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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课》的读后感10篇

2018-01-04 20:25: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小说课》的读后感10篇

  《小说课》是一本由毕飞宇著作,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8.00,页数:21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小说课》读后感(一):毕老师精彩

  毕老师的精彩文学课

  ◎ 东渔

  毕飞宇是国内作家中比较优秀的一员大将,虽然没有余华、马原、格非等先锋一派那么强势,却也在文学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力。中篇系列《玉米》、《玉秀》、《玉秧》,对女性心理的捕捉能力令人叹服,细腻又婉转,这样的手法同样表现在小说《青衣》的角色中。这一时期作品显露了一点文学野心,再后来的《推拿》就有些自我,但也在超越自己,赢得了各方认同。

  新近出版的《小说课》整合了毕飞宇一部分文学讲课资料,很有见解,也会让学生受益匪浅。其中不一定给你文学常识的解读,而是向着更加深入的层面探寻解析,更重要的是,他是在“授之以渔”,不但把解读的结果告诉学生,也将解读的过程一一奉告,既让受众者领略了解读角度,学到了真功夫,也重新认识了一些名著。他对文学的解读,更多讲究的是“悟性”,一方面来自于文学经验,一方面就是天赋,还要有突出的观察力。

  这些讲演稿先前有多篇都在博客上发布过,当时就引起了很多关注,这次集结成书,也是顺理成章好事。第一篇读蒲松龄的《促织》,先亮出这个短篇,转而又讲到《红楼梦》的伟大上来,视其为史诗般的广博,再回到蒲松龄的小说中,回环、对比,观念立竿见影,立体鲜明的讲解便具有了更大的吸引力。这种讲课的角度转移是很容易吸引听众的,所以说作为老师,作家身份的毕飞宇不只是合格的,也是非常突出的。

  对于一个作品,读者的阅读时候可以超越作家本身,他从批判资本主义的小说《项链》里读出西方的契约精神;从《水浒传》里看到逻辑带来的张力,而《红楼梦》的反逻辑同样是阔气的;从《故乡》中汲取鲁迅的美学原则;在汪曾祺《受戒》里感受作家自觉的重要性;从《时间简史》中看到科学寓言的魅力。毕飞宇对于文学的态度是虚心而深入的,往往可以在阅读学习中发现更高层面的课题。毕飞宇解析的角度从小说的涵盖、小说的格局、小说的辐射等方面入手,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个切入点,如果运用到以后的阅读中,也是受益的。他的解析既在文学的标准之内,也有自我拓展,形成新的意识,这才是难能可贵的,是我们读者非常需要东西

  从这些讲演中,你可以看到毕飞宇鲜活的一面,他的率性而为,谈吐自然。他是一个接地气的人,没有太多形而上的空无高论,说太多空话就成了毕飞宇自己所言的“席勒化”,如此一来,更能让读者产生共鸣。他是幽默诙谐的人,他的讲课也是幽默动听的,晓之以理,感性时刻也有,称赞某个大师的时候也会顶礼膜拜地赞叹不已。他善于跟学生打趣,活跃气氛,也让学识的传递在空间上缩小了距离,这就体现了一个传授者的心智,显而易见,他又是睿智的人。

  一个作家的美学功底,可以带给我们审美的指引,毕飞宇做到了好的指引,并且将他的审美路径清晰地讲解出来,虽然我们不一定能达到他的标准,但是,从他那里我们认识到了一种审美意识,这就足够了,足够我们学到很多东西了。

  《小说课》读后感(二):不较劲,不阅读

  小说是文学世界里的海洋,山脉,矿井。从古到今,无数的小说家像上帝一样设计,像建筑师一样雕刻,像矿工一样挖掘着小说本身。这些文本在经历时间的地质运动中,不断的层累、风化、侵蚀,留给后人的是无尽的文学奇观。正如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感慨的那样,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这也正是毕飞宇死磕《时间简史》的收获:“一个人所谓的精神历练,一定和难度阅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坦白说,包括我自己在内,大部分人都会有小说很好读的错觉。其实不然,我们在毫不费力的浏览中也往往滑过去,在文本的河面上蜻蜓点水。毕飞宇的《小说课》可以说是一针解毒剂。他像一个导演带你到剧组现场,让观众从前台挪到后台。尽管阅读毕飞宇的这本书是愉悦轻松的,但它是建立在作者的惊险旅途之上的。

  在“走与走”一章中,毕飞宇把读者带到了《红楼梦》中的一个黑洞里——秦可卿与王熙凤两人的微妙关系。他抽丝剥茧地把王熙凤的种种反常一层层拨开,掩埋的谜底深邃幽暗,让年过四十岁的毕飞宇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而作为大巴车里的观光客的我也是心惊肉跳,仿佛目睹了一次案发现场。毕飞宇这样总结王熙凤,“当面,她的心中装满了所有人……背面,她的心中空无一人。”

