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读后感精选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是一本由朱石生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14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精选点评:
●读完最后一段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塞麦尔维斯做出的发现 吹响了微生物治病理论的前奏曲 但两百年后他留下的唯一痕迹 似乎只有一块冷清的铭牌
●如作者所说,塞麦尔维斯一出生就是个悲剧。
●医学大神里最悲剧的一位。真的提醒我再有才能的人也不能太固执,要学会换位思考。更不能意气用事。
●感谢这位有些偏执的大神,富有同情心同理心,虽然方法不太妥当,但是真心救了很多很多人,吾辈亦受益。
●赛麦尔维斯的悲剧是不会以迂为直,论文发表和说服他人推广洗手制度是把1变到100,往往很多人都停在了这一步。
●塞麦尔维斯,不疯魔不成活
●悲剧人生。再现科学之路所能历经的曲折。
●比悲伤还被悲伤的故事
●塞麦尔维斯与产褥热,当年的产妇太不容易了!他对产妇有着深深的同情,也背负了良心的谴责?研究很到位,却偏偏不做学术整理,“此人的一生是一出悲剧”,情商真的太重要了,学会换位思考吧
●性格决定命运。读罢一声叹息。方法论远比具体方法更重要。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读后感(一):邪症迷思——塞麦尔维斯
塞麦尔维斯挽救了布达佩斯很多产妇的性命,却没有在当时的欧美乃至全世界挽救更多产妇的性命,其根本原因是塞麦尔维斯还是科学素养不充分。
塞麦尔维斯在维也纳医院对产褥热的成因进行研究时利用了大量调查法,之后用排除法一一检验,终于发现了产褥热的致病原因,也正确地提出了解决对策。
但在询证学已经广泛应用于现代医学领域的欧洲,他第一没有将发现进行科学(不是没进行,而是不科学)实验,第二没有将发现及时成文并发表。虽然后来有发表,但其论文写作水平从文中来看的话不能算作上乘。其提倡的严格洗手有拥趸者,但这些人很显然水平也不在塞麦尔维斯之上,否则就会从做实验着手,很容易验证这一理论。
塞麦尔维斯留给世界的自然不是一块儿清冷的铭牌,不在生产中感染产褥热的妇女将铭记他——推动摇篮的手就是推动世界的手,所以世界会铭记他。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读后感(二):谢幕者
他一生都献给了一种名叫“产褥热”的败血症研究,但最后他也被败血症夺去了生命。 读完之后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如果说外在的环境,前四本里面塞麦尔维斯应该是最“享福”的那一个。周边有许多人在帮他,有后来不计前嫌的挚友,有尽职尽责的助手更有后来精神失常也不离不弃的妻子。我甚至毫不怀疑如果别人能够准确无误的了解他观点的每一个细节的话,甚至发表论文这种事都有人愿意代劳,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他把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一幕悲剧 小说都不敢写的一个结局,但偏偏,命运如此安排,继而成就了一个“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谢幕者 性格决定命运,塞麦尔维斯就是这句话最好的印证 若少一些自卑,少一点固执,少一丝敏感便能改变命运,但如果那样,他也就不是那个黑夜中灯光暗淡却细致入微的塞麦尔维斯了 上帝总是公平的,给了他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和数据分析的能力,自然也会让他在性格上,在为人处世上有份过度的顽固不化
当帷幕落下的时候,那些医院的后来者们哪里会知道,被他们遗忘的历史里,错过的不是一颗流星而是提早了许多年的永昼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读后感(三):洗手真的有这么难吗
