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连载）第65章 龙根懊丧，龙义得意
王新明办公室。郭涛带陈得索向王新明、杨弘、寇尚武汇报综合治理情况。
“综合治理已接受尾声，但龙义仍没有抓住，宋局长也马上回来，我和得索很着急！”郭涛惴惴不安说。
王新明在室内踱步：“龙义是路新自缢之谜的关键证据人物，抓住了他，案基本可以结了。”
陈得索说：“但是，抓住龙义并不容易。他阴险狡猾，也不知手里是否还有枪支。他上有保护伞，下有狐朋狗友为他效力。他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人物。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金龙湾宾馆，因为有平安人员监控，半关半开。他市城里的歌舞厅也冷落萧条，没有了夜半歌声。尽管抽调很多警力抓捕，但龙义好似蒸发了。”
杨弘捶捶腰，启发陈得索：“要调整思路，寻找突破口。”
陈得索莞尔一笑：“我也有这个想法。”
王新明兴奋起来：“说说看！”
陈得索从人性分析：“人都有求生欲望。龙义也不例外，谁能保他的命呢？那就是吴九清和宋局长。现在吴九清、孙狗留被关押，龙义如惊弓之鸟，会隐藏得更深。另外，人在生存困难时，首先要想到自己的亲人，尤其是父母、妻子和儿女。鉴于以上原因，我有如下想法：一是宋局长回来后，我急流勇退，以退为进，辞去刑警大队长职务，成个闲人，对龙义欲擒故纵。二是给龙义希望。让宋局长出面，以我们‘综治无力’，证据不足为由，释放吴九清和孙狗留，让龙义浮出水面！”
杨弘点头，寇尚武和郭涛政委沉思。
王新明很感动：“这可委屈你了，这对你是不见血的苦肉计！”
陈得索平静道：“只要让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我的荣辱不算什么。” 他往外看看，低声道，“抓龙义还可以利用一个人。”
王新明急问：“谁？”
陈得索指指隔壁：“你身边的人！”
王新明顿悟：“龙根主任？”陈得索点头。
“那好。我和杨书记找龙主任谈话。你们继续抓捕！”王新明指示。
陈得索、郭涛、杨弘、寇尚武起身离开。
王新明办公室内。杨弘静静坐在一侧。龙根主动给王新明、杨弘倒茶后，也自倒一杯慢慢坐喝。
王新明盯着龙根：“龙主任，您服务了两任市委领导，在市委办公室该有十多年了吧？”
龙根感慨道：“说来惭愧，1960年我就到市委办公室，到现在已经四十年挂零了。只因家庭无背景，自己又没有多大文化，一辈子也没有啥出息。”
王新明赞赏肯定龙根：“办公室工作千头万绪。您能服务两任领导也是了不得的。”
龙根诚恳谦恭道：“这全靠宋书记和您的信任和抬爱。”
王新明平静道：“这是您能力的体现。”
龙根声音柔软道：“能力说不上，只是长些见识。即使长些见识，也是跟你们领导在工作中学的，而获得的感悟而已。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能让我说起嘴的，也是让我心里踏实的，还是我有对领导的忠诚和感恩之心。”
王新明点头：“宋名老书记和我看中的就是您这方面。”
龙根显得懊丧，有气无力道：“可是龙某不才，没有给领导服务好。特别是犬子不争气，犯了事，我和您都没有面子。”
龙根说到龙义，王新明顺话道出谈话主题：“今天，我和杨书记找您就是为你儿子的问题。他涉嫌谋杀狱中关押的一名司机，被通缉。作为父亲，您知道些什么？”
