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还有道（连载）第105章 谨防监守自盗
在市委书记王新明办公室。陈得索、李周、白有志向王新明、杨弘汇报调查赵根爆料情况，并回放赵根交代的视频录音——
赵根龇着呀，喜滋滋地把钱揣到怀里，屁颠屁颠的在国道上走着，他打开手机给老特区主任现任人大副主任秦平报喜：“秦主任，您真是高人呀。我按你的指点，让赵风州、田青、武秋生一闹腾，刘喜贵就送钱了。”
机内传秦平反问：“是吗？有张950万支票吧？”
赵根得意洋洋：“是的。还有6万现金。”他突然生疑，“您咋知道？”
秦平没有回答，只是狂笑：“哈、哈、哈！”
秦平狂笑震得赵根耳膜轰隆：“老领导笑什么？”
秦平挖苦赵根：“笑你七寸蛇吞大象——！”
赵根不解：“啥意思？”
秦平解释：“你有胆子想，可没有肚子装！”
赵根不满意：“您不能这样说。我们的地你当管委主任时廉价买走，转卖发财，现在回馈百姓理所当然。”
秦平语气和缓：“理儿可以这样讲，但事儿不能这样做。你想想，当今修路、开发、搞建设都用地，牺牲农民的利益是政府发展所需。如果都反攻倒算，社会不乱套吗？”
赵根得理不让：“追加土地补偿是群众所愿，给是刘主任等领导的安排，包括您也不是鼓动，让我有作为吗？现在你这样一说，我也摸不准蚂虾那头放屁了。”
秦平嘿嘿冷笑：“要知道，不听领导的话不对，但听不懂领导的话也不对呀。”
赵根沉吟片刻：“您说的也有道理。您说怎么办？”
秦平亮出底牌：“‘老大’说了，你好好配合修路，账放在特区管委，不去问钱、不去拿钱，随其便。”
赵根一头雾水，十分不满：“又是该死的‘老大’，他是谁？”
秦平神秘兮兮：“你别管是谁。要知道你不是‘老大’，你只是个七寸蛇，不是腾云驾雾的龙。”
播放结束。陈得索、李周、白有志敬畏地看着王新明。
王新明沉默一阵，自言自语：“秦平给赵根说得也有道理。”他踱着步，继续自语，“‘老大’到底是谁呢？难道是一个虚拟的称谓？”
杨弘沉吟道：“也可能是一伙人。”
李周提供细节：“李艳叶撞车之前，逆行接两次手机，而且刘喜贵死时，曾断断续续说‘……老大……电话’。是‘李艳叶接电话分了心撞车，还是‘老大’打电话让李艳叶撞车’？”
陈得索站起来分析：“种种迹象表明，华西特区多年来发生的一系列迷案像一张网，彼此关联，有纲有目，而拉动纲目的似乎就是这个神秘的 ‘老大’。”
王新明情绪激动起来：“我们不信神，不怕鬼。不管‘老大’是一个或一伙，都要揪出来！”
杨弘说：“得索、李周你俩约谈秦平！”
陈得索苦笑：“秦平是人大常务副主任，需要高规格约谈。”
王新明说：“我让吴涛通知他到我办公室。我和杨书记亲自询问，你俩陪审！”
秦平走进王新明办公室，环视室内，王新明示意他坐下。李周主动给他倒茶。秦平捧着茶杯，不喝声音谦恭道：“王书记。您找我？”
王新明面色阴沉：“秦平，今天请你来，主要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秦平腿哆嗦一下：“只要我知道。”
王新明示意杨弘。杨弘接话：“修国道辅道时，你怎么知道特区管委要给孔庙村委追加950万修路占地补偿？”
秦平忽闪着眼睛：“刘喜贵给我说的。”
杨弘又问：“你为什么不让赵根接收？”
秦平站起来答：“这路段的地是我原来征的，如果给村民补赔，一显得我原来坑村害民，我怕落骂名，刘喜贵得美名。二是我担心村民吃出甜头，连锁找后账，影响我市社会稳定。”
杨弘又问另一问题：“赵根接收土地补偿款没有？”
秦平摇头：“不知道。”
杨弘面色灰暗，捶腰，嘴似乎干渴……
陈得索接问：“你认为追加的土地补偿款现在哪里？”
秦平眉头紧皱：“如果赵根没拿，肯定在特区管委。”
陈得索又问：“你给赵根说的那个‘老大’是谁？”
秦平斜看王新明一眼：“是刘喜贵！”
陈得索追问：“为什么？”
秦平耸耸肩：“刘喜贵是特区管委一把手，黑白道通吃。他不是‘老大’谁是‘老大’？”
陈得索看杨弘，杨弘看王新明。
王新明平和有威：“秦平，你作为人大常务副主任，要对你的话负责。”
秦平脸上滚汗：“我明白。”
王新明摆摆手：“你回吧。”
陈得索目送秦平背影，欲言又止。
王新明试探问陈得索：“得索，你是老刑警，你认为这笔巨款在哪里？”
陈得索没直接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巨款不会蒸发，应继续调查！”
杨弘深沉问：“调查谁？”
陈得索淡淡道：“请领导等结果吧。”
陈得索、李周、白有志离开王新明办公室，下楼，坐进停在市委大院内陈得索的警车。
李周一脸迷茫：“老陈，我们的下步行动，您好像故意对领导隐瞒。”
陈得索低声道：“我们在反腐第一线，要学会保护自己。”
白有志诧异：“怎么？连王书记、杨书记都不相信？”
陈得索苦笑摇头：“我当然愿意相信。可是，汽车司机石长远曾告诉我，反腐败的大权，在腐败者手里，沉痛的教训也告诉我们，监守自盗现象确实存在，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李周一头雾水：“下步调查谁？您总不能连有志俺俩也瞒着吧？”
陈得索启动车：“调查特区管委会计老高。”
李周不解：“你不是曾调查过老高吗？”
陈得索说：“原来我们只侧重调查丁一与李艳叶的矛盾纠纷原因。虽然牵出盗账案，但没有深究特区丢的账有哪些？尤其是忽略了省交通厅追加修路占地补偿款账。随着事态的发展，有必要对老高来一个出其不意地突审。”
李周和白有志点头沉思……
陈得索续道：“对老高的调查，我们暂时都不能向上单独汇报。否则，出了问题，谁也担当不起。”
李周点头：“我明白。”
白有志也表态：“请放心，我绝对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