  除了上述的惊魂时刻,作者毕飞宇呈现的还有冷静的翻案工作。如在“两条项链”中,他对莫泊桑《项链》的改写,使得钻石般坚硬的传统教科书的标准答案破绽百出,进而剑指真相:马蒂尔德悲剧的根源是1884年的巴黎人民对契约精神崇尚。这样批判资本主义让人变成了鬼的真理不攻自破,逆转为一曲法国版的《劳动人民的伟大与光荣》。毕飞宇甚至出发的更远,他说道“最为糟糕社会是:一方面有大量的贫穷,一方面有大量的奢侈。”我想,他应当是了解环北京贫困带的存在的。

  《小说课》读后感(三):《小说课》--细处不“小”,剖分解“说”

  《小说课》--细处不“小”,剖分解“说”

  多年后,当我自己开始试着给愿意尊称我为“老师”的人,努力地解释着每一篇熟悉又陌生高中课文时,才发现,自己几乎错过了那么多“好风景”,于是开始辨别哪些鉴赏只是被用来在应付考试时故作老辣地填上几个“采分点”,哪些又是真的能帮人在看好文章时,多“开”一双眼。再重新翻阅诸多囫囵吞枣读过的名著时,也自然多有“柳暗花明”的感觉。不过说到底,也不全是老师们的责任--当时年少,毕竟对人生百样的情绪心情,都感受太过浅薄。所以,当有一本书将它们中的诸多细节当作可以被一一大方拿出、以小见大、剖分阐述、整体解说的主体,也不由得既高兴遗憾地随之踏上一段特别的鉴赏之旅。

  阅读,常让人在代入和超脱之间辗转,从而有所收获--这力量润物无声,却足以决定思维终究和人生碰撞到一处时迸发出的最强回声。且说小说这一文学体裁在文言文时代地位本身很低,直至现代才在新文化运动的推动下,成为了大众文体。但是,当下的大众阅读许多经典小说等作品时,仍会感到吃力--感情在现代人生活中的贫乏缺位、无法或者“不屑于当真”将自己代入故事、甚至只是本人缺少“共情”的能力,都能使得阅读变得索然无味,再好的故事也“出不来”。 所以,作为阅读辅助的鉴赏,任务就是既要把故事掰开揉碎,将精彩处点出来,又要不喧宾夺主,把精彩处各自安放回去,证明文章高妙浑然一体。所以,鉴赏其实也是再创作的一种,也不乏有人进行过度解读的现象,但是,前提是--头脑中要有“东西”,得将文本中的内容与之联系起来,看得到他人见得到处,也延伸得到他人想不到处。本书中,作者南京大学教授毕飞宇选取的鉴赏对象,多数是大家熟悉的作品,或出自熟悉的作家之手,但是,一再强调不可忽视整体的同时,将许多容易被忽视的细节的精当处一一点出,让人再次感受到其魅力所在:《促织》比起人类是小昆虫,比起煌煌巨著《红楼梦》也属于短小精悍,但是,篇幅小的也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满载着成名一家人悲喜交加的心绪变换,气派大的信手选取其中一个凤姐、一位刘姥姥,道不尽富贵逼人和落魄潦倒的命运戏玩;将《项链》中的人名、时代、地点都换作当今的元素会是如何,人人尽可一试,但“不幸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会否不懂事要贸然抢上司妻子的风头、能否背约不还一笔需倾尽十年辛苦方能还清的巨债、是否要把一切错误尽数归到“一次虚荣”的头上都是“怎不思量”的关键点;《受戒》中,“和尚”只作为一个职业选择,在这个身份框架内,众人各有各的活法,甚至去追求爱情--为何这般离经叛道的表述不但未被卫道士追着喊打,还被人们认可为“轻逸与唯美”?想来,不光是汪曾祺先生文才笔力之功,也有环境、风气压抑的映衬对比······

  一段鉴赏之行结束,更让人忍不住要反复再读那些熟悉又陌生的作品了,正像要再去发现老朋友的新特点般为自己带来惊喜。只是这一次,更得了方法,要从“小”处细细寻思,详加剖析分辨展开自我鉴赏评“说”了。

  《小说课》读后感(四):阅读小说的才华,到底有多重要?

  前两天我在“南山往事”公众号推送了一篇名为《阅读的才华,到底有多重要?》的文章(链接:http://mp.weixin.qq.com/s/Kag8DHpDqdyBbuzckIt1sw),这篇文章在豆瓣很火,不仅是因为它的文笔流畅,更重要的是它提出并解答了几个很普遍但又容易被忽视的问题:阅读到底需不需要才华?到底有没有门槛?我们怎样才能提高阅读的审美能力?