龙根痛苦摇头，流泪：“这孩子独立意识强，自从他结婚后，就与我老两口分门另住。除了1987年柏子山特区成立初期，我按照宋书记和您的意图指导他代表柏典同发展局竞争柏子山服务区建设项目外，以后他干的事我完全不知。”
王新明又问：“他现在哪里？”
龙根十分气愤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死哪了！”
王新明建议提醒：“如果你能劝他主动自首，对他、对您都有利。”
“我明白。请王书记放心，我一定协助平安局尽快抓到他！”龙根态度诚实道，接着他拨打龙义手机，不通。他把龙义的手机号抄给王新明：“他的手机不通。这是他的手机号，请平安局继续跟踪他。”
旁白：“一个月来，龙义和家人、朋友断绝了一切联系。他没有跑远，就住在市平安局办公楼对面家属楼第四层亚新家里。亚新是龙义和宋得九局长在郑州市“罗马歌舞厅”认识的。”
龙义在亚新室内徘徊，他在回忆——
五年前春。一天上午。龙义坐在宋得九办公室着品茶。“龙老弟，听说你在道上发展得不错？”宋得九躺在安乐椅里晃悠着说。
龙义目光炯炯：“俺不是当官的材料，仰仗老辈，做些生意，承包柏典的金龙湾宾馆，还是为别人服务。”
“我在华西当平安局局长。你看，天蓝蓝，地净净的，何不进一步‘插花栽柳’，大展宏图呢？”宋得九提醒他。
龙义吞了一口茶，眉色飞舞：“好哇，这是我求之不得的。跟着您，我可是和尚打伞呀！”
宋得九摆摆手：“不能这样说，你我世代交好，彼此照应嘛，这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龙义站起给宋得九倒茶：“谢谢宋哥的厚爱。小弟无能，贪玩还傲气，臭毛病不少。您如果不在意，请给小弟一个机会，今晚咱到省城潇洒走一回。”
宋得九微笑，一语双关：“你养的‘蚂虾’还不鲜吗？值当跑那么远？”
龙义振振有词：“在华西你是一座长城，在省城你只是一块砖。在这儿，我不能坏你的‘八达岭’！”
宋得九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
夜晚。省城妇联干校附近。‘罗马歌舞厅’几个艺术字闪烁着彩光……一辆皇冠轿车徐徐开进停车场，龙义和宋得九下车，拾级走进‘罗马歌舞厅’。这时，一位身材修长的少女跟上，她叫亚新。
亚新一左一右搀住宋得九和龙义：“先生，我陪您俩唱歌吧？”
“好呀！”宋得九迈着八字步说。
“会跳舞吗？”龙义小声问亚新。
“会。我受专业训练，刚从学校舞蹈厅下课。”亚新天使般甜甜地笑着答。
三人说着走进卡拉OK包间。彩灯旋转，情歌悠悠……
少女亚新长发披肩，挺胸握住话筒，和龙义合唱《祈祷》：“让我们敲响希望的钟啊……”
宋得九躲在暗处，如饿狼盯羔羊，两眼闪着攫取的蓝光。一会儿，亚新又和宋得九一起翩翩起舞，她舞裙飘逸，乳峰颤动……
宋得九进，少女退；宋得九抬臂，少女旋转……宋得九拉，少女靠近宋得九……
宋得九嘴贴近少女耳朵：“小姑娘，叫什么？”
亚新抿嘴仰望答：“俺叫亚新，在附近妇联干校艺术班学习。”
宋得九问：“为什么在场所？”
亚新羞涩道：“家里条件差，挣点外快！”
宋得九暗示她：“有机会到华西市找我！”
亚新猫娃似的依偎在宋得九怀里：“谢谢大哥的盛情，俺到时找你，可别躲哟！”
宋得九指着正唱歌的龙义：“先找你这位大哥，他在俺市开着歌舞厅呢。”
三人歌舞结束。龙义出手大方，拿出千元放到亚新手里：“交个朋友。拿去！”
亚新迟疑，看宋得九……宋得九对亚新点头……
二年后。
