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的鬼（连载）第20章 追查资金流向

　　彭顺出示证件，和一家银行职员交涉。经查李海龙无巨额存款。杜祥、程鹏询问李海龙父母，没有得到李海龙的资金流向线索。他们到李海龙家床头、衣柜翻看，一无所获。

　　杜祥亲一行到看守所审问李海龙。李海龙被狱警张海波带进审讯室。

　　杜祥让狱警松开李海龙手铐，平静道：“李海龙，你的违法犯罪事实已属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海龙扑通跪地，哭道：“我是流氓，我是贪污犯，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女儿盈盈和死去的妻子梅叶！”

　　杜祥正色道：“不要光赎罪，说说你的资产流向！”

　　李海龙耍死赖：“我吃了，喝了，赌了，嫖了，化成了屎尿顺水走了。”

　　李海龙疯疯癫癫，似真非真。省粮食厅专案组找不到李海龙大额赃款去向。

　　李盈盈和李海龙的母亲来探望李海龙，彼此隔着玻璃，只见身影，不能靠近。双方只能隔着打电话。开始，李海龙环顾左右有人，目僵言乱。李盈盈望着李海龙蓬乱的头发，掩面而泣。

　　李海龙的母亲提起电话，还没说话，李海龙却放声号啕大哭：“妈，俺对不起您二老，对不起盈盈和梅叶……”

　　海龙母边哭泣边数叨：“海龙，啥都不要说了，这都是你自做自受。当初，你爸就说你，人不能过贪，可你就是不听！”

　　李海龙抓住电话，如困兽怒吼：“我不信，为啥人家坑国害民就能躲过劫难，我却翻了船？他厅长、局长都那么干净吗？我这是被人隔墙扔砖，正巧砸到了我；砸不到的，比我还坏！”

　　狱警催促：“时间到了！”

　　李盈盈挥泪：“爸，俺走了，您多保重！”

　　“盈盈，你过来”，李海龙看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有困难，找你豫南啤酒厂张叔……”

　　李海龙与其母亲、李盈盈见面的声像，都在视频监控之中。杜祥、彭顺、程鹏、李周在监控室看得一清二楚。

　　李周说：“从李海龙对母亲、女儿的前后精神变化看，他不服气，情绪波动大，是真的，但还没有到神经失常，胡言乱语的状态；特别是他对女儿说‘有困难，找你豫南啤酒厂张叔’。”

　　杜祥警惕起来：“是呀， 这个张叔是何许人也？我们要迅速查清他与李海龙的关系！”

　　彭顺提醒说：“豫南啤酒厂是华西市域外的省属大型企业，要跨区调查需要省政府领导点头。”

　　杜祥点头：“我们向省厅回报。”

　　粮食厅长陈粮和杜祥走进副省长办公室，汇报华西市孔庙镇粮所所长李海龙掏空国库储备粮，涉及到豫南啤酒厂，请求协调啤酒厂予以配合。

　　副省长说：“这个啤酒厂是面临倒闭而进行重组改制企业，也是省扶持保护企业，原则是不允许乱查的，但涉及到国家的粮食安全，我特批。你们说，啥时候去，我给他们董事会打招呼。”

　　杜祥急切道：“明天就去！”

　　副省长向豫南啤酒厂打电话：“喂，郑启吗？我是省政府冯瑞，省粮食厅和监察厅决定到你企业调查一个涉粮案件，请你们全力配合。”

　　电话内传出郑启低沉声音：“调查谁？哪方面的问题？”

　　副省长婉拒回答，明确指示：“这就不要问了，调查谁，你们配合找，问什么答什么。”

　　电话内郑启答应：“好，我明白，他们啥时候来？”

　　副省长说：“明天就去！”

　　当天下午，在调查组没有到达之前，豫南啤酒厂董事长郑启立即召开董事会。郑启黑丧着脸，扫视坐在椭圆桌的各位副总，严肃道：“上午，抓企业的副省长来电话，说省粮食厅和监察厅明天来我厂调查涉国储粮案，要求我们全力配合。各分管口，如收购、营销、计财各方面要积极准备，经得起检查。我们自己有啥问题，也要深刻反思，做好应对！”会议室内气氛立即紧张起来。郑启顿了顿，续道，“我们的企业刚刚重组兴起，不能再折腾了。大家应尽量让调查组早调查早离开！”

　　副董事长张顺轻声问：“他们调查我们的融资渠道吗？”

　　副董事长张涛皱眉，不耐烦地说：“我们是股份制。谁的资金从哪里来，都是个人行为。我们的钱不是抢来的，不怕查！”

　　张顺脸一红，笑了笑。

　　郑启手一挥：“大家分头做准备，散会！”

　　第二天上午，杜祥等人来到豫南啤酒厂郑启办公室。

　　杜祥问：“你厂姓张的有多少人？”

　　郑启不知何意，如实回答：“姓张的太多了，不说一般工人，就是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就有十六人。”

　　杜祥安排：“通知他们，我们一一调查。”

　　调查组对豫南啤酒厂的财务进行审计。孔庙镇粮所卖给啤酒厂的粮食款都被提走，并没有留下什么款。相反，啤酒厂为套购孔庙粮所的优质小麦，曾事先预支20吨小麦款，帐还在呆着。调查组又分别调查了十六名姓张的中层管理人员，最后调查组把目标锁定副董事长张顺身上。

　　杜祥、李周、彭顺、程鹏到张顺办公室。张顺肥头大耳，留着背头，很有派头。

　　杜祥盯着张顺一阵：“请你讲讲融资渠道。”

　　张顺显得无所谓样子，镇静道：“我用房产贷银行的款，融亲戚朋友的资。”

　　杜祥提醒他：“李海龙在狱中给他女儿交待说：‘有困难，找你张叔’，是指的你吗？”

　　张顺淡淡道：“是的。”

　　杜祥问：“这是什么意思？”

　　张顺漫不经心说：“这很简单。他女儿认给我做干女儿，我把她当亲女儿待。现在李海龙落难了，让女儿找我不是很正常吗？”

　　杜祥等人沉默。张顺转守为攻，下逐客令：“对不起，我们是股份企业，时间就是金钱，我还有很多业务需要处理。”

　　省粮食厅调查组走后，张顺仰躺在皮沙发里沉思……

　　为了攻开张顺的心理防线，杜祥让李周劝说李盈盈去找赵顺要钱，从中试探张顺是否窝藏有李海龙的贪腐款。

　　李盈盈哭泣：“我不去！我饿死也不去找张叔！”

　　李周劝她：“盈盈，你不要感情用事。倒卖国家储备粮的款追不回了，你父亲会判重刑的。你想再没有父亲吗？”李盈盈哭泣不语……李周沉思片刻续道：“找张顺是减轻你父亲的一条重要线索！”

　　李盈盈迟疑道：“我年龄小，没有经验，要有找的理由呀。”

　　李周皱眉头沉思一阵说：“就说你进城买房，让他给你拿钱！”

　　李盈盈抹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