外国人那里买下了鱼
吃完饭 外国人也就是旅馆老板的老公进来收拾桌子 镜头慢慢往前推 在这个过程里外国人由收拾桌子到伏在桌上 镜头逐渐把两人推出画面 只对着外国人 外国人伏着不动 镜头也停了下来(镜头发现外国人睡着了 所以认为它可以下班了 不用继续把他推醒) 这时两人叫醒外国人的声音成为画外音
[语义学]
一、
- 这也叫露天浴池吗?
- 没有屋顶所以是露天
二、
- 请问XX先生为什么是处男?
- 没有做过所以是处男
两人在海滩坐着 感叹无聊 原因似乎是本来是三个人的旅行(给无聊找个出处 给无聊找个家 找到了更无聊)
发现了无聊 也摸到了自己 所以不好玩了
第三个人(敦子)向他们跑来 所以又好玩了
但是会永远好玩吗?
电玩的光照着三张专注或者木然的脸 也许可以一直照着 他们玩什么?只要他们在玩 在娱乐
房间里两人言语不和 对视良久 临近观众的极限 这时需要外力打破僵局
所以有放学的小孩走进房间
廉价旅馆的男人住院了 全家人都去了医院 只有小孩留在家里 小孩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你站在门外 象是看着一个时代 这时门拉过来关上 导演说:不要再看了
两人在城市街头再遇到敦子
无法说明三人是什么关系 所以只能呆着 所以只能木然地从衣摆处挥挥手 所以只能点头 然后走开
(镜头沿公路运动 拍着公路外的海及海滩 两人陆续走入镜头 沿公路向前走 和镜头同一方向 他们走得不快 但终于走出镜头 镜头继续拍着公路外的海及海滩
不到最后的时候 你不知道导演要你看什么
[导演功课]
大卫·马梅:我们必须明白,导演的工作绝不是跟着主角走到哪儿就拍到哪儿。
偶像剧导演:你是我们的敌人
大卫·马梅:不仅如此 K.I.S.S.(KEEP IT SIMPLE AND STUPID) 给你们发停产整顿通知)
《赖皮之宿》影评(二):《赖皮之宿》:现实主义无聊人生
三个男子相约拍片,其中两人互不认识,偏偏牵线的第三人临时爽约,被放鸽子的两人只好将就作伴,流连于冬日寂寥的乡下小镇。冷清的景点、简陋的旅馆、拘谨的对话,两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场漫无目的的旅程。
漫无目的,但这无关情怀,不是「旅行就该随遇而安」、「都计划好怎么叫旅行?」这样理直气壮的论调,也无关「在路上」、无关「寻找自我」、更无关「青春」,在这部几乎取消了所有元素的电影里,唯有「无聊」自始至终贯穿全剧。
电影一开场,笨拙的处男导演木下,与刚失恋的编剧坪井,两人并肩站在车站前,沉默无语。冷清的车站,简陋得像是临时搭建的场景,这时放鸽子的友人船木终于打来了电话,两人依次回避接听,却几乎问一样的问题,简单的调度便轻易展现两人生疏。而对称的走位与台词,使全片一开始就弥漫着一种超现实的荒诞感,介于该发笑与不该发笑之间。为了等待船木,两人决定先在小镇上住下来,他们找到一家号称可以钓鱼的温泉民宿,却很快发现,钓鱼区根本钓不到鱼,而所谓的露天温泉,也不过是装了热水的木桶。两人内心无比惊叹,表面却仍不动声色,就这样默默地接受了一切。
这倒让人想起《菊次郎的夏天》(菊次郎の夏)里,被北野武抢尽风采的小男孩正男:总是尴尬木讷,一本正经,遇到什么都无奈地接受。这种去戏剧化的反应,反而构成一种冷调的幽默。导演山下敦弘完美地捕捉了那种幽默,正如他在访问中形容另一部片所言:「当初放入这些情节其实是想呈现真实人生……不过另一方面,电影又包含许多谎言和虚构,所以我带着一股玩心。」他以生活的实感为经,又以电影的虚构本质为纬,揉合真实人生的困境与角色际遇的荒谬,无论是需要烧水的露天温泉,或者隔日在海滩奔向两人的裸女,虚与实交织成一种超现实的黑色幽默。