不论是他的英文名还是中文翻译名,我记不住,看完书后还是记不住,但,记不住名字不代表不重要。
个人对抗社会,是以卵击石,从古至今都是,社会是一个有秩序的机器,秩序没有对错,只有遵守与否,即使那个人提出来的新秩序当时是有用且正确的,不好意思,和运行机器的秩序相悖,社会并不会因为有用且正确而接受。
产褥热的发生,影响,关键,解决一系列都说明了,问题都找到了方法也找到了,但解决就像以卵击石——洗手真的有这么难吗。
真的。
在18世纪的西方国家所谓医院是脏乱差臭的代表,粪池可能就在病床隔壁而已(原本我不知道,看到描述后震惊。在南丁格尔前的医院和我们现在理解的医院完全不是一个地方,护士也和我们现在理解的不是一个职业,总之医院和干净挂不上边。
这和知识结构有关,脏不是病,没有问题,不需要治,在当时是常识。于是乎,把这样的常识推翻,重新建立认知,就是这部书的人所做的事情。这位抱着善心受着冷眼过着不好生活的塞麦尔维斯最终精神异常,对比他所做的事情和所受的待遇不由感到不公。
洗手难就难在向大众解释为什么要洗手,塞麦尔维斯在当时的知识架构里无法解释真实原理:细菌致病,所以大众觉得洗手和巫术仪式没有区别,操作麻烦何必遵守。接下来他的这句话让人心酸到无语:
如此操作,产妇就不会无辜死去,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想到现在肺炎疫情严重让长辈戴口罩时,完全是一样的经历了,不过对我们是常识,对长辈并不,好在群众的观念是可以靠更多人的观念来改变的(其实我想说压制的但似乎太消极,一方面觉得对的事情就应该从少数人自身开始多说多做,可以一方面又觉得仗着多数人服从少数人是件可耻的事,尽管我已经习以为常。
读者可以试试,看完本册一个月后能不能完整说出这个人叫:伊格纳兹·塞麦尔维斯。
《邪症迷思(医学大神04)》读后感(四):母婴御守:塞麦尔维斯
今天说一位19世纪的医学家:母婴御守,塞麦尔维斯。从这位医学家的外号可以猜到,他的贡献与女性生产有关。
大多数女子要成为母亲,大多数男子要成陪伴妻子的生产。中外文学作品中不乏对女性生育的描写。不例外地,文学作品着墨最多的是女性在生产中经历的疼痛。
她的双手抓住身后的炕席,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震颤、抽搐。她双目圆睁,眼前红光一片,红光中有一些白炽的网络在迅速地卷曲和收缩,好像银丝在炉火中熔化。一声终于忍不住的嚎叫从她的嘴巴里冲出来,飞出窗棂,起起伏伏地逍遥在大街小巷,…… ——莫言《丰乳肥臀》起初,媚兰疼得厉害时总是要把握住思嘉的手,但是她抓得那么紧,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了。一个钟头以后,思嘉的手就青肿起来,快要不能动弹了。她只得拿两条毛巾扎在一起,系在床腿上,然后让媚兰的两只手拉住打结的那一头。媚兰拉着它就像拉着自己的生命线似的,时而紧张地拽住,时而放松一下,随意地撒扯着。整个下午,她的声音像落在陷井里垂死的野兽一般在嗥叫。她偶尔放下毛巾,无力地搓着双手,瞪着两只痛得鼓鼓的眼睛仰望着思嘉。——玛格丽特·米切尔《飘》【图】一位母亲死了,她的新生儿被带走了。德累斯顿的一座1863年墓碑。生产是命运长路上的一道关,会截拦想要通过它的母子。
比生理疼痛凶险万分的是生产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并发症。今天,导致产妇因生产而死亡的主要原因是(约占75%):
大出血,感染,孕期高血压 (pre-eclampsia and eclampsia),生产过程中的并发症,不安全的流产。[1]据2017年世卫组织的统计,在2017年,全球每天约 810 名妇女死于可预防的孕产相关疾病。自2000年至2017年,全世界范围内,孕产相关的妇女死亡率下降了约 38%;然而低收入、不发达地区的孕妇死亡率仍然下降缓慢,约94%的死亡发生在这些地方,其中美国是孕妇死亡率最高的发达国家(每10万人19人)。[1]
【图】2015年全球各地区产妇死亡率。200年前的欧洲,特别是欧洲城市中上阶层,导致产妇死亡的主因是“产褥热”(puerperal fever,也称为 childbed fever),流行季的死亡率甚至高达15%,真地十一抽杀。考虑到当时的欧洲妇女在一生中普遍要生产三到五次,那么患产褥热的概率甚至可达三到五成。19世纪中叶,《柳叶刀》报道,英格兰和威尔士每年有3000名产妇死于产褥热 [2]。
产褥热到底是什么病?