  说实话,我跟很多人一样,一直以为写作才需要才华,至于阅读,只要识字的,谁还不能读懂个大概。然而这篇文章的作者告诉我们:还真不是。《圣经》里有句话说:“愚昧的人,有眼却看不见,有耳却听不到。”我们中国词造的更好:“聪明”。所谓“聪”就是耳朵好,“明”就是眼睛好,这不是生理机能上的好,而是一种连接能力,一种理解力,有的人就是有那个本事,能看到别人看不到,听到别人所听不到的。那就是一种阅读的才华。后来我知道,这篇文章中的许多观点都跟毕飞宇老师的《小说课》不谋而合,所以我就把这本书找来看了。(其实书早就买了)

  《小说课》,“大家读大家”系列之一,作者是中国当代著名小说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这是一部写给普通读者的文学鉴赏作品。谈及毕飞宇,不少人想必对他的《哺乳期的女人》、《玉米》、《玉秀》、《玉秧》、《青衣》、《平原》、《推拿》等作中的两三部不会陌生。1964年出生于江苏兴化的他,文字干净简洁,笔触生动,语言活泼,人物形象生动深刻,常被视为江苏作家汪曾祺的“传人”。

  在《小说课》中,毕飞宇不再是作者,而是资深的、有独到见解的评论者。他重点分析了蒲松龄的《促织》、莫泊桑的《项链》、V.S.奈保尔的《布莱克·沃滋沃斯》、鲁迅的《故乡》、海明威的《杀手》、汪曾祺的《受戒》、霍金的《时间简史》、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以及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和《红楼梦》中的“逻辑与反逻辑”。

  《促织》是部短篇小说,但其中“波涛汹涌”,毕飞宇还看出,它“是荒诞的,是变形的,是魔幻的”,但他提醒道,这并不意味“我们的古典文学已经提前抵达了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因为其文化诉求依旧是旧式的、“显性的”;《项链》在中国广为人知,但是读者大多在批评女主人公的虚荣和轻浮,毕飞宇却看出了其中的女主人公对“契约精神的无限忠诚”,是一出“文明的”悲剧;《布莱克·沃滋沃斯》是奈保尔小说集《米格尔大街》中的名篇,含蓄精致,写出了一个落魄诗人卑微尊严,主题虽旧,但奈保尔的点面结构让人拍案叫绝,人物语言的艺术更是微妙至极。

  鲁迅的《故乡》虽被划为乡土小说的经典,但毕飞宇认为,小说之“冷”,以及其中的批判色彩,使得《故乡》绝不是一篇“‘乡土小说’或‘风俗小说’”,而是含有浓厚象征主义色彩的启蒙小说;至于海明威的短篇《杀手》,毕飞宇从海明威用字的艺术中发现小说叙述视角的细致转换,从而将原作中的“刀光剑影”一一披露出来,使人如至现场,不禁胆寒;汪曾祺的《受戒》中纯洁美好的爱情,在当时的语境中,为何会造成文坛轰动?在爱情的模子之外,真正令人致敬的是五四传统中的一脉,“悠远,淡定优雅,暧昧”的“士大夫气”,也即“文人气”,他是“怀着一腔的少年心甚至是童心”来写这样一部作品,将中国文学重新拉回日常生活,而非阶级斗争和阶级冲突。

  最让我感兴趣的是毕飞宇解读《水浒传》的篇章,因为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水浒传》无疑成了心中英雄的寄托,没有《红楼梦》的男女私情,也没有《西游记》的神话魔幻,《水浒传》就是写人的,写男人的,准确地说是写人的人性的。在毕飞宇眼里,林冲和李逵是两个极端的人物形象,李逵体现的是自然性,林冲体现的是社会性。“林冲一直不敢做他自己,他始终处在两难之中”,所以,林冲是充满了负能量的,是黑色的、畸形的、变态的。所以,毕飞宇不喜欢林冲,哪怕这个人物在水浒里占据了足够重的分量,且描写得实在是好。

  其实,别致的分析,也是一种再创造。尽管作家书写了“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作品,但是,作家并非比分析者、评论家更懂自己的小说,因为,作家创作,很多时候是基于对艺术的直觉、体悟式的把握。而当前的学院式批评,虽然确实借用了西方不少高深前卫的文艺理论,但流于古板艰涩的分析,多千篇一律、面目模糊,缺少灵动感和趣味性。毕飞宇的《小说课》,自是本色当行,语言也自成风格,别有韵味。

  在《小说课》的各个部分,毕飞宇也表达了自己对小说艺术的理解。在《看苍山绵延,听波涛汹涌》一文中,毕飞宇认为,小说既是关于“大”的艺术,又是关于“小”的艺术,“只盯着大处,你的小说将失去生动,失去深入,失去最能体现小说魅力的那些部分;只盯着小,我们又会失去小说的涵盖,小说的格局,小说的辐射”;在《什么是故乡?》一文中,毕飞宇就短篇小说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强调道:“一个小说家的短篇小说到底怎么样,有时候,单篇看不出来,有一本集子就一览无余了。举一个例子,有些短篇小说非常好,可是,放到集子里,你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作家有一个基本的套路,全是一个模式。”

