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老公第一次带我去婆家，小姑子就堵在厨房骂我，原因很可笑
文∕蓝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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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丁梅去饭店送菜，门口偶遇小姑子韦萍。她上前打招呼，韦萍立刻背过身跟朋友说笑，把丁梅搞了个大红脸。
丁梅心生气恼，当着人面给个下不来台，这还算什么家人？回到家，她跟老公韦康抱怨。韦康满脸写着“这也值得大惊小怪”。他眼没离手机劝解说：韦萍是有钱人，指不定啥时候咱就求到她门上，别那么小心眼。
丁梅心想，别说往后，眼下就有道坎，需要韦萍帮助。可她不知道怎么张口，就想让韦康出面。
丁梅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在小区门口的蔬菜店打工，出的是大力，挣的是小钱，她早想换个工作。韦萍开着美容院，这几年医美盛行，价格死贵，女人们趋之若骛，追着跑着来送钱。韦萍的事业越做越大，赚得盆满钵满。
丁梅想去韦萍那里学点技术，她坚信，技术饭才是最保险的，靠天靠地不如靠技术。
韦康瞅了个回爸妈家吃饭的当口，跟韦萍提了这事。韦萍笑了，是那种不可思议的笑，每根笑纹都像在释放嘲弄。
丁梅在她的笑里涨成猪肝脸，她挺了挺腰杆说，保证不给你丢脸，别人干八小时，我干十小时，十二小时都行，有自家人盯在店里，你也放心不是。
韦萍嗤笑一声，断然拒绝，给出三条理由：一，店里从来不用自家人，不好管理。二，丁梅没文化，气质不行，不是做医美的料。说第三条时，她顿了顿还是甩出口，她的美容院是高档场所，可不是什么人随便站街的地方。
丁梅一张粉脸，刷一下惨白。
02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丁梅最怕别人提“站街”这二字。她一直拿韦萍当自家人，没想到她会当众揭她伤疤。
丁梅知道韦萍一直看不起她。因为，韦萍第一次见她时，就是在一家街边小美容店门前。她穿着透肉的上衣，与一个肥胖男拉扯。
韦萍路过时瞅了几眼，鄙夷地吐口唾沫，肥胖男骂她，“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揍你。”
她没敢搭话，剜了丁梅一眼，匆匆消失在小街尽头。
丁梅与韦康谈恋爱后，第一次去韦家做客，韦萍就认出了她。她强忍着没当场发飙，但私下却堵在厨房骂她，说她装良家妇女欺骗她哥。
丁梅低声解释，事情不是她看到的样子。她那天其实是刚开始上那种班，为了给肾衰竭的母亲筹医药费。
刚站到门口，她就被胖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摆脱后，她再也不敢做这行，后来她到餐馆端过盘子，做过宾馆保洁，还在天桥下摆过地摊。
她认识韦康也是偶然。那天，她正铺上地毡摆出小饰品。一个男的路过，喝得醉醺醺，软软地倒在她的摊前人事不省。过往行人没一个肯管闲事，正值深冬，很容易出事儿。
丁梅顾不得出摊，将毡布垫在男人身下，又脱下大衣盖在男人身上。男人醒后，睁眼看见的那张清秀面孔便印进脑海，那个男人就是韦康。
后来，丁梅才知道，韦康能与她谈恋爱，很大原因是失恋后寻求慰籍，尽管是退而求其次的疗伤行为，韦康对她也说得过去。当然，这是后话了。
03
丁梅的解释，韦萍并不相信。直到韦康站出来说，丁梅之前的事他全知情，结婚也势在必行，因为丁梅怀孕了。
韦萍更加鄙夷，拿孩子做嫁进韦家的敲门砖，寡廉鲜耻。
丁梅婚后，韦萍一直对她不咸不淡，从不拿正眼瞧她。一直到韦萍嫁了潜力股，生了娃，家庭事业双丰收，才对丁梅面上没那么嫌弃，态度上客气了些，最起码表面看起来像和气的一家人。
反观丁梅，日子却过得很不如意。韦康懒散，没什么长进心，收入自然微薄。丁梅没学历，找不到好工作，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前年还生了场大病，欠下一笔外债。