其实就是主要由化脓性链球菌(Streptococcus pyogenes)引起的感染导致的败血症。因为没有抗生素,所以伤口一经感染,就可能导致死亡。
伴随欧洲逐渐近代化,富裕的帝国在大城市率先建立普惠大众的医院,集中收治病员,这样特别是生活在都城的市民阶级的女子可以在医院生产。另一方面,到了18世纪,维萨里时代之前的宗教、世俗禁忌不复存在,欧洲的医生普遍已经可以大量解剖尸体。这两点都是极大的进步。
然而,一个恐怖的事实是,许多接产医生这边下了解剖台,那边就上了接产台;手嘛,冲一下最多了,甚至完全不洗。这样,如果被解剖的人就是因为感染而死的,则待产的产妇也很可能被感染。
更普遍地,用于接产的工具,诸如手术刀、钳子、剪刀等,在那个年代也不消毒,很少清洗,甚至在经费拮据的情况下,浸透了上一名产妇生产时流出鲜血的床单,晾晒后,就直接给下一名产妇使用。
为什么“城市中上阶层”特别容易得?因为,乡村里的穷人家请的助产士(接生婆)当然没有机会去解剖尸体,传染病原体。
以现代人的视角,我们不难想象,这样的医院必然常常发生感染致死,死亡事件会受到外界因素影响而周期性或者非周期性发生,并且单一的感染事件很可能会串联为群体性感染。
事实上,当时奥匈帝国首都维也纳总医院就是如此:产褥热每年大周期循环,中间有不定期的小爆发—— 每年自帝国边郡来到首都的实习医生格外勤奋地参加各项医学训练,包括解剖尸体和接生产妇,每年固定时间,如临近考试、假期,实习医生解剖量骤减,产褥热病例随之骤减;一旦某一个病房出现一例产褥热,往往整个产房的产妇按产床编号逐一感染,尽数死亡,团灭。
那个年代没有人发现这些吗?
有。这个人叫塞麦尔维斯·伊格拉斯·弗洛普(Semmelweis Ignác Fülöp; 1818.7.1– 13 August 1865.8.13),匈牙利人,姓在前,名在后。
现代医学界将塞麦尔维斯称为:saviour of mothers,defender of motherhood [3],直译为母亲的守护者、拯救者,father of infection control,直译为感染控制之父 —— 塞麦尔维斯是医学史上第一位在医院实行强制洗手等清洁措施的医师 [4]。
在维也纳总医院任妇产科主任时,塞麦尔维斯发现了上述产褥热的发病规律,并推想出手术前的清洁可能是抑制产褥热的关键。他率先在自己的辖区推行严格到苛刻的手术前清洁条例,诸如必须要仔细地清洗手及手臂,包括指甲缝,不能像以前那样带着尸臭做下一场手术,必须要清洗消毒手术用具,必须要及时更换病人床单,等等。这些措施取得了极大成功,使得在他管辖的病区,产褥热的发病率从超过10%降低到不足1%。
不幸的是,塞麦尔维斯偏执的性格直接造就了他人生的悲剧。
1、不擅长做实验
塞麦尔维斯的前辈导师、亲密朋友、下属助手都曾劝他,在动物(诸如兔子)身上做实验,验证“感染”引发产褥热,借此证明他的观点,推广他的做法。 例如,将死于产褥热的产妇身上的液体,血液、脓液等,注射入兔子体内,观察兔子是否会产生类似的病征,如发热、败血、死亡;将死于普通感染的病人身上的液体注入兔子体内,对比注射入产褥热死者体液的情况;设置无害对照组,等。 然而,塞麦尔维斯却十分不擅长进行实验,主观意愿上也不乐于进行实验。在草草地进行了若干组实验后,塞麦尔维斯发表了并未由实验证实明白的结论。结果自然是无人肯信,反而加深了部分医学界同僚的疑虑。
2、逃避论文写作