  然后,不得不提毕飞宇在《小说课》中的语言艺术。习惯了毕飞宇式“清新脱俗”的读者,恐怕会被他的另一面给“惊”住,尤其是其中网络热词的大量运用。其实,无须太过讶异,毕竟这些文章为演讲用稿,目的也是为了拉近与读者的距离。但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毕飞宇的幽默,比如,他称张爱玲风格之冷,评论道:“我要是遇见张爱玲,离她八丈远我就会向她鞠躬,这样我就不必和她握手了。我受不了她冰冷的手。”看似在无理取闹,实则让人忍俊不禁。

  毕飞宇在《小说课》中讲授的多属于短篇小说的技巧,作者在书中说:“我一直说,长、中、短不是一个东西不同的长度,而是三个不同的东西。它们是三个不同的文体。” 仅短篇小说的技巧问题,作者就编著成了一本书,其实就毕飞宇取得突出成绩的长篇小说创作,作者的经验一定更为丰沛,相信毕飞宇在日后的文学创作授课中,一定会对长篇小说这一更为令人心动的文学门类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

  《小说课》读后感(五):抄书匠

  只做快乐的抄书匠

  1.如何读小说:我们要解决两个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大”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小”的问题,也就是我们如何能看到小说内部的大,同时能读到小说内部的小。只盯着大处,你的小说将失去生动,失去深入,失去最能体现小说魅力的那些部分;只盯着小,我们又会失去小说的涵盖,小说的格局,小说的辐射,最主要的是,小说的功能。好的读者一定会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看大局,一只眼盯局部。

  2.小说不是逻辑,但是小说讲逻辑。

  3.好的小说语言还和读者的记忆有关,有些事读者的脑海里本来就有,但是,没能说出来,因为被你一语道破,你一下子就记住了。好的小说语言你不用有意记忆,只靠无意记忆就记住了。

  4.经常听人讲,小说的节奏、小说的节奏,“节奏”这个东西谁不知道呢?都知道,问题就在于,该上扬的时候,你要有能力把它扬上去,同样,小说到了往下摁的时候,你要有能力摁到底,你得摁得住。

  5.无论是写小说还是读小说,它绝不只是精神的事情,它牵扯到我们的生理感受,某种程度上说,生理感受也是审美的硬道理。这是艺术和哲学巨大的区别,更是一个基本的区别。

  6.小说的抒情和诗歌、散文的抒情很不一样。小说的抒情有它特殊的修辞,它反而是不抒情的,有时候甚至相反,控制感情。面对情感,小说不宜“抒发”,只宜“传递”。小说家只是“懂得”,然后让读者“懂得”,这个“懂”是关键。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这样的慈悲会让你心软,甚至一不小心能让你心碎。

  7.在小说里头,即使你选择了传奇,它和日常的常识也有一个平衡的问题。这里头依然存在一个真实性的问题。不顾常识,一味地追求传奇,小说的味道会大受影响。

  8.文学需要想象,想象需要勇气。想象和勇气自有它的遥远,但无论遥远有多遥远,遥远也有遥远的边界。无边的是作家所面对的问题和源源不断的现实。

  9.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施耐庵在林冲的身上体现出了一位一流小说家强大的逻辑能力。这个逻辑能力就是生活的必然性。如果说,在林冲的落草之路上有一样东西是偶然的,那么,我们马上就可以宣布,林冲这个人被写坏了。

  10.但写作就是这样,作家的能力越小,他的权力就越大,反过来,他的能力越强,他的权力就越小。

  11.梨园行当里头有一句话,叫“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句话说尽了林冲这个人物形象的复杂性,林冲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却一步步走向了自己的反面,他“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不想“走”的,然而,又不得不走。在行动与内心之间,永远存在着一种对抗的、对立的力量。如此巨大的内心张力,没有一个男演员不害怕。

  12.如果你不去读小说,仅仅依靠课堂,你会误以为所有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都是同一个写作班培训出来,他们类属于同一个合唱团,只训练了一个声部。

  13.内容大于形式叫悲壮。——内容太大,太强,太彪悍,形式裹不住内容了,形式就要撕裂,就要破碎,火山就要爆发,英雄就得牺牲,这就是悲壮,一般来说,悲壮的英雄都是在面临死亡或业已死亡的时候才得以诞生

  14.描写和叙述是作家的权力范围之内的事,它们呈现着作者的语言风格,它离作家很近,离小说里的人物反而远。对话呢?因为是小说人物的言语,是小说的人物“说”出来的,这样的语言和小说人物是零距离的,它呈现的是小说人物的性格,恰恰不是作家个人的语言风格,作家很难把控,它其实不在作家的权力范围之内。你很难保证这些话是小说的人物说的,而不是来自作家。

  15.在变革中国的大潮中,五四一代的知识分子,或者说作家,在阶级批判的时候,大家都有一个基本的道德选择,那就是站到被侮辱与被损害的那一头,他们在批判“统治者”。这是对的。毫无疑问,鲁迅也批判统治阶级,但是,有一件事情鲁迅一刻也没有放弃,甚至于做得更多,那就是批判“被统治者”、反思“被侮辱”的与“被损害”的。鲁迅的批判极其另类。他的所谓的“国民性”,所针对的主体恰恰是“被统治者”。在现代文学史上,这是鲁迅和其他作家区别最大的地方。从这一个意义上说,仅仅把鲁迅界定为伟大的“战士”是极不准确的,在我的眼里,他首先是一位伟大的启蒙者。当绝大部分的知识分子、绝大部分作家都在界定“敌人是谁”的时候,鲁迅先生十分冷静地问了一句:“我是谁?”在鲁迅看来,“我是谁”的意义远远超出了“敌人是谁”。其实,一部《呐喊》,它的潜台词就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是谁?