旁白：“亚新毕业，到华西寻龙义。龙义喜出望外，晚上在自己“新世纪歌舞厅”盛情款待她，并立即邀宋得九局长前来。”
宋得九如约而至。一看见亚新喜得两眼成条缝，满脸呈沟壑，三人喝酒吃菜，你唱我跳，颇是尽兴。玩足玩够，亚新醉态飘逸……龙义把亚新挟到金龙湾宾馆房间，并给宋得九使一下眼色。宋得九心领神会，也佯装和亚新醉倒在一起。龙义关门而退，宋得九对亚新动起手脚……初，亚新反抗，左翻右扭，但宋得九热辣辣的嘴唇像有魔力舐得她浑身酥软，直喘粗气，后来眯眼翘嘴……宋得九乘机把亚新衣服扒得净光，如饿狼扑向羔羊……
亚新一声尖叫，几乎昏去…… 宋得九快马加鞭，深耕处女地……
第二天亚新见到龙义，羞红着脸爬在龙义肩上呜呜地哭。
龙义若无其事：“没什么，人生在世，转眼就是百年。自古以来笑贫不笑娼，只要你有钱，就幸福，跟着我好好干！”
亚新咬住嘴唇：“我跟着你！”亚新随龙义走进“新世纪歌舞厅”……
下午，龙义走进宋得九办公室。他闪着飘忽不定的眼神：“亚新还可以吧？”
宋得九摆摆手，道貌岸然道：“都喝醉了，啥都不知道了。”
龙义深沉带着别有用心：“亚新对你一往情深，你该对她有些回报吧？”
宋得九像大尾巴狼被猎人抓住，两眼惊恐并带凶光：“你这是啥意思？”
龙义莞尔一笑：“你别慌。”他不客气地坐下来，从宋得九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也给宋得九点上。“你局里南面新建的集资楼以你的名义弄一套让亚新住。一来亚新有个窝，二来你临时也有个休息的地方呀。”
宋得九装作为难的：“我有钱吗？”
友义递给宋得九一大摞钞票：“我先给你垫大头，剩余部分……”
宋得九看看钱，强忍喜悦：“你这货！”
龙义讨好献媚：“俺两辈人都是你们家的奴才！”
宋得九假惺惺道：“我的集资楼给你吧？”
龙义耸耸肩：“给我是假，给亚新是真。房还是你的，给我一把钥匙，我转给亚新就行了。”
早晨，龙义躲藏在市平安局机关南宋得九的集资房内，意识流动着与宋得九同玩亚新的风流韵事，心里暗暗得意：“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是千真万确，这叫灯下黑。郭涛、陈得索呀，你俩万万没想到，我一个月来，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现在我居高临下，如果现在有人指使我做你们的活，我早把你们崩了！”
龙义想着，回头看看还在酣睡的亚新，心生怜悯：“这女孩，是宋局长俺俩的‘金丝鸟’，如此下去，将给她毁了。但现在我被平安局追捕，宋局长外出学习，我只有‘鸠占鹊巢’， 刷得九局长的‘锅’。 ”
“起来，出去买馍买菜去！”龙义把亚新推醒。
“我瞌睡！”亚新翻身嘟囔。
龙义上前咯吱亚新……亚新坐起：“你真坏！”
龙义不理睬她，打开电视。亚新准备开门。
龙义压低声音说出不着边际的《红灯记》台词：“‘小铁梅出门卖货看气侯，来往帐目要记熟’”亚新傻愣，不知何意。龙义补充道，“出去办事要注意身边有没有人跟踪盯梢，不要和任何人打招呼，小心门外有狗！”
亚新顿悟，点头，做个鬼脸，开门下楼……
龙义站在楼窗俯视着亚新。亚新走在大街上东张西望……
龙义又俯视平安局机关大门口。领导、干警陆陆续续进平安局大院上班，突然，警车呼啸着冲出平安局大院，直扑亚新……
龙义心惊肉跳…… 亚新扭头看。一阵哆嗦……
警车高速远去…… 龙义、亚新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