【图】塞麦尔维斯的著作封面与内页截图(来源:Boston Medical Library)。第二个重要的问题:塞麦尔维斯极度厌烦、抗拒、畏难论文写作。书中说,可能是因为塞麦尔维斯的出身——从小接受德语教育的匈牙利人,无法用母语匈牙利文进行科技文写作,而其帝国非核心区的古怪的德语口音加之匈牙利身份的自尊自卑使得他又不情愿用德文写作。无论如何,塞麦尔维斯迟迟不愿亲自动笔记述阐明他的经验。这与詹纳亲自写相近浅显的小手册,推广牛痘接种预防天花形成了鲜明对比(见《全人类第一次携手抗疫 - 天花往事》)。
这样,虽然有几位多少了解一些塞麦尔维斯工作的同僚写下介绍塞麦尔维斯工作的文章,也由于其不亲自参与治疗和塞麦尔维斯的医院管理,难以清楚地解释塞麦尔维斯工作的原理和意义。
还有,塞麦尔维斯的著作里虽然有大量详尽的数据表格,但是没有一副图线。从促进读者理解的角度,即便去掉所有那些对同行的反诘,塞麦尔维斯的论文也很难读。反过来,制作精良的图画不仅能使科学概念一目了然,更有助于著作本身的推广销售,从而使更多读者接触到它。维萨里的<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就是正面典型(见《天才永生:维萨里与实证解剖》)。
3、嘲讽所有同行
当塞麦尔维斯终于愿意亲自动笔发文时,更糟糕的事情来了——他的本应是科学论文的著作,变成了夹叙夹议的意识流文字:每每在科学数据和结论间,加入大量他思绪所及的对同行的嘲讽、驳斥。
当然,塞麦尔维斯的心境完全值得理解——这么多年了,在”我”的医院里,用“我”的做法,使得成千上万名产妇免于死亡,同时顽固的、保守的、死硬的、自私的、无视客观事实的所谓权威们,还在沿用旧的做法,每年在他们的医院里成千上万的产妇死于产褥热,确凿明白的铁一般的数据还不能够说明问题么???
悲哀的是,当时欧洲的绝大部分妇产科医生都不接受。
也许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一旦接受了塞麦尔维斯的做法,那么意味着他们之前的固执“害死”了千万个产妇。这是巨大的人性的悲凉——塞麦尔维斯自己接受了这一点。他意识到了自己原先采用的传统做法,导致了百千位产妇死亡。这或许是他为何偏执于推广严苛的医院清洁条例的原因,也或许是他为何逼视同行们的原因。
人的命是最重要的人权。
在同行们的讥嘲与不解中,在个人理想不得声张的失意与愤懑中,塞麦尔维斯在40岁左右时精神状况出现异常,逐渐疯了,47岁被送入疯人院,2周后意外死亡。当时人认为塞麦尔维斯死于与保安的争斗导致的伤口感染。——唏嘘噫,死于其研究守抗了一生的感染。后世医学家检视当年遗留的病症描述,认为塞麦尔维斯很可能得了早发型阿尔茨海默症。
【图】(左)维也纳医学大学(Med Uni Wien)塞麦尔维斯塑像揭幕;(右上)塞麦尔维斯的石棺;(右下)塞麦尔维斯的雕像和纪念邮票。本文原载于:公众号“小王随笔”
参考文献 [1] WHO 统计
https://www.who.int/news-room/fact-sheets/detail/maternal-mortality
[2] W. Tyler Smith, Lancet, 1856.11.8
[3] Lane et al., Amer. J. Pub. Health 100 (2010) 1008
[4] Ataman et al., J. Turkish-German Gynecol Assoc. 14 (2013) 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