  16.和知识分子比较起来,在道德选择和情感选择的过程中,作家非常容易出现一个误判——价值与真理都在被压迫者的那一边。在这个问题上,鲁迅体现出了极大的勇气。他没有从众。他的小说在告诉我们,不是这样的。价值与真理“不一定”在民众的那一边,虽然它同样“也不一定”在统治者那一边。鲁迅在告诉我们,就一对对抗的阶级而言,价值与真理绝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

  17.简洁不仅仅是一个语言上问题,它关系到一个作家的心性,一个作家的自信心。啰唆其实都是由胆怯带来的,他惧怕读者读不懂,他要解释。——判断一个小说家的能力,是否简洁是一个最好的入口。

  18.什么叫学习写作?说到底,就是学习阅读。你读明白了,你自然就写出来了。阅读的能力越强,写作的能力就越强。所以我说,阅读是需要才华的,阅读的才华就是写作的才华。人家的小说好在哪里你都看不出来,你自己反而能把小说写好,这个是说不通的。阅读为什么重要?它可以帮助你建立起“好小说”的标准,尤其在你还年轻的时候。

  19.长篇有长篇的大结构,你让读者消耗在这些过于细微的地方,那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如果说,《红楼梦》作为长篇小说有什么问题,问题就在这里,它太精微了,它太耗人了。可以这样说,读《红楼梦》如果你只读过一遍,和没读也没什么两样。

  20.小说家往往喜欢两件事:一、理直而气不壮;二、理不直而气壮。这里头都是命运。

  21.我想说的是,塑造人物其实是容易的,它有一个前提,你必须有能力写出与他(她)的身份相匹配的劳动。——为什么我们当下的小说人物有问题,空洞,不可信,说到底,不是作家不会写人,而是作家写不了人物的劳动。不能描写驾驶你就写不好司机;不能描写潜规则你就写不好导演,不能描写嫖娼你就写不好足球运动员,就这样。

  22.必须承认,经历过现代主义的洗礼,我现在迷恋的是古典主义的那一套。现代主义在意的是“有意味的形式”,古典主义讲究的则是“可以感知的形式”。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这个物质癫狂的时刻,我已经有了足够的“意味”,我多么在意“可以感知的形式”。窗外没有大雪,可我渴望得到一只红袜子,红袜子里头有我渴望的东西:一双鞋垫,——纯粹的、古典主义的手工品。它的一针一线都联动着劳动者的呼吸,我能看见面料上的汗渍、泪痕、牙齿印以及风干了的唾沫星。(如果)我得到了它,我一定心满意足;我会在心底喟叹:古典主义实在是货真价实。

  《小说课》读后感(六):不一样的“小说课”

  毕飞宇老师说:“小说有意思就有意思在这些地方,每个作家的性格不同,智商不同,感受的方式不同,健康状况不同,价值取向不同,哪怕是描写的是同一件事,小说的世界也一定是气象万千的。”

  对小说的读者来说,同样如此。所以才会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但是,如果是同一个作者写不同的事情,语言风格、情感取向和价值取向等等都是一贯的。

  我们读小说的时候也会选择性地看我们想要看的部分,让其他部分轻易地从我们眼前滑过去。

  比方说,“······ 把尖刀插了,将三个人头发结作一处,提入庙里来,都摆在山神面前供桌上,再穿了白布衫,系了搭脖,把毡笠子带上,将葫芦里冷酒都吃尽了。被与葫芦都丢了不要,提了枪,便出庙门投东去。 ”我们可能就只读出了被逼到角落的无奈和手刃坏人的痛快,而没有看到“做得彻”的冷静与可怕。

  读《项链》,我们可能只看到了玛蒂尔德的虚荣,却忽略了“契约精神”是整个故事发生的大前提。

  读鲁迅先生的小说,可能我们就读到了批判与斗争,却没有重视他小说里面的美学。

  等等。

  我们不妨慢一些,耐心些,多读几遍,总会多些收获。

  毕飞宇老师反复地强调了一点:“阅读小说和研究小说从来就不是为了印证作者,相反,好作品的价值在激励想象,在激励认知。”他讲每一篇小说,不是为了教我们如何阅读小说,也不是为了还原作者的想法,更不是规范统一每一篇小说的思想和情感,他是在分享自己阅读小说时候的思维过程,提供了一些阅读小说的突破口。