是的,在海滩奔向两人的裸女。两人等待船木,等待果陀,等待意义的降临,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裸女。这个神秘女子声称自己到海边游泳,衣服却被海浪卷走,两人虽无法相信女子离奇的说词,却还是收留了她。从双人旅行变成三人旅行,女子的出现暂时解除两人的无聊,却也为两人带来心绪骚动,以及微妙的竞争心态。可惜女子来如流水兮去如风,在路边的公车站,两个主角没注意时,女子就默默搭上公交车走了。堪称旅途艳遇分手的最佳典范,连再见都不用说。双方就如水中的浮萍,随水飘动,偶然相聚,很快又各分东西。女子就这样消失了,只留下两位主角面面相觑。
面面相觑,在整部电影中,两位主角面面相觑、尴尬傻眼的时刻,真是比谈笑风生的时候多太多了,但这样的两人,居然也发展出了某种拘谨的旅伴情谊,在旅途后半,两人住进了不可思议的破烂民宿:浴室肮脏、食物诡异、棉被恶臭、老板还病入膏肓,两人躺在黑暗中,却为这荒谬的一切笑到不能自已,还相约「回到东京之后要记得写信」,又是暗着来的、闷骚的幽默,人在茫然路途中,似乎只能寄望从另一个无聊人身上得到些许温暖。
作为山下敦弘「赖皮三部曲」的最终章,和十年后的《青春,半生不熟》(もらとりあむタマ子)相比,《赖皮之宿》中的虚无无疑更绝对一些,《青春,半生不熟》的玉子虽然也游手好闲,但因为住在家中的关系,至少还有一半人生被社会体制牵制。在《赖皮之宿》中,价值与意义却几乎是不存在的,两个主角无聊到像拥有全世界的时间,他们似乎也不特别感到迷惘,「未来」的意义已被取消,像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两人徘徊于其中,既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事实是,在电影之初,船木未依约前来时,这段旅程早就应该结束。两人后来的闲晃,都是多出来的时光。太过漫长的光阴成为令人迷惑的赠与,两人甚至连「当下」的实感都丢失了。
在这个意义上,《赖皮之宿》实在是一部没有出口的电影:直到结束,导演都没有在片中安排任何解套,无论为角色或为观众,电影的结束并非无聊的终结,无聊没得到解决,存在的意义也没有得到答案。对观众而言,这是一部非常「向内」的电影,无论自省或自嘲,观众因观照自身而得到共鸣,甚至一起感到挫败,但这种挫败没有发泄的出口,只能像两位主角一样,将一切无奈往肚子里吞。
电影原名「リアリズムの宿」,直译就是现实主义(Realism)旅馆,用「现实主义」形容旅馆,听来有种突兀和微妙,但与其说电影描述的是千奇百怪的现实主义旅馆,还不如说是现实主义人生。那种无所事事、口袋空空,被困住又被放逐的状态,在主流社会中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不尴不尬、半生不熟,活在社会边缘、无法符合主流价值,又不打算起身反抗、「无聊」两字可以概括的状态……这一切的一切,亲身经历的当下是如此孤独,但电影用自身的存在向观众证明,感到虚无并不可耻,许许多多的人都经历过这种虚无,或者就算可耻吧,但这就是现实主义的人生啊。
《赖皮之宿》影评(三):百无聊赖是英雄
上世纪末的大阪,在看完北野武的《凶暴的男人》后,有一个平素不善言辞的青年突然对周围的人说:“我觉得这片子我也能拍。”这个人就是山下敦弘。经过了《赖皮生活》的试探,山下敦弘的无聊学在《疯子方舟》达到高潮,并终于在《赖皮之宿》里发扬光大,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把他对世纪之交的不知所措和对当下日本社会的细碎感受全部写进了他一个接一个的长镜头里。这种慌张,就像一个闷骚的处男在沙滩上捡到一只胸罩后,落荒而逃。
许多有抱负的年轻导演都偏爱长镜头,而山下的处女座性格更是让他中了“极简主义”的毒。开场第一个长镜头就锁定了故事的主角:他们带着鲜红的围巾,像是在山下灰暗世界中的挣扎,又像是对旧时代的叛逆,他们初次见面,彼此都想打破沉默,却又总是对话寥寥。他们相约一起拍电影,不过这次,他们似乎被放了鸽子,于是,一场漫无目的,无所事事的旅行开始。