丁梅做梦都想多赚钱改善生活。儿子病后身体孱弱，她也想为孩子储备些保障金，思来想去还是进入美容行业可行。
此时此刻，韦萍不但不帮忙，还无情地揭了她的短，戳中她的肺管子。丁梅恼了，她隐忍多年的怒气，一浪一浪顶上喉头，“韦萍，就算一笔写不出两个韦字，你不帮忙也可以，但请你懂得尊重人。我现在是比你差，不代表一辈子比你差。你也记住一句话，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你未必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求人。”
说完，她无视韦萍铁青的脸，摔门而去。自此，姑嫂俩彻底撕破脸，平日连个照面都不打。韦萍回娘家，丁梅要么让韦康自己回，要么和她错开日子。
04
置气归置气，丁梅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她迫切需要还债，要改善伙食给儿子养身体，还要备下一笔钱以防不时之需，换套小学区房也得提上议事日程。
哪哪都是钱，她真切体会到一分钱憋死人的窘迫。韦康是指望不上，他的一颗心大而空，只要眼前有饱饭吃，他看不长远，或者说不愿往长远看，反而觉得丁梅的焦虑是杞人忧天。
那段时日，丁梅的五官轮番上火，一张脸黄里透黑，每天在蔬菜店搬上搬下，疲累得不成样子。
恰逢蔬菜店老板要转行，想把店子盘出去。丁梅抓住机会，发动韦康去同学朋友处筹来一笔钱，把蔬菜店接了过来。
一开始半年，生意半死不活，赔也赔不了，赚也是赚点零碎。丁梅整日愁得睡不着觉。在一天搬货时，她晕在车子旁，被滚动的车轮轧了腿，把韦康吓傻了。
丁梅一倒下，韦康立刻生出无依感。他再不敢当甩手掌柜，伺候丁梅出院后，主动放下游戏到蔬菜店帮忙。
丁梅店子附近有个高档小区，进进出出的业主都衣冠楚楚的，一副城市精英范儿。有天，丁梅闲来无事在店里发呆，看着过路业主都溜光水滑的，就想这些人整日忙得两头不见太阳，吃饭怎么解决呢，也不见他们买菜。
突然，她脑中划过一丝光亮，又不太敢确定。隔天，她精心挑几样新鲜蔬菜，择好，洗净，切片的，切丝的，再每样搭配上小米椒，葱丝，香菜等，整整齐齐码在保鲜盒里，提到小区旁边售卖。
成盒的干净蔬菜，鲜灵灵，很是打眼。回家倒进油锅，几分钟就是一个菜，下班的白领们将几十盒净菜一抢而空。
05
丁梅高兴坏了，她仿佛看到阳光开始照进生活。她乘胜追击，鼓动韦康跟她一块去开发新渠道，每天主攻小区净菜配送。几个月下来，拉到一大批高薪又忙碌的白领金领，她建了个净菜配送群，开始提供上门送菜服务。
短短两年，丁梅的“家园净菜配送中心”，变成了拥有三家分店的连锁公司。
这期间，她一直没照小姑子的面。两个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韦康劝过丁梅，拿出嫂子的大度，主动一点。
丁梅拒绝得很干脆，也甩出三条理由：凡是瞧不起她的，她一概不理；要论主动，该她韦萍先来；三，她现在啥也不缺，忙得要死，没功夫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韦康讪讪着无法应对，只嘟囔，“怎么也是一家人，还能真不来往了？”
“没当我是家人的，在我这都算陌生人。”丁梅的回答斩钉截铁。
话音还没落下，韦康就接到了老妈的来电。电话里，韦康妈哭咧咧地说，“儿啊，快救救你妹妹，她被关进看守所了。”
韦康霎时六神无主，他回头看丁梅。丁梅别过脸走向外屋。
韦康带回来消息，丁梅才知道，小姑子韦萍摊上了大事。有个顾客突发意外，死/在了美容床上。
家属报了警，告韦萍不当经营，草菅人命。要命的是，韦萍做医美，并没取得执业许可。
06
第二次探视时，丁梅跟着韦康去了。她承认心里没那么阳光，她就是想看看，倒了霉的韦萍还有没有当初那股盛气凌人的得瑟劲儿。
才关了一周，韦萍像变了个人。昔日她有多耀眼，此时就有多狼狈。人呐，最怕差距。一直活在尘土里，身上再多溅几滴泥，倒显不出什么。一旦从天上的仙女跌落泥潭，那对比简直触目惊心。
眼前的韦萍，哪里还有半点女强人的精明。背上人命的惊恐，让她精神恍惚，满面憔悴，皱纹丛生，让丁梅不忍直视。