  比方说,从看似不合理的地方挖掘,思考作者为什么这么写。在读《杀手》的过程中,两个杀手有大量重复的话,这样在小说中是不合理的,因为不符合小说人物的独特性。那作者为什么这样做呢?毕飞宇老师分别从两个杀手的动作着手,条分缕析,得出结论:1、两个杀手性格差别是巨大的;2、马克斯在模仿阿尔。

  作者写小说是“藏”的过程,我们读小说就是“发现”的过程。毕飞宇老师描述自己“发现”的过程,让我们直观地感受到了阅读小说的快感。

  虽然毕飞宇老师说了很多,但是对于阅读小说而言肯定还是不够多,这也算是给我们的重新“启蒙”吧!

  《小说课》读后感(七):想写好小说,学好《小说课》

  想写好小说,学好《小说课》

  文/米雪

  读完《小说课》,就如同毕飞宇老师在你面前上了一节生动的《小说课》。

  这本《小说课》,是“大家读大家”系列之一,作者毕飞宇 1964年1月生于江苏兴化,现为南京大学教授。他的代表作有《哺乳期的女人》、《青衣》、《玉米》、《推拿》等。而长篇小说《推拿》更是在2011年获得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作品有二十多个语种的译本在海外发行。

  因为这本书是毕飞宇在各个高校课堂上的讲课稿,基于此,语言上偏向口语化,内容深入浅出,同时也融入了作者本身作为小说家一些对文本创作和阅读的见解。在选材上,读者从阅读中可以看出,书中尽量选择经典和大家耳熟能详的作品,古今中外皆有涉猎,如《促织》,《红楼梦》,《故乡》,《杀手》,《色戒》等。有了文本阅读的基础,再来听听毕老师的讲解,可谓事半功倍。

  既然是小说课,毕老师首先解决怎样阅读小说,“我们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关于‘大’的问题,一个是关于‘小’的问题,也就是我们如何能看到小说内部的大,同时能读到小说的小……好的读者一定会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看大局,一只眼盯局部。” 在职场上,很多职场红人强调“细节决定命运”,决定命运的是“小”,无论你是才高八斗,还是学富五车,也许你的失败仅仅是因为“关门声音太响”。注重细节,确实能够品读小说的魅力之处,但前提是在“大”的环境下,你必须符合条件。程序员工作不会招聘一名只会玩游戏的小学生,世界五百强的CEO也不太可能是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

  所以在讲解《促织》时候,毕老师不但分析的细致入微,还强调“任何一种文学都有与之匹配的文化背景,也有与之相对的文化诉求”,《促织》是借古讽今,和唐朝诗人总喜欢用汉代说事儿一样。在这样大的背景下,写一只小小的蟋蟀,小说构局的巧妙,语言的精炼描述,通过书中幽默风趣的语言展示出来,从中才能体会出小说的魅力。而在莫泊桑的《项链》作者更是大胆将人物改写,以此分析莫泊桑在文化背景下所遵守的“契约精神”是多么可贵。

  “把小说写干净”,“写小说一定得有‘匠心’”,“面对情感,小时候不宜‘抒发’,只宜‘传递’”,“作家的才华极其重要”……诸如此类话语,在整本的《小说课》比比皆是,毕飞宇老师不单单是在分析作品,解读文化,他在上课的同时,也穿插着自己的创作理念。在今天盛行的网络文学,纸质书被唱衰的时代,如何在浮躁中沉淀下来,把小说写的“匠心独运”,《小说课》下了一番苦功夫。

  一堂课的时间,仅仅是分析了《水浒传》林冲是如何的“怂”、《红楼梦》里凤姐的“走与走”。极致而全面分析、甚至每一个字在一部作品中是如何被作者“匠心独运”的运用,步步引领,环环入扣,在读者面前浅白的文字,在小说的课中,逐渐厚重起来,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面貌来,林冲的被逼上梁山,王熙凤的心中无人,欲然纸上。

  《小说课》借着分析鉴赏的由头,告诉读者如何阅读好小说、然后如何创作,把握住小说的“小”与“大”。想写好小说,学好《小说课》。

  《小说课》读后感(八):创作从会读小说开始

  文/夏月

  《红楼梦》中,黛玉教香菱作诗,首先要她读《王摩诘全集》中的五言律诗,“细心揣摩透熟”后,再读杜甫、李白的七言绝句,有了底子,还要去读陶渊明等名家的作品,作诗如此,其他的创作也是逃不开这个路子。想创作小说,首先也要有大量的阅读量,从别人的经典作品中汲取营养。香菱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只是觉得好,却说不出哪里好。而作家毕飞宇的这本《小说课》就如同黛玉为香菱讲诗一样,告诉你那些经典小说文本好在哪里,抽丝剥茧般为你分析小说的写法。

