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也讲大局观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各项体育比赛停摆，但棋圣聂卫平依旧忙碌。国际、国内共十多项围棋赛事被推迟或取消，此情况下，利用围棋可在网络智能空间开展的优势，中国围棋协会及时布局、开创多项赛事及活动。作为中國围棋旗帜人物的聂卫平自然不甘人后，除了率领围棋队教练组在央视线上为女子围甲网络热身赛直播讲棋，他也特别关注中国围棋走向世界的赛事。
今年1月初，新民晚报与中国围棋协会、苏州吴江区同里古镇合办的同里杯中国围棋天元赛在北京的中国棋院开幕，开幕式前一晚，老聂兴致勃勃，应邀与新朋旧友聚会。聚会的地点选在离开中国棋院很近的一处四合院。老聂早早来了，门帘一撩，一身常见的浅灰色西服，棋圣精神很好。
那天北京正好下雪，到了晚间，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院里就白茫茫一片。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吗？老聂高兴，与大家把盏言欢。当然，他就这点量，绝不贪杯。
问老聂在关注什么棋赛，他提到刚刚结束的2020中欧网络围棋擂台赛、中美网络围棋比赛：“比赛展示中国文化的当代价值和世界意义。围棋在棋道规范、棋艺对弈、棋理剖析三方面，完美反映中华文化中的礼仪之道、君子之道、中庸之道的三大特征。”
其实，老聂之前有好几年没出现在镜头前讲棋了。因为直肠癌，他动了手术。身边的朋友透露，因为老聂不去体检，等查出直肠癌，不免令人担心。“有一两年里大便困难，而且带血。”老聂倒也不以为然。他有自己的解释：“若有些治不好的病知道了，何必去给自己增加负担呢？”不过，真到了生死抉择，老聂还是相信主治医生：“一切都交给医生，一切听医生的。”
骨子里，老聂乐观，豁达，一场大病，激发出他性格里刚强的一面。手术那天早晨，老聂被推进手术室，还在进行麻醉时，医生发现他已呼呼入睡了。生命攸关，他却坦然自若，毫无惧色，令主刀无数的名医也啧啧称奇。结果，手术很成功。
清醒之后，老聂在微博上向所有关心自己的朋友和棋迷报平安，并说自己“感觉获得了重生”。棋友建议他今后“少喝酒、吃肉”。现在老聂已经完全康复，主治医生称：“这是一个奇迹！”
手术后不能喝酒了，聂卫平、孔令文父子俩相聚时的对饮变成了对弈。有时老聂实在是馋酒，就跟儿子说：“弄点酒来，这没酒喝的日子生不如死。”后来，孔令文在日本发现一种饮料，有酒味但没有酒精，如获至宝，订购了一大箱，千里迢迢送到北京。
这让聂卫平很是满足。有时参加棋赛，父子俩同住一个酒店，他会对孔令文说：“晚上来我房间一趟。”两人就在房间里研棋，老聂想方设法指点儿子。见不到儿子的日子里，老聂会托相熟的记者：“你们若去采访比赛，如能收集到孔令文的棋谱，帮我带回来，我要好好看看。”拿到棋谱细看后，他会打长途电话给儿子指点一番。那个时候，孔令文在话筒那端认认真真地听，有次孔令文与小林光一比赛，赛前打电话向父亲请教，老聂就说了一句：“你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赛后接到儿子电话，知道赢了自己的老对手，老聂特别高兴，连干了好几杯。
孙子孔德志如今已成为日本棋院的院生，开始“冲段”，有朋友建议孔令文将儿子带回北京，由爷爷亲自施教。老聂对这个建议倒是充满期待……
（常朔摘自微信公众号“夜光杯” 图/槿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