可是，那又怎样呢？韦萍摊上这样的事，怪不得别人，还不是因为她疏于管理，都是自大骄狂惹的祸。
韦家为她请的律师，早已说得明明白白：尽管顾客是突发急病，有自身身体的原因。可韦萍的美容院无证经营，做的又是医美，管理和经营上的问题是没办法逃避的。何况，人死在了店里，一百张嘴也脱不干净。
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家属达成和解，用足够的诚意加足够的钱换韦萍出去。
可是，韦萍的店已经被封，账目全部被冻结。即使不冻结，账上也没多少钱，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这些年她看似风光，也挣了不少钱，美容院快速扩张，滚进去大笔资金。韦萍老公嗜好炒股，有点闲钱也被他套进股市。
韦萍问韦康，自已老公在外面奔走得如何。打她进来，他来过一趟说去替她想办法后，就没再见过。韦康无言以对，还是丁梅直接告诉韦萍，那混蛋已经正式提出离婚。
韦萍瞬间崩溃，像抽掉骨头，软软瘫在地上。
07
丁梅的净菜中心实在是忙，招了四五个工人，人手还紧，偏偏这几天见不到韦康人影。她正心窝窜火，韦康提着一只纸袋出现，掏出一只新款手镯往她手上套。
丁梅冷笑，“无事献殷勤。有话直说，有屁就放，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
韦康期期艾艾说出想法，丁梅心想，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连台词都大差不离。韦康想帮韦萍凑五十万。
他十分理直气壮，“韦萍是我亲妹妹，一笔写不出两个韦字。她落了难，我当哥的不帮，岂不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再说，咱们不是帮不起，见死不救说不过去。”
丁梅气笑了，“你倒摆起阔来，这家业是你一人挣下的？现在来谈一家人，晚了。当初我求到她门下，她韦萍怎么做的，她不但不拉一把，还当着全家人的面打我的脸。”
“你忘了她当时怎么说的了，我可一个字都没忘。她说，穷亲戚都来找她沾光，她施舍得过来吗。这世上，没有谁该可怜谁，混不好只怪自己没本事。都是成年人，别指望别人来替你擦屁股。”
“什么叫一家人？是抱成一个团，拧成一条绳。狼狈时不鄙薄，得意时不张扬。无论富贵贫贱，都与亲情无关。我从来没奢望韦萍拿我当亲姐妹，可最起码的尊重该有吧，家人间的互帮互助该有吧，哪怕是精神鼓励总该有吧。可她呢，是怎么做的？行下春风才能换来秋雨。现在她落难了，就像让我付出，你觉得对我公平吗？”
丁梅的委屈喷薄而出，眼泪再也关不住，顺着双颊潸然而下。
08
在这一刻，她的倔强，她的好胜，她憋着的那口气，都找到了出口，随着眼泪汩汩流淌，霎那间心神俱松。
韦萍的事情，丁梅不想多掺和。她早已被伤透的心，怎么可能轻易暖过来，谁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谁也不必苛责谁。
但她毕竟本质善良，她可以不管不问，但她不能掐断韦康对韦萍的亲情顾念。那是血缘亲情，容不得她撒泼任性，她丁梅也不是那样的人。
丁梅将共同财产中属于韦康的部分交给他，给他自由支配的权利，不多不少二十万，丁梅想就当买一个心安吧。
至于以后，韦萍领不领情，拿不拿她当嫂子，她还真不怎么在意。毕竟，实力有多硬，腰板就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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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月鱼，心理咨询师、婚姻家庭咨询师、写作培训讲师、畅销书作家。白天写故事，晚上熬鸡汤，相信温暖，相信爱，愿与你一道，为每一个幸福的瞬间加油。已出版《我不怕成为一个拼命的姑娘》《姑娘，你野心勃勃的样子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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