  《小说课》收录的是作家毕飞宇在南京大学等高校课堂上为学生分析小说的讲课稿,也正是因为讲稿的缘故,文字直白浅显,偏口语化,不时夹杂着毕飞宇的调侃幽默,读起来比较轻松。不必纠结于学术的深奥,甚至就算你没有读过这些小说,也不会影响到小说的分析,依旧会读得有味。这本集子的文本选择,应该是花了毕飞宇不少的心思,里面既有对中国四大名著中的《水浒传》和《红楼梦》人物描写的解析,又有对国外作家莫泊桑的《项链》、海明威的《杀手》等经典短篇小说的解读,而中国现代和当代作家中,毕飞宇则选取了极具代表性的鲁迅、汪曾祺两位大家的作品,内容全面丰富,且各具代表性。

  毕飞宇评海明威的《杀手》,同时讲解了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即创作只写“八分之一”,其余的“八分之七”都在“水下”,并且分析了海明威通过代词的巧妙运用,来表现杀手的性格特质,理论与小说文本相结合,通过一句一句分析,阿尔这个冷酷、果断的杀手形象近在读者眼前,一步又一步地逼近读者,使读者浑身感到了冷意和寒气。解读汪曾祺的《受戒》,毕飞宇分析了这篇小说形成的历史背景,在这样一个大前提下,汪曾祺这个作家的作品具有更独特的意义存在,《受戒》是散文式的小说,轻逸唯美,毕飞宇玩一下替换文字的游戏,将英子和明海的对话用别的话替换,小说则会大打折扣,失去了“汪味”。同为作家的毕飞宇还在书中谈了自己的小说《玉秀》,讲述了自己在创作《玉秀》过程中的万般纠葛,对人物的感情投入,让读者更深刻地了解作家在创作时的心态和思想。

  在《小说课》这本书中,毕飞宇不止一次提到作家的天赋,天赋是客观存在的,有些作家的天赋真的是让人望尘莫及,但是若认真读那些经典作品,自然也会潜移默化地影响自己的创作。《巴黎评论》曾采访过很多作家,而这些作家不论有过怎样的经历,其共同点都是曾经读了大量的书籍,然后就是不断地去写。若想走上创作之路,不如先从会读小说开始吧。

  《小说课》读后感(九):相见恨晚

  一本让我看了就要迫不及待一口气看完的书,原来小说还可以这样读,以前的阅读不是在读小说而是在看故事~~

  这本书应该是毕飞宇在南京大学给学生们讲座的文字,通俗易懂,不乏诙谐,想必当时在讲座上同学们也是时不时的爆笑如雷,而又大有收获,想想就非常羡慕。可惜了我是在读了那么多书以后才看到这本《小说课》,之前的阅读质量太低,应该是随着故事情节走的,总是想赶快看到结局,看看故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完全没有理会作者的用苦良心,原来一个小说家在讲述故事的同时还会有那么多的方法,用那么简洁的语言表达那么深刻的哲理,我的脑子哪去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多问几个为什么,和小说的时代背景结合分析,以作者的角度去考虑他为什么这么写,会让我们的阅读更高级,更有收获。

  作者的关于几个作家的形容狠准确,比如形容鲁迅的“阴刚“,对比海明威的强势,作者形容卡夫卡“如果用这种强势写法写作的话,那我们只能用掐人中来拯救他了”,哈哈 笑死了,但是卡夫卡的形象跃然纸上。这真的是一本看了让我非常开心,又非常有收获的一本书,书中提到的小说马上迫不及待的拿来读,尤其是红楼梦,被他一诠释,发现原来自己是根本没读过的。《如何阅读一本书》相比之下就太啰嗦和理论化了,还是《小说课》更实际和更通俗易懂些

  总之,这是一本吸引人的,很好笑的,让你很有收获,又会提高你的阅读欲望和水平的书,恨没有早日看到,相见恨晚。

  《小说课》读后感(十):与其担心不会写,不如先学如何读

  01

  相比于写作,阅读看起来是一件容易得多的事,只要识得字,就能读下来。但很多时候,读完并不意味着读懂。

  小说家毕飞宇分享了他读《时间简史》的感受: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何意。

  说实话,这种感觉不用去看《时间简史》,看《奇葩大会》时都会有:辩手们说的每一个字明明都是汉语常用字,为什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一定是他们说得太快,而不是我笨。

  一开始,我会本能地为自己的无知找台阶下。后来,奇葩说教会了我,比起既无知又死要面子,承认自己的无知本身就是一种进步。

  正如奇葩说是个好节目的原因,不仅在于有一群能说出让你“不明觉厉”观点的大神(比如马薇薇和黄执中),还有一群更像我们大多数一样普通,却会大方承认我就没听懂的日常人(比如大王)。甚至连日渐放飞自我的何老师,也会卖着萌说: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对于小说,也可以大方承认没有读懂。毕飞宇说,读读不懂的书不愚蠢,回避读不懂的书才愚蠢。