大多热血澎湃的故事都是由一个女人引起的。当敦子从沙滩远处半裸着身体向他们跑来时,山下把镜头拉远,此时,两个年轻电影人的局促不安在观众面前无处遁形,让人感觉荒诞却又忍俊不禁。不过,对于两个男人来讲,虽然毫无征兆,难以理解,但有个女人结伴总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就像这场旅行,没有动机,没有目的地,有的只是一路留下的,几个25岁日本青年的倾颓和迷惘。
女人的纯洁令男人向往,电影史上,许多导演都曾用女人隐喻一些美好的事物,而山下敦弘在冬天的沙滩上把自己的电影梦用前卫的手法比作了一个女人。她赤裸着奔来,让人难以抗拒,甚至一时为之痴狂:泡温泉,打电玩,在老式自拍机面前恣意造型。然而她也趁人不知,悄然搭上离去的公车,空留下男人木然的对望。最后旅店里小孩轻声朗读的那段话:“像球似的花,在我的身边开的异常漂亮,从中间的花心,散发出难以名状的香味。快乐可能就这样在我身边。”像在赞美女人,更像再歌颂理想。而结尾处,两人在街口再遇敦子,只能木讷地挥挥手,相顾无言,是在告别女人,却更像是作别最初的梦。
故事结尾前,两个年轻人住进了廉价旅馆。咳嗽的老头,残破不堪的澡堂,熏臭潮湿的被褥,老式的黑白电视机里播报着日本最新的政治经济事件。他们躺在被窝里,讨论着这家该死的旅馆,讨论着女人离奇的出现与消失,就像讨论着梦想的触手可及却又渐渐离去,此时,二人失声大笑,随后山本浩司转过身去,说:回去吧。这时,你会恍然想起这部片子的另一个名字《现实主义旅馆》,然后哑口无言。
山下敦弘在大阪艺术大学读映像学的时候,结交了山本浩司和向井康介,此后,他们分别成为山下的御用演员的编剧,在那个与都市喧嚣隔绝的地方,他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全是电影。而《赖皮之宿》作为“赖皮三部曲”的尾声,更像是他们三个人的一次浪荡之行,看似漫无目的,其实饱含对梦想的终极追寻,因为没有来源和去处的旅行往往最迷人。
在被问及是否深受前辈影响时,山下敦弘曾直言自己不是影迷,也不爱黑泽明和小津等日本导演。但我们并不排除这是他一时赌气才这么讲的。因为他朴实无华的专注讲故事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小津,他塑造的一个又一个沉默寡言的主人公又让人想起北野武。他总是乐此不疲地把生活琐事娓娓道来,他的“无聊电影”在小清新泛滥的日本影坛让人眼前一亮,他的创作风格像是在用一种几乎极端的方式向人们阐述着自己的存在主义和浪漫主义。
有的人看《赖皮之宿》会想起贾樟柯的《小武》,都是暗色调的社会背景下年轻人的困顿和挣扎,都有年轻人对前途命运的探寻。有的人看《赖皮之宿》会想起弗朗索瓦·特吕弗的《四百击》,同样是在对时代的细致观察,同样的电影梦。但我们无法否认山下敦弘的独一无二,他在影片中并没有试图构造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框架,而是以主人公下一步要做什么来调动观众的积极性,这种生活流式的叙事让不少人大呼“无聊”,但同时也吸引到了一大片懂得他的冷幽默的忠实观众。不过究竟是昏昏欲睡,还是笑料迭出,这个问题就类似于影片里的青年的旅行究竟是虚无还是执着,见仁见智了。
《赖皮之宿》于2003年在多伦多电影节上映,并在最近的香港电影节参加展映。这是山下敦弘“赖皮三部曲”的终结,但肯定不是“无聊电影”的终结,作为“无聊派”的开山鼻祖,山下敦弘始终把镜头聚焦在日本年轻人和和他们脆弱的身份感上,用前卫的手法展现着大部分日本青年对生活的感知和他们契科夫式的焦虑感:依赖于媒体,听天由命地接受社会的变动,无力理解,更无力做出改变。在他之后的影片依然用自己独特的无聊学阐述着一个处女座导演的内心戏,因为毕竟我们常说:忙碌的都是凡人,百无聊赖的才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