  在《小说课》一书中,他以一个小说家的视角,用八篇小说的阅读分析,告诉我们比起如何写,更应该先知道如何读。

  02

  小时候听故事,最常问的问题是:“后来呢”。在每一个悬疑处,我们都急切地想知道故事的走向,一旦满足了好奇心,就忘了去回味主人公是“如何”走到那一步的。

  长大后,当我们读完一个故事,兴致勃勃地转述给别人听,对方却听得索然无味,明明是一样的主人公,一样的故事情节,一样的结局,为什么我讲就没有小说家讲来得生动呢?这其中不只有篇幅的长短原因,还有讲故事的艺术。

  除了情节和结局外,在那些被我们遗忘的细节中,藏着一个故事钟最为迷人的地方,作家的“手艺”高低就藏于其中。

  毕飞宇教会我关于阅读的第一件事,就是比起 “后来怎么样了”,更重要的是“如何变成那样的”。

  根据这一精髓,将其演绎为“同题练习”的自我阅读训练,围绕着“如何”展开,进行小说解读。

  读过《受戒》的人,一定都记得小和尚和小英子好了,可能想不起来他俩是如何好上的。

  此处的“同题练习”为:已知一个小和尚爱上了一个小姑娘,请问你会如何让他们相遇?

  最容易想到的方法,就是让小英子来烧香,和小沙弥眉来眼去。但汪曾祺并没有这么写,他让小和尚和小英子在世俗场景中相识:两个小孩子因为共同对偷鸡的工具“铜蜻蜓”产生了好奇,玩到了一起去。

  汪曾祺为什么要这样写,这样写的好处是什么?让自己去思考这些问题,就是向大师 “ 偷师 ” 的地方。

  毕飞宇的解读是,小和尚明子和小影子的爱情很唯美,很单纯,所以一定要出现在世俗生活里头,出现在大自然而非庙宇里。那个 “ 铜蜻蜓 ” 就是他们的青梅竹马。

  经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原来 “ 感觉很美好,但说不上是哪好的 ” 的秘密就藏在这 “ 铜蜻蜓 ” 中。

  03

  在阐释文学作品时,经常会被问到一个“天问”:你把别人的小说分析得那么仔细,虽然听上去蛮有道理的,可是你怎么知道作家是怎么想的。

  毕飞宇回应,我不确定,作者是怎么想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关心作者,我只阅读文本。

  在我看来,好的小说作品的标准之一,就是有足够的丰富性,能够让不同的人读出自己的体悟。大师们当初下笔时的所思所想,我们猜不到,也没有必要猜。

  终其所有,我们在别人的书中能够读懂的,也只有我们自己的人生。这是阅读的局限性,也是阅读迷人的所在。

  这也意味着,随着我们的成长,同一部小说我们能读出不同的况味来,而有时这种成长就在阅读的过程中悄然完成。

  04

  阅读也有所谓的“舒适区”,那些只要认得字就能读下来并且明白在讲什么的部分,就是我们的阅读的舒适区。

  读一遍,却不明所以,甚至乍看之下觉得不合常理的部分,是我们可以停下来去 “反刍”的地方,在这些“舒适区”之外,才可能有所习得。

  毕飞宇举了《红楼梦》中王熙凤探病秦可卿中的“不合常理”,来演示如何做“思维实验”。

  根据常识,探望完一个临死的病人,尤其是闺蜜,离开病房后心情一定无比沉痛吧。但曹雪芹没有写王熙凤扶墙暗自哭泣,而是笔锋一转写道:

  凤姐儿正自看院中的景致,一步步行来赞赏。

  毕飞宇感叹道,这句话实在是太吓人了,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心理秩序。反常背后有什么样的逻辑?小说里的人物都是有文学尊严的,意思是作家不能随心所欲地写,而是要遵从小说世界中的内在逻辑。

  毕飞宇抽丝剥茧,用他的理解解释了这一反常:王熙凤有“两面”,公众面前她心中装满了所有人,对每一个人都无微不至,但到了私底下的“背面”,她谁也没放心上,只有欲望。

  05

  毕飞宇一边分析一边又在书中不停强调,小说家写的时候靠的是直觉,而不会像他分析时一样刻意安排与精心设计后写。

  相比于其他技艺,小说创作通常被人定义为是靠灵感天赋的艺术创作,对于大部分写作学习者而言,一个心魔就是:自己是不是足够有才华。如果没有天赋,再努力也成不了作家,越努力反而会越显得可悲。

  作为“过来人”的毕飞宇至少给了后来者一个信念,如果你有一个良好的阅读习惯,能够读到普通读者读不到的东西,你的直觉会得到历练,慢慢地变得敏锐。

  毕飞宇说,什么叫学习写作?说到底,就是学习阅读,读明白了,自然就写出来了。写作的天赋没法教,但天赋是可以发掘的,天赋也是可以生长的。

  所以别先急着给自己下定义说 “ 我没有天赋 ” 。

  有时候我们急着否定自己的天赋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懒惰,毕竟承认自己没有天赋比承认自己懒,心里会过意的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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